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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三国圈-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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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盟内工程,必须至少有一个相关类别的注册技师,担任项目监理,负责向工部备案项目图纸等资料,监督施工,并对工程质量负责。

    各工行业协会的工具书,度量衡,参照的都是工匠联合会编撰的标准,是工程指导总纲。

    各工坊提交的标准,由各行业协会审核,提交工匠联合会,再由工会审核后提交标准委员会,审议通过后再由工会编撰,修改统一的标准,下发各行会,再由各行会下发至各工坊。

    一旦标准被确立,标准“6号木钉”是什么钉,所有工坊制造,所有工程项目使用的6号木钉,规格材质都必须一模一样。

    武汉区几百口土砖窑,偏偏“红砖”的规格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因为红砖实际不叫红砖,行内叫“8号”,恰如种罂粟只会叫罂粟“百日”一样。

    这种源于巴比伦的砖块,在北盟的工具书中,编码为“建工”10857,名称为“八号标准砖”,规格,材质,都有统一的标准,重量都是8斤。

    “工会”的注册技师,就是监督各项工程标准的标准对接。

    一旦积累的工程项目经验够了,就能突破了五级高级技师,晋升“工程师”,享受北盟工部津贴。

    “工程师”级别的工匠在哪个工坊与施工队都是宝,只不过经过了系统培训,有机会晋升“工程师”的工匠,不是在军队就是在军工坊,市面上很少。

    零星流出来的全是没有按期完成军工进度,被愤怒的军队扔进劳改营的倒霉蛋。可只要一灰头土脸的被踢出军队,一进劳改营,马上生活就又好了。

    因为这样的工匠一入劳改营,就有一堆工坊争相献殷勤了,为了动辄就是“万”台的北盟招标订单,这样的工匠抢回去一个就能解决大问题,起码规格问题可以无障对接。

    六级以上的七级“高级工程师”,与最高等级,传说中的第八级“大匠师”,全是领军饷的军官,只有军队有,工部修路,开渠等民生工程都只能向军队借调。

    到了最高等级的“大匠师”,就没有高低了,工匠联合会与各行业协会技工的最高等级,都是工匠最高荣誉“大匠师”,到了最高级别,已经到了殊归同途,无有内外之别,万般皆入一道的地步了,万法归宗。

    “高工”住的全是豪宅,三河建设时期就已经住“九棵树”社区了,与各方使节是一个待遇。“大匠师”更是连庄园都有,出门有专用马车,身边卫士,勤务兵齐全。

    高工与大匠师,除了不用跑操打仗,军衔是实打实的,与正副亭长平级,军饷却多一半,又享有“官”的特权,根本不会去民间工坊。

    马钧的理想就是成为注册工程师,可他又怕成为工程师,因为他恐惧与人打交道,害怕主持什么研究项目,做什么监理与工部打交道。

    所以,他对考取工匠联合会的资格认证很不积极,反倒拿了个“机械行会”的六级机械师资格。

    他甚至帮所在的高氏机坊,中标了北盟一型丙家庭纺机的招标,赢取了一千台的纺机订单。

    然后,他就被“挖”走了。

    因为高氏机坊的动作慢了,没有第一时间将马钧的待遇提起来。更重要的是,在一型丙家庭纺机的设计人,制作人名录中,“忘记”录入马钧的名字了。

    北盟是高度重视荣誉的,工匠又何尝不是如此,毕岚一个太监都重名如命,不把“毕”字刻在风叶正中,就不给风车图纸。

    工匠只是闷骚,会偷偷把名字藏在作品之中,更渗人的是,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把自己的名字藏在皇陵中。

    皇帝发现不了,但盗墓的一开棺:“咦,棺材板后咋有个名字啊?谁比咱还先到?”

