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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国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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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饼也是饼,一样顶饥。庄稼生长,看的是地力,不论地属汉胡。

    胡萝卜,也是萝卜,一样蒙驴拉磨。汉地的州官郡吏咱封不了,在汉地之外多辟几个州郡,自封功臣,与卒勋田就是了。

    如此,我等既得实利,不触诸侯,又占大义,易招民纳士,不致诸侯相攻。既拓汉土,就是功在社稷。朝廷封赏不够,吾等自封就是。

    等咱们在幽州之外的力量,足以一击砸碎公孙这个核桃,才是咱们的天下,与公孙的天下,要碰撞的时候。

    早碰,只会让我等与公孙的天下皆乱,幽州大乱,汉地可是有十三个州。此消彼长,赢了公孙又如何?照样要输天下!

    我等目前最稳妥之策,莫过于青蝇附刘虞之骥尾,与公孙比谁实力增长的更快。

    而若要让刘虞心甘情愿的带我等飞飙,莫说诛公孙,就是公孙实力增长的慢了,都会拖累吾等进步。”

    “小仙之策论,果与古之策士大不同”

    矮桌旁的八人,非但张飞,苏双被李轩阐述的亦敌亦友,因时因地,变化无穷的敌我关系,弄的晕头晕脑。

    即便是刘备,关羽,简雍,张世平,田豫五人,也被李轩剖析出的一堆线头,牵一动而发全身的关系转换,搞的煞费思量,推敲一两步,就倍感头昏脑涨。

    倒是简雍,盯着沙盘上三个简简单单的陶俑军棋,似突然开窍,眼神热切道:“怪不得昔武安君,霍骠姚,皆不屑学古兵书。”

    说着,指着矮桌上的沙盘,感叹一声,“幽州内外,空间时间,三角鼎足,因时因地,变幻无穷。这莫非就是小仙的空间几何,逻辑推演之学?”

    “那可不是我的学问,是我学来的学问。”

    李轩摆手嬉笑,“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就是营建,找支撑,演算结构,按结构挖坑,竖桩,上大梁,砌墙。”

    “恐怕不止。”

    简雍眼神炯炯道,“小仙之学,怕不是单建房这么简单,推房之术,怕是更为犀利。”

    “实际是一回事,一个结构,分了内外而已。”

    李轩没当回事,笑呵呵道,“会建房之人,在建好的屋外看,当然不会被砖墙遮挡视线,窥入的就是营建结构。若想推房,根据演算出的房屋架构,推算出桩角,大梁等支撑结构位置,撞城锤就朝算出来的薄弱点砸就是了,事半功倍。”

    顿了顿,歪头总结道,“实际轩之学,就是工匠之学,就是几何划线,算学演算,组合拼装。与宪和公家的木匠没有不同,就是铅坠吊高,墨斗画线,预定楔凹,按线裁木,拼装家具罢了。”

    “小仙又小觑我简雍是吧?”

    简雍满脸的不信,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木匠之学,可逼公孙伯珪三千突骑入城自守?你这是兵学。”

    “我真不知道兵学是什么,士气是什么东西,怎么衡量我都不知道。我只会一些简单的算术与几何。”

    李轩一脸的莫名其妙,为免简雍又疑神疑鬼他藏私,捏起矮桌边的军棋,在沙盘中央空地上,摆了个“口”字,“这是城。”

    说着,又捏起三个陶马兵俑,前中后一条直线摆在城外,“若城中守军,步卒十个,另有三个骑兵。而我同样步卒十个,骑兵三个,我自然希望敌三个骑兵入城。

    如此,敌十三个马步军,处于守城状态时,就要被四面城墙稀释,分薄成四个方向,每一方向再被城墙拉成一条线段。

    如此,我十三个马步军,无论选取哪一方向攻城,都是一根竖矛扎一条横线,是以十三兵马,攻敌一线中的一点。

    “可一旦让公孙三个骑兵,哪怕分出城一个。”

    李轩说着,将两个陶马放入“口”中,又把一陶马朝沙盘边缘放远,“如此,敌总兵力不变,还是十三个。可就是多了一个骑兵在外,无论这一个单位的骑兵,从何方向攻击我城外的兵马,城内守军再一出击,在空间上,就成了两点夹一点。

