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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撩仙幕-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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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狐的红眸中闪过一丝红光,“如此俊杰,便是未成年,亦值得我等追随。”

    黑罴听着玄狐这话,不再多想,人立而起抱住旁边一根柱子,开始狂蹭狂咬:“进了王城,就觉烦燥。”

    玄狐没搭理对着柱子发泄郁火的黑罴,径直闭上眼:“灵草垫可清心,咬完了就上榻卧着吧。”

第163章() 
碧蓝如洗的晴空; 百鸟翻飞; 祥云涌动。

    貕国皇城最高处,以紫玉石为基的紫极台上,各国权贵云集,修士如簇。

    这处平日连帝皇也不可轻覆; 今日; 却成为了宴客之所; 只因为万众瞩目处的女子——玄月尊者。

    灵界,敢称尊者; 若非离经叛道不尊规则之徒,则必为一方之霸者。

    如今; 坐在紫极台中央的那个身着玄色凤袍的女子; 却以她太古纯灵的身份; 无可争议地成为了场中所有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尊者。

    玄月坐在紫极台上,一手轻抚着怀里老虎的脊背,一手持玉坏,神情莫测; 扫视着四方。

    紫极台四周,以阵为界,ying造出春夏秋冬四季盛景,宥、西荆、缗国、中梁、貕国五国权贵分坐其中; 举杯欢宴,欢庆着太古纯灵的驾临。

    紫极台中央,高于四方的台基上; 散放着几百桌几案,来自真灵界各大陆听灵修或宽袍散发,或峨冠博带,轻声言谈间,目光总有无意看向中央的玄月,或惊异,或深沉,或欣然,或嫉慕,难掩异色。

    一声响彻云霄的啼鸣声中,又一头灵禽背负着又一群修士抵达,灵禽收起长达几十米的羽翅,缓缓降落,几个修士自禽背飘落,被早等候在侧的仆役引入宴中。

    御龙旗飘摇,鸾凤遨翔,灵修云集,权贵驱从,如此盛景,仅仅只因一个名为太古纯灵的女子!

    如此盛况,其因到底为何?

    玄月垂眼,放下玉杯,比玉还美的右手垂放在腰侧,手指轻轻把玩着腰侧盛放新刻录出玉符的香囊,想着一枚枚玉符的功效,她再看向怀中呼呼大睡的金月时,一直冷然的目中终于泄露出一丝笑意。

    来者善也罢,不善也罢,一切,还需以实力说话,只要有自保之力,哪怕集全真灵界之力,她又何惧之有!

    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想通的玄月唇角轻翘,左手食指轻轻挠了挠金月的下巴——贪睡的老虎,我倒要看你什么时候才睡够!

    “貕国地处真灵界最西方,物产贫瘠,怠慢了尊者,还请尊者见谅。”

    看着玄月只是把玩玉杯,却是滴酒未沾,貕国皇帝柴询一脸歉意看向玄月。

    玄月扫了一眼柴询身侧肃然侍立的御寇,目光落在一脸无奈笑容的柴询身上,颔首轻笑:“圣上第一时间遣使以迎玄月,盛情俨然,玄月铭感于心,何来怠慢一说。”

    听得玄月这话,柴询脸上再掩不住欣然:“尊者驾临,乃貕国之幸,能抢在其余各国之前迎到尊者,柴询万分荣幸,如今柴询中盼尊者玉趾能在貕国停驻得更久一些才好。”

    玄月轻轻点头:“圣上若不嫌搅扰,玄月便再打搅一段时间。”

    听得玄月愿意留下来一段时间,柴询顿时大喜,朗声而笑:“尊者只管在皇城盘垣,询必替尊者将一切俗事打理妥当。”

    看不得志得意满的柴询,坐在他对面的缗国亲王慕容夏哼了一声:“只是打理一点俗事,便换来无尊者驻临,柴询你这运道也没谁了。”

    看着一脸嫉色,言辞间难掩酸气的慕容夏,柴询哈哈大笑:“仙运天隆,柴询幸甚,貕国幸甚。”

    看着小人得志的柴询,慕容夏咬牙切齿,转头一脸谄笑看着玄月:“尊者,您初临真灵界,一定要到处走走看看,好比如我缗国独有的蝶谷便值得一观。”

    “缗国有蝶谷,我宥国也有火树银花。”头冠紫金冠,一身明黄亲王袍的宥国长公主谢清道倾身看向唇角含笑的玄月:“宥国更有无数红颜,翘首盼着尊者莅临。”

    看着一身英气的宥国长公主那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失笑:“宥国女子当政,领袖巾帼,若有机会,玄月必然前往。”

