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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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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夷仪山下,并组织士兵筑起夷仪城。

    迁邢存卫!苏宽悚然而惊!苏国正是在邢卫垮了之后,北方屏障尽失,才举止失措,最后被狄所灭!

    看见危机,苏宽大脑开始运转。晋献公?诡诸?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啊?于是,苏宽开始留了心。

    时报三更,最后一场雅乐歌舞之后席散。

    虢丑鱼母跟随苏夫人进入寝宫叙话。苏公也借口年高,将暴公爷孙请到东边偏厅先事休息。

    田丹见暴公爷孙仓皇而来,不像是正常拜访朋友的样子,就对宽儿说:“你随我来,进去后你陪暴昭说闲话即可。不需要多言。”说完,掀开帷幕带着苏宽也跟了进去。

    苏明也将公子黔牟请到西偏厅暖阁。

    苏明问道:“公子之国,不巧国中、家中事务繁杂,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哪里,当年吾仓皇出奔,急急如丧家之犬。今日蒙苏公招待,饮食器用无不精美,馆舍舒适侍者恭谨,正欲当面致谢苏公。”

    “公子当年秉国,苏卫两国交好。如今公子落难,正是我苏国相报之时。但不知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公子黔牟闻言几乎落泪,低头沉思片刻复又看向苏明,道:“十年来颠沛流离,公子朔又数度使刺客执逃谖摇;袒倘徊豢芍杖眨撤酱缫崖摇2恢偷芎我越涛遥俊

    “卫本强国,宣纵淫嬖,衅生伋、朔。及朔之生,卫顷不宁。”苏明道。

    当初卫右公子替黔牟的同胞哥哥太子伋迎娶齐国女子宣姜为妻,还没有成婚,卫宣公看到宣姜貌美如花,被迷得失了魂魄,竟自己把她娶过来。宣姜本以为嫁的是风流倜傥的太子伋,结果洞房时变成了一树梨花的老公公。好在公公虽老,身体还行,宣姜接连生下两个儿子——公子寿和公子朔。失意之下宣姜一门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太子伋本就是卫宣公与他老爹卫庄公的姬妾夷姜私通所生。夷姜失宠自杀,而宣公抢了儿子的老婆,心里反倒厌恶太子伋,总想废掉他。当卫宣公听到宣姜和公子朔说太子伋的坏话时,就派太子伋出使齐国,指使强盗拦在卫国边境莘地等着,交给太子伋白色的旄节,而告诉莘地的强盗,看见手拿白色旄节的人就杀掉他。之后就是著名的“二子乘舟”的典故。

    如此公子朔先是害死了一个同胞兄弟和一个同父异母兄弟。在十年前联合齐国复位又杀害两个叔叔,更欲杀害同样是其兄弟的卫君黔牟,搅的卫国一塌糊涂,可谓是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让人直掉眼球的是,宣姜就是那个和哥哥齐襄公乱伦的文姜的亲姐妹。

    这样的故事,就算现在脑洞最大的人听了都要说“城会玩”吧?

    现在最不要脸的影视歌明星听了也要击节赞叹一句“贵圈真乱”吧?

    公子黔牟听了苏明的回答大点其头,可不就是朔搞得自己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吗。

    “然公子朔有一事极其高明,黔牟公子何不效仿?”苏明道,“公子朔当年逃到母舅之国齐国,刻意交好齐襄公及其亲近臣属。待买通齐襄公左右,借其势而复起。”

    “明公子的意思是?”公子黔牟听了坐直上身,微微侧着耳朵问道。

    “当今周天子与您不也是翁婿吗?”说到这,苏明见公子黔牟先是思索,继而面色舒展,知道说动他了。于是递上份礼单,道:“君子谋大事,无财货傍身不行。此去成周,公子可另赁安全住所,苏公会派苏国甲士一队护公子安全。”

    礼单上写着:安车驾驷,束帛加璧,黄金百镒。公子黔牟正是窘迫之时,见到“黄金百镒”大喜,心中感动;又见到“安车驾驷”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说道:“大恩不言谢!”起身向苏明告辞。

第6章 小弟暴昭() 
却说苏公、暴公携手进入暖阁,在席上对坐,几上早放好醒酒羹汤。

    暴昭据另一席上正无趣,见苏宽随田丹而入,眼睛一亮。

    苏宽径直走到暴昭面前俩人互相见礼已过,暴昭急急问道:“刚才宴席上见人唤你公子,隔着远了不好相询。敢问公子可就是苏宽公子?”

