墨兰阁缘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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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记得上一个用这样眼神看着我的人怎么样了。”
第20章 重伤()
墨祁天却眉眼舒展开来,“这么说,我在你心里挺特别的。”
朱砂将打开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张嘴。”
墨祁天听话的张开嘴,吞下了药丸,清清凉凉的,但是身体却舒服了很多。
“只不过不讨厌而已。”
墨祁天看着站在窗边的朱砂,嘴角含笑,“我能喊你朱砂吗?”
“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说不定,我们前世就见过。”
掩在面纱下的容颜上多了一抹笑容,朱砂转过头,看向窗外,伸出手,一片洁白的梨花花瓣落下。
墨祁天的脸色变了变,翻着竹简的动作停了停,“这是你的玉牌。”将一枚红色的玉牌塞到她手里,却发现她脖颈后的花瓣未曾减少,假装碰了一下,该死,竟然下了禁咒。
“墨祁天。”朱砂别过脸看向他,墨祁天看着她的眼睛,却看到的是一片漠然。
“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客。”
墨祁天嘴角边的笑容一瞬间塌了下去,面色也冷了起来,捏着竹简的手指泛白,“那我做的事情你也不用过问,我乐意这样做。”
朱砂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他的房间。
墨祁天就这样看着门被关上,将手中的竹简狠狠的扔到地面上,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推门而入的白锦阳被墨祁天的戾气吓了一跳。
“小墨?”
眸中的怒气翻涌着,渐渐的平息下来,墨祁天从床上慢慢起来,捡起了地上的竹简。
“没事。”
他有的是时间,她只是记忆还没有恢复才会说这些话,一想到那该死的禁咒,墨祁天的内心怒火丛生。
“原来都已经初春了,怪不得小茹这几天老是打滚。”灵秀便说着便把身上的猫毛拿了下来。
“是啊是啊,有的人也天天在房间里逍遥。”白锦阳瘪瘪嘴,脑壳却被墨祁天用扇子打了一下。
“恩?你这扇子哪里来的?”
墨祁天将扇子展开,上面一朵兰花清丽绽放,灵秀瞟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着,“这有什么,主子上次还送给顾公子一把呢。”
“只要是来吃饭的常客,主子都会送一把。”沧冥头也不抬的说着,他就是看墨祁天不爽怎么了,挖苦几句也是好的。
顾文胥在树上打了个喷嚏,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底下唠嗑的宫人听到这一声疑惑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一只银狐躲在树枝后面用绿叶挡住了身躯,看见宫人低下头才呼出一口气。
宫人看着走过去的漱玉公主都有些奇怪,“说起来,公主的性情越来越怪了。”
“公主没去阳关几天就回来了。”
“有时候喜欢一天就在刺绣,有时候却喜欢习武一天。”
顾文胥在树上靠着,听着下面的宫人小声的交谈着。
“这都是从小的毛病了,恐怕你是新来的吧?”
“你们不知道,王后诞下的明明是两位公主,一个却夭折了。”
顾文胥轻踩着瓦片来到揽星殿之上,手里拿了个小人,往下面一丢,将敲晕的璇漱带走了。
“王上,怎么在凡间玩的尽兴回来了?”
一名狐女看到顾文胥回来惊讶了一下,再看到他抱着一名女子,“莫非,这是王后?”
“啧,别胡说。”
“子衿在不在?本王找他。”
“我这就给您通报去。”
过了一会儿,殿门外出现一名白衣少年,与顾文胥的样貌倒有几分相似,只是看上去比顾文胥还要冷清几分。
“五哥,你找我。”
顾文胥死死的盯着少年的手握着璇漱的手腕,少年被看得有些烦了。
“五哥,要不你来?你这样嫌弃我碰嫂子,我到底还治不治病了?”
顾文胥清清嗓子,“不是你嫂子。”
“不是我嫂子,你这样仇恨的看着我。”
顾文胥干脆去了外面,看不见总行了吧,但是到了外面,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又待不住了。
“王上,属下听说,这个时候呢,你可以去跑圈儿。”
等到顾文胥已经绕着南平丘跑了三十圈的时候,少年才从里面出来,面色极其不好看。
“唔”少年有些为难的看着顾文胥,“五哥,这事情有些棘手啊。”
“你说,是药材缺了还是什么?”
