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仙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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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叶将笔放至笔架,看着桌上成功绘制完成的敕水符,确定了符籙中流转的能量丝毫不比早晨所绘第一道差后,放松地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小姐要参加逐凤山之战?”
“对。”
轮侍的蓦溪将陆叶绘制成功的敕水符捧至房中一张十几米宽的木台上放妥——木台上,分门别类,已经堆放了无数符籙。
“可是小姐还只是炼气七层啊,宫主放心让你去吗?”
“师傅让我不准丢她的脸。”因为绘制符籙费神太过,陆叶的脑子里一阵闷痛,便有些不耐烦:“你们用心打听一下逐凤山之战的详情,我要早做准备。”
“是。”
将事情吩咐给侍者,陆叶便不再管她们,闭目就进入了空间,巴在了泥塑身上。
绘符籙时不只要注入元气,还要全神念动符咒,一点不敢分神,每天绘制大量符籙,她的神识总会被耗得一干二净,为了减轻神识耗尽之痛,她总是在完成自制的任务目标后就会立即进入空间养神。
符籙房中,侍者蓦溪与江雪对视一眼,双双同情地看着累摊在椅子上的陆叶,以前她们总羡慕亲传弟子在门中一呼百应,受尽宠爱,可跟在陆叶身边将近半年,看着陆叶辛苦地接受凤仪宫主近乎严苛的教导,完成普通修士根本不可能达到的修炼目标,身体中每一分精力都被压榨干净,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体力耗尽之下,甚至必须得靠侍者为她洗漱,然后抱至床上安置。
对于明明还是孩子却这样坚毅的陆叶,蓦溪与江雪打心底里生出敬佩之情。
她们自认凤仪宫主的要求,哪怕已修行二十年的修士,也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要求的,可小姐却从来没有让宫主失望过。
将再次睡着了的陆叶放进浴桶,蓦溪与江雪动作熟练地为她净身后,抱至卧室床上,盖上被子,悄没声息地退出卧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玄月睡着了?”
半年来听熟的声音,让蓦溪关门的动作一顿,急忙回身与江雪同时低首行礼:“见过宫主,小姐在符籙房就累得睡着了。”
凤仪宫主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至睡得人事不醒的小徒弟床前,将自己的手搭在小徒弟放在身侧的手腕脉门之上。
温和的元气轻轻探入徒弟的经脉之中走了一圈,确认了徒弟的身体并不曾因元气耗尽留下隐患,凤仪宫主放心地给小徒弟压了压被子后,走出了卧室。
“江雪留下侍夜,蓦溪随我去符籙房。”
“是。”
符籙房中,看着堆放符籙的木台上整齐堆放的各类符籙,凤仪宫主随手翻看了几叠,“一个月的时间,玄月总共绘制了多少道符籙?”
“回宫主,四十九类入门符、十八类敕字符、八十一类净字符,每道百遍均已绘全,另有御魔符、五雷符、九凤破秽符等十二种中级符籙,已绘半百之数。”
凤仪宫主唇角轻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倒是不错。”
蓦溪垂眼不敢说话,肚中却忍不住腹诽宫主过于严厉,就凭小姐绘制符籙的成功机率,便说一句超级天才,也不为过的。
“废符有多少?”
第37章 魔现()
“第一天;废符五百;第二天;废符一百;第三天,废符三十;第四天,废符十;第五天;废符一。”
“嗯?”
“五天后;小姐就没再画废过。”
“哦!”
这一下,凤仪宫主是真的有些惊喜了;她完全没想到;小徒弟于符籙上天赋这么好;这比起她当年的成绩来;已是一点不逊色了。
走到已经收拾妥当的书桌边;打开各个材料盒察看了一遍,凤仪宫主指着朱砂问:“我不是让人送了五星砂;怎么玄月用的是朱砂?”
