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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国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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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交州日南,象林蛮夷造反的时候,汉廷就征发了交趾,九真二郡的郡兵去镇压。结果,郡兵怕役长不让还,加上路又远,干脆半路就反了,掉头反过来就攻打交趾,九真二郡。

    之后,汉廷用以打仗的机动部队,基本就都是募兵了。卫戍郡县地方的更卒,才多以征役为主,庶民年至二十三即征,一年无偿服役一俩月。

    不愿无偿服役,要么缴罚款,要么被充军,要么戴黄巾。

    如今州郡就是征兵与募兵并行,刘备身无一官半职,欲助剿黄巾,征发或募集乡兵,都必须通过乡里制度,通过乡老乡官。

    否则,就只能以豪族召家仆的方式,募集家族私兵。

    可豪族私兵,在编制,旗号,兵器等制式上,都有诸多限制。

    族兵用刀片,红缨枪可以。

    但是,使硬弩,穿甲胄,置金鼓,打军旗,造投石车,就不行了。

    士族门阀逾越没事,郡兵与私兵无异。

    刘备不行,庶人宗亲,若是逾越,很容易被汉军大义灭亲。

    “刘老来的正好。”

    李轩一听刘备与来人寒暄,再看看老头与身边人的神色,不等老头多问什么,立刻扬了一嗓子,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满面春风,偏偏眼神略显倨傲,拱手为礼,偏偏予人飞扬跋扈之感,温煦矜持中又居高临下的劲头,颇有关羽三分风采。

    “小郎君,老朽有礼。”刘老不敢托大,没有一手拄拐,一手捋须,颔首应礼,而是葛袍双袖一抬,单手提拐,还了个平礼。

    人靠衣装马靠鞍,李轩一身布袍,未着锦衣。可他穿的是土豪雍家的布袍,直衣宽带,罩袍布履,布料针脚做工,与场上乡人的麻衣布袍,大相径庭。

    刘老是有眼力的,明白什么叫低调的奢华,加上面前之人气质极怪,迥异旁人,予他以鹤立鸡群之感,知是遇到了士族门阀的子弟,立时就行了个平礼。

    “不敢受老丈此礼。”

    李轩笑容有谦,看向刘老的目光,却像在看个再也平常不过的黔首,只不过出于尊老,才伸手虚压了下老头拱着的手,把木杖轻压还地,继而又是一拱手,笑道,“今刘公发榜招贤,未想幸遇靖王孙欲携刘氏宗亲降阶往效。昔高祖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立鼎未央,威加海内,上道唐虞而下轶商周。时过有朝,吾汉室宗兴千秋龙邸,繁子孙而茂四郊,岂不固千亿盛哉?”

    说着,又是对眼越睁越大的刘老,目瞪口呆的啬夫与周围乡人深施一礼,神情敬佩中略带痛惜,大叫一声,“呜呼,今轩趋宗王之旧潜,临帝子之长渊,方知野有遗贤。痛天潢之宝珠易断,惜帝胄之玉谱散轶田亩之间,怀帝阍不见,奉宣以何年?哀哉!

    甚幸,得遇吾兄玄德,轩方知诸位汉室宗亲,宁抛白首心,不堕青云志,逢国有难而山河有疴,竟自带吴钩请缨军前?嗟乎,诸列位拳拳报国之心,实在令轩汗颜。”

    李轩忽悠完,又是满脸钦佩的对场上众人一拜。

    一拜之下,面前就是一片急急躬身拜倒的人,刘老与啬夫看向李轩的眼神皆充满敬畏。

    众乡邻更是一副晕晕乎乎看神仙的表情,一见小神仙对自家拱手躬身而拜,本能就是搭手躬身,惶惶深深回拜。

    一旁的刘备同样听的目瞪口呆,双眼异芒闪动,双颊越泛越红,只感觉四弟尽管仁心大大不如自己,可要论脸皮之厚,怕是还在他之上。

    他不过听桑结村族内长辈闲谈,说是祖上“据说”是中山王刘胜之后。

    可一没族谱,二没阀阅,一群种地的“据说”来的祖宗,他求学之时与外人硬着头皮说起,都会引来一片群嘲。

    就是织席贩履之间,每回与旁人说起“备乃中山靖王之后”,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刘备以为自己的心脏就够强大了,没成想四弟比他还能瞎扯,吹的天花乱坠,还那么的理直气壮,他都差点信了。

    四兄弟见都没见过刘虞一面,皇亲宗室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结果,四弟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四弟就是刘虞府里出来的?

