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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三国圈-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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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手,不愿在劳改营中遭罪,不愿过我刚才描述的明天,不愿成为我们,谁现在就可以走。”

    “只是,我宣布一项纪律。”

    两万战俘的躁动未熄,王朝只能加大嗓门,举着喇叭大喝,“谁现在想走,现在就站起来,从过道中走过来,到我右手边的空场集合。谁愿走,走你自己的,不要裹挟,不要相互拉劝,自己为自己选择,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走不走,同样有奖惩。”

    耳中的嗡嗡声渐低,王朝的声音却依然嘹亮,“我们只是不想改造拒绝改造的他们,不代表愿意放弃希望成为我们的人。我们只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把他们找出来了,所以,干脆放他们走。”

    “语言是苍白的,刀斧下的‘我们’,我们不要。你愿意成为我们,就让我们看到你的行动。你敌视我们,我们就让你看到我们的行动。”

    “劳改营是什么样,是崇高是黑暗,你们就在其中。我们要建设新的家园,要实现为你们每个成年男丁,分地一百亩的诺言。烧荒清淤,开沟挖渠,苦活累活只会更多,打击与摧残只会更无情。”

    “愿意成为我们的人,你就留下,接受无情的打击与摧残,让自己变的更坚强,直至变成我们。作为对你们的行动与选择苦难的奖惩,罚,就是五年的苦役,奖,就是留下的人,减刑两年。三年苦役做完,分田。”

    “选择离营走的人,对你们行动的奖励,就是五年苦役全免。今天就可以获得自由,去军都找程远志,重戴黄巾。还是流去别的地方,完全自由。罚,不见得能罚到走的人,那要看缘分,看我们今后还能不能遇上。”

    “若我们与今天走的人,日后在沙场又遇到了,你又被俘了,又被扔劳改营了。你最好别被我们认出来,认出来了,苦役加倍,十年。”

    “今天选择了走的人,若选择重新为民,我们祝福你。明天遇上了,就当我们昨天从未见过。生逢乱世,人如草芥,既不能相濡以沫,何妨相忘于江湖。”

    “是走是留,自己选择。”

    冲车斜后方不远站着的刘备,李轩,程普,鲜于辅等人,在王朝说出让想走的战俘自行出列。在场边待命,负责预防突发事件的三里中军刀手进场时,就已经朝外走了。

    高洪等原黄巾头目留了下来,他们会带着隶属旗本部,完全由战俘中的积极分子组成的“骷髅队”,负责全场秩序。

    北方军是严禁管理,看守,接触劳改营的。

    除了临时押送任务,与镇暴之外,就是看守葫芦谷的龙亭与换防的一亭北方军样子货,都只是在南北谷口驻扎,不参对劳改营的内部看守与管理。

    劳改营内部的武装看守,完全由先期组建的十六个旗本部,招募的积极分子,组成的骷髅队执行。

    劳改营下辖的八个联队十六个旗,每旗额定两千五的犯人,由于多未满员,每旗下辖的一支骷髅队,成员多介于三十至六十之间。

    各旗人员组成的骷髅队,指挥权既不归旗,也不在联队,而在高洪手中。

    十六支骷髅队五百余队员组成的“骷髅卫队”,就是高洪的近卫军了。

    但是,高洪只有指挥权,“骷髅卫队”的卫队长与各级队长任免权,与“警卫旗”一样,归属百乐门特务处。

    高洪拥有完全的指挥权,战时可对包括“骷髅卫队”卫队长在内的任何成员,执行军法。可在人事任命上,仅有提请与推荐的权力。

    且“骷髅卫队”的军饷,军械与物资发放,独立于劳改营之外,单列,由百乐门拨给。

    这是一支不属于北方军序列,明面上属于劳改营,实际属于北盟情报部门掌控的内务特别部队,军情秘押代号“骨”。

    北方军序列,只有乡以上才有内部通称号,刘备中乡的“玄”,关羽东乡的“凤”,张飞西乡的“熊”。

    骷髅卫队时下编制尚小,仅五百余人,却是一只握紧的拳头,足够掌控整个劳改营了。

    这只拳头不是用于单独犯人的,劳改营内两万战俘不过一团散沙。一层层的杂役,大杂役,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旗队长,联队长,就是为了把这团散沙捏合起来,变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金字塔,管理起来,再摞成一个大金字塔。

