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意绵绵,神秘老公带回家-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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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后,唐页问医生:“我舅舅情况怎么样?”
“小腿骨碎裂,伤口感染,骨头有坏死的迹象,情况不容乐观。”
“骨头坏死?怎么这么严重?”
“从颜先生的情况来看,他这伤至少也有半个月之久了。”
“半个月?”唐页皱眉,难道是她和爸爸离开四方镇舅舅就受伤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打电话说这件事?
这时候只见医生看了看病房门口,朝一旁走了几步,刻意压低声音,“刚才颜先生说是从山上跌落导致的,可凭我的经验,似乎不是摔伤。”
唐页一愣,不是摔伤?
“那是什么?”
“被坚硬的东西所伤,从骨头的碎裂程度来看,不是一次撞击。”
唐页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试着猜测说:“你的意思是……例如被人用木棍连续敲打所伤?”
“有这种可能。”
舅妈在撒谎!
唐页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下来,再联想到舅舅和舅妈那会儿都不情愿来医院,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伤口感染骨头坏死,而且还已经半个月之久,这不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吗?
她当即就要去病房里质问颜勇,被医生拉住,“聂太太,还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如果明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不乐观的话,颜先生极有可能面临截肢。”
唐页一脸的震惊,“……你……你说什么?”
这一点还没来得及接受,医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浑身冷汗。
“如果细胞发生癌变,扩散的话,截肢都不一定有用。”
颜勇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唐页办了住院手续,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走廊里,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无法想象如果舅舅真的截去了腿会怎样,他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而且一辈子习武。
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失去一条腿意味着什么,唐页的心里很清楚。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是……
双手抱着臂膀,她只觉得自己周身寒意,眼睛里的液体就像是波浪,不停地翻滚着。
聂霆炀陪着方慧买了鞋子回来,就见她坐在走廊里,本就瘦瘦的她,此时看起来越发的孤寂,让人心疼不已。
“怎么了?”他上前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颤抖,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有我在,别害怕。”
鼻息间嗅到熟悉的味道,令唐页不安的心顿时归于了踏实,她伸出手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膛,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方慧站在一旁紧紧地抿着嘴唇,那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言言大概是已经知道她舅舅的事情。
眼底也不由自主就泛了红,她努力地笑着,安慰说:“言言,别难过,你舅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唐页的嘴张了张,想要骂她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不给她打电话,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骂她,该骂的人是她自己。
舅舅是她自己的,她的亲人,可她却自私地以为给他找了个女人照顾他,然后她就可以不用再去抄他的心了,是她的错。
“我去看看他。”方慧抹去眼泪,走进病房。
颜勇在病床上靠着,闲来无聊,正在看电视,见妻子进来,他放下遥控器,“鞋子买了?”
方慧笑着点头,将手里的几个袋子扬起来,“阿炀非要说多买几双,一下子买了五双呢!”
颜勇哼了一声,“瞧你高兴那样子,那这下可有你穿的了。”
“那是!这可是外甥女婿给我买的呢!”
“你就美吧你!”
“那可不是,一双鞋子都上千呢,这五双鞋子都花了好几千,我这辈子别说没穿过就是摸都没摸过这么贵的鞋子呢!”
“那快那里让我瞧瞧,都是啥样子的鞋子,怎么这么贵。”
……
听着病房里的对话,聂霆炀轻轻拍了拍唐页,“好了不哭了,我先去医生那儿问一下情况,一会儿回来再看看是怎么吃午饭。”
唐页点头,聂霆炀离开后她给唐震打电话说了颜勇的事情。
没多久,唐震跟卫双厚就来了医院。
“舅舅,这是卫爷爷。”唐页给颜勇介绍。
“卫……”颜勇死死地盯着卫双厚,“你是……卫双厚?”
颜勇的记性极好,虽然眼前这个人跟照片上那个男人相比老了太多太多,但一个人的容貌在成年后即便是再变也不会变太多。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是他在娘去世后在整理娘衣物的时候发现的,照片上娘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照片的旁边有一串小字:于56年腊月二十合影留念,于粟,卫双厚。
娘跟爹结婚后只字未提腹中孩子的亲爹是谁,爹也从来没问,一直对娘很好。娘弥留之际意识已经含糊不清,嘴里却一直叫着一个名字,双厚。
爹说,这个人可能是你妹的亲爹,若是将来有机会,带你妹去找她爹,毕竟这是你娘挂在心里一辈子的人。
后来娘去世没几年爹也去世,他曾试图去找这个妹的亲爹,可天下那么大,他能去哪儿找?
再加上后来诸多事情接踵而来,他也没有精力再去这么个人。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似曾见过的人,那些过去就像是电影画面,清晰地在脑海里涌现。
卫双厚微微一愣,他应该是没见过这个言丫头的舅舅,可他却似乎认识他,“颜先生,我们见过?”他怀疑可能是自己记性不好给忘记了。
唐页不解地看着颜勇,怎么觉得舅舅的眼神怪怪的。
“舅舅,卫爷爷就是卫双厚,怎么了?你们以前认识吗?”
颜勇看她一眼,并没说什么,依然看着卫双厚,“于粟你可认识?”
这下病房里的人都看向卫双厚,他们是知道卫双厚曾经跟于粟的关系,只是这会儿这话被颜勇问出来,都是聪明人,脑子稍微一转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她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卫双厚如此回答,是的,只能是朋友了,当恋人无法做下去,除了朋友便是路人。
颜勇盯着他,质问的语气,“只是朋友?”
