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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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眼下奄奄一息,对着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抱希望了,看着柏俊听到大牢的木门刺啦打开,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期待的眼神,李鹤龄不由得开口讥笑,“我的中堂大人,别看了,不会是别的不相干的人,”李鹤龄眯着眼看到了是送饭菜进来的狱卒,“瞧见了没,是给咱们送饭的,如今咱们到了刑部大牢,哪里能这么出去的,”
李鹤龄还在径自唠叨,那些狱卒也不理会,把几个朱漆的大食盒抬了进来。原本昏迷过去的浦安听到外面的躁动,呻吟一声醒转过来,浦安看到那些狱卒郑重其事的样子,又看到从那些食盒里面拿出来了以往从来没有的佳肴,比如醉仙楼的醉鸡,熏鱼,还有大三元的四喜丸子,浦安原本散乱的眼神瞬间变得重新凝聚了起来,浦安扑到了栏杆边上,死命地抓住木柱子,眼角变得鲜红起来,大声地对着摆碗筷的狱卒喝着说道:“这是什么饭!这是什么饭!”
径直唠叨的李鹤龄和失望的柏俊都被浦安惊的看了过来,看到了狱卒们的布置,李鹤龄嘴唇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柏俊的脸刷的变白了。
为首的狱卒也不动怒,朝着三个人依次打了个千,“好叫三位大人知道,皇上朱批下旨,旨意写的分明,在今日午时三刻让三位大人上路。这不,尚书大人体恤各位大人,给大人们在外头置办好席面,让大人们享用了好上路呢!来人,把大人们的镣铐打开,好好地伺候着!”
&几个狱卒解开了三个人的镣铐,把三个人半拉半推地扶到了摆好的吃食前,浦安的身子持续地在前后颤抖,李鹤龄咬了咬下嘴唇,连血咬出来都不自知,看见了在狱中从未见过的佳肴,李鹤龄全无食欲,拎起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喟叹一声,“好酒,是二十年的汾酒,”又给浦安和柏俊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杯子,“两位,是在下的不是,利欲熏心心渐黑,连累了两位要陪着在下一起去黄泉路,先干为敬,这条命只能是下辈子再报给两位了!”
浦安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酱蹄髈不说话,柏俊惨笑一声,举起杯子饮干了那不知是何滋味的二十年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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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科场弊案(十七)()
碧桐书院最近的气氛有些压抑,太监宫女们都知道素来心情极好的皇后总是冷着脸,平时总是雷打不动的午睡也睡得不太安慰,地下服侍的人互相耳提面命,一定要当好差事,不要要皇后有发作自己的机会。
安德海从碧桐书院外头匆匆跑了进来,几个洒扫的小太监看见气急败坏的首领太监,忍不住停下了扫把,窃窃私语,“这不知道哪里又有什么坏消息了。”
&们兄弟注意着点,快把差事做了,找地方歇息去,娘娘只要咱们事儿办好,别的时候自在的紧。”
&是极是。”
&妃薨逝了?”杏贞点了点头,原本烦闷的心情变得多了些忧伤,太医回报,说文妃的身子已经全然坏了,也就是在这几日的时候,“可惜了,她父母亲还在园子里?”
&学士是今个入宫的,文妃母亲这几日都是日夜陪着的,如今正在那头哭着呢。”安德海递上了手里的折子,“这是文妃的遗折。”
杏贞接过了文妃的折子,翻开观看,“那你赶紧去禀告皇上吧,哎,这死后哀荣也要让内务府准备妥当。”
&安德海转身正欲离去,就听到了皇后的喊声,“等等!”安德海转过身子,看到杏贞原本烦闷的脸上透出了一点欣喜的表情,杏贞猛地合上文妃的遗折,抬起头来,头上的累金丝玛瑙凤纹步摇微微颤动,杏贞直视安德海。眼中射出精光,“文妃妹妹啊文妃妹妹,你可真是时候!如此时机真是天给予之!有本宫在一日,自然会护的你家里周全!小安子,安排轿辇,马上去九州清晏,本宫要和皇上面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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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孚恩在签押房里品了一口祁门红茶,闭目养神,早上去圆明园参加御前会议穿着补服一直没脱下来,就这样端坐在签押房里。等会。还要有要事。
陈孚恩的师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附在陈孚恩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东翁,大牢里的三个人已经都用了上路饭了。”
陈孚恩点点头,“内阁军机没什么变化吧?”
