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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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孩儿,在亭中低低私语,直说到日暮。
月弘时那灵动的黑眸眨呀眨,眸内水汪汪朦胧一片,看向年华道:“这么说,你是我的小舅舅?”
“嗯。”提及往事,年华情绪低落,轻声应。
月弘时又看向任子宿,“你是我的大舅舅?”
任子宿大手轻抚他小肩膀,微微笑,“是,算得上是,皇后是微臣的义妹,那你便是微臣的小外甥。”
“那么,是母后不要我了,是吗?”月弘时那早蓄满眼眶的泪刷的滑下,“原来母后是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
三人异口同声,急道。
“那怎不是?”月弘时呜呜而哭,“我都三岁半了,母后都还不回来,她肯定是不要我了,我都好乖的呢,她怎就不要我?”
年华心头一动,将他抱入怀中,大手擦拭了他脸上的泪,柔声道:“殿下别哭,你母后不是不要你,她……只是想出去玩玩,玩累了便会回来了,殿下那么乖那么懂事儿,她肯定很喜欢,你别哭,哭多伤了身子可不好,你母后可不喜欢身子弱的孩子。”
月弘时汲了汲鼻子,眼角挂着泪,看他,“是吗?”
“是的。”年华点头,取了锦帕擦他的脸。
三水站起身四处张望,“小祖宗,快别哭了,让别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你说好的,不让皇上知道此事,你可别哭肿了眼睛,要不然,想瞒也瞒不住。”
月弘时抿了抿唇,“嗯,我知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寻母后?”
“哎呀,小祖宗,我们可没说去寻你母后呀,寻不着的,她有心躲着,哪怕她就在隔壁住着,你也寻不着。”三水脸色一变,摆手道。
任子宿亦抚一下他脑袋道:“是啊,你三水师父说得有道理,有心躲着,真是寻不着的。”
“那如何是好?”月弘时眨了眨泪眼,难过的低了头。
年华看着他那伤心的模样,心疼极了,脑中灵光一闪,轻搂着他道:“殿下,想不想见见你母后长得什么模样儿?”
第156章 儿臣陪父皇()
月弘时猛的抬头,眸眼亮晶晶的看他,“想。”
一旁边的三水眸子一闪,摆手道:“别让我画,我可不画,万一让皇上见着了,搞不好皇上真得让我自宫。”
年华瞥眼看他,“谁说让你画了?”
任子宿在一旁笑道:“三水你忘了小华与皇后是双生姐弟?”
“哦哦。”三水拍拍脑袋,笑,“还真忘了这茬儿。”
月弘时好奇的眨着眼儿,看年华,道:“小舅舅,你与母后是双生姐弟?何为双生呀?”
“哎呀,双生这事儿便复杂了,你不懂得的。”三水揉揉他脑袋。
月弘时眸眼儿一番,眸内闪了水亮,道:“这有何不懂,就是两个小娃娃儿在娘胎里一同睡觉,到了时候便一起出来,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三水挠头,朝年华撇嘴,“你教的好徒儿,交还给你。”
与大师兄在一起显得他笨,这与他儿子在一起,亦是显得他笨,没天理了。
年华笑笑,朝月弘时温和道:“没错,是这个理儿。”
月弘时使的眨巴着眼眸,“是不是双生模样儿都长得一样?那是不是母后就长你这个模样儿?”
“噗”三水笑岔了气儿,任子宿亦是抿嘴笑。
“你们为何笑?”月弘时疑声道。
三水抚了前额,呵呵的笑个不停,道:“若是长这个样儿,皇上能喜欢得上吗?”
“去。”年华朝他瞪眼,“别瞎起哄。”
三水撇嘴。
年华抚了脸,寻到缝儿,轻轻的,一点点的撕那脸皮。
月弘时并不害怕,一动不动的看着。
不一会儿,年华那光华耀眼的脸便现了出来。
“呀。”月弘时轻叫一声,幽黑眼眸子动了动,幽幽道:“原来小舅舅长这般好看,那母后亦是这般好看了?”
“若不然,怎会有你这般好看?”三水笑道。
年华淡然,“你母后的模样儿与微臣一模一样,只是眉内多一粒极小的黑痣而已。”
月弘时低了头,轻声道:“那,母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这儿有你,她肯定会回来的。”年华搂紧了他,轻声道。
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老姐为何要走,皇上的病好了,儿子也生了,哪怕心中再有气,看在儿子的份上也不该走啊?