    更神奇的是,四弟话里的意思,他刘备这个汉室宗亲,是得到刘虞背书了的。

    刘虞系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是实打实的东汉光武皇帝之苗裔,刘秀是布衣起兵,东汉的皇宗是从刘秀论。这“正统亲戚”一背书,那就真叫“认亲戚”了,汉室宗亲的亲戚,不是宗亲,又是什么?

    非但帮他背书了,而且四弟似乎把桑结村刘家一族都裹挟进来了,全成汉室宗亲了不说,还非要自带吴钩请缨军前?

    呜呼,四弟这是要干什么?

    “郎君。”

    啬夫深惧李轩身上的嚣张气焰,方才话里意思他就顶多听懂小一半,顿时被压的不太敢说话,只敢与身旁乡邻一起,低头偷瞄富贵逼人的李小仙。

    反是刘老听懂了大半,神色莫名纠结,一手摁拐,一手拽着白胡子,硬着头皮赔笑开口:“郎君,我涿县刘氏一族,或嗯确乃苗出帝宗,实为中山王后裔,可那这投军一请,怕怕是”

    “怕是要夺情,不能允了。”

    李轩看着刘老头一脸纠结,拽的胡子掉,不由挤出来一个更纠结的表情,既是钦佩,又是表情淡漠的一昂下巴,“太平道不过疥癣之疾,天兵一至,旦夕可灭。然,兵凶战危,妇孺老弱有别,怎可阖族效用军前?

    诸公拳拳报国之心,刘公已然知晓,朝廷日后必有节祠坊牌赐下,以彰尔等。至于军前效用?族内有筋壮心勇,不愿面朝黄土背朝天,想要沙场改命搏个万户侯的,我们兄弟带上就是了。”

    顿了顿,又略显轻蔑的哼了一声,“只不过皇粮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若不是大哥非要带乡人搏个富贵,带群乡汉累赘上阵,岂不是笑话?沙场功名但在马上取,割人头割出来的富贵,哪是什么割麦的乡汉受的起的?”

    “嗡”的一下,门前一直在认真听李轩忽悠,本是神色敬畏的一众乡民,一等李轩轻蔑的话出口,顿时就是一阵抓耳挠腮。

    只是没人敢出言反驳,怕说不过身前那小神仙,只是脸色或憋的涨红,凝眉立目。或低头缩身,眼神躲闪,或是浑身痒痒一样的原地乱扭。

    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第20章 赠予壮士拿去沽酒() 
“不服啊?”

    李轩又是负手轻蔑一哼,扭头对愣头愣脑的张飞轻笑一声,“三哥,小弟看大哥家的门朽的不成样子了,三哥帮拆了,小弟为大哥换个新的,如何?”

    “何止门朽。”

    张飞原是混绿林的,粗中有细,一看李轩冲他一眨眼,就乐的哈了一声,遽尔憋住,二话不说,晃着膀子就朝院门走。

    黑三爷似浑身带煞,一看小狗熊晃过来,门前桑结村乡民就像是被分水刺破开,自动闪到两边。

    “俺看大哥家这院墙,也破陋的不成样子了,同换吧。”

    一根冲天辫晃至院门前,小狗熊走动中随口一句,突然腰一躬如猎豹贴地蹿起,两臂后屈又猛然朝前一推,蓦然大喝一声,像是平地起了个旱雷。

    “开!”

    刘备家的院子就没门,垒土矮墙中是一抬就开的篱笆枝条门,张飞就没冲门去,而是用暴涨的双臂,猛推了一下篱笆门左侧的垒土矮院墙。

    “轰隆”一声闷响。

    大地摇晃,土尘纷飞,一道黄沙土石斜着喷溅了出去。

    连带篱笆门在内,左侧一段垒土院墙不见了,顺着两人长的豁口望出去,能开到被击飞的土石疙瘩,呈一个扇面喷了出去,还在十丈外滚呢。

    “嘶!”

    “哇!”

    黑三爷一推之威,方才还不服不忿的乡民,顿时就是一阵抽气与惊骇声,更有几人被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拄着拐的刘老嘶了一声,胡子都拽断了,少许才感觉到疼。一旁的啬夫看着在眼前炸飞的半道垒土院墙,更是眼神发直,一个劲的狂咽吐沫。

    “谁也来亮一手?那不还有半面墙么?”

