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通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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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犹豫片刻,袁方开口说:“不是我的,是朋友借给我的。”
郡尉看向袁方:“朋友?什么朋友?”袁方也不墨迹,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也没有说莫志远和辛慧兰是去浦口县祭祖,而是说南宫从事去办公务,顺便带上他们,不然要是这货追究辛慧兰老爹公车私用的事就不好了,谁知道这货和辛慧兰的老爹有没有过节什么的。
郡尉皱起眉,转头对身边的绿色官服的中年人说:“陆县理,你怎么看?”
陆县理名为陆安云,是幻羽县理,为官多年,算不上清正廉明也是中规中矩,而且和阎熊有点远亲,这些年关系处的不错,之前阎熊的表情他看在眼里,自然清楚阎熊想帮这个袁方,于是,开口说:“我觉得此人说的应该不假,而且这件事很好澄清,只要派人去百花县向辛县理核实就行了。”郡尉微微点头。
周都头见状开口说:“郡尉大人,我觉得此人的话不尽不实,据我所知,此人有两匹官马,可刚才他只说一匹,另一匹却只字未提,显然有所隐瞒,我看还需严刑拷问才能让他说实话。”的确,袁方被狠揍了一顿,生怕提及另外一匹马之后杨兴也会被牵连,以那小子的性格,在这估计要吃大亏,所以刚才他只是含糊带过,只说借马,没说具体‘借’了几匹。
现在听周都头这么说,袁方顿感不妙,可还不等他辩解,那个掌刑的魁梧差办就来到身前,不容分说将其按倒在地,另外两个差办拿着棍子对准袁方的屁股就是一顿猛轮。
随着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二十刑棍打完,差办将浑身颤抖的袁方扶起,面对竹棚跪好。
袁方疼的几乎失去知觉,浑身汗水打湿长袍,血水和泥水糊在身上难受至极。袁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周磊明明清楚自己和杨兴有两匹官马,而之前这个周都头却丝毫没有提另一匹马的事,原来是早有预谋。袁方死死盯着周都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说:“****你大爷,****全家祖宗十八代。”
在这个官大于民又毫不掩饰的社会,袁方的做法是鲁莽的,是冲动的,是要付出代价的,结果,在郡尉的首肯下,袁方品尝了夹棍的滋味后终于解脱昏迷。
袁方悠悠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的他被关在临时关押犯人的巨大木笼子里。
躺在铺满枯草的地上,袁方缓缓睁开眼睛,回想之前的经历,忍不住流出两行委屈的泪水,是的,他觉得很委屈,也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不会和那泼妇计较,也不该破口大骂一个不怀好意的都头,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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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笑而过()
守在笼子边的差办见袁方醒了,面露一丝不忍和同情,温声说:“你醒了?我去通知闫都头。唉!”
差办走了,袁方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很茫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闫熊走到近前,先是叹了口气,略带歉意说:“唉!袁老弟,没想到这次居然惊动了郡尉大人,我实在是帮不上忙。”
袁方勉强一笑,声若蚊蝇:“我明白,多谢了。”
闫熊左右看了看,示意手下亲信去门口守着,压低声音说:“事情我打听清楚了,据说是百花县的一队差办外出办案,结果在途中遇袭,死了好几个人,马也都被抢走了,听说还死了个都头,这件事闹得挺大,郡尉都亲自过问了。说来也巧了,据说那些贼人是往咱们幻羽县的方向来了,郡尉才会到幻羽县的,你呢,又和周磊起了争端,他们两个老王八就来个公报私仇。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百花县和浦口县了,只要能证明你说的都是事实他们就会放人。”
袁方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起身是做不到了,勉强挤出个笑容:“多谢闫都头。”说完,闭上眼睛,他实在太累了,身体累,内心更累。
闫熊唉声叹气的离开,刚一出刑署(都头差办们办公的地方),秦操和任飞就迎了上来。秦操满脸焦急盒担忧:“闫都头,袁方他怎么样了?”
