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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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
范进走过来为卢氏要了沿瓜,小贩边拿瓜边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公共厕所哪有收钱的?”
“嘿。”
李轩龇牙一乐,没在意,谢了一声就朝公厕走了。
公厕不收钱的怕是只有东方了,后世欧美别说不收钱的公厕了,哪找公厕去呀。
欧洲也好,北美也罢,一出门就找不着公厕,撒尿前得先点个饮料,进人餐馆尿才行,除了商店等消费场所的附属厕所,公共厕所根本就没有。
沙滩,音乐节等临时活动时的活动公厕,没有免费的,还不一定找的着。好在是个公厕都有纸,打扫清理的也比较干净。
这或许就是农业施肥的不同,造就的公厕文明不同。
东方的人粪是用来施农家肥,可以卖钱的,且越是富贵人家,粪便收购价格越高。吃的油水越多,拉出来的粪就越肥。
燕歌因为抢夺“夜香”生意,引发的恶性斗殴是不少的,斗殴场面之大,仅次于车行车夫行业约斗,极为惨烈,就是有大利在里面。
可西方农业似乎缺了人粪施肥这个过程,大多是直接排入江河,卖不了钱。由此造成免费的公共厕所几乎就没有,看场球一出门就是尿骚气冲天,全是当街就尿。
这也造成了北盟的公共厕所,雇工维护是不用花钱的,且是个福利事业,市政只管盖就可以了,然后挑选街道的孤寡与困难户当所长,不给钱,人还感恩戴德。
就是只卖尿粪,就足以包含维护清洁费用了,真就是个很好的工作。
为了争当所长,让人多来自己的公共厕所,与少林餐厅的星级评比一样,北盟的公共厕所也是有星级环评的。
只不过没人在意这个,尿急了谁有空看星星啊。
李轩就没顾上看几个星星,倒是瓷砖用了不少,一边是白瓷小便池,一边是下通式蹲厕,明亮开阔,外间洗漱台洗手的自来水皆有。
第362章 淳朴的笑容()
安氏的陶瓷估计是公关到位了,就是不知道收黑钱的是哪位,新建的市政公共厕所,越来越多的使用了瓷砖。
陶瓷已经介入了建材,包括路面,都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了廉价陶瓷片,一拼倒是挺好看的,各种图案,绚丽的花纹,就在路面中闪现,包裹着瓷砖水潭,花圃,全青花瓷的喷泉,让燕歌的形象工程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即便公厕,都建的富丽堂皇的,即便李轩欲尿,都下意识的先问收不收钱,外来燕歌者可想而知,真不见得轻易就敢进。
公厕外还搭了个木栏窗,窗前摆着一刀刀的纸。褐黄色的草纸,浅灰色的劣纸,雪白的卫生纸。
他撒完尿出来问了下纸多少钱,还被窗后低头打毛衣的大娘嫌弃了。
“又不买,问啥问?”
大妈头都不抬,就知道他不买,一看就是对他进的时候没买纸,比较失望。
按说这时候被势利的服务员小觑,应该甩钱刷卡把东西买下才对,可李轩实在没法为打人脸,抱走一大摞卫生纸,只能低头而走。
蹭了人家厕所,又没买纸,怪不好意思的。
他其实本来是想买点纸擦手的,被大妈煞气所阻,只好甩甩手,甩干算完。
大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放跑了一个客户。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代价。
回到瓜摊前,小叶子正在朝自己的小荷包里塞钱,要的两沿瓜,好像只啃了半个还没啃完。
“你吃完啊。”
李轩走过来指了下露着红瓤的半沿儿瓜,“我帮你吃一沿儿,你自己的这个吃完,浪费下回不给你钱了。”
“嗯嗯。”
小叶子乖巧的点点头,捧起半沿儿瓜,边走边继续战斗。
四人就这么一边吃瓜一边走,吃完瓜皮朝街边林荫下的垃圾箱一扔,又借了不情不愿的小叶子香手绢擦了擦手,李轩才意识到了燕歌的市政设施,搞的还是很不错的。
