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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医路通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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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月着急说:“我呢,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袁方指着油灯说:“一会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举灯照亮。”闫月点头,袁方对闫月基本不报什么希望,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能坚持不晕就很不错了。

    一切准备就绪,袁方深吸了口气,用烈酒棉再次进行皮肤消毒,用铺巾盖住阎熊的大部分身体,只留下阑尾周围十几厘米的范围。

    此时,袁方的心里有些惴惴,暗暗嘀咕:“用这样的酒消毒,希望别感染才好。”

    伸手对杨兴说:“手术刀。”杨兴找到手术刀递给袁方。

    接过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杂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想动手,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沉思片刻,袁方一跺脚,对,口罩和帽子。

    环视众人和已经麻醉的阎熊,现在已经箭在弦上,没有时间再去准备那些,只好找了几块方巾让大家包好头脸,只露出眼睛,顿时,屋子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就像一屋子蒙面大盗围在一起分赃一样。

    手起刀落,在阎熊右下腹部压痛最明显的地方斜切出一个五厘米左右的刀口,鲜血涌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梅用镊子夹着纱布填塞,袁方也一起帮忙,不一会,止住出血。按照袁方的吩咐,杨兴将拉钩递给小梅,小梅用拉钩轻轻分开伤口,鲜血再次涌出,袁方和任飞一起动手,直到血液不在流出。

    袁方用手术刀挑开腹膜,用纱布垫将小肠推向内侧,先找到盲肠,再沿三条结肠带向盲肠顶端追踪,找到病变阑尾,还好,阑尾只是初期炎症,不太严重。

    接过杨兴递来的止血钳,夹住阑尾系膜,在阑尾根部用丝线结扎切断阑尾动脉,将阑尾提到切口外,围绕阑尾根部在距阑尾根部处的盲肠壁上作荷包缝合,暂不收紧。

    一切都很顺利,接过消毒过的丝线,在阑尾根部结扎,在扎线远处切断阑尾,残端用烈酒涂擦消毒。

    接下来,由小梅帮忙,持无齿镊提起荷包缝线线头对侧的盲肠壁,右手持夹住线结的止血钳,将阑尾残端推进盲肠腔内,同时袁方上提并收紧荷包缝线,使残端埋入荷包口,结扎后剪断线头,最后,阑尾系膜残端覆盖加固,使局部表面光滑,防止术后粘连。

    接着,夹一块纱布团,伸入腹腔、盲肠周围检查,没有渗液、脓液,也没有结扎点出血,手术基本成功。接下来就是刀口缝合了,首先用最细的丝线缝合腹膜,接着,缝合皮下组织,小梅帮忙剪线打结,袁方负责缝合,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最后,只剩下皮肤层缝合,袁方看向秦操:“秦大哥,皮肤你来缝合吧。”秦操犹豫了一下,看了任飞一眼,和袁方交换位置,左右持有齿镊,右手持针钳,取过穿好线的三角针,对小梅点头示意,开始缝合。

    (手术流程乃网上收集资料,如有遗漏错处请勿深究。)

    这是秦操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实践间断缝合法,难免有些紧张,不过在第一针完成后,逐渐放松下来,一共五针,间距相当,结目整齐,位置统一,袁方暗暗点头称赞。

    接下来擦去皮肤残留的血迹、包扎伤口,都交给小梅处理,杨兴颤抖着收拾好手术刀等器具,和任飞一起,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看向袁方。

    杨兴和任飞的状态明显不佳,袁方淡淡一笑:“先出去吧,放松一下,等会进来帮忙把闫都头抬到床上。”任飞和杨兴如蒙大赦,迈着颤抖的罗圈腿出了房间,至于闫月,早在袁方开刀的第一时间就晕倒在床上,至今未醒。

    秦操端起装着阑尾的小盆仔细打量:“这就是你说的阑尾?”

    袁方摘掉手套说:“嗯,这就是阑尾,阑尾对于人体来说可有可无,一旦发病,轻者可以药物治疗,但容易反复,像闫都头这样的直接开刀切掉才行。”

    小梅包扎完伤口,收拾好满地的狼藉,扬了扬装满染血纱布的铁盆问:“袁大哥,这些怎么处理?”