闫熊叹气说:“情况不是很好,听说先是掌嘴,接着又是杖刑,最后连夹棍都用上了,周雨秋那个老混蛋还真够狠的。”
秦操文言大惊:“袁方他,他。。。。。。”
阎熊安慰说:“没有生命危险。”
秦操恳求说:“闫都头,我知道很为难,你想想办法,让我进去看看他,给他施药治疗,天气这么热,要是拖得时间久了会很危险。”
闫都头一脸的为难,郡尉大人吩咐过,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准任何人探视,可秦操苦苦哀求,他又没法拒绝,最后还是一咬牙点头说:“现在是中午,郡尉大人他们应该去吃饭了,秦大夫,你要快点,要是被发现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秦操连连点头,提着药箱跟着闫都头走进刑署。
任飞跟在秦大夫身后,脸色阴沉,一句话没说,在他心里,这次是他连累了袁方,此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当他看到袁方凄惨的模样,更是几乎压制不住爆发。
阎熊吩咐人打开门,秦操冲了进去,蹲下身,看着袁方臃肿的脸,眼中满是愤怒。
袁方的伤集中在脸上、臀部和大腿,秦操在任飞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在伤处涂抹消肿止痛的药膏,袁方顿时感觉一阵清凉,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再次睁开眼睛。
看到秦操眼中的关切,袁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叶大夫,原本已经冰冷绝望的心被融化。
秦操示意袁方不要说话,轻声说:“你放心,杨兴已经被任飞送走了,他没事,你好好休息,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我不能久留,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袁方如释重负的微微点头,要说他最担心的就是杨兴,现在得知那小子没事也就没有太多牵挂了,至于秦操,既然他好好的出现在这里,就更不用袁方操心了。在阎熊的催促中秦操和任飞走了,任飞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袁方能感觉得到他的愤怒和深深的愧疚。
阎熊的周旋和县理的开脱,接下来的几天袁方没有再受皮肉之苦,每天半夜秦操都会和任飞来给袁方换药,袁方的伤势逐渐好转。
第五天,阎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证实了袁方之前的话,郡尉有些失望,挥手放人,却对袁方所做的一切置若罔闻只字不提,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袁方被搀扶着走出私署的时候,周雨秋周都头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假惺惺的连连赔罪,说什么是自己太过草率,没弄清事情原委,接着话锋一转开始诉苦,说什么事关重大,他也是被上面压的紧了才会如此,还很诚心的向袁方道歉,希望袁方谅解云云。
周秋雨可恶的嘴脸,任飞痛恨不已,要不是被阎熊死死拉着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而周秋雨的心里恐怕正希望如此。
袁方看着周秋雨心口不一的表演,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直到周秋雨说完半晌,才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周都头也是职责所在,在下当然不会心存不满。秦大哥,咱们走吧。”秦大夫点点头,扶着袁方上了雇来的马车,一行人缓缓离去。
袁方一笑而过,周秋雨的心却沉了下来,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沉默良久,喃喃自语说:“本以为这个小子是个愣头青,没想到短短几天而已,变化这么大,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才行。”
一直躲在墙角偷看的周磊走到周秋雨身边,不以为意说:“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大夫而已,爹,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就算他和百花县理有点关系,可这是幻羽县,是咱们得地盘,想整死他还不是吹口气的事?”