少年军校这片算是僻静的了,宽阔的林荫路两旁,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上,行人不多,连带树荫下停着的几辆卖瓜车旁的瓜农,都懒洋洋的。
有在路肩花圃间的阴凉处,铺个草席躺着,脸上盖个草帽呼呼大睡的。有坐在车旁的路沿上,抱着个膀子守株待兔的。也有的似夫妻两人,头上抹着汗巾,抱着个食盆,凑在一起吃饭的。
无人叫卖,静谧而舒缓,没人看着也没人占道经营,架子车在路沿外摆的方位都一样,三个车旁还支着伞,那是给行人歇息的临时歇脚亭。
不管买不买东西,歇脚亭坐下的行人,没摊主会赶。
一时间,缓步慢走着的李轩,竟然觉得这样很好,对儒家对道德对伦理的那种不屑,那种要与世界对着干的浮躁,被身处氛围的柔软,轻易抹去了似的。
街上的大道上,铜铃玎珰,鎏金的装饰,奢华的双驾四驾马车,一辆又一辆的驾过,可路边的小贩依然呼呼大睡,抱着膀子的瓜贩,随着奢华马车移动的目光,依然仅有微微的羡慕与好奇,没有丝毫的妒忌与戾气。
低头捧着饭盆,凑在一起吃饭的夫妻,仍旧低着头扒饭,小声谈笑,偶尔抬起的头与李轩的眼神对上,就是腼腆而和煦的傻呵呵一笑。
李轩失笑,他忽然发觉他也特喜欢这些淳朴的人,不是因为这些淳朴的笑容,淳朴的人,他才没兴趣提高什么民权,建什么义务学校。
他感觉他肯定就是个淳朴的人,否则不会对淳朴的人,如此感同身受。
可他总是无视这些傻帽,却又总是在真看到这些人纯真笑容的时候,被这些纯真感动。
实际这些在街上卖瓜的瓜农,是处于被北盟迫害状态中的。
原因很简单,北盟对商业行为的优待或迫害,看的是税收。
私人产权的标列与团体,个体与合伙股份的区分,都是为了做税务与管理区分。
相应的,没有十三人以上的股东与股份制法人治理结构,就只能申请“个体”,无法登记为“团体”。
个体,团体,行会,有限责任,无限责任的分际,就是为了解释“百姓”是什么,“个体”是什么,“组织”是什么,私财与公财是什么,标明“财产权”的认定框架。
比“个体”更自由的就是庶民了,享有最高的自由,这些瓜农就是,随便摆个摊就能卖东西,但相对的也就没有什么权利。
摆摊是随便摆,可由于没有固定产权的“经营场所”,摆的地方是“公共领域”,不是自家地方。
所以,会受到有“公共领域”执法权的燕歌酷吏的严格管理,合法摧残。让庶民走开就必须走开,不走就是对抗执法权,就要承担后果。
为了凸显“农”籍,无籍的庶民在燕歌找块地就能耕种,但由于财产不受保护,开的几亩地正种着呢,眼看日子越过越好,庄稼菜地说铲就铲了。
因为庶民种菜的土地,属于“公共财产”。
属于“北盟”这个组织的财产,不属于哪个百姓。
燕歌是北盟建的,路是北盟修的,摊前买货的顾客,是北盟补贴收揽的流民,买家兜里的钱,都是依托北盟才挣到的。
与北盟的文明发生冲突的百姓,很难享受到仁义爱民,反而会被酷吏摧残,以标准的名义。
不遵守北盟的标准,就是在破坏标准。
与北盟的文明冲突,不主动融入北盟文明的人,就只会被排斥,打压,迫害。
所以,对不守纪律,不遵标准的庶人,迫害是公开化且鼓励的。
燕歌居民自家门前有庶民占地摆摊,燕歌的居民砸之,无罪。
燕歌农家田地旁边有流民辛苦种菜种瓜?赶自家的猪过去吃了,不用赔。
不为北盟缴税的人,其财产不受北盟保护。
李轩就是无情欺负瓜农的人,辛苦的瓜农被压迫,被欺负,都是因为他。
可瓜农看到他,却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小仙哥哥,你在看什么。”
小叶子从身旁抓住了李轩的手,摇摇晃晃,昂头间似察觉到了李轩神色的不同,小脸微茫。
第363章 为什么我吃豆包,你幸福呢?()
“太平道是天下,朝廷是天下,衣冠士族是天下,黔首百姓是天下,望族,寒门,庶民都是一个个天下。简承是天下,祖昭是天下,范鲤是天下,小叶子也是天下。”
李轩收回了看向瓜农的莫名眼神,笑呵呵的刮了下小叶子的鼻子,“当今天下纷乱,便是天下与天下不同,若是天下大同,哥哥该做什么呢?”
