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师的助手猫-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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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戴安娜……”杰弗瑞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撤掉了领域。
刑讯室内，坐在椅子上的戴安娜睁开眼睛，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戴安娜。
只是……
“伟大而至高的存在，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戴安娜再次对杰弗瑞跪拜下来。
第144章 空壳（）
“快起来！”杰弗瑞只觉得无比别扭，在原地扭动着身子。如果黛博拉看到戴安娜此时的模样，大概会想杀了他。
“以后不许朝我下跪。”杰弗瑞补充道。
戴安娜站起身来，一脸恭敬地道：“遵命，伟大而至高的存在。”
“叫我杰弗瑞。”
“遵命，杰弗瑞。”
“放松点，戴安娜，你能用以前那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杰弗瑞朝戴安娜跳去，后者有些慌乱和紧张，她用双手捧住杰弗瑞后，举到比自己的脑袋略高的位置。
“戴安娜，你还有以前的记忆吗？”杰弗瑞不开心地耷拉下耳朵。
他不喜欢这样被捧着，他更乐意被抱在柔软的怀里，被灵巧的小手瘙痒。
“有的，杰弗瑞。”戴安娜的表情有些呆板，“我记得所有事情。”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抱我的。”杰弗瑞甩着尾巴。
戴安娜将杰弗瑞抱到怀里，姿势非常僵硬，像是抱着一颗炸弹。但是，随着杰弗瑞不停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她的胳膊，戴安娜紧绷的肌肉有些放松下来，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杰弗瑞的毛发。
在戴安娜的抚摸中，杰弗瑞发出了“呼噜呼噜”地声音，这让戴安娜彻底放松下来，她不再板着一张脸僵直地站着，而是慢慢恢复了一些属于正常人的热乎气。戴安娜自觉地坐到椅子上，将杰弗瑞放置在她的大腿上，像往常那样轻轻挠着他的下巴。
杰弗瑞闭着眼睛，“呼噜”声变得更响，这次是真的很舒服，他不用再刻意地发出“呼噜”声。
或许，是时候带她去见黛博拉了。杰弗瑞的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杰弗瑞刚刚生出这个念头，耳朵里就意外捕捉到了一条信息。
这是城主堡监狱塔的地下三层，里面是几间水牢和位于中间的审讯室。获悉了纳撒尼尔全部记忆的杰弗瑞自然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他还知道了这段时间凯南城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于圣光教廷的各种秘密和地狱的部分消息，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杰弗瑞并不是一只有野心的猫，自然也没有什么野望，所以脑海里多出的属于纳撒尼尔的记忆，他只是当一部有趣的传奇小说来看。
但当杰弗瑞听到监狱塔上面传来的对话声后，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上面过来的是瘤子和长手，或者应该叫他们埃里克·温莎和沙威·格里。小恶魔兰迪死前释放出大量的黑暗能量，垃圾村的村民们在这种能量的冲击下，几乎都死掉了，除了瘤子和长手。
侥幸活下来的两人被再次躲到垃圾村的亚瑟发现，因为长手会点医术，而戴安娜又恰巧需要的缘故，两人便被亚瑟带在了身边。
纳撒尼尔还在伊格纳兹体内时，主导身体的伊格纳兹曾经和瘤子有过几次接触。第一次，瘤子劝说住了伊格纳兹和兰迪，用几个小孩的命换取了整个村子被毁灭的命运。
第二次，几个被吸干的小孩和紧缺的食物让兰迪再次萌生了直接摧毁村子一次性获得大量黑暗能量的想法。瘤子找到伊格纳兹，说出了温莎家族和莱昂家族的渊源，并设计了一条计策挑动两家矛盾，引起城市内战，好让伊格纳兹和兰迪从中浑水摸鱼，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伊格纳兹的身体很快被纳撒尼尔控制住，受到瘤子的启发，纳撒尼尔设计出了一条见效更快的计策。
纳撒尼尔再次从戴安娜的身体中醒来后，深感瘤子是个人才，再加上知道他是泰勒的弟弟，二十几年因为瘟疫而“被死掉”的埃里克·温莎。作为一个讲信用的恶魔，纳撒尼尔决定实现和泰勒之间未能如愿达成的协议，让温莎家族再次夺回城主之位。
