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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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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途遇目夷() 
周道如砥,其直如矢。

    四牡騑騑,周道倭迟。

    我马维驹,六辔如琴。

    君子之马,既闲且驰。(注)

    在秋日的阳光下驾车奔驰,风是那么地清爽,天空是那么地高远,白云是那么地飘逸,让人心旷神怡。

    苏宽三人轮流驾车,轮流练箭。待一百支兔叉射完,距离午休处已经跑出两舍(注)之地。前面出现一个侯馆。

    “维北有斗,西柄之揭。”是说天空北面有北斗,周道像一把朝西的勺柄,连结了七星。

    周朝的道路建设相当完备。在路政管理上,朝庭设有“司空“掌管土木建筑及道路,并且规定“司空视涂“,按期视察,及时维护;如“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并“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是以后养路、绿化和标志的萌芽。而且“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名侯馆,侯馆有积“;类似现代的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和加油站。此地虽在黄河北岸,却是周道南北东西的交通枢纽,周王也在此处设置了公共设施。

    虽然车上带了点马料,水却不够人马之用。于是三人驾车进入侯馆大门,将马车驶到长条青石水槽前饮马。

    侯馆位置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旁,向南十几里过渡黄河再五十余里到成周王庭;往东,一条大道通往齐国临淄;往西过轵关陉通晋国国都绛城。而此侯馆再往南十里是苏国盟邑,到了盟邑离渡口就不远了。

    和侯馆隶人交涉好,饮过马,苏宽三人正打算调转车驾出门。只听得门外华朗华朗一阵响,紧接着两辆驷马轻车从东边大路过来,鱼贯而入,一前一后在庭院中央停下。车辆装饰华美,驾车之马皆为白马,前车插一面宋字大旗,后车插一面玄鸟旗,“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正域彼四方”显示宋国传承自殷商血统,也是一个千年古国。车上车战五兵弓箭齐备。车上之人早看见院中停着一辆轻车。待车停下,前车跃下一人朝宽儿三人昂长而来。其他人自去找侯馆安排喂马饮马。

    苏宽于是也迎上前去。

    相距两丈来远时宽儿小步快行几步,暴昭黑夫落在后面,把苏宽凸显出来。

    对面之人见苏宽还未及冠,但是发髻上的玉簪,项上的项链,腰间的玉珏都是不凡品,不敢轻视,也急趋几步。

    苏宽边走边细看来人,见其弱冠之年,头戴皮弁,身穿弓手轻甲,腰中仗剑,气度不凡。

    有诗赞的好:“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苏宽停步,展臂,拢手,躬身30度。问道:“敢问尊客可是宋国的公子?苏国苏宽见礼了。”

    对面公子同样下拜,对答道:“原来是苏宽公子,久仰!宋国公子目夷见过了。”目夷是宋桓公长子,本来有希望继承爵位,可是几年前宋桓夫人生了个兹甫弟弟。夫人所生为嫡子,他这个庶子排位顺移了。

    通报了姓名,双方再拜,这次躬身45度,

    “久仰!”

    “幸会!”

    苏宽邀暴昭近前,介绍道:“此为暴公之孙昭。”

    于是暴昭上前与目夷公子见礼。

    院内的隶人见几位公子揖揖让让,行礼如仪,十分钦慕。心道“果然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苏宽路近,此地又是苏国之内,是为地主。于是出言相邀至院外长亭叙话。黑夫自去安顿车马不提。

    长亭内青石曼地,设有木榻。寒暄已毕,三人在亭中木榻揖让一番分宾主落座。

    只见亭前是大路,视野开阔。亭后是郁郁葱葱几丛箭竹。

    春秋时代气候温润,黄河以北也到处有竹子。“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淇就是今鹤壁淇县,在黄河以北很远了。

    中秋之际,风和日丽,坐在长亭之中吹着凉风看着风景,三人对坐十分惬意怡人。

    “敢问上国公子从何而来?到何处去?”苏宽开口相问。

    目夷道:“目夷两天前离开宋国,经卫国探望舍弟外祖,现在应王诏前往成周。不想在此巧遇公子。想必苏公子也是应诏前往洛邑吧?”目夷说的这个外祖其实是目夷异母弟弟兹甫的母亲,是卫国的宣姜与卫昭伯生的女儿。

