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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三国圈-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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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棚外,一个被捆坐在地的半大孩子,见李轩出来,抬头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看。

    “怎么还捆来一个?”

    李轩眉头一皱,问棚外候着的一伍兵卒,就是这五人把牛春从山道中翻出来的。

    这一伍,就是最早拖着拔河绳,去接黄巾老弱穿谷的那一伍。

    “要不是仙帅交代,我早把这小崽子砍了。”

    伍中的崔破左手小爪一举,半圈牙印上同样涂抹着膏药,一脸委屈,“这崽子属狗的,上来就是一口。”

    “牙口不好,肉都没咬掉,还是饿的轻。”

    李轩呵呵一笑,低头冲地上的半大孩子问,“牛叔是你什么人?”

    “俺伯。”半大孩子恶狠狠的盯着李轩,一脸倔强之色。

    “那我是你哥啊。”

    李轩不以为意的一笑,又问,“老弟,你叫啥?”

    “哼。”老弟不搭理他。

    “不说我把牛春砍了。”李轩眉毛一扬。

    “俺是牛宝。”牛宝抬头大喊一声,脸一偏又哼了一声。

    “你要没字,我建议你取黄肾。”

    李轩头朝棚内一歪,“牛叔你照顾吧,我让人给你松开,别背后捅我啊,敢偷袭我,我砍你伯。”

    说着,示意士卒把牛宝绳松开。

    绳一解,牛宝没搭理李轩,爬起来就闷头蹿棚里了。

    “行啊,事办的不错,有捡尸的天赋。”

    李轩也没搭理牛宝,反对面前一伍兵卒称赞了一声。

    五人皆喜,嘿嘿憨笑。

    “不过办的是私事,不宜用军功酬你们。”

    李轩也笑,指着爪子光荣被咬的崔破道,“受伤光荣,首功就算你个倒霉蛋儿了,崔破是吧?你很有当官的天赋啊,我记得头前刚封了你一个导游,你这又立新功了。”

    说着,指头一划五人,又重新指向嘿嘿贱笑的崔破,“回军之后,你要没死在半道,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们这伍办个退伍。你们几个吊儿郎当的甭在军内混了,民政缺人,肥缺大把,我回头悄悄给你们挑个肥差,祸害地方吧。”

    “多谢仙帅。”五人皆大喜,被叫出名字的崔破,更是一脸自得。

    “行了,都滚蛋吧。”

    李轩说罢,起步一摆手,“回去披甲,拿出我北方军昂扬的风貌,咱要进居庸了。”

    “是。”五人同声大喊,挺胸一立,转身小跑了出去

    北谷道数千黄巾被北方军盾墙一碾,倒卷而回的黄巾溃兵,非但引发了谷外黄巾的一定混乱,也引起了居庸城上守军的注意。

    北方军没有杀透山路出谷口,真正出谷之时,是伴随在高洪收拢的八百黄巾之后,出谷受降的。

    受降不太顺利。

    随着先行出谷的高洪部八百黄巾,分散没入谷外开拓地上的各处黄巾营地,扛着赤旗的北方军源源不断的走出谷道,整个居庸城上下都躁动了起来。

    一排排打着赤旗,身裹藤甲,前后两翼皆持遮人大盾的北方军,在谷口迅速列阵。

    一阵号令中,列阵完毕的北方军开始向前,对两旁的黄巾军不管不顾,对零星射来箭矢不躲不闪,排着紧密的阵列,径直朝居庸城关开去。

    高洪的动作很慢,很不顺利。

    或是其威望不足,或是其才具有限。

    总之,出谷的三千北方军都已列阵完毕,走出了谷口至中线的一半距离,尚看不到各处黄巾兵卒,有朝谷口两旁山壁退的明显迹象。

    反而,左右离的近的黄巾,都在此起彼伏的冲北方军乱叫。

    在满脸愕然,一脸莫名其妙中,纷纷冲北方军放箭的放箭,取戈矛的取戈矛,瞎叫的继续叫。

    可出谷的北方军,依旧不躲不闪,依然排着整齐的队列,隆隆向前。

    “小弟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阵列前排盾后,顶盔掼甲的关羽与张飞并行向前,见居庸城上突然出现一排排弓箭手,漫天的箭雨撒向了城前地带,皆是心中一紧。

    与李轩射牛春一样,这是射住阵脚的一箭,为了清出城门前的列阵地域。

    “居庸兵出在即,提速。”

    单手背持青龙刀的关羽,走动中眼一眯,边透过前盾观察居庸城上动静,边头也不转的轻喝一声,“竖旌,赴阵。”

    “是。”

    身旁掌旗官一声应令,抱着的杆挑竖旌先是左右晃动了起来,待左右四条白缨三叉戟大纛出盾举起,转为举上落下。

    遽尔,阵前一杆赤色旌旗与四杆白色大纛,同时上下起伏了起来。

    “咚咚咚,咚。”

    隐于队列中的手鼓随之敲响。

    “呼哈!”