    “正是区区。”

    暴昭听了马上起身避席而拜,说:“久仰公子六艺纯熟,为人仗义!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听闻公子还有一个黑夫同伴?”

    “不敢当!宽对暴公子也是倾慕已久。”苏宽笑道,心想,这暴昭连黑夫都知道了?我两人这算不算恶名远扬了啊?

    暴昭再拜,说:“当今之时,戎狄袭扰、诸侯相攻,道义不存矣,唯有英雄能保家卫国。如公子不弃,愿追随公子左右,永不相弃!”

    苏宽目瞪口呆,心道:“头一次见面,这也行?这娃不会秀逗了吧?”却不知此番暴昭逃难而来,冒着风险,颠沛流离,这番话真是有感而发,出自肺腑。

    苏宽暴昭闲谈不提,田丹与暴公苏公见礼,也在席上跪坐。

    只听苏公问:“辛公不在暴邑居住,何故来此?”

    暴公见问,长叹一声,道:“老弟,此番我爷孙俩是来投靠你啦。”

    见苏公疑惑,暴公接着说:“今年夏天,齐宋卫三国联军伐郑,郑公强逼我将犬子带去新郑为质。这倒罢了,本月听闻楚国也来伐郑。郑公又派人来,说我暴邑城垣房屋不利车战,无法展开鱼丽之阵。将我暴邑城垣拆除,国人尽数迁走,粮食财货也尽数运去新郑。你说楚人南来,郑公拆我北方的暴邑算什么?苏公啊,如今我是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之人了。”

    闻听此言,苏公田丹皆愕然无语。良久,苏公才说道:“既如此,先将家口迁来。尽管在此安居,待弟为你谋划。”

    暴公颤巍巍起身欲拜,田丹连忙扶住。暴公说:“我已经老迈,儿子也在郑国作人质,只有眼前这个孙子,”说着转头看看暴昭,接着道“还请苏公看顾一二。”

    苏公看看田丹,见田丹悄悄点头,于是说道:“无妨,我看宽儿与昭儿年龄相仿,言谈投契。就让他和宽儿一起先在田太傅门下学习好了。”

    暴公知道田丹名气,大喜过望。

    孙子安置好,暴公仿佛去了个心病,后面谈起话来平静许多。

    又谈过些郑国之事,听更鼓已过子时。唤人安排好暴公爷孙去馆驿休息。

    见暴公爷孙离去后,田丹对苏貉说道:“公子黔牟之事太子已经办妥。”

    苏貉道:“我苏国处世,以忠恕为本。就这么送走了?来了才一天,会不会太失简慢啊?”

    田丹说道:“君上,此人卫君必除之而后快。留在苏国是取祸之道啊。我告诉太子厚赍财货,尽快遣甲士礼送离境,如此周卫皆无话可说。”

    接着田丹转头交代苏宽明日去叫暴昭。

    田丹对苏宽说:“你若要做大事,必需要得力手下。他既然以你为友,不如定下名分。早定名分,早安其心。若无主从之分,不如疏远,免生嫌隙。“

    想了想又说:“暴公之孙六艺必是学的精熟,难得他颇有任侠之气。算上黑夫,你也算有了两个像样的手下了。将来有才干的人要留意拢络。嗯,今日起我传你为上之法。“

    言毕田丹摇头晃脑地踱起步子道:”曰不即不离,亲疏有度。汝当谨记,临众,临之以庄则敬;近则庸,疏则威。此其一”

    见苏宽点头表示记下了,又说道:“曰喜怒藏于内,好恶不显于外。如此则众无从逢迎,无从掩饰,群情洞若观火。此其二。”

    见苏宽默诵几遍表示记下了,田丹又说:“引而不发曰蓄,点到即止曰节。主不可怒以兴师,将不可愠以至战。此其三。”

    见苏宽努力记诵,田丹满意地点头说:“今日所学,日后我要考较你。汝临众之时,需随时参照试行以融会贯通。待你初步掌握我再传你御下之法。”

    苏宽施礼道:“谨记教诲!”

    又问过虢丑夫妇已经睡下,于是各个回去休息不提。

    次日早晨,鸡叫头遍。苏宽胡乱盥洗一下就打算出门去找黑夫。知道姐姐姐夫昨日辛苦赶路,便忍住不去探望。苏宽算是还未成年,和父母同住寝宫中,但是自己有个独立小院,有个后门出去,过一段甬道出两道门通宫外。

    刚出外门,就见一人伏地而拜。定睛细看,果然是暴昭。

    想起昨晚上田丹的话,苏宽没有马上扶他起来,努力作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先用言语试探他说道:“暴昭,不如我们朋友相交,在太傅门下又是同窗,日后我助你复国可好?”

