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的秘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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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住了魂,迷雾只是幻象罢了。难怪猪头说,他追在后面喊我,我完全没反应。其实,我是被阵法影响了,五觉失常,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猪头。
想到这,我一阵后怕,还好这车没把我往悬崖、河里带,不然我早就歇菜了。
阵已经破了,然而车内又传出了哭声,猪头有些纳闷说,阵都破了,冤死鬼也该出来了。
我说:“是不是你的煞气太重了?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猪头让我小心点,退到一旁,远远的注视我。
这是个冤死鬼,胆子很小,我上了车,屏住气息,仔细辨听着哭声的来源。
很快我发现那声音像是从驾驶台的一个小暗格里传出来的,我用手机照明,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杂物很多,其中有一块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玉质地纯净,用细长的金线链着,价值不菲。但奇怪的是,玉石内有一丝阴气流动着,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块玉有问题,里面好像有阴灵。
我能刀劈傀鬼,但怎么解灵,却是一窍不通。玉一入手,哀怨的哭声顿时消失了,原本玉石内那团流动的阴气,也静止了下来。
她似乎很害怕我,这是个很可怜的冤死鬼。我心中动了恻隐之心,虽然不知她是怎么被困在玉石里,但长此以往,一旦玉石的灵气耗光,护不住她的魂魄,她迟早得魂飞魄散。
其实她还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傀鬼应该是没发现她,否则早就吞噬了她。
我拿着玉石下了车,交给猪头,他点了点头,示意里面确实藏着一只可怜的阴灵。
引灵并不难,猪头捧着玉回到小屋,关上房门。我问他,鬼魂怎么会藏在玉里?
猪头歪着脑瓜想了想说,玉石有护主灵性,这车里有**阵,又有傀鬼作怪,咱们在收车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的鬼魂,说明那些可怜的家伙已经被傀鬼吞噬了。这只女鬼死的时候,魂魄留在了佩戴的玉石里,但是因为车上的阵法太凶,她又畏惧傀鬼,魂魄孱弱,所以被困在玉石里,脱身不得,咱们要是不救她,她迟早得魂飞魄散。
我琢磨了一下,这块玉石质地不菲,里面的鬼魂会不会就是赵大福的妻子呢?
猪头说很有可能,因为车里死的多是男人,死了多少人咱们不知道,赵大福的话很不可靠。但死的女人却只能是一个,那就是第一个出事的赵夫人。
事不宜迟,我让猪头赶紧解灵。
猪头在桌子上香坛里供了三炷香,旋即用红线系在玉石上缠了三圈,让我握着红线的另一端。
我问他,这是何意?
猪头笑了笑说:“她现在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只能是靠你身上的阴气引出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让女鬼上我的身,鬼这种东西污秽之气极重,我已经够衰的了,就问为什么不上他的身,非得我来干。
猪头说他身上的煞气太重,这可怜的鬼魂只怕一上身就会被阳火冲散,而我是将死之人,用来引魂再合适不过了。
我一看也没辙,谁让我衰呢?上就上吧,反正被傀鬼强吻都接受了,也不差这点。
猪头从坛子里弄点腥气十足的黑狗血,沿着红线慢慢渗透到玉石中,黑狗血能辟邪并非是阳气很重,而是阴煞之气重,对鬼怪有以煞攻煞的作用。
第二十八章借阴债()
因此无论在电影里,还是现实中,师父们作法一般都是采用阳气十足的鸡血,因为不毁法器。若是用黑狗血,杀伤力是强,但亦与自身灵气相克,损耗极大。
黑狗血一入玉石,灵气就散了,猪头迅速拆掉红线,以黄布擦去玉上的血痕,泡在了铜盆里。
