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白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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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那枚玉如意,他隐约有些懊恼。怎么就脑子一抽,接下了这块烫手山芋呢?
如果现在表示拒绝,还来不来得及?
“再聊下去,估计我的血就该淌光了。”渺渺悠悠叹了口气,“自玲珑姐姐过世,我从未召唤过它俩,唯恐睹物思人。而今自身都难保了,只好唤它们来接我了。”
说完,她双手掐诀,嘴里低声念咒。
渺渺的声音空灵悠远,犹如远古祭祀般神秘不可亵渎。
李默听得入神,觉得眼前的空气突然有了质感,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时会窜出来似的。
他的预感没错,只见眼前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突然像风吹水面似的起了层层波纹。
波纹越晃越大,一只宛若狸猫又状似狐狸的动物从里面跳了出来。
那动物见了渺渺很是兴奋,打着滚蹭到了她跟前,搂着她的脚踝不撒手。
紧跟在这只动物后面的,是只通身赤红若火焰般的豹子。
豹子从水纹里一跃而下,高兴的摇头摆尾,甚至仰头大吼了声。
然后才柔顺地跪伏在渺渺身前,似乎在等着她跨上去。
见了这两凭空出现的动物,渺渺的情绪也跟着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伸手挠了会儿那只既像狸猫又似狐狸的动物肚皮,又拍了拍那只赤炎炎的豹子脊背,眼中隐约有淡淡泪花蓄起。
“文狸,赤豹?你姐姐是山鬼?”白果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地陈述着。
渺渺颌首,“没错,我曾在虚虞山住过很长一段时日,山主便是玲珑。她是山鬼,原本只需要随意寻个凡人借种便可。可痴傻的她竟爱上了那个凡人。结果呢,呵呵。”
“她死了,是吧?”白果笃定道。
“是的,山鬼一脉就此断绝。她托付我照看她的坐骑,却没想到,我只是将它们放养在虚虞山上。若不是此次受伤过重,我只怕永远也不会召唤他们。”渺渺伤感地说道。
渺渺的话听得李默感慨不已,世间最令人惋惜的,莫过于生死离别。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等等,刚才渺渺说她姐姐是山鬼?
李默这才慢半拍的想起,她姐姐不就是死去的那位三姨太么?不是听说体弱多病才辞世的么?
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这些妖怪活了那么久,肯定个个都有故事。李默也不想细听,只问了关键的一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渺渺侧坐在赤豹脊背上,淡然挥手,“养好了自然就会回来,走吧!”
赤豹缓缓起身,驼着渺渺走进那块不停波动的水纹里。
文狸纵身一跃,跃入渺渺怀中,也不计较她满身的鲜血,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厢房内重回平静,久未出声的凤三娘突然有些遗憾地说了句,“想不到,山鬼一族竟然已经断绝了。
“不会断绝,”白果摇摇头,“山鬼灵体自山间孕育,躯体只是具臭皮囊而已。只要世间还有山,迟早会聚魂的”
他俩说的李默觉得有些太过玄妙,忍不住打起呵欠来。折腾了半宿,好困。
李默将那枚玉如意贴身藏好,大大伸了个懒腰,寻思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再补个眠。
他走到床前,看着上面满是斑驳的血迹,就又皱眉走了回来。
算了,随便对付下吧,等天亮再去此处的暖香阁吃些茶水好了。
李默认命地趴在桌子上,正准备闭眼小睡一会。
随着“吱呀”一声响,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睡得有些迷迷怔怔的许仙揉着眼睛探头进来,“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豹子的吼声?好吓人,好像就在你们房间一样。”
“是吗?该不会是你在做梦吧?”李默随意搪塞了过去,“快些休息吧,夜深了。”
“哦,”许仙迷迷糊糊又走了出去,摇头自嘲,“竟然是梦?估计是真睡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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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暖香阁内添命案()
次日清晨,趴在桌上睡着的李默是被郝江华急促的敲门声给唤醒的。
“李老弟,快些随我去街上走一遭,听说暖香阁昨晚出了人命案子。”
李默被喊得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我去,昨晚上渺渺才跟着赤豹文狸回了什么虚虞山,早上暖香阁就闹了人命案子?
