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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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扬阿看着慈安太后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也是,娘娘自然是和万岁爷更亲近些的。”
“再者,姐姐叫人传话给董元醇,想必也不会是说要大张旗鼓,只是要悄悄的办,你若是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让皇帝以为要逼宫不成?那样就更是糟了。”
穆扬阿点点头,“娘娘说的是,我就听娘娘的罢,先让董元醇叫人上折子,看看风头再理论。”穆扬阿又说了一些家里的事儿,说到交通部的事儿,穆扬阿说最近在铺设到热河的水泥官道,也准备接通到库伦的电报线路。慈安太后就不明了了,笑道:“你这些部务去请姐姐的旨意就行,我这外头的事儿那里晓得,阿玛不如先去长春仙馆,事儿禀报了,再回来陪我吃饭倒也方便。”
穆扬阿点头应下,起身出了仁慈殿,舍卫城外头就是买卖街,昔日都有太监宫女扮作摊贩叫卖商品,又有人扮作游人买家,买东西讨价还驾,模仿外头的热闹集市模样,昔日咸丰皇帝最喜欢来此地玩乐。也算是体验民情,本朝以来,这里就没人弄了,太后最是反感这些假把式。而皇帝出宫的机会较之以往多了许多,所以除了原本有的街道、码头、酒家、商行之外,这里头尽然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所以舍卫城越发幽静了起来,跟着穆扬阿的太监带着穆扬阿一路往南,到了同乐院。这里是赐宴看戏的地方,大戏台高三层,对面和两旁亦有两层的观戏台,穆扬阿之前也是在这里看过戏的,见到有些侍卫太监在搬运着戏箱子,就问那个太监,“这园子里又要演戏了?”
“回承恩公的话,皇后娘娘原本是定下来七月初七的节礼上唱几天,不过母后皇太后给否了,说等天津那边不乱了。再唱戏,免得外头大臣说闲话。”
穆扬阿袖着手看了看,这个太监是慈安太后的心腹,论起来不是外人,“你瞧着,母后皇太后待皇后怎么样?”
“承恩公问话,奴才不敢不答,”那个太监笑嘻嘻的说道,“瞧着是真好,第一次朝见就把咸丰爷御赐的手钏赐给皇后娘娘了。拜过太庙,也让皇后娘娘主持六宫的事宜了,”那个太监见边上没人,又悄悄的说。“外头说皇后不合母后皇太后的心思,看来也只是谣言。”
穆扬阿原本也想着让自己的第三个孙女进宫伺候,只不过被自己女儿否了,说这天家的富贵可没什么好享受的,穆扬阿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的女儿虽然是贵为太后。三十不到就守寡了,如今这活死人一般熬着,看着也心酸,穆扬阿听到慈禧对皇后颇为看重,点点头,“六宫和睦,这外朝才能安稳。”
两个人绕过了曲院风荷,到了牡丹台,牡丹台这会古柏葱葱,但是没见牡丹,念恩堂金碧辉煌,通体用金丝楠木建就,烈日之下分外耀眼,太监对着牡丹台指指点点,“这里以前是康熙爷雍正爷乾隆爷三位聚会过的地方,当年咸丰爷北狩,也是在这里头,和母后皇太后分别的,里头还有一首母后皇太后的诗呢。”
说说谈谈,穆扬阿到底不敢耽搁,就一路不再看风景,一路走到了勤政殿外头候着,不过会,皇帝率先阴着脸气冲冲的出来,见到穆扬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太监们簇拥着,去了正大光明殿,今天是西班牙大使递送国书的日子,皇帝要亲自去接国寿,恭亲王等人排班而出,穆扬阿见到又连忙行礼,恭亲王问了几句话,也就散了,文祥是总理衙门协办大臣,外交也是他的本分,于是去了正大光明殿,穆扬阿递牌子求见,不多会,太监出来宣召,就进了勤政殿。
军机大臣到了边上的值房,按照皇太后的意思,把官文的谥号定了下来,官文在上个月底去世,赠太保,赐金治丧,遣惠郡王奠醊,祀贤良祠,谥文恭。军机大臣又空了一个位子出来,不过官文不兼管部务,分管的事儿也不算多,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就把他分管的事儿都分派了下去,胡林翼分到了翰林院的差事,这事儿清闲的紧,又没甚油水,不过胡林翼不以为意,他持身甚正,不管自身的事儿,绝不多话,但恭亲王凡事有垂问,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在军机处之中也颇为自得,贾帧在皇帝大婚之后就再三上折子要告老还乡,太后只是不许,不过这些日子也隐隐有所松动,估计接下来也马上要成行了,所以军机处,又缺人了。