水是通灵的,失去了玉石的限制,鬼魂会本能的寻找阴气重的东西,而红线另外一端的我,无疑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铜盆里咕噜冒着水花,紧接着一道黑气顺着红线直往我身上而来,我只觉阴寒之气直冲天灵,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头一阵犯晕,翻江倒海一般,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女鬼实在太弱了,我虽然是个半亡人,她依然占据不了我的身体。
“大姐,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就要吐了。”我强忍着头晕目眩,好心的劝慰。
猪头用手招了招线香,笑眯眯说:“大姐,你饿了这么多天,再不吃东西,就要魂飞魄散了。”
鬼得不到补充,也会消亡,说白了,他们就是人的另外一个生存方式,由于空间的规矩限制,做鬼远比做人艰难。
女鬼闻到线香,馋的厉害。我只觉天灵一颤,阴寒之气离开了我的身体,化作一道身影慢慢的凝聚成人形。
她依然保留着死前的模样,衣服华丽,貂皮大衣,高筒靴,浑身珠光宝气。
阴司这一点是很人道的,人死后,如果愿意的话,是允许人带着死前的东西化为鬼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守财奴,宁愿死,也要把自己的一些贵重之物,带进棺材里。
她应该就是赵大福的妻子,我这一晚上见了不少鬼,倒也不觉得害怕,一般的鬼外貌与人相差不大,无非脸白一点,虚实不定,看鬼的阴气深厚而定。
有些鬼是有实体的,如傀鬼,无论是外表还是触觉,普通人在晚上很难分辨是人是鬼。
她贪婪的吸着线香,对鬼来说,供饭不是最好的选择,香才是他们的主食,三股香气凝成一股,很快被她吸完。
吸完香,她原本有些发虚的形体变的清晰,头上冒出了灰白色阴气,看来魂魄是稳住了。
我问她,是不是赵大福的妻子?
女鬼见我们并无坏心,知道我们有本事,还没张口,呜咽一声又哭开了。
这妇人的哭功我俩算是领教了,一哭起来又是没完没了。这鬼哭跟人还不一样,声音幽咽、凄凉,大半夜听着挺渗人的。
“大姐,你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俩欺负你!”我掐灭香烟,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待坐定下来,我和猪头大致的问了一下,这鬼确实有冤情,当她告诉我和猪头真相时,我俩都惊诧不已。
女鬼叫李晓梅,确实是赵大福的妻子。
赵大福原本是个看场子的混子,靠着耍勇斗狠挣点糊口钱,三年前的一天,他突然说自己要发大财了,七拼八凑的搞了两万块跟人去了趟澳门赌场,半个月后,他回来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为大款。
靠着赌博起家的赵大福这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投什么都赚钱,挣钱如流水一般,短短两年一跃成为江北大富豪,身家上亿。
发了财以后,赵大福性情大变,以前他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老炮混子,爱赌爱喝,但从不勾三搭四,对妻子、儿子挺照顾的,为人也义气。现在有钱了,完全变了个人,丝毫不念亲情,先是强行把儿子送到了国外,又给了李晓梅一大笔钱,闹离婚。
李晓梅对赵大福有很深的感情,自然不愿意离婚,两人就这么拖着。赵大福慢慢冷落她,经常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约会。
这让李晓梅很痛苦,她这次正是想借着儿子回国的机会,挽救这段婚姻。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机场的车库里,她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傀鬼给活活吓死了。
说到伤心处,她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我和猪头没有打断她,走到一旁,抽烟解乏。
“可恶,我以为赵大福再坏也不至于对结发妻子下手,没想到这畜生毫无人性,明儿老子不剁碎了他。”猪头气的牙根痒痒,凑到火机上点燃香烟,吸了一口,骂咧了起来。
我低头沉思了一下,皱眉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原本也以为赵大福因为离婚下了阴招,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猪头有些惊讶,问为啥啊?