“开豆包店。”
小叶子皱了皱鼻子,小腿一踢,倒是没忘记李轩当年的话,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一脸的笑嘻嘻,“八折的豆包店,我吃豆包不花钱。”
“那你是比较厉害的。”
李轩宠溺的揉了揉小叶子的脑袋,牵着小姑娘边走边笑,“天下大同的事,哥哥是干不了了,让我们家小叶子能吃上好吃的豆包,才是哥哥最幸福的事啊。”
“为什么我吃豆包,你幸福呢?”小叶子眼神不解,咬着指头问。
“为喜欢的人付出,本来就是一种快乐呀。”
李轩就笑,“看见喜欢的人开心,我就开心。哥哥看见这些卖瓜的傻帽,这么无忧无虑的,就挺开心。”
说着,轻揉着小叶子的脑袋,轻笑,“等你长大了,遇到了一个唯愿他好,只要他好,你好或不好,都会开心,都会感到幸福,那你便是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哥哥是苦命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故而很难开心,很难幸福。后来方知,哥哥的苦,源于自私,源于不满足。哥哥不愿你重蹈覆辙,把你从小养成一个乐于助人,很容易满足的傻丫头,好不好?”
“唔?”
小叶子眼睛上翻,似懂非懂的歪着脑袋想想,懵懂的点了点头,“好。”
“好,一言为定。”
李轩哈哈一笑,伸出一手小指冲小叶子一勾,“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叶子嬉笑一声,伸出小手,勾在了李轩的小拇指上,摇啊摇
“咚咚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咙咚,咚。”
小铜号与军鼓的响奏声中,军乐团行进间,伴随着队前持旗手顿挫上下的旗帜,号鼓间叙。
上下的旗帜就是军乐团的指挥棒,够格担任军乐团指挥的孩子,除了音乐指挥技艺,更重要的是身体,腰力与麒麟臂。
否则一场军乐手中提竖扬起顿下的指挥旗,上上下下数千次,能把成年人累瘫过去。
担任军乐团指挥的是个少年军校最高年级,一期三年级的粗壮孩子,暑假一过就要升入四年级了。
少年军校与士官学校等军事院校,平常假日极少,全封闭式教学,旬月假都住校,最长的暑期,一般学校为两个月,芒种前就开始放假了,不少孩子要帮助家中收麦子。
可军事院校,暑期都只有不到一个月,且一回校就是大校,考核假期作业与是否放松,对学生的自律,自我学习进行评估。
一般学校最重要的是期末考试,军校是每时每刻的考察与评估,是一条均衡线段,打分在全期间完成,想像一般学校的学生那样,期末前临时抱佛脚,根本行不通。
因为各科业与日常表现的分数,平常就已经出来了,是综合分数,比一般学校多了个“评估”与“规划”,心理评估,操守评估,秉性评估,优势评估,晋升规划。
少年军校就是精英学校,反而是没有课外补习的,那种家长宴请班主任,任课老师,把自家孩子调到课堂前排就坐,让老师特别盯紧照顾点,晚上花钱补个习的陋习,在精英学校反而是不存在的。
因为那是不公平。
即便北方军总参谋长李轩,送弟弟范鲤入校,少年军校的大孩子在见到总长的马车后,就会立刻路边立正,行注目礼,等待指示。
李轩为了坑范鲤,指示的就是让路旁的校内大孩子,帮范鲤拎包。
大孩子立刻服从命令,帮范鲤拎行礼,勤务兵一样。
可李轩没把范鲤送到宿舍,而是上车就走了。
他知道他一转身,在他面前士兵模样的大孩子,就会把范鲤的行礼随手扔一边去,自顾走人,对范鲤理都不会理。
在一般学校,如果想让孩子好,位高权重,家里钱多的家长,最好不要暴露身份,那会让自家孩子身边,围上一群为了叮富贵荣华而来的苍蝇。
谁特殊,谁就会得到特殊对待。
可是在少年军校,士官学校,就反过来了,由于教育环境与氛围的不同,在一个集体主义环境下,谁特殊谁就不融于集体,谁就会被集体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