    这里的消毒工艺不够,反复使用很容易交叉感染,袁方便挥手说:“等下直接烧了,这些东西不能重复使用。”小梅有些可惜的哦了一声。

    袁方接着说:“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也是没有准备,其实按照惯例,手术之后要清点所有工具以及使用和没使用的所有纱布。”

    小梅疑惑问:“为什么?”

    袁方呵呵一笑:“有些时候不注意,会把一些东西留在伤口里面。”

    小梅和秦操不可置信,异口同声说:“不会吧。”

    袁方耸耸肩:“你们还别不信,以前可是有很多例子的,从病人肚子里面找出来的东西那是五花八门什么玩意都有,纱布什么的还算好的,戒指、耳环被缝在肚子里的事也不是没有。”

    小梅惊讶的张大嘴巴,秦操看向袁方:“以前?难道以前有很多人都做过这样的手术?”

    袁方暗暗叫苦,怎么就说走嘴了呢,急忙掩饰说:“那个,我也是听说的。”

    见袁方不想深谈,秦操不再追问,转移话题:“师弟,绞肠痧只要割掉阑尾就没事了吗?”

    袁方一边洗手,摇头说:“据我所知,绞肠痧是腹部内脏病变的统称,阑尾炎只是其中一种,如果是其他部位病变引起的,还得视情况而定。”秦操若有所思,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

    小梅看着处于麻醉状态的阎熊问:“接下来呢,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袁方看向秦操:“秦大哥,你有没有止痛的药,一会麻醉效果过去了,伤口会很痛。”

    秦操一怔:“有,我这就回去抓药。”

    秦操走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留下小梅照看阎熊和闫月父女,袁方出了临时手术室,深吸了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清爽许多,有些好笑的看向还在发抖的杨兴表扬说:“不错,比上次强多了。”杨兴脸色苍白,艰难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任飞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白的吓人,看向袁方的眼中满是惊惧,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人下手怎么会这么狠,捅人肚子割人肠子,现在想想还后怕。

    小梅带着纱布等废弃物品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小声说:“闫月姐姐醒了,她在照看闫都头。袁大哥,这些真的都要烧掉吗?”

    袁方不容置疑说:“嗯,全烧了,一点不留,还有切下来的阑尾也一样。”

    小梅看向任飞,任飞看向厨房,小梅提议说:“任飞大哥,有没有炭炉?”

    任飞实在没有力气动弹,指了指厨房:“火还没灭,丢灶坑里烧就行。”

    小梅提醒说:“还有,还有那段阑尾呢,在那烧,以后做饭你没有心理负担就成。”任飞闻言脸色一变,艰难站起身像醉汉一样扶着墙去准备炭炉了。炭炉准备的正好,小梅烧掉废弃的纱布之后,秦操正好用来煎药。

    期间,袁方、任飞、杨兴和秦操将阎熊抬到床上安置,把临时手术台撤走,恢复卧室原貌。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麻药效果消失,闫熊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袁方、秦操等人,阎熊茫然中带着一丝庆幸和欣喜说:“我,还活着?”说着就要起身,腹部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忍不住一声闷哼。

    袁方急忙阻止:“别动,你得好好休息,等刀口愈合以后才能下床。”

    阎熊下意识的看向腹部,只看到一大块铺巾,试探问:“袁大夫,那个手术完了?”

    袁方微笑点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你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阎熊不敢相信:“真的?绞肠痧真的治好了?”

    袁方十分肯定说:“没错,治好了。”

    闫月泪流满面,看着袁方道谢说:“谢谢袁大哥,谢谢秦大夫,谢谢小梅、谢谢杨大哥,谢谢你们救了我爹。”

    小梅搂住闫月:“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要谢你应该谢袁大哥和老师。”

    秦操摆手一笑:“不用谢我,都是师弟的功劳。”

    袁方谦虚说:“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秦大哥和大家的帮忙,手术也不可能顺利进行。”秦操不在乎那些虚荣,连连摆手。

第四十八章 叮咛() 
任飞和闫月两口子连连向众人道谢,袁方摆摆手说:“都是自己人,咱就别谢来谢去的了,显得外道了。”任飞性格豪爽,真诚一笑,也不矫情,更知道不是几句道谢的话就能取代这份恩情的,握着闫月的手紧了紧,将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阎熊气若游丝问:“我能不能吃点东西,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里空唠唠的,还有这伤口有点疼。”

