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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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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太子姬阆在宴会上出尽风头,反过来大司徒王子颓就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干脆离场了。

    没有王子颓在旁,宴会后的游乐,太子姬阆随和自然、态度亲善,带着众人昭车巡游。在白沙湖畔说要盖个水榭;在敖山脚下说要重建宣王行宫。来到圃田,说王家围场还需扩大。随行史官一一记录下来。

    众大臣们将周王的身体情况看在眼里,此时对太子言语均是唯唯诺诺。只有天官属下宰夫心下暗暗叫苦,这大笔的工程开支花出去,刚刚宽裕点的府库岂不是又要空了?还好目前他还只是太子,其想法变成现实还隔着一个姬胡齐。

    诡诸和士蒍见姬阆太子指点江山,不时对视一眼,心中感慨:周室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若说忠于周室,其实体制内一百多家的诸侯多少都有点忠心。在八百多家诸侯中,“蛮夷与戎狄交,中国不绝若线”,形势已经是相当严峻了。体制内这一百多家诸侯还真少不了这个周室。只是王室若是无力,诸侯肯定要自强以自保。

    苏宽记得太傅的交代,随着太子游乐一路谨言慎行,只和几个涧谷盟兄弟游山看水,吃喝玩乐。不时相互聊些各国轶事,开些国际玩笑。

    郑公子姬踕也在随行之中。只是偶尔撞进苏宽眼里,又很快不见了。时人对鬼神之事最是相信,所以逢大事必占卜;欲合作必盟誓。所谓盟誓,其实不就是让鬼神来作担保嘛!郑公子姬踕自跌跤之后一直躲着苏宽,显是怕了,不过他眼中的怨毒苏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身边多了个人,宽儿被目夷告知那是姬踕的弟弟叔詹,此人多谋无断,若辅助英主必有大用;配上姬踕则多半无所作为。

    晚上回到圃田大营,王诏果然下来——苏国苏宽,以司寇次子授下大夫,擢为西师旅帅。

    同时虢丑以大司马下征召令——暴昭以暴公之孙授上士,擢为旅府人之首;黑夫以苏国掌畜授下士,擢为下士之首。

    周王擢选的其他诸侯公子均是次子、庶子,这是交好诸侯,给贵族子弟一个可选择的出路。目夷得到一个下大夫的朝官职位,被他推辞。

    黑夫得知自己可以得一鼎食,已经乐傻了。他爹也就一鼎,而黑夫现在才十五虚岁。

    苏宽得授下大夫,这个级别需要回成周完成手续。而且那一大堆金子比较沉重,之前三十万就装了一车,这下子九十多万要装三车!不过谁会嫌弃金子多啊?苏明倒是问过一声苏宽要不要帮着送回温城,苏宽谢绝了。他对这笔钱有自己的打算。苏国富裕,这大笔金子苏明倒也没怎么看在眼里,弟弟能自己打开局面苏明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部分诸侯公子直接由圃田大营回国,其余人随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到成周。

    苏宽进入成周馆舍就见到了大姐鱼母。鱼母从苏公处得知宽儿将要娶公主,高兴非常。又得知宽儿得授下大夫,将在虢丑统帅下从军,立时找到虢丑,要他当面保证照顾宽儿。

    晚上,苏宽站在院子里看着三大车金子发愁。

    他心想:这还真是痛并快乐着啊!吃不得、穿不得的,还得找人看守、防贼惦记。这一大堆浮财在手迟早生出事端,不行,我得找暴昭、黑夫来和我分担痛苦。

    结果暴昭和黑夫进来了之后,苏宽发现,事情变成了自己一个继续痛苦着、他俩人儿快乐着!那俩人儿看着一大堆金子一直在“嘿嘿”傻乐。

    于是次日一早,地头蛇暴昭在成周放出话来——苏公子宽要买地!

    经过一个白天的酝酿,果然,到了傍晚,馆舍先后来了几拨客人找苏宽公子。

    第一个来的是膳夫石速。

    “恭喜苏公子!贺喜苏公子!秩列下大夫。”早就是熟人了,石速见过礼就和苏宽公子进屋坐下。

    苏宽心想:“这膳夫位次卿士、司徒、太宰,官位已经是不小了!他还能代表谁来的呢?既是熟人,且看他诚意如何,交接之前所使之人必知。”于是笑眯眯地问:“石大夫别来无恙?今日造访必有贵干!”