周秋雨瞪了周磊一眼:“你懂什么,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你以为阎熊是吃干饭的?滚回去给我好好在家待着,这些天不许出门,还有你那个倒霉老婆也一样。”周磊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违逆,嘀嘀咕咕的走了。
一路无话,袁方一行人回到医馆,杨兴已经等在门口,见马车停下急忙上前,可是看到此时的袁方不由一愣,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老大,你的脸咋肿成这样了?都快和大头有一拼了。”一边的大头十分配合的叫了几声,乖巧的凑过来用大脑袋供袁方的腿表示亲昵。
袁方没好气的横了杨兴一眼,笑骂说:“你小子就笑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哎呦,你小子别乱摸,疼。我靠,你还摸,你大爷的欺负我行动不方便是不?任飞,帮我教训这小子。”袁方知道杨兴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这么做是想让袁方放松而已。
众人看着笑闹的袁方和杨兴,被这快乐的气氛所感染,之前的压抑随之而去,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一行人进了医馆。
躺在诊室的木床上,秦操仔细的帮袁方检查伤势,又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微笑说:“小师弟的恢复力不错,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脸到现在还没有消肿有点难办。”
袁方自己也是医生,对自己的伤势十分清楚,不在意的说:“没事,应该是毛细血管或者淋巴管有破损,等过几天自己长好了就没事了。”
秦大夫楞了一下,半晌疑惑的问:“小师弟,你说的毛细血管我大概能理解,可那个淋巴管是什么?”袁方懊恼不已,怎么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呢,现在好了,怎么解释?
袁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装作一副疲累的样子,有气无力说:“秦大哥,我累了,想休息,这个等以后咱们再探讨吧。”
秦操满是歉意:“你看我,忘了小师弟的身子虚。小梅,来帮我扶师弟回去休息。”袁方的伤处有些尴尬,小梅和大梅之前不好进来,现在听到秦大夫招呼,两姐妹一起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袁方出了诊室走向西厢房。
西厢房有两个房间,小七三人住一间,剩下的那间是袁方和杨兴的住处。
忍着屁股和大腿的疼痛进了屋,袁方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小梅忍俊不禁,大梅轻笑说:“袁大哥,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回来。”
这几天袁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听大梅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肚子空唠唠的,很想大吃一顿,可是想到医馆的状态,袁方指着自己香肠般的嘴说:“大梅,你看我这样子能吃得了啥?就给我随便弄点稀的就行了。”小梅看着袁方猪头般的胖脸,咯咯直笑,被大梅瞪了一眼才吐了吐舌头。
小梅和大梅去忙了,接下来大头冲了进来,一下子跳到床上趴在袁方身边。袁方伸手摸着大头的脑袋:“还是你懂事,知道来陪我,杨兴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露一面就没影了,太不仗义了。”
袁方的话音刚落,杨兴就不满的走进屋:“老大,不带这么背后说人坏话的,我不是去给你弄吃的去了嘛。”说着,将手里的碗递给袁方。
碗里装着几根热乎乎的苞米棒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袁方郁闷说:“你小子觉得我现在的牙口能啃得了这东西吗?”被那些大耳刮子抽的,袁方的牙差点没崩掉,现在碰一下都疼,更别说啃苞米了。
杨兴尴尬一笑,挠着脑袋说:“这个,这个我倒是忘了,老大,你真不吃?你不吃那我吃了啊,别浪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袁方白眼狂翻,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第23章 天意()
任飞像鬼一样飘进来,面对袁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袁大哥,我,我。。。。。。”
袁方清楚任飞的想法,曾几何时,他也怨过任飞,可是后来想通了,就算没有借马那件事自己也绝对逃不过这一劫,任飞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这一切只能算是天意。
袁方表情郑重,看着任飞:“是兄弟不?”
任飞同样郑重:“当然。”
袁方呵呵一笑:“既然是兄弟,还用说那些没用的吗?”
任飞双眼含泪,捶着心口语带哽咽说:“袁大哥,啥也不说了,全在这了。”说完,转身离去,迈出门口的瞬间,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落。
任飞表面上是个纨绔二少,仗着老丈人的关系横行幻羽县城,看起来飞扬跋扈,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任飞的祖籍并不是幻羽县,在北州的草原天星县,年幼时家变,父母离世,被其生死挚友阎熊接到幻羽县视如己出抚养成人,并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任飞。
任飞对于阎熊感激至极,但性格使然,不善于表达的他用自己的方式与亲人相处。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曾被人欺辱耻笑,但草原男儿的倔强让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奋力反抗,打倒一切敢于挑衅之人,后来,就逐渐变成如今的样子,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