    三千北方军士卒同声大喊,手中戈矛枪戟盾一起一落间,步伐陡然加快,如林而进。

    “不知是步军还是骑军。”

    前排盾后提矛随阵列行走的张飞,勾头瞪大了眼朝居庸望去,死死盯住了城门。

    或是被北方军行进中变速的怪模样吓了一跳,居庸城上一片漫天箭雨落下了半天,又重归了寂静,城门仍闭。

    缓了大半刻,居庸城上鼓始响,城门终开。

    先是两排擎弩的步卒从正打开的城门中疾速奔出,如大雁掠开两翼,之后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一股股汉胡骑兵手舞弯刀马戟,张弓端弩,呼啸而出。

    “风!”

    关羽,张飞一见城门涌出骑兵,同声大喝。

    “风。”“风。”“风。”

    阵前北方军士卒,闻关张口吐“风”声,同时大吼。

    “风,大风!”

    三千滚滚向前的北方军,行进中房瓦一样贴在头顶的滕盾同时一撤。

    伴随着一阵阵弓弦的颤动声,“嘭”的一朵黑云从阵中升起,飘向正不断涌出的一列列汉胡骑兵。

    “呜呼呼。”

    “嗯?”

    “有诈。”

    “啊。”

    “唏灰灰。”

    方涌出居庸,正欲与北方军两面夹击黄巾的一股股骑兵,没想到兜头迎来北方军一阵箭雨,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北方军受俘黄巾败军于此,谁敢与俺们抢功?”

    前列的张飞充当起了人形大喇叭的角色,昂头就冲居庸城上狂喊,“俺草你姥姥的高翔,俺们奉刘公之命来救你,你个狗日的见俺们被夹击不救,俺们打赢了,你倒是来抢功?”

    “谁敢出城抢功,蛋给你打碎!”

    张飞行进中一举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

    “北方军缴获,谁敢来抢?”

    北方军士卒同声狂吼,继而开始乱声朝居庸方向狂骂,仿若一群土匪即将攻城。

    城前挨了兜头一箭的一股股骑兵,马速降低中勒马原地转圈,仍在城门下朝外涌的骑兵,速度一滞中挤做一团。

    城下两翼呈雁行散开的弓弩手,前蹲端着弩的弩手满脸愕然,后排张着弓的弓手一头雾水,都搞不清情况。

    居庸城上似乎也被骂懵了,先是一静,只听鼓响,继而鼓声也歇了。

    少时,墙上的一杆杆兵旗斜出了女墙之外,开始左右微摇。

    三千北方军依旧滚滚向前,很快抵达谷口与城墙的中线。

    居庸城前散布各处的黄巾营地,终于开始动了。

    一波波的黄巾,先是三五成群的朝南走,很快越来越多的黄巾开始朝身后谷两侧的山壁下涌去。

    “杀。”

    “呦呼呼。”

    黄巾开始后退,北方军阵列缓缓停步的同时,居庸城前的一股股汉胡骑兵,同样动了起来。

    数股打马朝左右黄巾营地斜卷而去,几股则在起此彼伏的呼哨声中,直冲北方军阵而来。

    千马长鬃啸啸,或聚或散的一股股骑兵纵马奔腾中,一阵阵箭雨冲北方军扬了过来。

第81章 能便宜点么?() 
“前十五,上三五,步一百,射。”

    “右四五,满弓,上五五,步一百三,射。”

    “左三十,七弓,上三十,步六十,射。”

    “左直平,弩三队预备,零零零,预备。”

    “前队蹲,前盾下,射。”

    “右后十五,上四十,步八十,射。”

    一阵阵号令声中,四周被大盾遮挡的北方军正中,沸腾的茶壶一般,一蓬蓬黑云不断冒出,飘向四面八方。

    北方军猬集成团的弓弩手,站在一起,却是被分成了不同的队,只按自队内士官报出的数字,按规定的角度,用规定的弦度,规定的仰角,把箭射出去。

    远近冲北方军奔来的一股股汉胡骑兵,阵前左右掠阵而过,边策马奔射边绕圈的马军,随着沸腾的茶壶一蓬蓬黑云溅射而出,随着一面面时开时收的盾墙,时不时就有黑线与人马相撞,行进中被黑云兜头淋住。