难不成,是岑竹一时气愤,将暖香阁内的众人都给灭了口?
亏得他还想着今日去体会下温柔乡呢,意外来得快,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啊!
各种想法在李默脑海里飞快的过着,他随意整了整衣衫,伸手拉开了门,“郝兄,你方才说什么?”
郝江华消瘦的脸上满是八卦,“李老弟,你初来我们苏州,怕是不了解情况。暖香阁是我们这儿生意最红火的流莺地。那些富商们一掷千金,趋之若鹜,只求和里面的清倌人把酒吟诗一番。”
李默暗笑,身为男人,他自然晓得去那种地方男人的心理。
什么把酒吟诗,只怕他们心里想的,是如何将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压在身下肆虐一番吧!
玉臂千人枕的红倌人自然没什么噱头,真正能拉高妓馆形象的,就是这些标榜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了。
她们不光有拔尖的美貌,还会吟诗作画,吹拉弹唱,颇有几分落难大家闺秀的风范。
然而,风范也就只是风范罢了,并不是风骨。
她们所谓的才华,只是覆盖在**之上的一层薄纱,单薄的可怜。
一旦这些才华勾起了买主的兴趣,这层薄纱随时会被亮闪闪的银子给扯开。
暗娼流馆多如是,在足够多的银子面前,没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虽然心里知道的通透,可面子上李默仍是配合的做出惊讶状,“你是说,那家流莺地出了人命官司?”
郝江华用手捋了把自己那撇稀疏的小胡子,“可不是嘛!我们苏州啊治安向来是极好的,很久都没有出过凶杀的人命案子了。走走走,我领你去看看。”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用手拽着李默的胳膊,硬拉着他往外走。
“我也去!”凤三娘刻意软软的说道,此刻她的形象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萝莉。看热闹什么的,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那只郝江华第一个不同意,他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小丫头可不能去,场面太血腥,看了会做噩梦的。你乖乖留在这里,等下伯伯回来,给你买串糖葫芦,好不好?”
听着郝江华哄孩子的语气,李默捏得手都红了,总算没有爆笑出声。
看着凤三娘瞬间变臭的俏脸,李默悄声吐槽,让你丫老装萝莉,活该!
凤三娘捏紧了拳头,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挥拳揍向郝江华。不准老娘去?哼,老娘飞去不可!
打定了主意,她不再多言,故作乖巧地地下了头。
“对了,这才乖嘛!伯伯最喜欢听话懂事的小孩。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你俩乖乖待在这里就好,千万别乱跑啊。”
说完,郝江华就拽着李默朝门外走去。
白果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等郝江华携着李默走远了,才轻声说道,“竟然在猫妖的地盘上出了人命案子,呵呵,谁这么不要命?”
凤三娘耸肩摊手,“谁知道呢?他们竟然不准我去看,哼哼,拦得住我么!”
“你去看吧,回来讲给我听,我懒得动。”白果说完便闭上眼入定起来。
凤三娘简直要服了白果,可真是属木头的,老待在一个地方怎么就不厌烦呢?
