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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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各种说法里,总是跟天上忽然掉馅饼砸毕家头上能扯上点儿意思。
“运气”二字,也带出了多多少少的酸意。
包括上一回毕铁刚和毕铁林回老家过年,挨排请村里人吃饭,别看大把撒钱买菜买粮那么请客,但没用,私下里还是会有人提起毕家直撇嘴,心里揣着保留意见。
但自从毕家小破土房扒掉,雇佣村里壮劳力盖房,工钱不差,还是三层小楼,连县城都没有这样的人家。
等真的竣工那天,由于毕家没回来顶门立户的,它就静悄悄地伫立在那,没放鞭炮,没有暖锅,却让很多人心态变了。正所谓高出一点儿有人酸,高出很多就只剩让人羡慕了。
所以这次刘雅芳和毕月回村,包括前两天跟着一起回村的毕金枝,谁离老远都跟着打声招呼,村里人异常热情。
从前关系好不好的,都知道给摘把菜送来,还有支使家里的小子们上门去给拾掇拾掇边边角角,邻居胖婶儿也一直围着刘雅芳的身前转悠,帮着烧屋子。
每天这小楼里,大门敞着,总有人进院子,或者站墙头扛着锄头冲刘雅芳喊几句:
“铁刚和铁林啥前儿回来啊?”毕月有时正睡午觉都能给喊醒。
而此刻,晒黑了的毕月站在二楼的拐角处,听到楼下又来人了。
她还以为是大山哥他娘叫她们去家吃饭呢,结果就听到她娘在嘱咐她舅:
“丰和啊,你姐我也不是开银行的。你多寻思寻思过去那些苦日子,别给你钱你就零扯了,少烂花钱。
去掉补房子钱,你别大吃二喝。给你儿子买点儿吃的,那也算我这个姑姑的心意。再给小燕买两件衣服啥的。”
刘雅芳都将钱递过去了,姐弟俩拽着人民币一人一半,她又往回拽,一脸担忧:
“哎呀不行,我咋觉得你这么不靠谱呢?你让小燕来,姐再给你加二十。”
“姐,你可真墨迹。没有我,你认识她大贵姓啊?我才是你亲弟弟。”
“你说我为啥?我……”
毕月下了楼,瞟了眼俩人手里的钱,目测三百块左右。
而楼下的俩人听到脚步声,毕月觉得她此时真没看错,那俩人看见她就跟遇见鬼了似的。
刘雅芳松开了钱,刘丰和倒是拿着了,但他没揣兜,就那么捏着一沓子,仰头看毕月,吱吱呜呜道:“外甥女,舅来给你送小米来了。”
“谢谢啊舅。”说完,毕月转身就去了客厅,不紧不慢的拿水果刀切西瓜。
刘雅芳心里更含糊了,推了把弟弟:“你上楼睡觉,明早早点儿回去。”又使劲拽了把刘丰和的衣角,小声警告道:
“你揣好了,别给我嘚瑟丢了。我告诉你,过两天倒空的,我就去你家问小燕。”
等刘丰和上楼了,刘雅芳脸色不好看,先发制人质问毕月道:
“大妮儿,你不用给我摆脸色。
咱今年指定是不能回来过年。你娘我忙活一年到头,省吃俭用,还搁你那饭店干活。
我问你,就是雇别人也得开那些钱工资了吧?你就这一个舅舅,我给他,不应该吗?你还有个表弟呢,俺们老刘家就那一个根儿。
冲你表弟,我也不能让你舅家住阴天下雨漏雨的房子吧?
完了他姐住小楼?好看吗?好听吗?你爹你小叔……”
毕月疑惑:“娘,我没说啥吧?得,我上楼睡觉,希望他不是拿你钱去堵。”
第五三七章 不是妥协是体谅(二合一)()
毕月一副无所谓给不给钱的状态,说完就上楼了,看起来真打算不较真儿了。
刘雅芳却愣了,望着上楼的背影,她有点儿拿不准女儿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没多长时间之前,毕月和毕成刚从国外倒货挣回来第一笔钱时,那时候手里有好几千呢,当时她只给弟弟丰和二十块啊,女儿站在后院儿,就能跟她一顿大吵大闹。
因为二十块钱,给她气哭了,大妮儿也哭的不行,大晚上的,还气的跑出家门。
现在是三百块钱,这刚过多久的事儿?咋态度大变样了?