    工匠就是太不被重视了,又很难上青史,所以,想以这种冒险藏名的方式,与作品一起“不朽”。

    连做赝品的工匠,明知多一点痕迹都会加大被识别出的风险,还是忍不住藏名。且越是手艺高超的赝品制作者,越是对自己的手艺自信,就越是要藏。

    但北盟是鼓励刻石留名的,不用藏。各行会都会把本行会的优秀工匠的作品,作为展览品宣扬,这都是荣誉,一是鼓吹北盟的文明,二是以励后进。

    可高氏工坊还以为“忘记”个工匠的名字没什么,却忘记高氏工坊身处的地方是燕歌。

    高氏工坊忘记的事情,同行没忘,知道有个小角色似乎被忘记了。

    于是,马均被连续三次竞标失败的徐记木器坊,迅速挖走。

    之后,就是让马钧这个“小孩”在行内名声大噪的事了。

    由他主持的汉阳工坊钢轴架子车逆向仿造工程,在徐记木器坊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第220章 我愿意() 
“山寨永久”钢轴架子车,做到了在强度不变的情况下,用料更廉,成本更低。

    更让北盟看中的是其“工序更少”,“零件更少”,于是,一举获得了一万辆的盟内直采订单,被命名为“凤凰”。

    借“凤凰”而起的“徐记木器”,至此更名“徐工”,从木器坊转向车辆制造与机械领域。

    而“凤凰”的总工程师马钧,同样收到了丰厚的回报,被徐工的东家鲁成,参照北盟军工坊标准,以一车一元的“功勋花红”重奖。

    花红的意思,就是花只要不枯萎,就年年分红。

    非但一万辆的盟内直采订单,马钧可以分到一万元的“花红”,以后“徐记”每卖出一辆“凤凰”架子车,都有马钧的一元。

    这就是为何马钧买十个肉包子,因为他掏一元买包子的时候,有种只有他才能体会到的享受。

    即便他一顿根本就吃不了十个包子。

    马钧一走出汉正街北坊,就是略显空旷的坊区,只是路既多且宽。

    与民区多是门前一条路,甚至一区一路不同,坊区的一工坊前后左右,全是宽阔的大路。且树都没有,地又平坦,这才显得空旷。

    工坊区一层的大棚式建筑,多是封闭式厂房,仓库,木制板与标准预制板墙壁居多。

    反是二层以上,美观齐整的砖石建筑,多是工人宿舍与工人的家。

    马钧就住宿舍,东家要奖他的大宅他都不要,不是因为高尚,是因为他怕鬼。

    他是恐惧与人交流,害怕与人说话,可他喜欢看人说话,喜欢人气,害怕孤单,更怕自己洗衣,做饭。

    因为他是个懒蛋。

    所以,住宿舍他感觉方便一点。

    他甚至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可以雇个丫鬟,帮他洗衣,做饭的事。

    他能完美的逆向仿造一架精密的机器,却想不到佣人会洗衣做饭。

    所以,他只会自己买包子。

    这就是为何北盟的“高工”与“大匠”配勤务兵,就是怕技术宅找不着北。

    “嗯?”

    马钧上了楼,二楼左手拐角最靠里,三间被打通的宿舍,就是他最钟意的闹中取静的“家”。

    他是没要大宅,但没有拒绝一个人住三间宿舍,小半个楼层都是他的。

    一高一矮,两个穿着北方军军服的家伙,与工坊李管事一起,似乎是等他的?

    “德衡。”

    迎上来的是李管事,虚迎了两步,侧身抬手介绍来人,“这是军”

    “这没你的事了。”

    高个子身穿军服的人,冷冷的冲李管事道,“你可以走了。”

    “呃”

    李管事干笑一声,提了提衣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说罢,冲马钧一笑,自顾的走了。

    “马工。”

    高个子军人没叫字,没叫名字,叫的是尊称,自报的是名字,“我是宋丹。”

    “马工你好。”

    矮个的军人冲马钧和煦的一笑,“王英,装科参谋。”

    王英比高个的同伴多报了个职务。

    “你们”马钧神色疑惑,看了看王英手里提的箱子,又有些猜测。

    “箱里就是你在机械行会留下的模型。”

    王英见马钧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提着的箱子,似是知面前之人腼腆,轻松一笑,“方便么,进去聊?”

    “哦哦。”

    马钧闻声赶忙手忙脚乱的把胳肢窝里夹着的油伞,手里的半袋包子,朝一个手放,腾出另一个手从腰上拽钥匙,还不忘扭头问二人:“吃包子么?”