“回宫主;小姐说朱砂不费;五星砂等她将百遍绘完;确定完全掌握了绘制诀窍后再用。”
“这孩子。”凤仪宫主失笑:“虽说五星砂不易得;但我栖凤宫却并不差这点儿东西,明天你告诉她,我这个师傅不怕她浪费,给她送来的材料,只管用便是。再说,这佩黄纸配朱砂也太委屈了一些,还是五星砂与佩黄纸同用,所绘符籙的效果才最好。”
“是。”
不敢看还在察看各类用品的凤仪宫主,低头的蓦然暗自咋舌,五星砂可是连许多元婴真人也不舍得用的好东西,宫主却让小姐随便用,供给上真是十分舍得了。
只是,再想想宫主于修炼上对小姐的严苛,蓦然本来升起的一丝羡慕之意又瞬间涅灭,这种压榨式的修炼方式,也只有小姐才消受得了吧。
又询问了一些小徒弟生活相关,凤仪宫主出了飞凤居。
栖凤宫主殿
灯火通明的主殿内,几十名着各级执事法袍的修士站在殿中,个个一脸肃然,静静等候着。
殿外广场,执法队、法曹队、侍从军分队林立,寂然无声。
走出飞凤居,漫步至主殿,凤仪宫主坐进凤座,目光一扫殿中众人后微敛眉眼,淡然轻喝:“执法长老。”
“在。”一个中年冷脸道人从队列中走出,肃手听命。
“你领执法队,即刻随法曹组两名修士前往郁孤台属地,擒拿修魔者,不可让其走脱。”
“是。”
得到指令,执法长老快步走出大殿,领着早已等候在外的执法队,跟着两名元婴真人前往他们探查到的修魔者隐藏之地。
“内门执事。”
“在。”八名内门执事同时应声。
“除韩元吉外,其余七人分领七队侍从,前往各峰,协助各峰主、阁主暗查各峰内门。”
“是。”
“外门执事。”
“在。”
“你等即刻带人回外门,清查所有外门弟子,一旦发现与修魔相关者,立即捉拿,若遇抵抗,可直接格杀。”
“是。”
“韩元吉。”
“在。”
“除却栖凤宫,你领侍从队,清察本峰各处,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发信号。”
“是。”
随着凤仪宫主下达的一个又一个命令,不停有人从栖凤殿中奔出,带着栖凤殿外待命的各队人马,向着凤仪宫各峰及属地而去。
一手搭在扶手上,凤仪宫主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对着大殿中剩余的人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启动主峰大阵,不得本宫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凤仪峰。”
“是。”
一刻钟后,凤仪峰上空无数星光闪烁,这番动静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星光无声涅灭,凤仪峰再次归于岑静,唯有无数黑影,在暗夜中于各处无声落下,手持特殊的法宝,搜查魔气的踪迹。
清晨,同样的时间,陆叶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洗漱、晨炼、用餐,之后,走进符籙房,沉心静神,开始了又一天的画符生涯。
日至中天,脚步匆忙的陆易安快步走进符籙房。
书桌前,陆叶的手没有丝毫颤动,直到将一张符画完,她方抬起头,看向陆易安。
“安叔,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看着一切安好的陆叶,陆易安放松地吐出一口气:“昨夜凤仪宫八峰都在搜查与魔修相关者,直到方才,已有内门八人,外门三十余人被捉。”
“哦?”陆叶惊异地瞪大眼:“被捉拿的弟子都是魔修?”
“那倒不是,只是,他们都与魔修接触过,或是沾染了魔气,或是被魔修暗算而不自知,更有暗自持有魔器者,不一而足。”陆易安边说边惋惜地摇了摇头,“与魔有染,无论资质多好,都毁了。”
那暗地里藏有魔器的也就罢了,无辜被暗算的,却着实冤枉。
只是,某些修魔者,本就擅长潜踪隐迹,如何才能发现这类人呢?
目光落在刚绘制完成的九凤破秽符上,陆叶的心中一动:“安叔,咱家缺符籙吗?”
陆叶天外飞来般的一问,让陆易安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低级符籙族中子弟每人都能分到一些,中级符籙就少了。”
“高级符籙呢?”
陆易安有些不太确定:“老祖应该有吧。”
陆叶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丹药与符籙的情况一样吗?”