    我为何让苏当家的,世平兄一看到城上放箭就赶紧冲过来?就是为了用两条线段,分薄一段城上射向我一点的箭嘛。

    板凳练队列,白面蒸包子,队列怎么走,亭伍军粮怎么分。算的检的验的都是单位时间内的效果,计算的都是损耗与增益。

    如何做到知己知彼,我是不知道,也做不到的。但我知道一加一等于几,知道三个打一个,比一打一占便宜。

    我只会一些很简单的数学,几何与逻辑运算。只会做一些加减乘除,关联互补的简单趋势推算。”

    “小仙这门简单学问,可愿传我简雍?”简雍盯着李轩,紧声道。

    “简公眼中的天下太复杂了,因为宪和公的心思,早已不再简单了。”

    李轩看了眼简雍,摇头道,“宪和公有了满腹复杂的学问,再学此简单的学问,心中的天下就乱了,眼中的天下就碎了。”

    就在简雍眼神一黯的同时,就听李轩又道,“不过范鲤,简承这些小子,倒是不妨事。我正教范鲤呢,若是宪和公不怕简承学坏,把他送来就是。”

    简雍闻声大喜,拱手而拜:“犬子何幸,竟拜”

    “等等,宪和公呀。”

    李轩冲简雍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正人君子,孝子贤孙,我自己都不是,您可甭指望我能教出来。我李轩是什么人,什么德,何言何行,能教出来与我差不多的就不错了,您可崩指望王八下出来鹌鹑蛋呀。”

    “犬子能有小仙一分才学,我便知足了。”

    简雍毫不担心的一摆手,又偷瞥了李轩一眼,加了句,“言传身教之外,尚有家法纲常。想必以简氏家法之严,承儿想学坏,怕不是那么容易。”

    “简家的法,当初管束得了散髻当发,四处发狂的简宪和么?简家的法,还能比得上天子家的管教?”

    李轩嗤笑一声,“宪和公自个还狂浪呢,天子都在西园卖官呢。何谓好坏?简承是好是坏,又是谁说了算?我视简承为弟,又不以师自居,什么好的坏的,与我何干?”

    “对,学坏了赖我,子不教父之过嘛。”

    简雍服气的点点头,不再纠结简承是否会学坏的问题。毕竟李轩说的有理,好坏是相对的。

    霍去病对大汉天子是好的,对匈奴单于就是坏的。霍骠姚对大汉是好的,对大汉士卒又是坏的,因为冠军侯虐卒,可冠军侯又是汉家英雄。

    秦始皇治水,修长城,建直道,一征发徭役就是数十,数百万人。汉武帝北击匈奴,同样一征发就是数十万人。

    生在秦始皇,汉武帝的统治下,百姓非常痛苦。可这俩家伙干的事,又都功在千秋。

    在当时是坏,可随着时间推移,就又变成了好。

    什么是好人,坏人?就是神仙。

    再好的人,不耽误请下神位,变成最坏的人。再坏的人,不耽误封神,照样成为最光辉的英雄。

    李轩的诚实,就在于他知道自己教不出什么好学生,坏学生,那都是别人眼里定义的东西。

    简雍的睿智,就在于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简承学好学坏,真就与学什么,与谁学,无关。

    想做好人,好事的人,有多少是在为他人的眼光而活?

    李轩就不愿为他人的眼光而活,又如何去教为别人而活的人?

    他最喜欢教的是范鲤这种人。

    土豆鲤最是欺师灭祖,一点也不尊师重道,教什么怀疑什么。连地球是个球,围着太阳转都敢怀疑,反动的没边了,一点不信他曰出来的真理。

    李轩最喜欢这种学生。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学生。

    他原来不明白他的老师为何都喜欢修理他。

    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他也挺喜欢修理范鲤的。

    扎营次日,刘虞亲身入营的时候,李轩就正在修理土豆鲤。

第47章 请叫我红领巾() 
刘虞是以私人身份来的。

    来时坐着一辆骡车,除了赶骡的家仆,随侍在侧的两个骑马护卫,仅带着田畴。

    骡车顶还搁着一杆丈八蛇矛,总算拔下来了,来时顺便物归原主。

    只是蛇矛的原主人张飞,手里正攥着新的武器。

    庖丁吃饭的家伙:牛刀。

    刘虞入营时,张三爷正在干屠夫兼伙夫,棚外宰羊,棚里剁馅。

    馅是羊肉馅,羊是被北方联盟大军过境惊吓住的沮阳班氏,张氏,王氏等在地豪强,赶来的劳军物资。

    北盟打的就是土豪子弟兵的招牌,土豪军一过境,地方土豪一看自家子弟的阵势,就很自觉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