    咦?宣姜不是卫宣公的夫人吗?不是公子寿和公子朔的母亲吗?原来,在卫国公子朔继位时,齐襄公为了安抚卫国国人和两公子的势力,出了一个馊主意。宣姜本来不是要嫁给公子伋么?结果被公子伋他爹给截胡了。现在公子伋和他爹都不在了,但他弟弟在啊。也不管母亲嫁儿子或者说兄嫂嫁弟弟这个辈分怎么论,齐襄公作主把宣姜改嫁公子伋的弟弟公子硕(卫昭伯),之后宣姜又生三子二女: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这个宋桓夫人就是兹甫的母亲。由此可见齐君小白家的基因不错,男孩雄壮能折腾,女孩漂亮能生养。就是家教实在不敢恭维。

    “听闻令弟兹甫公子的老师是名仕南宫季?恭喜兹甫公子得此良师!”苏宽年少,腹黑顽皮,哪壶不开提哪壶。

    暴昭一听心里个别扭啊,但是还只能顺着苏宽的话头说道:“南宫先生也曾是我的老师,我曾在尊师门下两年。”

    “哦?暴贤弟原来是舍弟同门师兄!”目夷惊喜道,“南宫先生果然是高人名仕,国君十分器重。”

    苏宽和暴昭听了对视一眼,俩人均是直翻白眼。

    苏宽心道:“这兹甫公子目前刚刚开蒙,就遇上这么个‘名师’,他将来可是要作宋国国君的,宋国是真的有难了!”于是转移话题,不再提及这位南宫名仕。

    有了这层关系,下面聊起来就更融洽了,话题也多了。

    聊了一阵子,苏宽寻思:这个目夷公子虽是庶出,却是个务实的人。看人论事也有些见地,师傅嘱我搜罗人才,这人可算是个人才了。于是下面苏宽言谈越发恭敬诚挚。只是眼下两人一个小国次子一个中等国庶子,地位相近,只能刻意交好看以后的机缘了。

    言谈两欢之际,双方从人已经将车马带出侯馆院落,候在长亭一侧。忽见西边大路扬起大片烟尘。接着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听见喧闹声,侯馆中慌慌忙忙跑出两人前来观望。

    不一会,烟尘中露出杆晋字大旗,然后一辆黑漆伞盖围纱幔的安车从烟尘中冒出来。

    见安车上插着根旄节,另一边插着面小旗上书个大篆“献”字,侯馆隶人喜出望外,悬着的心也落进了肚子里,道:“是晋国,朝贡的车队。”话没说完,转身就跑,回馆报信去了。

    众人也同时松口气,不是军队来打仗就好。只是多年没听说过有晋人来给天子朝贡了,怎么这次来了?

    转眼间侯馆中奔出来一人手持路节,看装束是个官吏。此人一出大门就向西方张望,待看清楚时也是激动万分,却强自压抑着不至失态。看看车队渐渐近了,这官员掸掸衣服,扶扶冠以正仪容。

    转眼那安车驶到面前,御者将车停稳,从车中下来风尘仆仆的一个人。

    此人三十五、六岁,宽袍大袖,峨冠博带。虽然面带疲惫,却鹰视狼顾,眼神锐利。下得车来先是环顾一周,一眼就看见苏宽三人在长亭对坐,车驾在旁边立等。于是对着苏宽三人点点头,然后手持旄节走向那官员。

    “吾乃秋官所属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来者何方邦国,可是前来朝觐天子?”那官员手持路节上前高声打问。这时候车队也渐渐近了,轰隆隆地一眼望去,怕不有百十来辆装得满满的牛车。

    “曲沃武侯之子诡诸,受武侯所遣朝觐我王,呈送贡献。”诡诸展臂躬身,深施一礼道。言毕,扭转身对安车招招手,车上又下来一人,接过诡诸手中旄节走过来与那环人交涉。诡诸这才告个罪,快步走向长亭,走到近前急趋几步,对苏宽、目夷、暴昭躬身施礼道:“曲沃诡诸,见过几位公子。”

    苏宽三人也通报姓名后回礼。

    于是大家再拜,这就算认识了。于是大家落座。

    “诡诸公子不畏山高路远,来成周朝贡,真是令人敬仰!”目夷公子拱手道。

    “正是!就算是晋侯也多年不见朝觐了,曲沃武侯真是赤子之心可昭日月啊。”

    “不瞒各位,正因为此,我曲沃代天罚罪,已承晋祚。此次朝天正是倾尽晋侯府库向天子赔罪来的。”

    闻听此言,三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目夷才说道:“公子是说,曲沃代晋了?”