“是。”陆易安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储物袋,凤仪真人当初赐予陆叶的储物袋中,装有许多种类的符籙,陆叶自然不会忘了两位族中长辈,便分了一些给他们,如今,他都放随身带着,倒是没想到,叶儿今日又问起族中的情况来。
“族人中,于炼丹与符籙上有优异天赋者了了,大多都如陆易景一般,能炼制出一些低级常用丹药,却都非资质优异之辈,如此,即使想要拜入中、高等炼丹师门下,也无法得到机会。”
“安叔,符籙的绘制,难吗?”
陆叶眼中真切的疑惑,让陆易安忍不住挑了挑眉,“叶儿于绘制符籙上天赋卓异,是不是认为符籙的绘制极其简单?”
陆叶点头:“最开始,因为元气的注入不均衡,我画废了许多符,不过,有过一两次经验后,只要将脑中记住的符复制下来就行,很简单的,不是吗?”
陆易安摇头:“你是不曾见过别人绘符的艰难,才会这么想,便如在安叔眼中,要准确快速地绘出繁复的各类符籙,并且保证不画废,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安叔擅长的阵法更加晦涩难懂,符籙不过略显繁复,于你,应该并不是什么难题吧?”
陆易安好笑:“叶儿,八卦阵的六十四种阵图变幻,你弄明白了吗?”
陆叶一僵:“到三十六种的时候,我就分不清楚方向了。”
陆易安轻笑:“你看,你也知道答案的,这些,都要看天赋。”
“我只以为是自己笨,原来不是啊。”
“叶儿认为自己笨?” 陆易安挑眉:“这话要是被其它的亲传弟子听到,叶儿,你会犯众怒的。”
“哈?”
“据我所知,凤仪宫诸多亲传弟子,能像你这样快速掌握各类符籙,并在画符时将废符率降至一层以下的,除却宫主,再没有人了。”
“真的吗?”陡然听闻安叔这样类似夸讲的话,让陆叶的脸上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师傅都没告诉我,我以为大家和我一样。”
“安叔也是偶然听到玄微真人抱怨你让她这个师姐做得很没面子,才知道实情的。” 想着这些日子陆叶的艰辛,陆易安赞赏之下,又忍不住想劝劝她:“你每天将自己累得眼都睁不开,安叔看了都心疼,叶儿已经很优秀了,所以,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
“安叔,叶儿记住了。”陆叶点头应下,不过,却并没往心里去。
陆易安见了,也唯有暗自叹息,陆叶这孩子,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修真无岁月,修行不可心急,她这样仿佛有什么在身后追赶着的,于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变强的情况,实在让陆易安有些困惑。
陆叶不知道族叔的担忧,她的心神,还在那些被暗算的弟子身上,关于那些隐蔽度极高的修魔者,如何才能先一步发现他们,从而不被暗算呢?
陆叶翻开桌上的几本,埋头寻找。
一个时辰后,陆叶惊喜地叫出了声,“安叔!”
“什么?”听到陆叶的叫声,陆易安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陆叶身边。
“安叔,你看,这一类的符籙,于魔气的发现、祛除、灭杀都有奇效。”
顺着陆叶手指的指点方向,陆易安低头看向了她所指的符籙:繁复美丽的例图,鲜艳的颜色、暗蕴着巨大的力量却敛而不发,那是一些在陆易安眼里看起来无比美丽又危险的图案。
“这是符籙?”
“是呀,你看,这是附近有魔气就会发光警示的显踪符,这一个,啊,我现在估计会画废,这是祛除魔气的净魔符,这个,啊,这个太难了,我现在的元气量肯定连半个符也画不出来,画不了,画不了……”
陆易安头昏脑胀地捂住眼睛:“叶儿,安叔没有画符的天赋,你这本,安叔实在是没福消受。”
“矣?”陆叶看一眼转开眼的陆易安,再看一眼手中明明只是对符籙绘制进行演示的几种解说案例,有些不明白:“安叔,你怎么啦?”
陆易安苦笑:“安叔看了一会儿,不只眼睛痛,再看,便是连脑仁儿,都要痛了。”
“哈?有吗?”陆叶脸上全是茫然。
一直在屋角默然侍立的蓦然与江雪同时失笑。
“小姐,是宫主授予亲传弟子的独门密芨,除了亲传弟子,其余人看阴符经,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花、鸟、树甚至是服饰图案,是不可能看到真正的密传的。”
“真的?”陆叶有些惊异地看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