“那倒不是。”少年咬了咬牙,干脆把话全都说完,“嫂子的病说难治也不难治,她体内是存在另外一个魂魄,但是那个魂魄现在已经很淡了,只是需要五哥你的一点点帮助。”
“那有什么棘手的。”
“不是,五哥你听我说”
墨祁天刚想把手里的折扇用火烧掉,却看见朱砂下了楼,似是朝他看了一眼,连忙将手里的火熄灭,被烫到的手指还青烟冒起。
第21章 梦妖()
白锦阳在后面看着差点没笑出声,硬生生憋着,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你不喜欢那把扇子?”朱砂是好心的问了一句,他若是不喜欢,就再送些别的好了。
“没有。”墨祁天将扇子放进了怀里,“我会贴身的带着的,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你”朱砂有些欲言又止,“是不是病还没好?怎么净说胡话呢?”
白锦阳咬着茶杯的边沿,背对着墨祁天,把笑声憋回了肚子里。
沧冥也差点拨错了一个算盘,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看见墨祁天杀人的眼神,才转过脸捂着嘴,只不过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只有灵秀这只小青鸟眨巴着眼睛和小茹两个人懵懂的看着他们,很不理解他们在笑什么。
“我说错什么了吗?”
墨祁天看着小丫头茫然的眼睛,心里一下子软了,“没什么,你说的都是对的。”
白锦阳捂着脸哀叹了一声,云莱国要亡了,这新任帝王已经没救了。
在清点仓库的沧冥听到熟悉的铃铛声,一块青色的牌子就出现在了朱砂的眼前,朱砂伸手拿过玉牌,翻过来,就看到一个字:戏。
“我能陪你去吗?”墨祁天问着。
朱砂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刚才在他面前拿了牌子,但是为什么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命牌,还是会接到任务呢?
在寒冰地狱瑟瑟发抖的孟姐打了无数个喷嚏以后,终于拉不住要飞走的梦妖,“没想到真的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梦妖扑棱扑棱的从地底下钻了出来,两条小触角有意识的探测了一下周围,却被人拎了起来。
“啊无耻的人类快放开我!”梦妖叽叽歪歪的叫喊着。
墨祁天用手指弹了弹,挺有弹性的,“梦妖?”
梦妖看见朱砂就想往她怀里扑,在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候,圆滚滚且娇小的身体渐渐变得粉红起来,“哼哼,人家也是有名字的,我呢,叫小梦。”
所以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白锦阳在心里吐槽着,反正这几天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到哪天神仙都出现了,估计他才会惊讶的喊一声,哇是神仙哎。
小茹干脆跳上了朱砂的腿上,一爪子拍到了梦妖的身上,对于这个占据了她位置的小东西很是不满意。
墨祁天看了一眼小茹,内心决定给小茹加点烤鱼,将梦妖从朱砂的怀里拎出来,“说,怎么解开契约。”
“这个,除非宿主死了,要么就是完成十个心愿。”梦妖扭动了一下身体,“快放我下来啦,怎么说我也是梦妖,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
墨祁天嫌弃的将他放到桌子上,梦妖直接跳进了白锦阳喝的茶杯里,感受到茶水的温暖有些惬意,“这个心愿呢,需要发挥你身为迷梦传承人的能力,你得编织出一种美好的梦境,让他们感受到温暖。”
梦妖吐了一口泡泡,“所以之前那个老妖女是骗你的,我虽然是个妖,但也是好妖,谁说要人类的恐惧的。”
老妖女这句话没说错,墨祁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心里暗自点头,要不是那个老女人,否则自己早就抱着朱砂回到冥界了。
朱砂将玉牌收了起来,梦妖看她要走,一个打滚跟了上去,干脆粘在了小茹的猫毛上,小茹抖了抖身体,见抖不开,懊恼的喵了一声,要不是之前受了伤,早就变成人形踩扁他了。
回了房间,朱砂见小茹一脸不情愿,“好了,你就当做他是你的弟弟了,做姐姐的得让着好吗?”