    袁方调侃说:“都疼成这样了还能感觉到饿,闫都头你真够强悍的,不过你暂时还不能吃东西,止疼的药已经在煎了,应该快好了。”小梅闻言一惊,哎呀一声跑了出去,刚才阎熊苏醒她就跑进来,把煎药的事给忘了,药还在火上呢。

    秦操的东药效果非常不错,阎熊喝了药没一会疼痛减轻很多,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袁方嘱咐任飞和闫月:“今晚你们俩多照看着点,有啥事就去医馆找我和秦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任飞将袁方一行送出门口,等一行人走远,急匆匆的回去,两口子一起守在阎熊的卧室,虽然袁方说阎熊已经没事了,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发生意外。

    路上,袁方讲了许多关于阑尾切除手术的常识,除了今天手术见到的那些之外,还讲了阑尾炎的症状体现、分类、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办法,还有术后并发症等等,最后说到术后感染,袁方皱了皱眉说:“卫生条件不够,手术中很容易感染,那是相当致命的,希望闫都头能躲过这一关才好。”

    小梅若有所思:“袁大哥,你说要重新铺地面就是因为这个?”

    袁方摊手说:“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的地面那么多土,灰尘太大,卫生条件同样不合格,我希望手术室甚至更大的区域保持清洁,最好连一粒土末都没有。对了小梅,回去以后你跟大梅说说,让她帮忙做些帽子和口罩,对,就是差不多今天咱们带的那样,帽子最好是圆通的,套住脑袋上半部分,尤其是有头发的地方,口罩就是几层纱布缝在一起,四角加几根带子。”

    小梅一脸茫然,袁方无奈说:“算了,还是等下回去我画个图好了。”

    回到医馆,已经是半夜了,袁方来到后院用来消毒的房间,找了口消毒锅开始给今天用的所有工具消毒,这大夏天的,水烧得滚开,屋子里蒸汽翻涌,雾蒙蒙的,温度那叫一个高,和蒸笼差不多,袁方都差点忍不住脱光了洗个蒸汽浴。

    穿着长袍像馒头一样在里面闷着,没待一会袁方就挺不住了,大汗淋漓的逃了出来,脑袋上还冒着烟,一边抖落衣服一边抱怨:“这天也太热了,啥时候能凉快点啊。”

    小梅掩嘴轻笑:“现在你嫌热,到冬天就会嫌冷了。”

    提到冬天,袁方想起一件事:“小梅,这里的冬天很冷吗?你们以前都是用啥办法取暖?”

    袁方是从南州来的,这么问小梅也没多想:“冬天很冷,最冷的时候刚洗的衣服晾在外面半刻钟不到就冻上了。取暖嘛,当然是炭炉了,不过大多普通人家用的都是炼焦,木炭有点贵。”

    袁方追问:“那煤呢?不是可以烧炕吗?”说完,袁方就知道自己白说了,因为他在这里就没见过火炕。

    果然,小梅迷惑不解问:“火炕是什么?”

    袁方摆摆手说:“那个是北方的东西。”小梅哦了一声,眼中还是充满了好奇,可袁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小梅也不再问,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对袁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要是不想说的事,就算怎么问也没用。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袁方深吸了几口气,毅然决然奋不顾身的冲进消毒室,接着,袁方被烫得连连怪叫,折腾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安置好消毒的纱布、棉团等物,收拾好手术器具,袁方回到房间用凉水擦了擦身子,感觉好多了,躺在床上,合计着怎么忽悠大梅来帮忙做这些事,这么多工作他一个人有点吃不消,也不专业,想要发展走上正轨,就得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袁方、秦操、小梅和杨兴就去了阎熊那里,阎熊刚醒,精神比昨天好多了,除了伤口还有点疼之外已无大碍,袁方检查伤口,恢复的很好,暂时没有感染迹象,更换纱布,烈酒消毒,秦操又在伤口上抹了一些上好的生肌化瘀的金疮药帮助恢复,小梅再次包扎。

    阎熊哼哼说:“看来这次我是死不了了,别的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等我好了请你们喝酒。”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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