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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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个面黄肌瘦,叫花子一样的破落户,就是大儒?关中是教化之地,还是叫花子之地啊?”
“匪没俺山东多,地倒不见得有俺们山东肥沃,反是旱的多。”
陇西至咸阳有军事公路,即“秦直道”,路宽且大,周遭又是平地旷野,车辚马循,一辆辆辎车,马拉架子车,就与大步行军的北方军步卒,骑马从路肩奔驰的赤备并肩齐行。
行军中的北方军士兵,队中凉州本地新募的新兵,边走边对周遭看到的关中景色品头论足。
北方军是全募兵,皆是雇佣性质的志愿兵,故而严格自律,纪律却很松散,起码人衔枚那套,用于制止农兵不自觉的喧哗的手段,就没有。
不让喧哗下令就可,士兵会自觉听令,不禁喧哗的时候,一边行军一边放声歌唱,都很正常。
一列列背着北方军制式背囊,以齐整的纵队小步奔行的大军队列,偏偏喧嚣不止,时不时就有熊兵边行军边哈哈大笑,跟左右袍泽聊个不停。
边行军边吃零食的多有,旁边还不断有蹭吃的起哄:“来,吃的啥,我帮你尝尝。”
一看就是反动的军队,车辚辚,马啸啸,旌旗招展,号带飘飘,滚滚向前。
“为我祖国效忠一世。”
擒缰提马于列的李轩,看着左右滚滚向前的大军,扬首轻声哼唱了起来,“育我的祖国大地。”
“我誓保你永远光辉。”
“育我的祖国大地。”
“有着至强之勇气。”
“永恒罗马,我永远的家。”
“无论敌船多强。”
“我们从不害怕。”
“请别做无望的索取。”
“收起谎言与诡诈。”
“别再做痴心妄想。”
“因圣战之号角。”
“随即会为我们响起。”
“为我们的祖国大地。”
第329章 你凭何娶我女儿?()
奇异的小调,引起了身侧众将佐的好奇,张飞出声开问:“小弟唱的这是什么歌?”
“罗马之光。”
李轩笑着竖起一指,“西方一个与我大汉同样伟大的国家。”
“何不将歌中罗马改为大汉?”一旁的秦朗嚷嚷一声。
“我既非原创,何来乱改别人歌曲,充任己做?收起谎言与诡诈,别再做痴心妄想,鼠辈唱着这样的歌词,与贪污的大讲廉洁,一样的和谐。”
李轩哈哈大笑,“我是小人,不是猪狗辈,不改罗马为大汉,就是让你吸取别家长处。要说唱歌跳舞这套,还真是塞外人民能歌善舞,咱边地豪烈有余,放歌做乐,却是要与胡人多学。特别是军歌军乐,不是之乎者也,要的就是激昂热烈,要的就是那跳动的心脏,合着那战鼓擂响。”
说着,又对左右大笑,“等这阵忙完了,我还得猫家攒我正攒到一半的钢琴,我感觉当我随风逝去了,真正能为后人留下的,反而是这些让人愉悦的小玩意。”
“玩物丧志。”
张飞不客气的评价一声,“山歌起个调就唱,哪用的着乐器。”
说着,扭头问,“对不,肃儿?”
“对对对,三将军说的是。”
随军军乐团团长,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李肃,立刻应是,谄笑,“山歌自该有山歌的唱法,恢弘的军歌乐器,却是多余。”
妈的,滑头,众人闻声,心下皆骂。
李肃是以白波俘虏的身份,又反正到了北方军的,且一反正立刻不计“叛逃”,“通缉”前嫌,更不管什么骗长安马戏团主犯的前科,直接免罪,官升三级。
李肃很感激,北盟没有为了不受污名,就让其滞留白波穷山沟,而是立刻以俘虏的身份“召回”,让他自感没投错对象。
他甚至很得意,北盟这种小人立功,照样是功,君子再有德,不会做实事,没有政绩,就是不给官当的邪恶地界,非常合他的胃口。
面对一群人的鄙视,李肃满脸不在乎,论小人他又不算最出众的,想以小人之名压老子的功劳,先问问仙帅答不答应。
北方军大张旗鼓出陇西,走的却并不快,一路旖旎而行,每天最多走五十里必扎营。
且一遇大县大城即停,一方面接管县乡,检视库薄,严查官民通匪事。一方面广贴布告,标语宣传画,派出文艺演出队,为县乡和田间地头的村民演出。
布告就是高祖约法三章那套,法只一句:“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没有繁法,即便是县尉,都是法盲,都背不下几条法,哪可能让人人知法,守法,爱法?