卫双厚的脸僵了僵,有些微红,极其尴尬地看了眼周围,嘴唇动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唐震这时候说:“小页,你跟阿炀去看看中午吃点什么。”
“好。”唐页和聂霆炀离开。
唐震又对方慧说:“我们不如也出去走走?”
方慧点头。
病房里这会儿就剩颜勇和卫双厚,房门也被从外面关上。
卫双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粟粟以前是恋人,但种种原因最后没能在一起。”
往事不堪回首,只是想起都让人心痛。
卫双厚笑了下,看着颜勇的眼神十分的温和,“粟粟有你和品品两个孩子,真是好福气,只可惜品品却……”
“卫先生,也许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颜勇抿了下嘴唇,“品品跟我并不是亲兄妹,娘嫁给我爹的时候怀着身孕。”
“你说什么?”卫双厚霍地从轮椅上起来,太着急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卫先生!来人!”颜勇惊叫,这时候在门外的唐页听到声音,赶忙推门进来。
“爷爷,您怎么摔着了?”唐页不敢去扶他,连忙去叫医生。
还好,卫双厚并无大碍,只是虚惊一场。
“言言,你别出去了。”唐页要走,颜勇叫住她。
“啊?哦,好。”唐页留下来。
卫双厚这会儿看着唐页,眼神明显的不一样,至于为什么,唐页不明白,但也没问,就静静地坐在那儿。
“颜先生,我有个疑惑,据我所知品品的年龄……”不符合粟粟当年离开的时间,如果年龄相符,他可能一早就去做了鉴定。
颜勇说:“在我们山里,孩子上户口都比较晚,普遍都比实际年龄小两三岁。”
如果是这样那卫双厚便可以理解了,只是一时间他还无法适应这件事,品品是他跟粟粟的女儿。
真的是这样的吗?
唐页皱眉,“舅舅,你跟卫爷爷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颜勇笑了,“言言啊。”
“嗯。”
“以后不能叫卫爷爷,要叫外公。”
“外公?”唐页看着卫双厚,外公的意思就是,妈妈的爸爸。
妈妈的爸爸,妈妈的爸爸……
唐页看看颜勇,又看看卫双厚,“舅舅,你的意思是卫爷爷是你爸爸?”
“……嗯,是这样的。”大人之间的那些恩怨就不让一个孩子知道了,她只需要知道这个老人是她的外公,这就行了。
“外公……”唐页看着卫双厚,这一时间身份称呼发生变化,她有些不适应。
何止她不适应,卫双厚也有些不知所措,曾经他想过,也一直将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女,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
他这辈子在临死之前竟然也有机会看到自己的亲孙女,老天待他不薄。
他颤抖着手朝唐页伸出去,“来,过来,让外公看看。”
唐页木讷地走过去,被他拉着手,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一个本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她的至亲,她的外公,这让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卫双厚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脑袋里乱哄哄的。
到此时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卫昭会想要害死她了。
“卫先生,卫昭你认识吗?”这时候,颜勇突然问。
卫昭?
卫双厚和唐页同时看向他。
颜勇连忙解释,“好多年前,言言那时候还小,有次她生病,四处求医都治不好她的病,我跟她妈就带着她辗转到a城,在火车站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也被人给偷了,我安顿她们母女在一家小旅馆先住下,我出去想办法挣钱,在旅馆门口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借给了我两千块钱,他跟我说他叫卫昭,这些年我一直想着若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将钱还给他,如果不是他当时那两千块钱,言言现在……可能都没了。”
“他是--”
“舅舅!”
卫双厚和唐页几乎同时开口,但还是唐页打断了卫双厚的话,她说:“舅舅,那你当时跟卫昭说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家在何处了吗?”
“说了,我找了一张废旧的报纸,给他打了一张欠条,写了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说到这里颜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当时就跟他说了我的名字住址,竟然忘了问他家住哪儿,所以这些年也一直没机会还给他钱。”
有些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唐页突然想笑,从卫昭第一次在学校见到她开始,他便是知道她是颜岚的女儿,可她却伪装得那么像,她竟然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好!
卫昭啊卫昭,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她说:“舅舅,卫昭是外公的儿子,我大学时候的老师。”
颜勇听后十分激动,“是吗?这么巧?”
可唐页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她沉默地站在那里,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卫双厚也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般,他怔怔的看着唐页,许久才从哆嗦的嘴唇里说出两个字,“畜生!”
…本章完结…
280:完结篇 ,她被注射不明液体()
a城监狱的大门口,一辆豪车缓缓停下,但车里的人却许久没有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车门这才推开,男人走下车。
“6号聂平青,有人探视!”
探视窗口,聂霆炀先拿起了电话,聂平青看着他,好一阵子才缓缓伸出手将电话拿起来。
“爸,我来看你。”
“嗯。”
“爷爷很好,小叔也回来了,我跟言言领了证,五月办婚礼。”
“好。”
“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卫双厚是楚品然的父亲,言言的外公,他们祖孙俩已经相认。”
“……”聂平青的嘴唇蠕动着,老半天才从那干裂发白的嘴唇里发出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那卫昭跟楚品然是姐弟?”
聂霆炀解释,“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同父异母……”聂平青不停地低喃着,突然却笑了起来,“这就是报应啊!”
他的报应是数年的牢狱,那么卫昭呢?不会比他这报应轻。
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只是想想,都大快人心。
“爸,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出来另外两个人是谁吗?”
聂平青却挂了电话,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慢慢地离开。
看着父亲消瘦佝偻而又蹒跚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