    而骷髅卫队,就是用来震慑各个金字塔塔尖上的管理层,震慑大中小队长,正副旗队长,联队长,乃至高洪。

    在单独或几个金字塔出现问题时,这支拳头就会驱使其他的金字塔,把有问题的金字塔,打个粉碎。

    这是一支存在于空间结构之内,却能随时抽出来,从外部挥拳的拳头。

    随着这支拳头日渐成型,北方军就必须逐步脱离难民管理,流民甄别,检疫防疫,战犯看守,镇暴等任务了。

    “不知是否有人想走,却不敢走。”

    刘备与身边的鲜于辅边聊边朝场外走,不时回头看下身后满场坐定的两万黄巾战俘。

    零星的战俘在站起,一层层交叠铺满半场的扇形中,不乏一排同时站起几个战俘。

    同小队的几个战俘先是顺着排横走,走动中又相继加入几个复又站起的战俘。

    一行人走出横排,再拐向北,沿着旗与旗的丈宽过道,顺着扇骨,汇集了前后同样走出横排的战俘,一个个鱼贯而出。

    站起来的战俘不少,却没刘备担心的呼啦一片片蜂拥而去的场景,大多战俘仍坐在地。

    有的坚定站起,大步就走,有的撑身欲站终未起。有的已经站起朝外走,走了两步又扭身回了原位复又坐下,也有战俘单手撑身欲起,站起一半又被左右伸手拽坐下的。

    种种表现,不一而足,场上比方才嘈杂了不少。

    一步三回首的刘备,见走的战俘比他预想的要少,又担心起了战俘是想走,怕被骗,反不敢走了。

    “上万战俘,秩序井然,形而不乱,便是身前有缺口,却只横走出排。”

    鲜于辅走动中循着刘备的目光扭头看,见一排排席地而坐的战俘,站起朝外走者,皆是只沿排横走,便是身前一排有缺口,都没有趟过去的,不免啧啧称奇,“当日拒马河畔,六万黄巾若有这个纪律,公孙怕是要头疼了。北方军练兵之法,天下无双。”

    刘备听鲜于辅夸奖,乐的合不拢嘴:“都是小弟练兵之法好。”

第124章 灭北盟者,王朝也() 
“我哪会练兵,这是百姓练百姓之法。”

    李轩斜脸“呸呸”吐了两下皮,又用咬了口手上的半个糖炒山板栗,顺手把手里的牛皮袋朝鲜于辅一递,随口道,“有将督,兵练一时辰就是一时辰。兵自己督自己,练到不想练就不练。犯人与犯人日夜相处,那要是互相督促起来,行走坐卧,日夜都能练个不停。”

    鲜于辅知李轩随意,接过袋子小谢一声,就不客气的伸手入袋,抓了把栗子出来,顺手把袋子递给刘备。

    刘备同样捏了俩栗子出来,随手把袋子又塞给了身左的程普。

    “日夜练个不停?嗯这栗子用糖一炒,是比当饭好。”

    程普劲儿大,从袋里掏出个板栗咬都没咬,直接一掰一挤,半个栗子仁就扔嘴里了,一尝眉毛就是一扬,吃的眉开眼笑。

    “可不哈。”

    李轩闻声不知想起了什么好笑之事,走着走着忽然哈的乐了起来,“咱军规就没几条,能背下来的士卒屈指可数。劳改营可好,高洪学着军内弄了一堆规章条例,洗漱宿营都有规定,长的不得了,偏偏劳改犯能熟练背诵。”

    说着,又是哈哈一笑,“这犯人互相练啊,真比咱练新兵练的快。一群人被关在方寸之地,不得屈伸,互相练就是娱乐了。强的练弱的解闷,可弱的背营规,整被褥,练行走坐卧,一旁强的也在温故知新呀。相互督促,练的太执着,论内务,管理,军营真比不上劳改营。”

    “军士信我等,战俘未必。”

    走动中仍在频频回首的刘备,不知担心什么,“若怕我等欺人,欲走者未必敢起。”

    “信不信还不是自己选的,信错了不该信的怪谁?真信咱们的反倒是站起来就走的人,那才是拿命信咱们的人。”

    李轩见程普两口一个,把糖炒栗子当饭吃,走过去就把他挤一边了,顺便把装栗子的袋子夺了过来,捏了个栗子咬开,咀嚼道,“爱信不信,求人信咱们?那也太掉价了。大哥看到的那些欲走不敢起的人,都是心思复杂的人。跟小弟差不多,墙头一根草,风吹两边倒。我这号人最好管了,跑都不敢跑,留下就对了。”

    “却不知多少人会走?”