北方军的与民约法,就是效高祖,简单到死的一句法治天下,一句之外的事,犯不犯法,由大伙说了算。
同样继承了高祖的乡三老制,只不过北方军过境之处,将占领区“幽州化”了,三老变成了“十三老”,每个里都设“十三人委员会”,每乡同样公选十三人成立“乡委会”。
别的都次要,乡亭里的“委员”人选,必须是与北盟站在一起的,必须要有北盟注册预备役身份。
军管时期,哪怕是个种地的老财主,一生没拿过刀,为了表明愿与北盟站在一起的决心,注册预备役就是个态度。
不求财主杀敌,只是为了有事的时候,好杀财主。
一注册预备役,再叛变就适用于军法了,这叫“正杀”,杀你个光明正大。
同样,有风险就有收益,愿意冒险与北盟站在一起,就有了当官的前提。
虽乡间无赖,只要敢豁出去,誓死效忠北盟,有了北方联盟“自治委员”的身份,照样坐乡官亭长里保。
随军散出去的宣传队,文艺演出队,主要宣扬的就是乡亭里“自治”的美好前景,其实宣扬的也都是尊老爱幼,忠君报国,花木兰替父从军等传统美德。
穿插了一些北盟特色的另类美德,义务教育,男女平等,遵守纪律,信守承诺等小故事。
像是痴男怨女,如何冲破封建家长的牢笼,偷偷幽会,私定终身的淫词艳曲,最受正人唾骂,却也最受百姓欢迎。
嘴里一边撇嘴的骂“奸夫**”,一边眼神冒光,神情兴奋的注视着“奸夫**”的最新奸情进展,越是格调不高的戏剧,小品,二人转,露天舞台边,就越是围的人山人海。
特别是戏剧中的贫穷奸夫,拿着一根鹅毛上富家大小姐求亲,拜会老丈人,丈母娘时,老丈人问:“你可有官?”
奸夫答:“无官。”
丈母娘问:“你可有财?”
奸夫答:“无财。”
老丈人问:“那你是有田了?”
奸夫答:“无田。”
丈母娘怒了:“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凭何娶我女儿?”
奸夫答:“就凭你女儿肚里,有我孩儿!”
丈母娘:“”
老丈人:“”
乡民哈哈大笑,被格调不高的小戏剧屡屡逗笑,整场欢呼雀跃,笑骂喧哗,与演员互动频繁,县城小空地,乡间打谷场,到处是演出的露天大舞台、
北方军走到哪里,哪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就是一变,仿若一股新鲜的风吹来,短时就能把一处县乡,渲染的气氛热烈。
面对乡儒义正言辞,格调不高,低俗媚俗的讨伐,演出团长李肃不屑至极:“百姓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如何让玻璃纯净,去除气泡?就是个搅拌,文艺演出就是在搅拌民风,通过搅拌,把北盟的文明,通过通俗易懂的方式,吹向人民,改造民风。
很简单的方式,就是以戏剧,露天演出,甚或简单的单双人快板,相声的形式,散到县乡科普。
与幽州早就在做,凉州时下正在做的一模一样。
北方军行军时,队列中的军乐就间叙不停,各部队行进间屡屡斗歌,那不是喧哗,而是保持士气高昂的行军方法,精神激励。
强行军,急行军,追歼状态,部队一旦解散编制,变为分散追击,军中的文艺队员通常就是跑的最快的。
第330章 跟我要什么说法?()
宣传队员要先骑马跑到各部队的最前方,然后在路边停下,换上快板,为一列列快速追击而来的战士,打快板,鼓舞士气:“快快跑,莫迟疑,功名旦在马上取,男儿不怕路崎岖啊路崎岖”
北方军士气爆棚,曾创下过一日内连续追击右北平乌丸六百里的纪录,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于精神爆棚。