刘雅芳有那么一瞬,觉得太不真实。
刚才以为又得一顿吵,被抓包那一刻,她甚至都觉得加上丰和,她们仨不得吵乱套啊?
所以她才先发制人说了一大堆,结果啥事儿没有。
刘雅芳顺手捡起毕月吃过的西瓜皮扔进垃圾桶里,拿着抹布擦了几下桌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客厅里响起了她安慰的感慨:
“丫头长大了。”
……
而毕月是边摇头边上楼,她不用回头都知道她娘在盯着她瞅。
三百块,三百块在八十年代的购买力,理由说出花来,不是救急借钱,是白给,是给了好吃懒做、奸懒馋滑的舅舅,说实话,心疼死她了。
她都想抢回来给家里这几个人花,可她不能那么做。
刚才她娘和她舅看见她就跟大白天遇见鬼了似的,她舅被抓包,爱啥表情啥表情,可她娘那个模样,不知为何,毕月觉得那样的刘雅芳看起来太脆弱。
那表情让人看起来心酸。
当父母的,不管钱,想贴补给谁还得看儿女脸色,被抓包了,得靠大嗓门先说一通给钱的理由,像是声大就占理一样。
她娘在京都的这段日子,虽然学会了给她和两个弟弟买贵的衣服鞋子,却直到现在也爱给自己买便宜减价的东西,舍不得,细心。
但为啥给舅舅那么大方?三百块对她的意义不多,但对于她娘那样的性子来说,那得是多大的勇气?
或许,只因为在意。
也是,就那一个弟弟,人家那也是亲的。当姐姐的还都贱皮子,明明知道弟弟不靠谱,明明她娘自个儿都信不着,要不然能拽着钱拉拉扯扯的嘛,还是想着能拉拔拉拔一把。
毕月到了三楼,路过其中一个屋子时,听到她舅在屋里哼唱道:
“我东瞅瞅西望望,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瞬间无语极了,又好气又好笑。
舅舅就是不咋地。
他知不知道他姐为了给三百块会受气?他还不长心唱歌呢?光顾着拿到钱高兴,不寻思寻思别的。
毕月告诫自己,谁活着不得戴面具。
为了她娘,忘了爷爷去世时,舅舅胡说八道还带笑的表情吧,要不然老过不去那过节,难受的是她娘。
也别琢磨钱白瞎不白瞎的了,她娘不讲究穿戴,就爱好拉拽一把弟弟,这钱就当买个心里舒坦,买个让她娘高兴高兴。
……
第二天早上,刘丰和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边儿,问毕月:
“大外甥女,这房子总共花多少钱?过去那地主老儿也就这样了吧。还能洗热水澡,这家伙,那大床,老软乎了,睡一觉都能散架子,太享受了。”
厨房里的刘雅芳,端着一笼花卷,加快脚步进屋。
她心里明镜的,闺女看不上丰和,一提钱字太敏感,别哪句话再呛起来,她在跟前儿拦着点儿,还能好一些。
毕月端着粥碗喝了一口,随意回道:“不知道啊,都我小叔掏的钱,我姑管的账找人盖的。舅,就你昨晚洗热水澡,那得我娘在一楼给你烧锅炉,要不然哪有热水啊?咱家地底下又没温泉。”
“啊?”刘丰和瞪大眼看向进屋的刘雅芳:“姐,这扯不扯呢。我寻思自来带的呢。这大热天,你烧锅炉?你就吱声呗,我又不是外人,我搁院子里洗洗得了。”
刘雅芳递给刘丰和一个花卷:“让你享受享受。省得你胡咧咧我享福你遭罪。快吃吧,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吃完赶紧回家,你不能啥活都让小燕干,她还扯个孩子呢。”
“没事儿,嘿嘿,还有我老丈人呢,都知道我来这了。”刘丰和不以为然的说完,看见毕月站起身要盛粥,他推了推自个儿的饭碗:
“喝这个,这都晾凉了。月月啊,爱喝小米粥啊?等舅明个儿再给你背一袋子小米。”
毕月话到嘴边儿的“你这小米”真贵,又随着粥咽了下去。
明个儿还来?千万别。
毕月一边想欠欠的给舅舅两句小话听,一边还得强迫自己忍着,最后只能抄起一个花卷递了过去:“你吃。”可别说话了,听舅舅说啥都来气。给她东西也生气。
这种纠结的状态,毕月在看到她舅左手一只鸡,右手拎着半袋子白面出了她家,这才算结束。
娘俩一起叹气:“唉!”