恭亲王原本属意上海巡抚沈桂芬入值军机处,这话的意思还没开口,就被皇太后挡了回去,“军机处的人加把劲,议政王你也多担待着点,军机处我瞧着人尽够了,还不用添。”
商议完毕,各自回了自己的值房,胡林翼到了自己的值房,亲随拿了一个烫着火漆的信封来,上面写着“润芝弟亲启。”胡林翼摆摆手让亲随出去把门挡着驾,打开一看,“弟之所虑,亦是兄心中之郁结所在,天津之事,风波不断,虽死之略少,但涉及中外,有关国体,不得不慎之,近来地方民智虽渐开,但偏颇者甚多,教案处置不当,愚兄之一世英名怕付之流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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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洞在清溪(三)()
后头的字就不必看了,胡林翼草草阅完,放下书信沉思,那一日,曾国藩用全副钦差大臣的仪仗和数千兵丁,威势之下,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围在静海堂边上的人都驱散开来,虽然人群被驱散,可天津的局面仍然是不乐观,暗地里洋人的住处依然有人扔石头,泼狗血等骚扰之事,在天津的洋人不敢擅自出门,三天两头围着钦差行辕抗议,而本地的士人也是不依不饶,天津就如一个火药桶,目前是平静的很,但是只要有火一点,立马就能爆炸,炸的人尸骨无存。
正在沉思之间,亲随来报,说是江尚书到了,胡林翼起身相迎,兵部尚书江忠源长着一双又浓又粗的剑眉,走到了胡林翼的值房,拱手行礼,“胡相。”
“岷樵,”胡林翼含笑,“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了?你可是从来不来军机处这头的。”
各部在圆明园都有办公场所,江忠源执掌兵部事务以来,除非恭亲王宣召,不然从未进军机处值房一步,听到胡林翼打趣,江忠源微微一笑:“料理好几个省绿营八旗警察分理之事,这才过来叨扰胡相一杯清茶。”
同治九年起,太后先在东南各省裁撤绿营八旗,统一改编制,各省提督以下,将军、总兵、都统等按照统辖一个或者几个府的兵力进行分配,权责直属兵部,且除去平叛之外,没有兵部的命令,不可出动惊扰地方,每两年举行一次练兵竞赛,胜者加官进爵,兵丁加饷银,精锐部调入十二镇,败者贬斥或者免官,逐渐淘汰战斗力不强的士兵,主要是一些八旗子弟,转做后勤,或者是安排到地方,是为“转业”,横竖如今东方各省吏改官之后,都有了官身,地方上洋务之事多了起来,事儿繁杂,职位也空了许多,不愁不能安排人,讲武堂第一批士官都有了从七品千总的位置,一部分到了丰台大营,大部分都发放到各地去练兵,按照太后的意思,中枢要有强兵,地方更不能弱了。
这等于就是后世的军区制度了,一个总督管着就是一个大军区,每个省提督就的分军区,如此以来,也免得地方上的武官天天念叨,被中枢收了精兵,地下没有人可用。
各省布政使下设置警察厅,新设参议主管本省治安之事,如此以来,各省又多了一个从三品的参议大员,旧年平叛的功臣又多了一个安置的位置,皆大欢喜,只有户部尚书宝洌Ъ钡奶牛臁⒕⒉我椋庑┒际且蟀汛蟀训囊⒊鋈サ模�
按察使又不服,觉得警察厅这事儿是侵占了自己的职权,且如此以来,布政使之责岂不是太大?隐隐可以和巡抚分庭抗礼了,于是联名上折,此举原本也是为了分化各地巡抚权柄过大之计,太后只好见招拆招,在大清会典里面说明各省按察使司主管“审判之事”,并送出大礼包“自行侦办官员贪墨之事”,并将府县的按察分署独立开来,由一省按察使直接管理,不受地方管辖,如此以来按察使极为满意,人财权独立,又可以监察地方,隐隐有了御史的职能,岂不是妙哉,都察院也十分满意,以后出地方为官,各地的按察分署也可以去了。
江忠源最近就在忙着军警分立之事而不可开交,他性子刚硬,主持此事,看上去风光无比,可他却是得罪了不少人,将不少八旗的子弟裁撤出了军队,这些人拐弯抹角都是和朝中的国公、亲王都有关系的,告到了恭亲王这里,恭亲王知道此事若不是得罪人,是办不好的,也只好捏着鼻子让江忠源继续做下去,对外只是说此事自己无法插手,只看内宫。
这几日把浙闽两江并山河、两广各省弄的差不多,江忠源这才过来寻胡林翼,江忠源也不寒暄,“胡相,我听说,这天津的事儿,不好办?”