    一听这话,谢清道顿时大喜,抚掌而乐:“尊者言出法随,咱们一言而定。”

    玄月点头:“说定了。”

    眼见仅两句话的功夫,谢清道便请到了玄月,原本还欲再看看的诸国修士再也保持不了修者的矜傲淡然,一个个拿出百般手段夸赞自家所处之地有何盛景,尊者不可错过云云……几百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还算清静的紫极台中央片区终于也沦入一片喧嚣之中。

    看着紫极台中那被修士们趋奉的太古纯灵,身处春景百花中的一位锦袍青年仰首喝干杯中美酒,喃喃自语:“太古纯灵?太古纯灵就能救得了真灵界?呵,呵!”

    暗含冷意的两声轻嘲,引来了青年官员身畔的一位玉冠中年侧目:“刘梁,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可不能再犯浑了。”

    名叫刘梁的青年咬牙,已带上了醉意的目光斜睨玉冠中年人:“刘进,是我犯浑,还是你们在做白日梦?”

    说着,刘梁伸出手指了指被众人环绕的玄月,奚笑:“就凭这么一个小女子能救真灵界?”

    玉冠中年人飞快将刘梁无礼的手拍落,一边急急扫了一眼场地中央,一边咬牙倾声警告自己这个不省事的异母弟弟:“刘梁,我告诉你,今儿可不是玉海宗一宗之事,今儿参宴的可是全真灵界的修士权贵,你撒酒疯也该看看时间场合,若将尊者得罪了,别说是你娘,便是咱爹都救不了你。”

    歪睨醉眼的刘梁从来不是一个会接受威胁的,刘进的一番警告不但没让他收敛,更激起了他藏在心底的反叛意气,他一把挥开刘进,摇摇晃晃自席位上站起身,完全不给刘进阻止的机会,扬声质询:“玄月尊者,你真的能救真灵界吗?”

    万人大宴里,位处边沿的刘梁的声音并不宠大,可是,因为带着灵力,他的这句质询,地不曾涅没在众人的欢腾声中,而是清楚地传入了玄月的耳中。

    玄月抬起头,转首看向声音的来处。

    “哪位在说话?请近前来。”

    明明是平常的说话声,却压下了全场的喧哗,清晰响彻全场,如同在每一个人耳边轻语。

    紫极台上,一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发出质询声的方向。

    万千修士注目,无形的重压让刘梁的醉意全部化作汗水,在一瞬间被排出体外。

    在同样的目光下,本欲将刘梁的刘进再也顶不住压力,一脸苍白地颓然坐倒在席间:完了,玉海宗这一次的祸闯大发了。

    顶着万人的目光,刘梁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有些胆怯,只是,当他的目光扫到身畔一脸颓色的兄长时,却倔强地挺住了。

    他顶着压力,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席位,走到春景边沿,向着那位处正中的女子抱拳一礼:“刘梁妄言,还请尊者勿怪,只是,真灵界灵体涅灭之事已延续了近万年,九千看来,但凡身亡的灵体,全都归于虚无,没有来世,从无例外。”

    玄月放下撑着下颔的手,坐直了腰身,肃然看向刘梁,“你叫刘梁?你不需怕恐,且近前来。”

    见玄月完全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刘梁心头一松,回首看了一眼席位上已坐起身,一脸紧张看着他的兄长,刘梁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袍,抬步走向紫极台中央。

    “玉海宗刘梁,见过尊者。”走到玄月席前,刘梁弯腰行礼:“刘梁狂放,尊者却不曾见怪,刘梁在此谢过尊者。”

    玄月指了指旁边仆役放下的坐席,示意刘梁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刘梁手中,“说什么见怪,都是修者,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与忌讳,刘兄且请满饮此杯,然后与玄月讲讲这灵体化虚之事。”

    刘梁双手接过玉杯,低头,酒坏举致与额头平齐,而后抬头一仰首,将杯中酒饮尽。

    手捧空杯,刘梁再次举杯向玄月示意:“谢尊者赐酒。”

    “刘兄莫拘谨,只管随意。”玄月含笑将桌上装着灵酒的酒壶递到刘梁手中:“来,咱们边喝边聊。”

    看着柔光中玄月轻翘的唇角,刘梁抱着酒壶狠狠灌了几口后,也不理旁人,带着醉意,将灵修们现今的窘境一语揭穿。

    “天地九界,灵界不是最强的,但是,却是万灵源起之地,神灵界之中的修士只要修为足够,更可直入神界,可是随着上一界至尊殒落,灵界的灵修们发现,只要身死,便再无转世之机,也因为这一原因,灵界的灵修为了活下去,变得不择手段,整个灵界为怨气笼罩,各种邪魔乱舞,凶戾横行,灵界,再不复往日清氛。”