“真的吗?”月弘时抬头眨了眸,一副又要哭的样儿。
“真的。”年华大手抚了他的脸,“殿下很勇敢很坚强的,不哭。”
“嗯,我不哭。”月弘时深深吸气,眨了眼眸道。
看着那薄如蝉翼的面皮,伸了小手儿拿来细看,“这个,小舅舅亦教教我。”
年华笑,“自然会教你的,不过得等你长大一些,小孩儿可不许用这个,影响样貌儿。”
“皇上到~”
远远传来喊话声。
几人一惊,年华急忙放开搂在怀里的月弘时。
“小师弟,你的脸。”三水慌了神站在年华面前,“快把面皮贴上去。”
要是大师兄看到他这张脸,铁定知道是何事了。
月弘时淡笑,整了衣衫,撒丫朝那正大步走来之人奔去。
“父皇~”
凤君晚见了他,淡冷的脸现了暖色,俯身将他抱起,道:“怎地不用晚膳?在此处做甚?”
“见过皇上。”
亭中三人跪地施礼,三水与任子宿在前头挡了年华。
凤君晚微抬手,淡道:“都起吧,日后太子学功课,留心着点时辰。”
“是。”
三人站起身,年华站在两人身后,低垂了头。
“父皇,儿臣饿了,儿臣想吃鸡腿儿,父皇陪儿臣用膳好不好?不……是儿臣陪父皇用膳。”月弘时伸了双手搂了凤君晚脖子,头枕了上去,轻声道。
凤君晚微怔,弘儿极少敢在他面前这般亲昵,今儿怎么了?
大手轻抚了他小脸蛋儿,笑道:“好好,父皇陪弘儿用膳可好?”
“儿臣陪父皇。”月弘时低声道。
他真想和父皇说去寻母后,可他不敢,他不想三位师父被罚,更怕父皇罚他不让他见三位师父。
“好,弘儿陪父皇用膳。”凤君晚转身便大步。
月弘时趴在他肩头,朝亭中三人作了鬼脸。
那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用过晚膳,父子俩在御书房下棋。
下了一半,凤君晚抬眸看他,眼底沉凝,“为何心不在焉?”
月弘时打了个哈欠,“父皇,儿臣困了,父皇,儿臣今夜与父皇一起睡可以吗?”
“先把这一盘棋下完再说。”凤君晚一动不动的看他。
月弘时黑眸一亮,笑道:“父皇的意思是准儿臣与您一起睡?”
凤君晚看着这一张酷似年画的小脸儿,心底浮浮沉沉,三年半了,那个狠心的女人还不愿意回来,真苦了这孩儿,亦苦了他。
弘儿才三岁半,性子亦是清清冷冷的,少了一般孩童的活泼,兴许是自己对他过于严厉造成的。
想到这,站起身抱了他,笑笑,“准了,今夜这棋便不下了,一起睡觉去。”
月弘时眉眼一展,双手搂了他,咯咯笑,“太好了,儿臣多谢父皇。”
凤君晚大手揉揉他小脑袋,心底暖暖的,大步往外走。
*
连日,月弘时总找各种借口出宫,他那三位师父便忧心了。
“小祖宗,不是说好了不让皇上知道的吗?”三水在教月弘时画画儿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月弘时正认真观察眼前一盆小红菊,面前的画儿已完成了一半,淡声道:“是呀,我没和父皇说。”
“可你突然想出宫,皇上会疑心的。”三水扫眼看殿外的当值的太监,压低了声音道。
月弘时没看他,依然画他的画儿,“是你作贼心虚吧?父皇没那么多功夫想我这些小事儿,我去皇庄骑骑马儿,放放风筝儿,这多大的事儿呀,父皇才没你想的那么疑心重。”
“小奴又没作贼,心虚什么?提醒你是为了你好,若是皇上知道了,不但我们被罚,连你也得被罚,若是把你关起来,看你怎么办?”三水轻轻砚墨。
“那,若不想让父皇疑心,便帮我寻母后。”
“哎哟,又要挟小奴呀。”
“这哪算要挟?我又没有架一把刀在你的脖子上。”
“小祖宗,你就饶了小奴吧,那……那真寻不到的,你想想,皇上那么些年都寻不着,就别说咱们了。”
第157章 你歇一会儿()
月弘时那如蒲扇的长睫一闪,把手中笔搁置笔架上,眸光落在三水脸上,道:“你说父皇会不会就没有去寻母后呢?”