&肃顺大人在那边盯着。不会有什么变化的。”那个师爷说道。“此事定然不会再有变数了,柏俊就算想皇上的赦令,肃顺大人必然也不会让诏书出圆明园一步的。”
陈孚恩睁开了眼睛。微微一叹,“老夫也不欲置柏俊于死地,打发他赋闲回家便是,这朝争若是死了人,将来若是端华载垣等人失势,也免不了有人要落井下石,置老夫于死地啊。”以北宋为例,原本政治斗争不过是贬官,把失败者赶出朝堂便不再下死手,到了王安石变法之后,哲宗当朝,一连让几个保守党的重要人物死在了岭南贬谪之地,这才如同火药索一般引燃了整个政治局势,朝政由此败坏。
&说是凡事留一线,可肃顺要置人于死地,皇上都批了,东翁也不必多虑,几个铁帽子王,轻易到不了的,东翁何必杞人忧天。”那师爷深知陈孚恩等人之事,开口劝慰道。
&只能如此了,既然让老夫去监刑,凡事不能出半点差错,那些虎视眈眈进士出身的御史们,咬不了肃顺,咬的了我这个大司寇,关防你去安排好,”师爷躬身应下,陈孚恩抖擞起精神,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只能是一往直前了,“午时三刻验明正身,即刻处斩!”
&东翁。”那个师爷应下,却又有点担心起来,“若是皇上突然转了心思,要赦免柏俊一干人等,与其那时候难为,不如提早些时候行刑?”
&可,”陈孚恩摇摇头,断然拒绝,“本官这里依律行刑,若是肃顺那头挡不住皇上的意思,那这就不干老夫的事儿了。”
&翁以为肃顺挡不住皇上的诏令?”
陈孚恩眯着眼睛,捻须沉思,“若是平时,肃顺自然是皇上驾前最宠信的臣子,可是在这园子里,还有肃老六难以匹敌的人物在,”陈孚恩看到师爷一脸了然的表情,微微点头,“就是储秀宫那位,肃顺确实是才华横溢,但是他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向来小瞧这六宫之主,这献计剿匪,代批奏折,又给皇上诞下龙子,先生你想到了谁?”
&自然是那则天大圣皇后了。”
则天大圣皇后就是武则天,“你也瞧出来了,皇上的身子一向不太好,又是整日里眠花宿柳,这将来不忍言之事就怕来的快,到时候,皇后正值壮年,有手段,有谋略,还名正言顺地生养新帝,肃顺吃亏的时候就到了。老夫冷眼瞧着这形势,将来若是肃顺要败,必然是败在他如今瞧不入眼的人手上!”
&东翁是否要未雨绸缪?”
&不需如此,”陈孚恩摇头否决,“老夫自诩问心无愧,勤勉当差,想必朝中也要有人办事儿的,何况肃顺最忌讳脚踏两只船,且先看看吧,”陈孚恩饮尽了杯中茶,“如今不到那个时候,何况,先生你也知道有句俗语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人家得意的时候,老夫也算不上什么的,老夫今日且瞧着,”陈孚恩站了起来,抚了抚身上补服不存在的褶皱,“虽然记性不如年轻时候了,老夫也还记得当年皇后开始代批折子时候,柏俊可是上了折子说是妇人干政的,若是如此皇后都肯援手,那想必只要老夫不是故意刁难皇后以及承恩公一家,将来若是老夫有难,自然也能向着她求救。”
陈孚恩的绍兴师爷不愧是消息灵通之辈,随着陈孚恩走出签押房,又说了一件秘事,“听圆明园里头当差的苏拉说。肃顺上折子要对顺天府乡试试卷磨勘的那天,柏俊的夫人可是先进了园子见皇后的,之后皇上才下了旨意彻查此事。”
&陈孚恩准备好了退路,也没有必然要办死这件事的决心,所以师爷说的这事就当是秘辛来听了,陈孚恩听着还蛮有兴趣,“这柏俊也不算是睁眼瞎,倒是知道拜佛要拜真佛,烧香要烧头香,咱们就看着吧。如今这朝堂之中。风云变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叫人看不过来。不过。先生。你说,这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翁稳坐钓鱼台便是。”
咸丰皇帝这时候正在芳草从传了一班南戏班子来消遣,虽然是听从了肃顺勾了柏俊斩立决。可这咸丰皇帝的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挥之不去,最近身子发虚,又加上心情沉重,夜间盗汗频频,晚上睡不好,日间就是更加犯懒,一应宫内外事物都不去理会,今日稍微身子好了些,就传了升平署的一干戏子来御前献艺,也不用锣鼓,头面妆容一概不用,只用琴箫清唱,咸丰皇帝懒懒倚在罗汉床上,翻着手里的册子,看着那一出想听着,就用手轻轻一点,那个升平署的管事太监便连忙点头哈腰,让肃然站在地上的伶人们开唱起来。
才唱了紫钗记的第二出:春日言怀,扮作书生装扮的小孩子八字步踱着,唱了一段珍珠帘:十年映雪图南运。天池浚。兀自守泥涂湥ЮАO赘秤肼畚摹?翱韧俜缭啤n柯孟旰Y。悄门庭报春相问。才情到几分。这心期占。今春似稳。
意境中虽是壮志不改,却也难免消沉,正合了皇帝如今的心意,正在嗟叹时候,边上的如意就凑到皇帝的耳边,“万岁爷,皇后娘娘到了。”
皇帝点了点头,依旧听着那个小孩子清唱,见到皇后从一大片的太湖石后头转了出来,微微朝着自己福了一福,皇帝一抬手,让那个升平署的小孩子停了唱,“皇后无需多礼,”皇帝如今是知道,反正只要是皇后亲自来见自己,总是有要事和自己商议,“怎么了,哪里又出什么乱子了?”