我解释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赵大福多半是借了五通神的阴债,有运财鬼帮衬,所以风生水起,一跃成为了江北的富豪。他送走儿子,又想跟老婆离婚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们。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该到他还阴债的时候了,催债鬼找上门来,这辆车上死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交的利息。
猪头皱眉问:“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对李晓梅下手。”
我咬着香烟,琢磨说:“赵大福想要摆脱阴债,李晓梅的死,也许是催债鬼的警告。这辆车是他还债的一个媒介,那些死了的人,正是替他还债,赵大福想销毁这车,足见他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我甚至怀疑47路公交也与还阴债有关系,不过涉及到黄文远,没有绝对的证据,这话不敢随便乱说。
猪头冷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赵大福都不是个好鸟,拿别人的命还阴债,够阴损的。话又说回来,阴债这东西,比高利贷还恐怖,一旦沾上,他这辈子甚至是子子孙孙都很难摆脱了,这就是报应。
我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声,“人都一样,你我不也想发财吗?五通一脉正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这一脉不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没错,要不老天让咱们入行呢,说不定咱们就是五通一脉的克星!”猪头扬起两个圆圆的大鼻孔,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晓梅依然在哭,我问猪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做游魂野鬼吧,这女人胆子小,迟早得被其他厉鬼吞噬。
“阴间有阴间的法则,不过既然枫哥你大发善心,我也只能找人超度她了。不知道她算不算横死鬼,要是横死鬼、自杀的,必须在阳间找替身,或者飘三年才能投胎。”
我让他尽力而为就是了,然后我问李晓梅还有什么遗愿。
李晓梅现在心中还有怨气,她想问清楚赵大福为什么要害她,还想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愿望并不是很难,因为明天我就要去见赵大福。
猪头找了个普通的骨灰坛子把她装了进去,又盖上封泥,用红布包裹着。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忙活了一晚上,我已经疲惫不堪,往床上一倒,就要睡觉。猪头依然很兴奋,生意做成了,明儿十万块就要到手了。
猪头问我怎么搞定王玲的?他当时还担心那娘们发起飙来,收拾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王玲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她跟五通邪门有何联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玲并不想杀我,否则今晚我不可能走出屋子,或许她对我有那么一丝残情吧。
我懒的搭理猪头,反正时日无多,能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有卵用,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猪头抱着坛子,跟我来到娱乐城,找到了赵大福。
赵大福正跟技师玩的高兴,我俩等了半个钟头,保镖才放我们进去。
第二十九章财迷心窍()
见到我俩,赵大福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神色半忧半喜,一对大眼珠子咕噜直转,透露了他内心阴鸷的想法。
“赵老板,事情办妥了。”我在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赵大福啪的点燃了口中的雪茄,傲然冷笑道:“两位这话说的轻巧,我怎知是真是假呢?”
我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这家伙心黑,他找我俩办事有两个目的,一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俩要真懂行,他可以请我们对付五通邪人。另一种,我俩没手艺,死了活该,正好给他抵阴债,无论哪种选择对他来说都是无害的。
“妈的,你什么意思,想赖账?”猪头火冒三丈,一摸腰间的杀猪刀,就要开削。
赵大福冷笑了一声,铂金火机在手指尖潇洒的转着圈,气定神闲道:“小子,你想跟老子耍狠?我混江北四门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以为把车整了个稀巴烂,老子就会信你?”
说完,他的手按在桌上的警报器上,就要叫人。
我一把按住发飙的猪头,赵大福无非是想见到一些“东西”罢了。像他这种人,虽然富甲一方,但实际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要挣他的钱,不拿出点干货,今儿这钱怕是拿不到了。
“赵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算盘怎么打,都是赚。既然这样,我也不废话了,老猪,把东西给他。”我既然猜到了他这点花花肠子,这钱他就必须得给。
说话间,猪头把傀鬼稻草人扔在了赵大福面前,然后我捻着那块玉石,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问:“赵总,这东西我想你应该认识吧?”
赵大福见到血淋淋的稻草人神色大变,不过他很快缓过神来,傀鬼专门选择在娱乐城附近下手,要说他不知情,那就怪了。
“赵总,你这些年靠五通鬼发了横财,现在抽身只怕是晚了,你的妻子是第一个,下一个是你还会是你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