    石速也不磨叽,直接说:“诸侯有国以处其后嗣,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今苏公子位列天子下大夫,当有采邑。”这年头其实没有买地之一说,正规的土地制度是井田制。但是我一个给周王干活的大夫,有个采邑以养子孙再正当不过了。至于膳夫石速为什么巴巴的跑来给苏公子送采邑?这就源自于苏公子的痛和暴昭、黑夫的快乐了。

    “且,苏公子尚萱萱公主,这公主出嫁总需归宁,王姬于王畿之内的汤沐邑么本就分所应当。”稍有点牵强,因为两年后婚礼才能举行啊。

    “当然分所应当!那么能将下大夫采邑和王姬的汤沐邑合二为一吗?”苏宽依旧笑眯眯的问,同时竖起三个指头。

    石速一见大喜,伸出手去把苏宽那只手的小拇指也竖起来,道:“可按旧例再添一倍之地。”

    苏宽见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竖起一指,道:“可否再添一倍?”

    石速瞪着眼,心中迟疑:都说苏公子讹了楚太子三十万,又赌胜赚了些钱,王子颓估计他有不到四十万,怎么五根指头毫不费力就竖起来了?来之前王子颓在舆图上找来找去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可惜情报有误、开价低了,如今却不好打反口。于是说道:“采邑和汤沐邑合并再翻倍,已经是方百里的大邑了。纵使公子有心,周王确实是无地了。”

    苏宽知道把“有心”改成“有钱”这个就是老实话了,于是痛快地回道:“成交!”于是和石速击掌。这买卖就算是达成了。

    石速刚走,又来了个人。

    来人自报是郑国国君门客,进屋后直言四十万可将郑所占河北苏国故地归还。

    苏宽看他确实是栎地口音,知是郑人不假。于是回答道:“容我和苏公禀报再谈。”

    送客之后苏宽冷笑不已,对黑夫道:“你缀上他,看看他去往何处,与何人交接。其他的不用我说了吧?”

    黑夫道:“嘿嘿,公子这个事还需交待吗?”话音未落,人就出去了。

    暴昭在一旁叹气,这配合!默契!

    黑夫刚走,又有客来。

    这回却是周王太子姬阆派人来了。

    那姬阆眼见父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中却也在计较。在王子颓的强势下,姬阆自己在朝中除了一个名分,实在是毫无势力。可是招兵买马需要钱啊。可恨那楚太子带着大笔金子,却便宜送给了那个毛头小子苏宽公子。好在,金子并没有跟着楚太子回楚国而去。还在成周,这样就能再想想办法。于是就有这么个吏员来了。

    苏宽心道:“还真瞧不起我啊,派个小吏来。以小人办大事,其事不成!不过在王子颓压制下,太子倒也真的没人能用。“心中又想:”太子目前尚无实权,不过眼看这姬阆就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周室最大的实权人物。不过眼下他能拿出来的不会是地,也不会是官位,那就只可能是口头许诺啰。真金白银的让我苏宽公子就买个虚头巴脑?嗯,不能让他开口,否则就得罪得太过了。”于是苏宽不待客人坐下,就笑着说道:“哎呀,尊客来得正巧。刚才正想去拜见太子,可是我父苏公找我商量我那些个金子的事,言到苏国目前艰难,严令本公子赶紧押解回国。正在交代人手装车准备起运呢,你瞧,都装好车了。”

    那使者一瞧果然,只好敷衍几句话后告辞。

    其实根本就没有卸车,哪需要装车啊。

    暴昭见那人出门,上前道:“公子,要不要我上去跟着他?”

    苏宽愕然道:“为什么要跟着他?”

    “黑夫不是跟着前面那人吗?这个我去跟。”

    苏宽恍然,大笑道:“这个却不必跟。”

    到了天黑之后,黑夫回来了。

    黑夫把情况给苏宽细细回报。听了黑夫说的话,苏宽嘿嘿冷笑,道:“还缠上本公子了?头上的疤还没长拢吧?好,再断你一指看你还记不记疼!”

    黑夫立即眉开眼笑道:“公子,这次用哪一招?”