之后的发展很顺利，亚瑟没有意识到戴安娜忽然变成纳撒尼尔，巴塞更是没有想到，他们几乎都是在见到戴安娜的喜悦中倒在血泊中的。
阿格尼斯兄妹对纳撒尼尔所做的事情自然很是愤怒，但是纳撒尼尔直接搬出了两人的哥哥哈里森，在同哥哥哈里森通完话后，他们对纳撒尼尔的所作所为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
而且，教廷内部因为一些状况，哈里森不会再派人手到凯南城来，纳撒尼尔顶着戴安娜的脸也很难光明正大的做一些事，所以，发展凯南城圣光教廷分部的任务几乎被兄妹俩包揽过去，只要做好这件事，同样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沙威·格里走在埃里克旁边，依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他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真名叫什么了，但作为城主的随行护卫，再叫着“长手”这样的名字实在有些不像话，于是，埃里克便给他取了个名字“沙威·格里”，这两个词取自某个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的种族的语言，意“荣耀的幸存者”。
埃里克和沙威来监狱塔，是为了找“纳撒尼尔”商议反抗军的事情。在巴塞·莱昂死后，本来势威人少的反抗军加入了莱昂家族的旧部和某些别有用心的贵族后，势力壮大了不少。
埃里克虽然被纳撒尼尔推上了城主之位，但他前不久混得连乞丐都不如，脑袋上还长了一个瘤子，并没有人愿意真正忠于这样一个怪胎，只当他是圣光教廷的一个傀儡。
埃里克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城主应有的尊重，却依然努力尽职，试图当一个合格的城主。
据埃里克所知，凯南城那些被绑在圣光教廷的大船上的贵族基本上都是些小贵族，没有特别雄厚的兵力，而且这些墙头草一样的家伙愿意拿出几分兵力，甚至是不是已经暗中投靠了那边都说不准。
在埃里克看来，想要对抗反抗军，以目前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然而，并不会有人理会埃里克的担忧，只有将他推上城主之位的纳撒尼尔还有可能听一听他的意见。
埃里克虽然只是一个空壳城主，但现在舒适滋润的生活和在垃圾堆里苟且偷生的日子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为了保住现在的生活，埃里克就不得不站在圣光教廷的身后，让教廷在凯南城站稳脚跟。
第145章 再聚（）
埃里克看到戴安娜怀里的猫时，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他的认知里，眼前的这个性感的美人内里还是那个可怕的恶魔纳撒尼尔。他可不觉得一个恶魔会像贵族小姐们一样，养一只猫当宠物。
不过，埃里克也只是微微疑惑一下，恶魔大人喜欢猫还是狗都跟他没有关系。他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说明他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担忧。
“纳撒尼尔大人，据探子来报，叛军的数量已经超过三千，而凯南城目前的兵力只有不到两百……”
杰弗瑞的耳朵抖了抖，内心无比惊诧。他没想到一个人口近十万人的城市只有这么一点士兵，这连最基本的治安维护都做不好。
“……事实上，凯南城的士兵一直很少。因为凯南城从来不曾有过一支独立的军队，只有一支由各贵族的一部分私兵组成起来的护卫队，在两场动乱过后，目前还留在凯南城的家族十不存一，所以护卫队也从几千人降到了不足两百人，连一面城墙都站不满。而且，那些贵族私家……大人，你并不能指望他们什么……”
埃里克在讲述的过程中发现，戴安娜如同一个木头一样，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反而是她怀里的猫竟然时不时点一下脑袋，或是皱起眉头，表情异常丰富而生动。
很快，让埃里克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说完自己的担忧后，那只猫竟然开口讲出人话来。
“人类，你是想扩军吗？”
埃里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身旁的沙威发出低声的惊呼，侧面证实了埃里克没有看错。
“人类，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杰弗瑞皱起眉头，从趴下的状态变为半坐姿势。
埃里克这次看得更加清楚，戴安娜的嘴巴没有动过，只有眼前的猫嘴巴在动，竟然真的是它在说话。
“纳撒尼尔大人？”埃里克看着戴安娜，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呆滞，“刚、刚刚，是你的猫在讲话吗？”