“不不不,那不可能。”三水脑袋摇得泼浪鼓似的,放下手中的砚条,凑到他耳边道:“当初所有的暗卫都发动了,小奴掌的暗卫,岂有不知?”
月弘时眼眸眨巴得飞快,侧了脸看他,“那现在还在寻吗?”
“寻,当然寻,你母后以前常去的地方,每月都会有人去瞧瞧的,可就是不见人,你父皇本想亲自去寻的,可担心着你,不敢离开。小奴还是那句话,这有心躲着的,是真寻不着的,别说三十郡,就说天都,藏着躲着,你也是寻不着,何况还有山川大河,殿下,你就消了这念头吧,皇上就你一个儿子,你可别折腾出了什么意外,别的事儿,小奴倒可以依着你,可此事,真不行,我们都是看着你出世看着你长大的,怎舍得你有半点儿闪失。”
三水苦口婆心的劝着。
月弘时手肘撑在书案上,小手儿托了下颌,叹气,“那如何是好?母后何时回来呀?”
三水的心亦是沉甸甸的,强自笑笑,逗他,道:“别担心,会回来的,有你在,你母后肯定会回来,这天底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儿的娘?而且你还那么小,她肯定舍不得的,兴许她就在天都,就在皇宫附近呢。”
唉,都大师兄惹出来的事儿,一次一次骗那女人,把人骗恼了,那可不是一般女人,岂是那么好骗好哄的?
“真的吗?”月弘时眸眼似水润的珠子般发了亮,“要不然咱们把皇宫附近搜一遍?”
三水一怔,哭笑不得,拧了眉道:“小祖宗,小奴只是打个比方说说,又不是捉贼人,更何况你母后也不会在附近,以她的能耐,若真要偷偷看你,混入宫来是极易的事儿……”
“守株待兔,我就来个守株待兔可好?三水师父,你说能不能这般做?若是我病了,你说母后会不会回来?”月弘时蹭的站起身,开心得双手抓了三水双肩不停的晃。
三水脸色红白绿的变,脸儿扭成一团麻绳,道:“小祖宗呀,你就别闹腾行吗?你想让你三位师父都活不成吗?”
“三水师父。”月弘时眸光沉定,年少老成,道:“你不是说天底下没有哪个娘亲不疼儿的吗?母后心疼我,我若大病,她肯定会回来的,再者了,你们若是帮我把母后寻回来,父皇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会要你们的命?你们都那么担心父皇知道此事,难道父皇不喜欢母后吗?筝姐姐总说皇帝应该有好多妃子的,可父皇一个都没有,他不是因为喜欢着母后而不要别的妃子吗?所以说,照我看,父皇是很喜欢母后的。”
三水神情瞬间石化。
老天,这小祖宗怎懂那么多?
眨了眨眼眸,扶了他坐落,“哎呀,小祖宗,这个法子,你想都别想,行不通?就算我们不怕皇上责罚,这宫中,好几个神医,你认为你母后会担心你病到无法医治吗?如果说你得了不治之症,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我们合谋起来骗她,那更糟糕,只怕她气大了,一辈子不回来,那可就真麻烦了,你呀,便好好的,乖乖的等着,她会回来的。”
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当爹的整日想着骗人,做儿的也这样,画儿姐要是知道了,准更气。
月弘时看着书案上的画儿,犯了愁,小脸儿阴沉着,“真只有这般被动的等呀?”
“不被动,你还想主动呀?这事儿,主动不了。”三水把画笔交到他手中,道:“如你师公所说,一切皆有定数,安心点儿,画画儿吧。”
月弘时提了笔,心底一动,道:“三水师父,你们说母后是丹青圣手,她画的梅天下一流,可否让我瞧瞧?”
“你怎知我就一定有你母后的画儿?”三水撇了撇嘴道。
月弘时小脸漾开笑意,黑眸灵黠微闪,“以你这等油嘴滑舌的,能不问母后要吗?”
“小奴油嘴滑舌?冤枉呀,小奴可是很纯洁的。”三水叫屈。
“我有说你不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