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小哥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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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默默的等着风头过去,好早点结束这没脸见人的日子。
却不料,听到了小哥儿一路奔过来的高喊声。
王宝儿竟然敢打他媳妇!
那一瞬间,他有种自己腰杆挺直的感觉了。
还等什么赶紧扔了手里的活,几个大步上了田埂,直接单手抱起自家小哥儿,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跑。
身后姚家的两个儿子,也连忙跟上了自家阿爹。
四周的村民瞧着这架势,心里头都有些想法,也顾不得干活了,结成伴的追了过去。
姚大一回家,看着破烂的院门,又看到了躺屋檐下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媳妇,一股血直冲脑门。
姚郎再怎么不好,他都舍不得下重手,这王宝儿倒好,跑进他家,把他媳妇打成这模样!
放下怀里的小哥儿,姚大三步并两步赶紧把媳妇扶进怀里。“媳妇。”见他满脸血,忙用衣角擦了擦。
“阿麽。”跟过来的姚家两阿哥,见阿麽这般模样,都急红眼了,其中一个就准备往外走。“我找王宝儿去。”
“找什么,快,把李大夫喊过来。”说完,姚大看着另一个儿子。“过来,看好你阿麽,我去季家走一趟。”
已经有村民,机灵的通知了正在田里干活的季家父子俩,让他们赶紧回家,姚大气冲冲的上他家去了,又把王宝儿打了姚郎一事简短的说了说。
这事说到底还是姚郎不地道,那季哥儿又是个厚道的,村里人的心自然有些偏。
另一边,刘阿麽听到动静,也呆不住了,忙朝着姚家走,同时还让阿秀去村长家把季哥儿拉回来。
心里头有些沉。
这事闹的,怕是不太好收场了。
好不容易到了姚家,却听见说姚大去了季家,正准备去季家,一转身,就看见姚大黑沉着脸,身边是同样黑沉着脸的季伯麽。
刘阿麽额角突突的跳,直觉这事要麻烦了。
“你自己看,你儿媳妇把我家媳妇打成了什么模样。”进了院子,姚大侧了侧身,让季伯麽看个仔细,又指了指院门口。“看看我家院门,他是直接冲进来的。”
乍眼一看,季伯麽还真吓了一跳。
这打的可真够狠的。
然后,他听见了姚大的话,立即就跳脚了。“这关我季家什么事,是他王宝儿打的人,要治病,找王宝儿去。”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姚大直接抡起旁边的锄头,狠狠的札进了地里。“王宝儿嫁到了你季家,出了事,自然得归季家归。”
他本来就是想让这事转移姚郎做的那档子丢脸的事情,哪能这么容易松口。
这事没完!
季伯麽这人,在某种程度上,跟姚郎有些相似,都喜欢挑软柿子来捏,碰上个硬气的狠角色,整个人就蔫了。
“反正,我不管,这是王宝儿做的,有事你们找他去,跟我季家完全没关系。”语气比刚刚弱了些,略带结巴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季安逸喘着气赶了过来,刚好听到这话,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把自个给呛着了。
“你是什么意思?”走到季伯麽面前,季安逸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平平静静。
不知怎么的,这模样,却比凶神恶煞的姚大看着要骇人多了。
季伯麽动了动嘴,眼睛有些游离,不敢看季安逸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冷,总觉的背脊泛寒。
他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了。
他这侄子死了的阿麽阿爹可邪门了,人都死了,还能出来做怪,整出一口井水来,愣是让这呆滞木讷的侄子,硬生生的变了模样,瞅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太邪门了。
他瞧着,那俩已经死了的人不会就站季安逸身后吧,不然,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冷的眼神,真是渗的慌。
“季阿强你阿麽说,我哥打了姚郎,跟季家完全没有关系,你怎么看?”余眼看见赶过来的季阿强,季安逸转了视线,把目光落他身上,冷冷淡淡的问。
他性子虽温和,却不是完全没脾气。
他的亲人谁敢欺负,他拼了命也要护回来,谁都不能欺负他!