这回说话方便了,刘雅芳又抬脸看着毕月解释了一遍:
“谁但得要是有,爱看人脸色过日子啊。他不是没有嘛,你看看就趁点儿小米,还知道扛半袋子来。闺女啊,咱跟亲人不能计较太多。”
“我就知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咱俩刚回来几天?我就纳闷了,我舅咋知道信儿的呢?”
说完,毕月转头进屋。
她不知道身后的刘雅芳,被这一句话提醒的,看着她背影都发愁。
就回来这么两天,金枝开着三轮送她们回来的,拉了鸡鸭鹅和水果啥的,到家又重新找的壮劳力按照闺女的要求重新拾掇了一遍,小姑子这才拉着付娟回了养殖场。
这几天是忙,忙着拾掇这擦那的,闺女也没咋出屋露面,就她一人来来回回在村里走动,还没人能看出大妮儿怀孕了。
刚到那天,树根儿嫂子说了句:“丫头好像胖了”,给她整的都不知道该咋接话了。
可这丰和都找上门来了,就说明该知道都知道了,毕家回来人了,该走的亲戚,该串的门子,那得去啊?不能不露面吧?
咋说呀?
刘雅芳十分犯愁,两手放在小腹处,站在院子里看客厅。
咋说能不伤到大妮儿的自尊心吶?
三个月的肚子,大夏天穿的溜薄的,还能说你搁家呆着,哪也不准去?再说怀的是孩子,七个月后不生啊?以后回村不让外孙回来?捂着不如说透了。
也是赶巧了,就在刘雅芳犯愁时,手扶车声在门外响起。
“哎呦,大舅你咋来了呢?老二,老二媳妇快进屋,你们咋都没下地啊?”
毕月的舅姥爷,再加上舅姥爷家的二儿子和二儿媳登门了。
毕月站在门口,离老远那舅姥爷就对她笑呵呵摆手。
毕月见到二舅也比见到她自己舅亲,这位可是在上次她回来帮姑姑出头时出了挺大的力。
“舅姥爷,二舅,二舅妈。”
“嗳嗳。”
二舅说:“月月,我看你胖了似的。”二舅妈闻声仔仔细细看了眼毕月,笑呵呵对刘雅芳道:
“可不是咋地,姐,大妮儿胖了,腰比以前粗了。有福气。”
娘俩立刻尴尬了,刘雅芳撩门帘子让大家进客厅,指着楼上楼下给她舅介绍屋里,又领着楼上楼下参观,这话题就算茬了过去。
厨房里,毕月舀水洗柿子切西瓜,沏茶水,听着屋里唠家常。
刘雅芳先是说孩子们都放暑假了,老大等来年实习完就要上班了,就算供出头了,大儿子这暑假也去山西了。
紧接着舅姥爷也不知是咋想的,居然打听道:
“那丫头快念完书了,实习?实习就是上班吧?丫头有没有对象呢?就你家这条件,雅芳啊,可得扒了着好好挑。”
二舅妈也客套道:“月月不能回东北了吧?你瞅瞅,要是能回这面,我就能给张罗个好的。”
二舅咬了口黄瓜,嗤笑道:
“你可快拉倒吧。人家孩子得留首都,就你认识那俩个半糟人,给介绍啥啊?人孩子啥样的找不着。”
就在毕月端水壶要泡茶时,差点儿壶口一歪,烫着自己,脸色都变了。因为她娘居然对屋里的几个亲戚说:
“嗯那,大舅,月月有对象了。”
刘雅芳说到这,瞟了眼厨房半敞开的门,头回撒这么大谎,感觉耳朵脸烧得慌,咬了咬牙继续道:
“不是有对象了。是结婚了。”
舅姥爷急了:“啥?”
二舅也不咬黄瓜了,半张嘴站在屋地中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刘雅芳。
还是二舅妈反应快:“那咋不告诉俺们一声呢?咱这可都是实在亲属,咱家就这几个人,姐,你这事儿办的可真是……”
刘雅芳觉得这谎撒出去了,头一句只要说出口,后面就好说了。
她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含糊:
“不是。是结婚了,但没办婚礼。我那姑爷是当兵的,搁部队呢。部队那是啥地方,放假就放两天。他俩扯了个证,还得往上交那个啥,结婚报告!跟哪也没办酒席呢。等办酒席的,我能不通知你们大伙吗?我还得让咱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