    刘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喃喃道,“三年后就有百亩田,又不知走的人,为何而走,不信我等么?”

    “管它呢,人生岔路口,向左走向右走,路怎么走,自己挑喽。”

    李轩不以为意的吹了声口哨,斜脸吐了口栗子皮,晃晃悠悠的朝前走,“走的有对大贤良师不离不弃的,有受不了劳改营这份罪的,有不信三年后的,为啥走的不管,不好管的野外干活更管不过来。”

    说着,捏着个栗子伸手在刘备眼前晃晃,又缩回来咬了一口,咀嚼道,“咱就是给留下的吃个定心丸,让他们自我督促,自我提高。百亩只是基线,不是极限,建设中会不停的立功,不停的升阶。为自家开荒,与为国开荒,那干劲儿能一样么?忽悠是种力量,自己把自己都忽悠了,那是敢于创造任何人间奇迹的。”

    刘备差点笑出声,对自家不靠谱的四弟实在是没辙,摇头道:“小弟这忽悠人的法子,都传给王朝了?你别说,王朝整天不吭不哈的,大哥还以为他是自贱,却没想到与小弟一样,也是个能在万人军前瞎忽悠的怪才。”

    “他有啥好自贱的,要过饭?韩信还要过饭呢。身有残疾?一只手残了而已,与胆气和嘴无关。”

    李轩美滋滋的吃着糖栗子,不以为意道,“我脑残还不自贱呢,他有啥好自贱的?他就是不自信,怕人看不起他。遇上给他信心,看的起他,愿给他一片用武之地的人。他这种有天赋有才,就是缺自信的人,才会变成最可怕的人。”

    王朝的出身,比战祸导致北上幽州逃难的流民都不如,他是个盲流。

    盲目的流窜了好多年了,其原是兖州东平国人,出自无盐城贫家,少敏上进。

    他少时予任城王学读子弟打杂,兼旁听。

    他本是左撇子,用不起纸,用不起竹牍木简,只以沙框习字,练的一手好字。借为众学子抄简誊牍,一为览群书,二为贴补家用。

    后逢难破家,左手被人用铁斧敲碎,无钱可医,肌肉日萎,终残一手。

    东平国待不下去,他离开了兖州,辗转豫、青、冀,幽多州,混迹于市井,吃百家饭,工百业,饥一顿饱一顿。

    其为了活命,偷鸡摸狗,什么活都干,甚至描涿县城防图的勾当,都敢干。

    他是在为涿县城墙,主楼楣上浮绘的时候,接到的这个活。活内本仅有一主楼,与左右两个放置城防器械的偏仓。

    这样的活一个人就是一个拼图,不止委托了一人。

    可只有他做了活以外的活,标示了涿县城整个南主门城楼结构图,连带墙内嵌藏兵洞,水井,水龙仓等一一标示了位置,方位,间隔步数

    甄别过后,他被百乐门吸收。

    代号“王朝”。

    李轩对王朝的评价,让刘备很疑惑:“最可怕的人?”

    “对呀。”

    李轩走动间扭头看了下,冲车上却看不到王朝了,收回目光对刘备嘿嘿一笑,“大哥若是哪天糊涂了,要杀我,记得先杀王朝。”

    “大哥再糊涂,也知道要先宰你。”刘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天天就想着跑,真让你跑起来,谁抓的到?”

    喷了自家不靠谱的四弟一句,才又好奇道,“小弟是指,王朝乃豫让之辈?”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豫让的刺赵襄子一人,而是会反刺赵一国。”

    李轩边剥栗子,边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大哥知道,小弟信的是苟子的人性本恶。苟子祖上担任过晋文公的中行将,一部分后代就改姓了中行。苟子有个亲戚呀,后来就当了太监了,大哥知道小弟说的谁了吧?”

    “中行说?”刘备一愣。

    “没错。”

    咬了个坏的,李轩低头呸呸吐了两口,随手把坏栗子扔了,“中行说就是个怪才呀,聪明伶俐,匈奴话一学都会。可坏菜就坏菜到这里了,这么稀缺的人才,汉初打不过匈奴要和亲,送亲去匈奴的队伍,总得让通匈奴话的怪才跟着呀。可待在关内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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