季阿强看了一眼季安逸,没答话,而是把目光落在姚大的身上。“你想怎么样?”顿了顿,又说。“宝儿是我媳妇,有事你找我。”
这是把立场摆明了。
这话,季安逸听着心里多少好过了些。
都没看着自己,季伯麽身上压力顿减,总算能舒畅的喘气了,听了儿子的话,虽想说点什么,可瞧着儿子连眼角都不看他,又看了看那季哥儿,他缩了缩肩膀,决定当背景。
这才往后退了一步,却碰着了阻碍。
季伯麽心里顿时不高兴,谁挡着他了,转头一看,整个人差点软在地上了。
季大伯幽幽的站在他身后,目光幽幽沉沉的看着他,那死气沉沉的模样,怪吓人了。
“谷,谷,谷子……”季伯麽虚弱的笑了笑,干巴巴的出声。
季大伯看了他一眼,目光立马就转开了,也没见回应点什么。
过了好一会,季伯麽才伸手悄悄的擦了擦汗,这会,他老实了,不敢再动了,当然,他更不敢说话了。
“王宝儿把我媳妇打成这样。”说到这,姚大停了会,才继续说。“李大夫就快过来了,既然你季阿强说有事找你,你就准备好银子。”
银子!
季伯麽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的就开始吼。“不行!”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这时候的季伯麽被银子两个字刺激到了,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那句,有人要抢走他的银子,这怎么可以!“没银子。”脸一抬,脖子一梗。“要命一条,要银子没有。”
从来只进不出,想从他身上拿走银子,没门。
“我做的事我自己来担。”王宝儿走进院子,挺平淡的说了句。看着姚大,又说道。“告诉姚郎,再敢欺负我弟弟他们俩小口,有一次我打一次,只要他不怕疼,我宁可出点银子。”
“宝儿。”季阿强把他拉到了身后,瞪了他一眼。“别闹。”
这时,姚家儿子把李大夫请过来了,老远就喊。“阿爹,李大夫过来了。”
围观的村民纷纷让出一条道,让李大夫和姚家儿子迅速的进了院内。
目光暂时都落到了姚郎身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李大夫给姚郎查看了一番,沉默了会,才说。“死不了人,没伤着要害,都只是些皮外伤,吃几回药,好好养上半个月,就能生龙活虎了。”
说完,李大夫写了个方子。“谁跟我回去抓药?”
姚大对着自己的大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送李大夫出院子。
“多少钱?”王宝儿拦住了季大夫,问了句。
季阿强一听,脸色不太好,却仍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这会,死死的拉着没松,看向李大夫问。“大夫,大约多少钱?”
“这药钱是一回事,后面李大夫可说了,还得好好养上半个月。”姚大在旁边接话。
季安逸冷笑一声,个头不太高,瘦的跟个竹竿似的他,站在大块头的姚大面前,气场竟丝毫不逊色。“姚大莫想的太美,姚郎为什么会被打,咱村里人心里头都门儿清着,你让大伙说说,这事该算谁的错。”
还想借机坑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事件能造成多么大的影响,所以半步都不能让,必须力争到底!
王小二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家媳妇,他这身量可比季安逸有看头多了,往他身旁一站,整个画面顿时平衡了不少。
第四十一
“正是。”姚大竟应了这话;就在大伙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他话锋一转。“我家媳妇为什么被打?”
姚大看着季安逸。“那事是他做的不地道;可他也因此受了惩罚;再者,那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脸面不太好看;却没有让季哥儿受到实质损失。”顿了顿,他看向四周的村民。“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刻意停了会;他才继续说。“我姚大心里也清楚;自家媳妇管不住,做了丢脸的事;我认了,大伙要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姚家上上下下都受着。这是我们该的!但是,王宝儿他凭什么打我媳妇?他已经嫁进季家了,我媳妇做了错事,季哥儿已经给了教训,一码最一码,大伙都瞧瞧,他把我媳妇打成什么模样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一脸血的躺地上,我第一眼看见,还以为……”
“刚刚,季哥儿还说,这事该算谁的错?我倒想问问,这事该算谁的错了。”顿了顿,姚大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大伙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算?”问完,他又接了句。“要好好养上整整半个月!半个月啊!现在是什么时节,咱们地里刨食的,就靠着地里的物儿过日子,现在正是农忙,家家户户都恨不得每个人多出一双手来,可我家媳妇却被打了,得好好养上半个月!”