    宋丹与王英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谢谢,吃过了。”

    “吃的也是包子么?”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两个突然出现在门前的军人,马钧的口吃都没有了。

    宋丹看了眼马钧手里的半袋包子,不答反问:“你猜我一顿能吃几个?”

    马钧开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宋丹的身材,仔细想了想,才道:“八个。”

    宋丹伸手把马钧手里的半袋包子抄了过来,伸手入袋,抓出来一个包子朝嘴里一塞,三两口就咽了下去,之后掏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旁若无人的把袋里的六个包子全干进肚里,才打了个嗝,道:“六个。”

    “唔?”

    马钧见自己的包子没了,脸色呆滞,想到了什么,又蓦然开心起来,“啊,我知道了,你中午吃的不是包子。”

    “马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睿智。”

    王英深沉的来了一句,看着空空的包子袋,眼神沉沉的。

    门开三人一进屋,蹭了马钧六个包子的宋丹,就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是为你设计的五十矢连弩来的。”

    马钧矜持的笑了笑,并没有错愕与预料之外的神色,可他却忘了为客人倒杯水喝。

    王英二人不介意这个,面对马钧这样的工匠也不客套,直接道:“你能不能把它缩小一点,零件再减一减,从三兵扛,或用于城防,变为单兵携带,单兵使用。”

    “很难。”

    马钧想了想,“但我可以试试,可那就不一定是五十矢了。”

    “也可以是五百矢。”

    宋丹道,“把它加大一点,加大到以凤凰架子车为底盘,可以车载的程度。”

    “凤凰底盘。”

    马钧喃喃自语,忽然一抬头,恍然大悟道,“你们在研制新的自走炮?”

    他说着突然一愣,想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问题。

    那就是,会赶骡马,家里有辆架子车的人越来越多。

    若徐工制造的一万辆“民用”凤凰架子车,突然都装上了一个弩平台。马钧实在想不出来,谁能打的过北盟驾着一万辆弩车的民兵。

    一万辆战车狂飙突进?那场面他想想都懵。

    宋丹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点了点头:“钢轴架子车,本来就是为了骡一式自走炮的改进型号而研制的,就是为了驮带又笨又重的床弩。早先十辆车连续行军百里,车辆就要坏掉一半。”

    顿了顿,又道,“只是在实战中,我们发现,不光是车辆载具有问题。骡一式自走炮上的老式床弩,一弦一矢尚可。同时装填十七支铁矢,用一弦放,弹力不均匀,弹道无法掌握,散射面大,装填间歇长,弦易疲劳,维修保障困难,使用有局限。”

    王英也笑,接道:“所以,我们准备抛弃老式床弩,重新研制两款新型弩,一型专一用来射一弩,炮弩。可远距离一弩钉上城门,爆破城门,钉上船板,爆破船只。二型专一用来快速发射铁矢,密集弩。要既能用于城防,又能适用于车辆底盘,作为步兵伴随车辆,还可以上船,与海军舰船通用。”

    “你们看上了我的弩?”马钧问。

    “不,我们看上了你的人。”

    宋丹笑道,“我们就是邀请你参与‘弩计划’的研制定型工作,专一为装备新型弩的步兵车辆,城防弩,战防炮,武装商船,‘弩级’护卫舰,都要与‘弩计划’同步对接,很多不通用的地方,需要你这样的行家,来想办法。”

    鞭炮的“炮”字,引发了马钧的好奇:“战防炮是什么?放炮的?用来惊吓马匹的防骑兵车辆么?”

    “咳咳。”

    王英干咳一声,难堪的揉了揉眼角,对源自导弹而来的定义纠错,感觉越纠越纠结,声音低沉,“不是放鞭炮,是把导弹缩小,全装药,变成爆破筒,变成爆破弩箭,用弩车射出去。我们的导弹研制工作,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越重越困难。我们只好先把重量减下来,先用皮筋把导弹绷出去。

    战防炮就是发射单一爆炸弩矢的弩炮,比车载的要更轻,零件更少,拆解后最好可以做到单兵背负,前敌快速组装,构型越简单,越容易操作,越易维护越好。与战车不同,战防炮不用太准,但不能一进沙一淋雨就坏,最好摔都摔不坏。

    这样,在山地密林,河流纵横,战车难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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