    随着讲述,刘梁眼中流出一行清泪:“刘梁本有一爱侣,只因她灵体纯净,为防人觑觎,自小养在深闺,只是,即使这样,她也不曾逃得生天……”

第164章 164() 
刘梁爱侣名唤平安; 姓祈——祈平安。

    平安一降生; 产房浑浊的空气便为之一清;一啼哭,纯净的灵气就自室外蜂涌而入,围绕盘旋在她周围,室内灵气浓度飞快增长至室外浓度的一倍。

    啼哭声中; 某种无法形容的馨香自孩童口中溢出; 弥漫整个产房; 但凡吸入了馨香之气的人精神齐齐为之一振……

    种种异象,惊得产婆僵直了手脚; 因为她很清楚,但凡天资卓越的孩童降生; 总会有种种异象; 只是; 于所在家族而言,产下这类孩童却并非是福,而很可能是祸事的开始,而为了消弥祸端; 产婆总是首先被灭口的。

    产婆的顾虑确实有理,为防消息外泄,产婆一家立即被祈家禁锢,好在未曾丢了性命; 大幸的产婆与当时产房中所有人立下魂誓,誓不外泄平安先天灵体之事,否则灵体即刻消散。

    所谓先天灵体; 即孩童完美保留了在母体内的先天之气,未被后天之气侵袭,这类灵体仅次于纯灵体,还有一个其余灵体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凡有人与之双修,修炼必事半功倍。

    祈家在真灵界属于中等修真世家,上面尚有许多高等修真世家与大宗门凌驾,为保下平安,祈父祈母从不让她现于人前,只与人言孩子先天体弱,需要长年静养,又千挑万选,为她选了世交之子刘梁为婿,准备等到女儿年满十六即为两人办双修大典。

    可惜,任祈家千般算计万种筹谋,最终也不曾抵过强权。

    便是在刘梁与平安的双修大典上,仙灵界玉海宗通过传送通道,派人强行将平安带走。

    “……梁修为浅薄,一如蝼蚁,任人宰割,保不得爱妻,为人强夺,如何不悲,怎能无恨?奈何宗门中,上至父亲,下至仆役,人人都只道梁天生福运,因平安而得了上界老祖奖赏……”

    刘梁说到悲愤处,目眦欲裂,眼角渗血,他仰头望天,惨然恨诉:“卖妻得荣,是福运?梁只觉罪孽深重!只要想到平安会被采补,被欺凌,梁五内如焚,痛彻心肺,只恨无力颠覆这天地,洗净这污浊世界。”

    愤然起身,刘梁乾指向天,仰天长啸:“天地无秩序,无边灵界,早无正气,怨气戾气四溢,灭亡只在早晚,何人能救!又有何拯救的价值?”

    “如今,他们又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刘梁猛然低头,看向坐中玄衣凤袍的女子,大声狂笑:“这座中,所有的人,都视你为牺牲,只想将你献祭,以换来真灵界的重生,你,可愿意?”

    看着一身怨气,却目含悲悯看向他的刘梁,玄月眸底闪过一道金色暗光,她冲着刘梁轻轻笑了笑,转头看向周遭。

    紫极台中央之人,听凭刘梁狂语,却无一人阻止,见到玄月望来,众人表现不一而足,有低垂眉眼,有轻轻摇头,有唇含苦笑,有持杯续饮,有眸含同情……唯不见有人惊诧。

    看向周围围坐的人,玄月眸光闪了闪,自怀内掏出一枚玉符递给刘梁,“今日得见,便是缘份,送你一枚玉符,聊表心意。”

    目光扫过周遭,玄月轻笑:“一界若要倾覆,绝非某一人能救,若要救,便需找到根本问题,真灵界俊杰遍布,近万年来,想来早已找到了根源吧。”

    看着玄月满含深意的目光,成康帝柴询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尊者所言甚是。”

    又看向刘梁,“尊者来自仙灵界,岂会不知,献祭太古纯灵不可能救得灵界,你愤世嫉俗,神智迷乱,世所共知,你之胡言,尊者岂会当真。”

    言罢,也不等刘梁回话,转头一脸歉意看向玄月:“灵修被上界召唤,真灵界确有心存愤懑如刘梁者,但是,朕保证,并非人人如此,大部分真灵仍然视被上界召唤为荣耀,尊者请万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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