姚大说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还泛着红色,特别的愤然。
哎……
姚大这话说的也对。王宝儿确实不该打人,怎么着,他都是嫁季家了,又不是王家人,再者,这事已经处理好了,他跑过去插一脚算什么事。
最紧的就是农忙,这一年过的好还是坏,都得看这个时候,这会姚郎被人打了,也是说不过去,养上半个月,农忙都快过了。
是啊,每年农忙时,家家户户连孩子都提上阵了,就是为了不耽搁地里的活,换平日里,哪舍得啊,这炎夏的天,能晒脱一层皮,看着孩子受罪,心里头不好过,却也是没了法子,总得挣钱吃饱穿暖。
围观的村民目光都有了变化,小声的跟着旁边的熟人嘀咕着。
季安逸心里咯吱一声轻响。
他的怀疑被证实了。
这姚大果然不是简单的想敲钱,他还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到王哥儿身上,淡化姚郎做的丢脸事情,把自家立场转为受害者。
如此一来,若他们这边真退步了。
那所有的事情,就真的都成了他们的错。王哥儿的名声会更坏,而姚郎却可以悠闲的得了钱,还在屋里好好的养半个月。
还有一个重点。姚家气焰会高涨!
他可以想像,姚郎若恢复好了身体,恐怕会更嚣张。
只要他们这边承认了姚大的话,他们就输了。
季安逸目光微沉。
姚大的一席话说的甚为漂亮,他该怎么来反驳?
绝对不能让他淡化姚郎做的错事,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这两件事归为一件事,否则,局面不妙。
不可以让姚大心思得逞。
“姚叔说的在理。”季安逸温温和和的笑了,声音不急不徐。“我哥打姚阿麽这事做的不太对,却也不能说他有错,若姚阿麽不存了某种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哥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凭白无辜的打他。再者,姚叔也说了,姚阿麽一事,已经得了教训,而我又没有得到实质损失,这事便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觉的这话不对。”
“我和小二俩个,都只是孩子,守着一个家,好不容易琢磨出两个挣钱的路子,就想把日子过好点,这才刚刚开始,就有人眼红上门了。我虽泼了羊尿在姚阿麽身上,其中却也是因姚小哥儿对着吐口水,拳打脚踢的原由,我哥上门来打姚阿麽,行为是粗暴了些,却也是实实在在想护着我和小二,让咱村里人清楚,王家虽无长辈靠着,可有他王宝儿在!”
说到这,季安逸眼睛有些微微的泛红,停了会,才继续说。“按姚叔的话来说,我哥今个打了姚阿麽,就是错了,不仅错了,还得赔钱还得养着姚阿麽整整半个月。正是农忙时节,姚阿麽养上半个月的伤,不能干农忙,都是我哥的错。可大伙想想,若姚阿麽不起那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哥能打他?”
“姚叔有些话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顿了顿,季安逸看向四周的村民。“这事,要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真没法扯的清,我哥打姚阿麽不对,却事出有因。我哥从六岁辛辛苦苦把小二拉扯大,又是当阿麽又是当阿爹,这感情自然要深厚些,我嫁给小二,就是王家人,身后又无长辈可靠,被欺负了,他怎么能视而不见。若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哪个当阿麽阿爹的能坐的住?”
“姚叔说,我哥已经嫁人了,就是季家人了,这情况放一般家里可以这么说,嫁了人的哥儿哪能管家里事,但,我们这一家情况特殊,这话却是不能这么说的。他不护着我们?谁来护着我们俩?”看着周边的村民,季安逸提出这个问题。
季安逸的一席话,让整个场面彻底安静了。
想想这三个孩子的身世,都没了阿麽阿爹,季哥儿有个大伯在,可那大伯一家……
哎。
“对。季哥儿说的没错。这银子不能赔。”一句话,打破了安静。
刘阿麽看了一眼季伯麽,真是,真是恨不得把他拖角落里埋了。
“这事,就这么着吧。”场面总算得到控制,可不能再出意外,刘阿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李大夫姚郎的药费多少钱?就让王宝儿出,旁的就别想了,这事说多了,也扯不清。”顿了顿,刘阿麽看着姚大又说。“姚大若还想扯下去,也成,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