身为爱瞎逛半点不稳重的狐妖,凤三娘决定不再纠结这个愚蠢的问题,跟着抢出了家门,“我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检点漏什么的。”
这边李默被郝江华一路拽着朝暖香阁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这座暖香阁的外观跟镇江的暖香阁一模一样,都是用高高的围墙祈了起来,既不扰民又保证了绝对的**。
因为是昨晚发生的案子,等郝江华和李默过去时,暖香阁门外早已围了不少人。
围观的人群不像往常那般清一色全是男人,反而有不少裙衣步钗的娘子军。
那些妇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兴奋的眼里有种异样的光彩,清楚的写着“活该”两个字。
“让让,让让啊!”郝江华虽然瘦骨嶙峋,力气却并不小。再加上他祖辈均居住在这儿,围观的人里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原来是好讲话来了,快些给他让出条道儿来。”人群中传来这么一声,很快,就硬给郝江华挪出了条道儿。
“多谢,多谢哈。”郝江华抱拳表示谢意,领着李默穿过人群,总算是迈进了暖香阁。
只见一重檐阁楼挂红披彩,红灯高悬。门楣上挂着厚重的额匾,上书暖香阁三个烁金大字。
阁内青烟缭绕,香气扑鼻,奢华迷醉的仿若不在人间。
只是,预想中的热闹场景并没有出现,冷冷清清的,并没有见到什么客人,应该是被命案给影响了。
阁楼大厅内,花红柳绿的站了一排燕瘦环肥的姑娘。
一个个短襟长裙,未曾开言,便有袅袅幽香率先扑面而来。
那些姑娘跟前站了几名跟李默相同打扮的衙役,正不时低声询东问西。
衙役们凶神恶煞,被问话的姑娘们却也不惧,不卑不亢的应对自如,显然调教有方,是见过世面的。
打头的那位姑娘身形高挑白皙,身着绯色半透明绡纱,好身材被勾勒得一览无余。
她正老神在在的跟衙役说着什么,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带着淡淡的嘲讽。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女子便下意识扫视了过来。
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风情令人呼吸一滞,忘了今夕是何年。
“红菱,我都问了你几十遍了,你家老板在哪儿?”对面的衙役不耐烦地重复道。
红菱嫣然巧笑,“差爷,我家老板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红菱真的不知呢。”
“好,既然你百般推诿,我现在怀疑你们暖香阁里每一个人都是凶手!”衙差说着一挥手,“姑娘们,累着你们跟我去衙门里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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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臭不可闻马上风()
红菱嗤嗤笑了起来,“这位差爷说话可真是有趣,咱们暖香阁是供大爷们消遣取乐的地方,哪个敢有底气当什么凶手啊!差爷这么凶,小女子好生害怕呢。”
领头的衙差估计平时没少上这里来玩耍,被红菱嘲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强作威严状,“红菱,你少跟我胡诌。人是死在你们这儿的,赶紧把你家掌柜唤出来。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个个都是凶嫌!”
他们说话的当口,郝江华跟李默已经走了过来。
郝江华好歹是个牢头,跟衙役们自然熟识,不等到跟前,就出声问道,“我说老古,大早上就听说暖香阁出了凶案案子,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老古闻声回头,见是郝江华,就据实答道,“原来是郝头啊,这里有个客人得马上风死了。这不,我正找她们主事的鸨儿呢。”
马上风?李默有些不明白,在马上中风死了?
他正皱着眉头想不明白,郝江华已经开口问道,“马上风?倒也是个爽快的死法。那人呢?”
老古用眼神示意郝江华往楼上看,“还在阁楼厢房里挺尸呢,奇怪的是,房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那倒是新鲜了,走,去看看。”郝江华来了兴致,迈步朝老古示意的房间走去。
李默赶紧跟上,一路上都想不明白,在马上中风怎么会死在房间里。
好歹是命案现场,虽然是同僚,可为了避嫌,老古眼瞅着郝江华领人上去,也只好跟着重新去了阁楼上。
那位叫红菱的显然是个主事的,也迈起莲步紧随而至。
命案发生在二楼阁楼,上面一字排开,约莫有十几间相同布置的厢房。
厢房门口统一挂着娟秀的小牌子,写着梅兰竹菊之类的房间牌号。
老古后来者居上,推开了一间标着荷字牌的房门。
房间布置的很是精雅,桌椅凳几皆是上品,香气袭人。
只是屋内的东西却很是凌乱,地上丢着几件凌乱的衣袍,还有块明显被扯下的桌布,皱巴巴丢在桌旁。
茶碗盘碟碎散在墙角处,时果鲜蔬乱七八糟的滚在地上,俨然曾发生过一场混战。
靠内侧摆着张雕着繁复花纹的精美绣榻,绣榻两旁的淡紫薄纱草草挽起,锦被凌乱的被堆在床脚处,旁边斜躺着个光溜溜的男尸。
男尸双眼圆整,大张着嘴,身上满是黄白污浊物,邋遢遢臭不可闻。
老古指着男子胯间那话说道,“仵作方才已经验过尸了,死者是在**时被银簪刺中促精穴,导致阳精不收,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