    北盟在幽州的名声还行,起码连上谷郡的乡民都知道,北盟这家土豪武装,只堵豪族坞堡,恐吓大户,骚扰富户,不抢劫穷苦乡民。

    北盟是真不抢穷人,倒不是仁义,是穷人除了人,别的就没啥能抢的。

    北方联盟在幽州各地编组流民,穿州过府的长途行军不是一次两次,在幽州各郡县乡亭之间,密集穿梭了一个多月,扰谁不扰谁,各地乡民都有数。

    故而,每当土豪军唱着军歌,扛着漫天红旗过境,除了沿途土豪表现出了高涨的拥军热情,在路旁看热闹的乡民,也颇是不少。

    特别是乡民发现土豪军的士官,什伍里亭乡长,威武的骑兵,特别喜欢予路旁的顽童发糖时。非但沿途顽童蜂拥而来,敢离近了瞧热闹的乡民,也越来越多。

    然后,这些乡民就领到了可以拿在手里晃的小红旗。

    一部分长的可爱的顽童,会非常幸运的得到一条红领巾。

    只要脖子上系了这条神奇事物,顽童们很快就会惊喜的发现,只要等在路边,守株待兔,就有不断的惊喜会发生。

    赤旗军后续行军队列过境时,一定会有土豪军的士官,把最多的糖果,焦面豆,炒豆,甜豆包等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交予脖子上有红领巾的孩子。

    再由红领巾分发给别的孩子,或者独吞。

    只要有红领巾,一旦幸运的碰到土豪军行军,就有糖豆,甜豆包。

    不知不觉,行军过境途中的乡间顽童,就都知道了红领巾是个好东西。

    小伙伴中谁有幸得到了一条红领巾,要么马上成为周围孩子的领袖,要么被更凶横的熊孩子,毫不留情的暴打一顿,把红领巾抢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领过糖果豆包的顽童都知道,土豪军认红领巾不认人的。

    很快,红领巾这个神奇的东西,就不再是单一糖果与豆包可以涵盖的了。

    它被沿途顽童赋予了一种神圣的荣誉,武力不行,不能服众的孩子,不配系上它,会被抢的。

    即便连豪强家的孩子,想得到一根红领巾,都得拿族学的名额,与武力强横的穷孩子换才行。

    红领巾,就是顽童们的征辟,察举。

    很快,脖子上有这根红领巾的熊孩子,不是穷横的娃娃,就是小土豪。

    至于早先被土豪军士官,随手发了红领巾的幸运孩子,不能飞速成为一群顽童的领袖,就肯定要鼻青脸肿。

    赤旗军过境途中,同样有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乡民。

    一旦被土豪军的士卒骚扰,进门井里打口水呀,借灶热个干粮啊,借铡铡点马料啊,帮忙推个辎车呀,就有几率可以得到一面挂在门口的大红旗。

    据说保平安的。

    沿途有偿征用的民伕,力役。乡民就能清楚的发现,土豪军的士官,只与家有大红旗的乡民说话,不太理睬乡间有名望的宿老。

    有什么事情要反应,赤旗军的人,一般也只听家里挂大红旗的乡民说话。

    赤旗军不但是军队,还是个演出队,就是一路行军一路表演。

    当红旗的海洋,高唱着军歌,潮水般涌过,路旁是欢呼雀跃的红领巾,与沿途乡民手里一溜溜挥舞的小红旗时,沿途目睹过赤旗军过境的豪族,就都跟见了鬼似的了。

    很正常的,立马就牵牛赶羊,屁颠屁颠的来劳军了。

    很正常的,来劳军的土豪,临走都能得到一面“北方联盟”的盟军红旗。

    没有土豪不笑纳的,甭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之,都很幸福的成为了“北方联盟”大家庭的一员。

    “北方联盟”就是个北约,土豪联合国,也是要收会费的,与联合国的会费收缴模式都很相似。

    一经入盟,就要上缴本族计薄,田册,户籍,对联盟内部上报真实的隐户情况。

    之后,根据各家田地,田赋税缴纳情况,综合商铺流水,除以“北方联盟”总量,给出权重。

    其中,对联盟提供奴兵,人才,允许联盟征兵,驻军的豪族,则根据兵源提供多寡,做相应加权。

    最终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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