    “正是!”

    三人面面相觑。苏宽反应快一步,当先避席拜道:“恭喜诡诸公子!从此鹏程万里!”开玩笑,晋国地势环境优渥,周边发展潜力巨大,结束内乱必将大起。而苏晋相邻,这个压力可不轻。

    暴昭和目夷也避席拜贺。

    诡诸公子满脸的志得意满,也避席还礼。

    苏宽对诡诸的得意是很服气的!从掌控一邑,到掌控一个大国,这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

    苏宽不由得心想,太傅田丹昨天紧急赶去晋国,是不是与此事有关呢?

第12章 横渡黄河() 
闲谈片刻,先前公子诡诸那同车之人至亭中与众人相见。众人重新见礼,原来此人祁姓,士氏,名蔿,乃公子诡诸的门客。纵然亦是风尘仆仆,但见髭须黑亮、眼蕴神光,一看便知是个才智之士。这个士蔿在一年之后诡诸继位被任命为晋国的大夫。

    寒暄之后,士蔿向诡诸汇报和环人接洽的经过。环人的环就是围起来保卫的意思,那环人正在安排车队在侯馆暂歇,抽调人手环卫车队贡品。公子诡诸还需在此地等待朝廷掌管邦国朝贡礼仪的大行人到来,礼节十分繁琐。怎么个繁琐?苏宽自己很快就会领教!

    看看天色不早,苏宽和目夷商定同路前往成周。于是三人起身告辞。

    三乘车马不到一个时辰,于日头西沉时到达盟邑。苏宽以前和黑夫调皮,没少搅扰过此城,盟邑令西门绎和宽儿黑夫十分相熟。在城门处接到宽儿,立即将三车人马迎到馆驿中。按律目夷公子过境需呈束帛请得许可,发下誓言过境期间遵纪守法,得到允许后路过期间食宿由当地负责。但这次目夷和苏宽公子同路就免了此节。众人推辞西门绎的宴请,只在房内草草用过饭食,略洗洗安歇。马匹车辆自有馆驿看顾,默在房内吃过就自己趴下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鸡叫头遍。众人早已洗漱完毕,用过饭食。于是整备车马,点起灯笼火把,在西门绎的引导下向渡口进发。

    所谓黎明前的黑暗,地上又上了霜。五六里路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了潺潺水声,渡口已至。灯火之下,栈桥卧波,有草亭相依。众人泊车马于草亭之畔,开始无声的等待。

    浊浪拍岸,四野寂然。苏宽举火仅见身周数步。瞪目观瞧,木质栈桥由岸及水,直没入无尽夜幕。

    苏宽悬灯于亭,移步趋向栈桥,十数步则闻足下水声,心知到了栈桥彼端。置身于无际暗夜,他有种错觉,似身融于浓墨之中。他能听见河水在流动、能感觉风在轻轻的吹,却感觉不到自己身在何方。也不敢随便挪动一下脚步,唯恐稍有不慎会坠入深渊。昨天诡诸的鹰视狼顾深刻于心!苏宽平日里也能感受到师傅的焦虑——南方楚国十年来先后吞灭权、申、邓、蔡、息五国;东方齐桓公继位至今七年,吞灭谭、遂、鄣等国;西方秦国近十几年来夺取荡社,俘虏芮君,消灭荡氏。这还是秦国自身求存,尚未开启席卷模式;北方邢国抵御戎狄渐渐不支,而狄人却有了合流的态势;昨日见过的曲沃诡诸,其父武公吞灭戎狄数部,更对自己家族的宗主无情残杀,将四分五裂的晋国整合起来。看那曲沃武公能将所获财物全部进贡周王来换取代晋的合法性,就知道他的睿智和可怕。史载诡诸也就是后来的晋献公一生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师傅说的不错,千年大变局早已经开始!周王自顾不暇,大国已经开始争霸,小国又该如何自处呢?

    伸手不见五指,苏宽转头看向东方,启明星在天际闪烁——至少还有一颗星星的光明能指明东方。

    目夷看着苏宽向栈桥走去,融入黑暗之中。按说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玩闹的时候,此时的苏宽那一步一踌躇的样子印在他心里,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白日苏宽公子给他的感受完全不同。白日的苏宽话不多却机敏,眼神安定却饱含热情。给人的直觉就是值得相交,是个益友。

    东方泛起鱼肚白,河面出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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