“蠢货！”杰弗瑞呵斥道：“你看不见是谁的嘴巴在动吗？”
不等埃里克说话，杰弗瑞接着道：“这个女子的身体太差，所有我又换了一具身体。”
换、换身体？埃里克一呆，不过考虑到他最开始见到纳撒尼尔大人时，纳撒尼尔还是一个叫做伊格纳兹的圣光骑士，再见时，纳撒尼尔又变成了一个叫做戴安娜的女人，埃里克倒是欣然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只是，换到一只猫的体内？埃里克的脸上不自觉地流出不解的神情，他可不认为一只猫的身体会强过人类。
像是看穿了埃里克的想法，杰弗瑞哼了一声，“愚蠢的人类，这具身体可是属于伟……可以无限进化的克拉兹猫。”
埃里克和沙威都是几岁就被丢到垃圾场的可怜虫，自然不知道“克拉兹猫”是什么生物。杰弗瑞也没有替他们解惑的兴趣，他跳下戴安娜的膝盖，小跑到埃里克面前。
“人类，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城内的兵力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缺乏，不过，扩军可是要花钱的。据我所知，城主堡内现在恐怕穷得连一个金币都掏不出来……”
杰弗瑞晃动着尾巴，在纳撒尼尔的记忆里，他杀死巴塞后，城主堡内可是一片大乱，梅森·莱昂带走了大部分人手和财宝，剩下的值钱物件和下人们也是不知所踪。
纳撒尼尔虽然活了几百年，但是对人类世界的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就连逃走的梅森·莱昂，他也不是很看重，因为在恶魔的价值体系里，强者为尊，梅森虽然有着莱昂的姓氏，但在纳撒尼尔眼里，只是最低级的存在。
听到钱，埃里克呆了呆。他从来没有想过军费的问题，因为……
“对于大人和圣光教廷而言，钱应该不是问题吧。”埃里克很自然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杰弗瑞没有说话，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埃里克的脸，直盯得后者心里一阵发毛，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来。
“我选你来当城主，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个位置上混吃混喝的。”杰弗瑞微微垂下眼皮，转身走向戴安娜，“与其让一头猪霸占住城主之位，不如将这个位置交给更适合的人……”
埃里克的额头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层汗珠。
“明天这个时候，你最好带着成熟的计划过来找我，不然……”杰弗瑞半转过身。埃里克看到，猫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些，露出尖锐锋利的犬牙。
在生命忽然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埃里克匆忙带着惶恐的心情告辞离开。
埃里克出门后，杰弗瑞再次跳上戴安娜的膝盖，端坐下来。
“准备好了吗？”
“是的，杰弗瑞。”
……
黛博拉他们忽然出现的时候，托马斯正在和女友雪莉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回到他们的小村庄。
巴塞当上城主后，里奇曾去问询过戴安娜的事情，结果自然是，戴安娜无罪，但是失踪了。里奇积极地寻找了几天，在巴塞死后，他忽然放弃了寻找，甚至关停了阿奇博尔德餐馆，并警告托马斯不要再多管闲事。
托马斯直觉戴安娜会和亚瑟在一起，甚至连他们在哪里都猜测出一二来。但是他们迟迟不回到餐馆，让托马斯颇为迷茫。
托马斯没有足够的信息，也不够聪明，但是城里到处涌动的不安气息让他下意识地隐瞒了一些事情，从未对里奇说出过自己的猜测来。
托马斯也曾试图走完那条危险的小道寻找亚瑟和戴安娜，但是一没实力，二没勇气，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在长久的等待无果后，托马斯最终选择了放弃。
骤然一个黑洞浮现在床上，正收拾着托马斯和雪莉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从卧室窜到外间，猛地关上了房门。
“别紧张，托马斯，是我们。”布鲁斯拉开房门，顺手接住托马斯砸来的椅子。
手里拿着第二张椅子的托马斯停顿住。
“布鲁斯大叔，你们终于回来了。”托马斯的脸上混杂着惊喜、尴尬和羞愧。
托马斯的羞愧在见到亚瑟后有所缓解，却多出了无数疑问。
亚瑟尚在沉睡之中，托马斯的某些疑问自然解不开，但是黛博拉和布鲁斯的困惑却得到了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