“外头的洋人和国人都压着涤生兄,怎么能好办?”胡林翼苦笑,“我听说不仅仅是法兰西的大使已经连续几天去总理衙门抗议,英国和美国的大使,似乎也要有所行动了。”
胡林翼用一个铜壶亲自给江忠源倒了茶,“军机处也严令要速速解决此事,起码要在中秋之前,这接下去可就没多少时间了。”
“所幸太后未曾发话。”
“太后?”胡林翼微微摇头,“我听得的消息,太后是巴不得天津要闹起来。”
三十三、洞在庆喜(四)()
胡林翼靠近了江忠源的耳边,低声说道:“董元醇已经预备着叫人上折子,奏请太后继续垂帘。”
“这是因为天津之事不顺遂?”江忠源也不是傻子,骤然一惊,随即了然。
“是,洋务之事,都是太后一力定下的,在洋人那里,太后也是颇具威望,其实这不过是个由头,”胡林翼说道,“有个理由而已,不然你以为,恭亲王等人为何如此急切,要涤生兄速速解决此事?还有那李保定,再也不谈什么洋务误国的话,甚至还命令天津学政,不许士子在其中生事。如今倒是两边都努力着要解决此事呢。”
“我瞧着不太对,”江忠源疑惑的说道,“这事儿真能成继续垂帘的由头?天津的事儿虽然棘手,到底也不算大碍。”
“洋人的事儿,说不好,”胡林翼摇摇头,“万一再有英法两国联袂来袭之事,就靠着北洋水师,如今还是抵挡不住,别说是皇帝了,就是先帝在时,也是太后一力在京师挡着的,你说到那个时候,法国人的军舰又在大沽口,除了太后,朝野还会听谁的?”
江忠源默然,“董元醇是谁的人,他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只不过不能自己说罢了,只是为难了涤生兄,这事儿处置不当,怕是英名尽毁啊。”
江忠源在安徽的时候多对曾国藩捣乱,不过这只是出于自己权限和两江总督权限重叠导致的矛盾,两人都是湘人,并没什么私怨,他也知道如今的局面,不由得苦笑:“八里桥一胜,倒是把国人的威风又树了起来。”
“洋人在国内肆无忌惮也实在太厉害了些,”胡林翼摇摇头,“旧年也就罢了,如今还是摆出一副人上人的模样,对着咱们的事儿指手画脚,干涉咱们的国内之事,特别是法兰西大使,旧年平定新疆,左宗棠杀了不少叛贼,这事儿朝廷是认可的,也没有多说话,咱们这些南边平叛的人出身的,还不知道若是没杀几个人,怎么服众,怎么平定地方?”胡林翼不以为然的说道,“就那个法兰西大使就在聒噪,说什么,未经公平的审判就将朝廷眼中的异教徒处以极刑,违背了人全的法则,外国的观察团还没有去迪化观察过,是一种屠杀,连带着俄罗斯人也上了心,时不时的去总理衙门,俄罗斯人倒也还好,只要说他们虐待鞑靼人就是,法兰西人自诩自由平等,实在是可笑之极,太后就让总理衙门回了一句‘中国之事不劳贵国操心’,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又来吵闹,总理衙门也知道理亏,不得不陪着笑脸,哎,实在是可恶。”
“这也未尝不是个教训,”江忠源说道,“他们若是能收敛些,曾总督也不怕这事儿办得不好了。”
“哎,这事儿难办!若是办好了,朝中自然是满意,可太后就不满意了。”胡林翼摇摇头,“办得好,还有两样,若是失了国体,朝野必然要骂人,特别是袖着手不当差的都老爷们,办不好,中枢必然对涤生兄有处罚啊。”
“曾总督已经是文华殿大学士,又是两江总督,身上又有一等公的爵位,”江忠源说道,“已经是位极人臣,些许折损,无伤大雅。”
“涤生兄是最爱惜羽毛的,怕是也有不妥,”胡林翼摇摇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