第30章 将计就计() 
黑夫说道:“公子,我缀上这人就出了东门。出城往东五里地,穿过一片小山边的林子豁然到了一邑,看闾坊写着郑字,当是郑国的畿内邑。正担心跟进去有狗,说巧不巧的见到那姬踕在闾坊处等着,接了那人急急回去了。我怕晚了城门叫不开,也马上赶了回来。”

    苏宽知道郑国畿内邑正是东门外五里。郑国的畿内邑乃郑庄公当年掌周政时所立,郑国在洛阳东三百多里,所以设在成周东门外便利郑庄公使用。

    苏国在洛阳也有畿内邑,位于洛阳城北、孟津之南,距离成周四十多里。苏公年高,怕奔波劳累,故一般只在城内馆舍居停。

    “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距离太远,没听到什么。”

    暴昭不明所以,问道:“公子,怎么了?”

    苏宽道:“那姬踕记仇!而且似乎急等钱用,在算计我们。”

    “不是说郑国国君以四十万钱归还河北的苏田吗?”暴昭奇怪地问,“怎么是姬踕在算计我们?”

    黑夫也不明白,道:“如果真是归还苏田,那还真是有大功与国。不巧苏公今日天没亮就已经离开成周回国去了。要不明日我回温邑禀报国君?”

    “不必了!明日一早,那郑君门客必会再来。而且是天没亮就来,就怕你回温邑去禀报。”苏宽道:“好在那膳夫石速现下住在城内。暴昭、黑夫,你们现在随我出去拜客。”

    暴昭和黑夫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不解。

    三人出门,以昨日膳夫石速留的地址找到周王内城东边的膳夫宅邸,通传之后没片刻就见石速哈哈大笑着迎出大门。

    黑夫将车驶进大门内等候在二门前,苏宽和暴昭随石速进入二门内的客堂,再次见礼之后分宾主坐定。

    刚一坐定,石速又是哈哈大笑道:“苏宽公子真是始如处女、动如脱兔啊,果然是做大事之人。吾前脚进宅,汝后脚就到。谋定而后动,动则必中其的。苏宽公子果然家学渊源。苏公老来得此麟儿,足慰平生啊!”

    “膳夫大人谬赞了!吾三日内就要辞王起行前往西师为官,如此能早日落实采邑之事方可安心赴任。倒是让膳夫石大人见笑了。不知事情如何了?此事可是天官詹父所嘱?”苏宽不动声色道。膳夫正是隶属于天官冢宰。

    “非也!此事却为地官司徒王子颓大人嘱下官作伐。事情刚刚已经说定,公子就上门了。采邑位于虢国和洛阳之间的黾池。此为文书。”说着,石速递给苏宽一卷绢帛文书。

    苏宽闻言大喜过望,黾池处于孟津以西不到百里,西至虢国上阳城亦是不到百里,西面北面皆靠黄河,东面是龙潭大峡谷。易守难攻为周、虢、晋、苏交界处,是个非常合适的好地方。苏宽于是接过卷轴展开过目,果然一应手续俱全。

    苏宽看毕收入怀中,考虑了一会说道:“这可真要多谢司徒大人了。不知这价值四十万钱的黄金该送往何处?”

    “运往司徒大人的采邑。”石速道。

    “那么司徒大人的采邑所在何处啊?”

    “城东十里,经过郑邑后往北三里。”

    “哦?”苏宽心中高兴,道:“膳夫大人,宽有一请。”

    “请讲。”

    “宽请司徒大人明日午前遣人来馆舍交割黄金,吾等届时必清点装车等待转运。苏公今晨已经归国,宽眼下实无人手押运。再说吾等不熟路径,如此数量的钱财出不得纰漏。”其实苏宽前去赴任,且随身大笔浮财,苏公又怎么会不留人手给宽儿使唤?只是苏宽此时必须这样说才行。

    “这有何难,司徒大人今日也虑及于此,明日必亲来与公子相会。”这么大笔的黄金,离岸价和到岸价有何区别?区区运费,忽略不计。可是现代搞外贸的知道,膳夫大人忽略了风险,保险费。

    “哦?”苏宽道,“如此甚好,宽此去馆舍安坐,只等明日交割。告辞!”

    三人驾车回到馆舍,吩咐暴昭黑夫点选好价值四十万的郢爰金版装车,苏宽自己到了伯兄苏明房间。进入房间与伯兄见礼,苏宽开门见山道:“伯兄,司寇职责为何?”

    苏明虽然奇怪,还是开口道:“王立秋官司寇,使帅其属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国。”明白点说就是驱捕盗贼和据法诛戮大臣,是周王的强力部门。

    “吾访得讯息,有不法明日午前将行杀人劫财的盗贼之事,伯兄以为当如何?”苏宽一句话让苏明大惊!如果真的如此,他这个代理司寇必然脱不了干系,苏明立即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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