    李轩也被张飞吓了一跳,心脏嘭嘭嘭的跳,只不过心中慌神,脸上却又摆了个倨傲的造型,下巴一抬,冲场上众人轻蔑道,“不用一下,有十下能把那半面墙推了的好汉。”

    说着,一昂声,“简安。”

    “小的在。”

    屋前靠门看热闹的简安,一等被喊立马应声,狗腿一样的一溜小跑蹿到李轩面前,恭声问安,“李君可有吩咐。”

    “去,拿十斤马蹄金,十匹丝帛,百贯钱来。”

    李轩负手而立,脸上一片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来了句,“待会儿有能十下把墙推了的壮士,这点小钱,就当小爷放的赏了,赠予壮士拿去沽酒。”

    说罢,身子一转,抛下场上众人,哼着小曲,自顾回屋去了。

    简安心说你可够狠的,全副身家都当小钱赏出去了,人家买酒喝去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遵命!”

    简安腹诽,嘴里却大声冲李轩的背影应是,紧步朝院东拴马的一侧走了过去,装财帛的箱笼,都在那里。

    李轩方才的话很轻,轻到让躁动的场上众人,又瞬间静了下来,一个个眼神本能的跟着简安走。

    眼球都被简安引走了,刘备与张飞收到了李轩的眼神,趁机悄无声息的尾随四弟,跟进了屋。

    “大哥。”

    一进屋,李轩的表情就是一变,刘备刚迈进来就被他一把扯到门墙后,语气发慌,“你那院墙是什么做的,不是那么好推的吧?”

    “好推。”

    刚跟进来的张飞,一看大哥与四弟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立马摄手摄脚的凑了过来,闻声本能就来了句,“俺还留了力呢。”

    “唔。”李轩一听就要晕,直感自己弄不好要破产。

    “小弟莫慌。”

    刘备瞪了眼张飞,示意他噤声,之后才扶了把摇摇欲坠的李轩,安慰道,“当初建院墙,石锤夯土,粘石块的胶泥土里又混了鸡血鸡屎,干草藤筋。三弟神力开得,可不是谁都开得。起码桑结村之内,无人开得。”

    “那就好。”

    李轩轻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也是狠瞪了张飞一眼,不满道,“三哥你别老吓我,吓死了我谁给你做粘豆包?知道肉包子一咬满嘴油么?知道拉面烩面刀削面怎么做么?知道烈酒有多烈么?把玻璃心的我吓碎,你就饮毛茹血吧你。”

    “有多烈?”张飞双目一亮,舔了舔嘴,“肉包子?包的什么肉?咬俺一口油?包子精啊,敢咬俺舌头?”

    “三弟,小弟。”

    刘备一阵头晕,对俩二货实在是头疼,拉了把梗着脖子又要再喷张飞的李轩,惶急道,“小仙,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咬包子。”

    “怎么了?”李轩不明所以。

    “若是露馅可了得。”

    刘备急的一跺脚,大眼睛一瞪,“你我兄弟与刘公”

    “嗨,我当什么呢。”

    李轩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指了指刘备与张飞,又指了指自己,“咱们兄弟见不着刘虞,那一群乡民就更见不着了。大哥且宽心,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到了该信的都信了的时候,刘虞信不信都无所谓了,他解释不清的。他从不曾,也不会,更不屑,对乡民去解释什么,放心吧。”

    刘备似真被信誓旦旦的李轩安慰住了,闻声略慌的脸色瞬时放松下来,神态稍稍一缓,又眉头轻皱道:“小弟此举,耀武亮金,可是为了募兵?”

    “当然,但不是募。”

    李轩看了眼窗外,又收回了目光,悄声道,“大哥,黄巾是反贼,咱帮朝廷平叛,没咱自己出钱的道理吧?”

    说着,又咂摸咂摸嘴,“再说了,咱也没钱啊,募五百兵不说军备军饷,光是每天吃包子,一个月就能吃垮了咱们。”

    刘备没说话,而是依如李轩一样,伸头看了眼窗外。

    院门前,装着丝帛,马蹄金,五铢铜钱的箱笼正在被简安与几个喽啰一一打开。

    从房内朝外望,都能看到阳光下一片粼粼锦光,听到铜钱碰撞的“哗哗”轻响。

    似被炸飞半堵院墙的动静引来,院门外又多了不少矗立的乡民,一个个瞪大了眼,半张着嘴,一边吞咽着吐沫,一边看着一个个箱笼被打开。

    人越聚越多,偏偏场上只有箱笼“嘭嘭”的开启声,与铜钱碰撞的“哗哗”轻响。

    “那小弟为何还要连消带打,欲裹挟乡民投军?”

    刘备略带不解,“既养不活,何不量力?”

    “大哥,时下不是量力的时候。你我兄弟若量力,刘虞又如何量我等之力?”

    李轩认真道,“人多才能力量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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