当姐姐?小茹的猫耳竖了起来,这个倒是不错,心里的不快消散了许多,到了床上,本想仰躺着趴下来,想到后面还有个小家伙,干脆翻了个身。
墨祁天登基以后,他的几个弟弟都成为了王爷,墨碎棋是他的三弟。
墨碎棋这人没什么抱负,每天逗鸟赏花,最喜欢流连于青楼乐坊,自诩一副风流俊俏的模样,惹得楼里的姑娘都各个芳心暗许。
墨祁天也不止一次劝过他,让他收收心,找个王妃,但是他不听,到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墨祁天这个人,对于给属下起名很随意,墨一是暗卫的首领,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白锦阳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些暗卫的名字,但碍于墨祁天的冷眼相待,也就只能在心里嘀咕着。
云莱国的人都是有灵根的,他们天生就具有修炼的天赋,不过也有的只是普通人。
第22章 戏子()
案几上摆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粉墨黛眉,手中笔在眼尾处勾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镜中人端的是眉眼含春,眸中风情让人酥了身子。
这女子的腰盈盈一握,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上了台子,一摆手,指尖挽出兰花微翘,嘴一张,一口戏词,清脆如夜莺。
“郎君何处来,来——待端身上裳,如那九天绸。”
“郎君面上愁,愁从何处来—声声叹,叹这世间多是无情人——无情人。”
墨碎棋却眼也不眨的看着这女子,整个戏园里就他一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觉自己早已睡着了,醒了过来,入目已经是破旧的院子。
他怎么又来到了这里呢?这都过去了多久了。墨碎棋踏上那破旧的戏台,依稀可以看见当年女子的模样,学着记忆里的唱词。
“小娘子——问郎君愁—这愁无情人最是有情人—有情人。”
“这破旧衣裳—是小娘子所赠—可曾记—可曾记。”
等到唱完,墨碎棋才发觉院子里多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戴面纱的姑娘,后面跟着绿罗裙的姑娘和黑衫男子。
“传闻,云莱有一女子唱曲儿是一绝,当年多少人愿千金一掷求得一曲。可后来,那位女子在火中自缢而亡。”
“那女子是谁,我相信公子比我了解的更多。”
墨碎棋展开扇子,风流一笑,“几位恐怕不是云莱之人吧。”见他们不说话,心中了然,“几位来到了云莱可要当心点。”
墨碎棋靠近了绿衣姑娘,“我从前喜欢的人,也喜欢穿绿裳。”
临走前,他挥了挥扇子,笑了几声,“这么好奇我的过往,倒不如自己查探一番。”
墨碎棋到了街上,看见了墨祁天,对他调侃,“皇兄,我可是帮你就帮到这里了。”
“多管闲事。”墨祁天嘴角轻轻勾了勾,又连忙板起脸。
朱砂一行人看这墨碎棋行事洒脱,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待在云莱几日。
“看一看,瞧一瞧!上好的龙井咯!”
沧冥朝着店小二招招手,“沏一壶龙井。”
“得嘞,几位客官可还要来盘点心?”
“可有桂花糕?”
店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眉眼笑开,“这可来得巧,我们这里的桂花糕可是云莱的老字号。”
沧冥再吩咐了店小二几句话,店小二点点头就进了后厨,几人坐的无聊听着茶客闲聊。
“近日来,这城外可不太平。”
“可不是,已经有好几个人失踪了。”
一蓄了胡须的大汉却感叹着,“你们可不晓得,我可是看见过那尸体的,这有灵根的都被徒手挖了出来,这下手之人可真够狠毒的。”
茶坊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站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杀杀人啦!!!”
这人摸爬打滚的想往里面前行,却像是被无形的利器穿透了腹部。
“啊!!!!”
一声尖叫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默,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避如蛇蝎,纷纷往外跑去。
“主子,属下这就把这盘桂花糕给端去。”刚才的店小二恭敬地听着墨祁天的吩咐,正准备往外走,却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
有些从海边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