    “公子,我常听说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我昨日既拜了公子,岂可更改!公子有任侠之心,更兼武艺精熟,是真英雄!某心甘情愿相随。公子愿助朋友或者同窗复国,当然出自真心。旁人看来则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如果主仆名分既定公子出手算是出师有名,我向公子求援也算是分所应当了。请公子成全。”暴昭这番话是在走投无路之下,在暴公昨夜提点之下想出来的。

    一番话说得苏宽吃惊,心里嘀咕:“我道这是个瓜娃子,可他这话却说得如此明白有理,我竟无言以对。”

    心下也有几分喜欢、几分得意,也装不下去了,苏宽说道:“那好,即日起你暴昭就先作我的门客。可怜我现在还未自己开府呢,俸禄么,必不亏你!找我爹太麻烦,咱们自己去赚。现在先跟我走吧。”钱的事情苏宽毫不担心。穿越人士听说过缺钱的吗?

    暴昭自己的意思,将来做个随从也就罢了。但是田丹私下里告诉苏宽不能如此。暴昭的身份是暴君嫡传,不可随意轻贱。你手中有个古董,你能够把它随意践踏吗?田丹少见地郑重对苏宽分析:苏国富裕但是国小。数大之间难为小,难以腾挪。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暴国,有可能是个让苏国把脚伸过黄河的机会。这叫做奇货可居!何况道义上也该帮他们一把,两家世交啊。对暴昭可先认作门客,他本人定也能接受。

    果然暴昭听了大喜,麻利起身,郑重对苏宽行礼,这就算是定下了主从身份了。

    苏宽也一点时间也不耽误,带着新跟班望黑夫家快步走去。

    黑夫是宽儿的跟班,倒是苏宽找他的次数多些,只因之前的苏宽性急,不能等。

    黑夫家已经迁入内城,不过比较偏在城墙东北角,靠近马厩。黑夫正式的职司是马夫,只是常年跟着苏宽厮混也无人管他。二进的院子住着一家四口和一个老仆,好在比较宽敞。

    大门开着,刚进门,就听得一个女声喊道:“黑夫,你死哪去了?叫你去邻家借个火现在才回。你爹今日公出——额,是公子来了。”

    “婶子早啊,无病叔要公出啊?去哪啊?”

    “洛阳,需三四日才回呢,不得准备些饭食和干粮啊。公子稍坐,黑夫顷刻就回。”

    话音未落,就见黑夫右手拿着个冒着火的油汪汪的松树细柴,左手笼着风进来了。看见苏宽说:“公子稍坐。娘,我去生火。”进后院去了。

    片刻之后,黑夫出来,看看暴昭然后对苏宽说:“走吧公子?”

    “朝食再走吧?”黑夫娘问。

    “不了,才鸡叫两遍呢。”苏宽回道,抬头看看天,才刚蒙蒙亮。又对黑夫说:“这是暴昭,今后就和我俩一起了。黑夫,你说咱们上午去哪啊?”

    黑夫和暴昭见过礼,转头和苏宽说道:“内城宫榭旁边的匠作坊。”

    “行啊,黑夫,你都成我肚里的蛔虫了。走!”

    匠作属于国家要害部门了,出产的不是国之重器,就是国之利器。或者直接就是钱——布币。挨着宫殿的围墙起了三面墙,同时借着宫殿的水系取水也便利。

    到了匠作坊,守卫自然放行。路上先是看见好多碎泥范,有人正在碾碎了好去铺路用。接着见到柴木、木炭堆积如山,分成一个个的防火垛子,隔着排水沟,盖着毡草。接着就看见一排排的棚子,有的阴干泥范,也有的是着火的洪炉,还有的放置着一堆堆铜料、锡料,插着职金司的木牌,注明“吉金”、“美金”、“锡金”等等。已经有人在做着开工的准备了。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劳动保护法,人们讲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时民风淳朴,都愿意把自己的事做得尽善尽美得人称赞才好。

    忽然苏宽看见料堆中一抹熟悉的颜色,立即停步。

    这颜色太熟悉了,当年毕业实习,苏赫在车间插了六个月的齿轮,那合金钢的材料正是这个颜色。在满目的金黄铜绿中这一抹银灰太显眼了!上前拾起一看,果然是块三四斤重的铁合金,表面烧蚀,砂轮打过的地方露出银灰色,应该是块镍铁合金陨铁。镍比铁白,合金有种特殊的白润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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