杏贞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股恰当的哀色,“皇上,文妃妹妹她薨逝了。”
皇帝原本还在闲闲翻看的手停了下来,眉心皱了起来,随即长叹一声,“是今个的事儿?”
&文妃妹妹最近些年为了帮着皇上完成咸丰字典的编撰,呕心沥血,日夜通宵达旦,住在文源阁边上,怕走了水,连冬日里的炭火都不敢生,前些日子刚刚给了臣妾成品,想必是心愿已了,这才含笑登仙了。”杏贞用绢子拭泪,“臣妾也曾苦劝,奈何文妃妹妹一心为了皇上的文治,丝毫不听臣妾的。”
&了,她也是可怜人,虽然当年冲撞了丽妃,朕后来也不怪她,她倒似怪上朕了,成日里不朝朕身边热乎,如今看来,她还是极好的人,只是文静内向了些,皇后你传旨给内务府,好好想个封号,丧礼给贵妃的礼遇吧,”皇帝合上了戏单,挥手让升平署的人出去,现在是一点听戏的心情也没有了,“文妃走的时候可有遗言留下?”
&下了遗折,”杏贞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了皇帝,“说是死后愿简葬,且让皇帝仁恕爱民,宽德为上。”
&之将死其言也善,”咸丰打开了文妃的折子,“文妃这几句话说的极是。”
杏贞见现在的气氛差不多了,连忙止了泪,“皇上还是请节哀为上,文妃妹妹的生后事虽然要节俭,也不能失了天家气度,这自然臣妾会安排妥当,可别的事儿,”杏贞看着咸丰皇帝的颜色,一字一句斟酌着讲;“臣妾有一件事,原本是不敢讲的,如今趁着文妃妹妹的折子,臣妾大胆直言了。”
&咸丰皇帝抬头看杏贞,“皇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朕和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臣妾就大胆了,臣妾想为了文妃妹妹的遗折,请皇上赦免柏俊死罪!”杏贞低头说道。
皇帝的嘴角抖动了一下,无声地苦笑起来,“朕岂不知那十六两乃是人之常情,柏俊确实不该死,只是肃顺竭力坚持,此外内阁军机等诸王大臣均无异议,这才定了死罪,朕心虽然不忍,也知道旨意已下,一言九鼎,不能回转了。”
&上既知柏俊罪不该死,如今趁着文妃妹妹的心愿,何不宽宥一二,以慰藉文妃妹妹在天之灵?我朝向来也有八议,柏俊素有大功,罪不及死呀。”皇后靠着皇帝缓缓坐在罗汉床上,低声温语,“肃顺虽然是个能吏,但是也不能逼着皇上做皇上不愿做的事儿呀,皇上您说是不是?之前的斩立决是为了维护法度森严,若是皇上今个下特旨赦免,这是彰显皇上菩萨心怀,柏俊一干人等才能感激天恩浩荡,更加要对着皇上忠心不二了,”皇帝抬头看着皇后的眼神,杏贞坦然而视,“何况柏俊是先帝爷留下来的老臣子,看在先帝爷的份上,也不该让柏俊身首异处呢。”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左右反复犹豫不决又在皇帝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容朕想想,皇后你说的极是,这道理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