    远近奔腾中的马匹骤然就会前倾跌翻,扬起一片土尘,正张弓的骑士奔行中突然被箭矢带离马鞍。

    左右前后,远近四周,一片惊叫惨呼,人仰马翻。

    一蓬蓬的乱箭中,实际射翻倒地的人马,加起来尚不足百骑,只不过远近皆有人落马,一骑奔腾中倒地就是一溜烟雾腾腾,人喊马嘶,看起来动静颇大。

    这个动静吓住了正欲围射北方军的一股股胡骑,皆带马本能远离时开时合的铁桶,不停后撤。

    城下待机的一群群擎旗持马戟的骑兵,渐渐拉成了与身后城墙平行的几行,可面对铁桶乱冒箭的北方军怪阵,踌躇中似打消了提马撞阵的想法,未再向前。

    绕阵的骑兵被吓退,城下骑兵不前,北方军铁桶阵中冒出的箭矢,渐渐从分散转为集中,开始朝左右冲入黄巾关前营地中的汉胡骑兵攒射。

    不论正挥刀舞戟劈砍黄巾的骑兵,还是露天窝棚区内艰苦抵抗的黄巾,全在覆盖之列。

    “北方军缴获?好独。”

    居庸城上,一个峨冠深服的清瘦文官,看着城下集弓乱射的北方军铁桶阵,手捋颚下长髯,脸色古怪的摇摇头,“好毒。”

    李轩是次日,才与刘备打着仪仗,捧着刘虞赐予的符节,大摇大摆的进的居庸。

    昨日北谷山道中扑了一地,李轩胆小,怕暗藏黄巾死士,路过时蹦起来给他来一下,说什么不走。

    他这一耽搁,昨天下午就有黄巾降兵自顾欲入谷,入夜后谷外黄巾又起了零星骚动,颇是折损了不少。

    可他还是等到山路黄巾俘虏被清理干净,才出谷往赴居庸,谷外的黄巾降兵,还是原地持械自待,投降不收降。

    刘备等人入居庸之时,城下原本的两万余黄巾,依高洪大略点算,尚余万八之数,轻重伤者无算,阵亡在两千上下。

    黄巾阵亡者中老弱居多,且有不少妇人,大部亡于北方军手中。

    故而,李轩入居庸前,高洪带着黄巾营中不少头目来参见之时,不少老黄巾看向他的眼神中,时不时都会闪过一抹恨意。

    甚至不少黄巾头目始终低着头,看似是敬畏于他。

    但李轩明白,那是人家不敢让他看见仇恨的目光。

    可他还是温声勉励一干黄巾降将,对惶恐中闪过的恨色视若无睹,本身却也无愧疚之色,不说抱歉。

    他做的是十亭中去一亭,还是十亭中去九亭的简单加减法,没有正确答案,对错只有他知道,只能他来判。

    恨他的人,他又约束不了人心,没兴趣疑神疑鬼的自扰。

    待恨他的人,把恨话说出来了,罚。

    待恨他的人,把恨他的事做出来了,杀。

    待恨他的人,变恨他为无所谓了,赏。

    待恨他的人,变恨他为爱他了,奖。

    杀罚奖赏的区别对待下来,恨他不恨他,实际没有任何不同。

    爱他的人若偷他的小金库,他能因为人爱他,就不把人宰了么?

    旁人爱他恨他,实际与他无关,他爱他恨,才是他对人的原则。

    他爱的姑娘,见他就烦,就厌恶,恨不得拿耗子药弄死他,可他爱呀,姑娘再恨又如何?癞蛤蟆还是要爱小天鹅。

    恨他的人很多,越来越多,他真的在乎不过来。

    李轩就是顶着一片仇恨的目光,在一片刀出鞘的摩擦声,与一阵阵谩骂声中,走进的居庸。

    高翔没来接,迎接李轩等人的是一张张令人费解的脸,留着各式发型,穿着各色服饰,操着半生不熟的胡式汉话,叽里咕噜的骂他。

    “大哥,你先走。”

    在十八个粗壮刀盾手的护卫下,李轩对刘备做了个请走的托掌手势,示意大哥自找高翔去,面前一堆堵路找茬的胡部杂碎他来对付、

    “哥,你先歇歇,等我擦下脸,你再喷我。”

    李轩对刘备示意了一下,就转过头来,招呼起了身前戴着双串狐尾帽的白脸胖子,“你说我等该死,伤你部勇士。我等误伤贵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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