关中人民没见过这样的军队,非常骄傲,故而不屑劫掠平民,却时常偷鸡摸狗,趁老乡不注意就把人家养的鸡抱走了。
对农田也不爱护,随意践踏多有,看什么果子好看,随手摘下来就吃,就是见个枣树,没事就打两杆子,不见得是为了吃枣,就是闲的蛋疼,打枣儿玩。
可这个军队奇怪就奇怪在,士卒一被骂,嘻嘻哈哈就跟乡民对骂,乡老一较真,北方军士卒还给钱。
行军沿途的关中百姓,对北方军最大的感受,就是人人背着“被褥”,兜里全装满了糖,见熊孩子就发糖。
前队过后,后路一队队北方军陆续抵达,就能发现路旁乌央乌央的一群群熊孩子,欢呼雀跃,越围越多。
这个军队谈不上秋毫无犯,却让关中百姓感觉很真实,特别是穿着北方军制式军服的一个个文艺演出队一散开,四里八乡的人再一看北方军,都是笑哈哈的。
恐惧与隔膜很快就能消除,毕竟穿着一样军服的男男女女,天天跟他们扯淡,逗他们乐,一点也看不到传说中的“凶残”,反而一个个傻呵呵的样子。
北方军主力第三团,抵达先头部队在静县设立的兵站时,李轩与张飞等入营刚洗了个澡,正说一起去吃午饭。
行营伙食不错,午饭是羊肉泡馍加糖蒜,深受士兵喜爱。
关中一直朝西至凉州,都属于降雨少,气候较为干旱的区域。军中单兵携带的斜跨式二式标准粮袋内,干粮的种类已经发生了变化。
北方军骑兵军与塞外方面军,干粮袋内以肉干奶制品为主,山区与平原辅以炒白面与莜面而成的炒面干粮,配以炸黄酱,黑酱,羊肉炸酱为料,罐头为补充。
入并凉之后,介于西北气候干燥,连营一级干粮制备,赤备骑兵马囊与单兵携带的干粮,开始多出了“实面饼”,也就是“锅葵”。
这个“锅葵”面饼,处于干燥条件下,不用任何密封,就在露天存放,就可以三个月不坏,不变质,尤其适合骑兵与远距离行军携带。
可这个东西太硬,干吃得梗着嗓子咽,被惯坏了的北方军,干吃是不干的,那会导致士气大幅下滑,干吃锅葵比斯帕姆还讨厌。
但这个实面饼,小块掰开,用羊肉汤一泡,就成了无上美味,深受北方汉胡上至将校,下至士卒的一致拥戴。
关羽,张飞,李轩等人一入西北,也都喜欢上了这种简单粗犷的肉加馍的组合。馍一夹肉就是肉夹馍,馍一用肉汤泡,就是一顿上好的羊肉泡。
先头部队的兵站一设,营盘一扎,就开始支锅剥羊烙馍,等待后续部队陆续抵达了。
行军中的部队,一旦知道下站有羊肉泡馍正等着自己,那行军是什么感觉,不是无精打采,而是迫切希望快点走到,好开饭。
为此,部队各级将佐,不得不一次次的减慢平均行军步度,以免被人看出来,是特意走的太慢。
李轩等人本来抵达静县的时间,是当天傍晚,故而才不能再上路,才有再留驻耽搁一日的理由。
可就是由于想早点开饭歇了算了,早间行军就没约束队伍,不到中午就提前抵达了。
既然早到就是为了开饭,那吃饭才是正经的,洗个澡神清气爽,一群人正要去吃饭,却没成想,亲兵来报,说是兵站让乌央乌央一群乱民围了。
说是来要说法。
“跟我要什么说法?”
李轩听亲兵讲,外面的乡民喊冤,指名道姓要找他做主,气极,“我刚到,我啥也不知道。”
“说是一个乡人女子,被咱的士兵糟蹋了。”
出去了解事项的秦朗走了回来,脸色古怪的回禀,“八成是偷跑出去的,作案时嗯嗯,估计是抹黑作案,姑娘没看清是哪个,就知道是咱的兵。”
“没看清,还知道是咱的兵?”
李轩更气了,“妈的刁民,净是诬告。天天喊我狗官我就不说什么了,这又来冤枉老子的兵?”
“嗯嗯,八成不是诬告。”
秦朗小心的偷瞧了眼李轩,眼光有点朝上飘,“人家姑娘说啦,一摸,是个半光头。”
“。。唔?嗯?平头?这样啊。”
气势汹汹的李轩,闻声气势一泄,抹了把自己的小平头,颓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