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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养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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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卍”这个字梵文读“室利踞蹉洛刹那”,意思是“吉祥海云相”,也就是呈现在大海云天之间的吉祥象征。传说它被画在佛祖如来的胸部,被佛教认为是“瑞相”,能涌出宝光,“其光晃昱,有千百色”。

既是出自佛家,哪怕不深信,只为了个好寓意,裴天舒也不会轻易推辞。他道了声谢,便捧过白珠项链挂在了他女儿的脖子上。

裴金玉只觉一股奇异的感觉走遍了全身,而后说不出的通体舒畅。

本来还介意自己和代王带了个相同的,似同命鸳鸯一般。此时,她竟被这种奇怪的舒畅之感震的说不出话来了。

正文 第25章 诡异的代王

裴金玉并没有想的太多,林青峦会无缘无故想起给她送东西,多半还是因着她爹。反正林青峦对她爹的恩宠,同她爹的能力脱不开关系,恩威并施向来都是林青峦善用的把戏。

所谓能者多劳,这句话不止放在裴天舒身上合适,就是放在颜学庆的身上也很是适合。

照理说,一个御医混到了被皇帝经常点名的程度,拽一些,不是贵人不给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颜学庆不同,谁请都去,哪怕走路上碰见个小猫小狗不舒服,他也会停下脚步给扎上一针。

说他是医者父母心,他倒也没有如此的高大伟岸,不过是为了“人脉”二字,要知道皇宫的贵人可以主掌很多人的生死,可偏偏有时候一些小虾米同样能够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譬如,本想在裴家多赖个几天的他,不得已提前回了皇宫,连太医院都还没去,就被拎到了东宫。可还没走到东宫呢,已经有人告诉他,代王这回病的有些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就是那人不说,颜学庆大概也能猜出来个一二。

在他眼里代王本身就是个蹊跷的。

别瞧代王如今只有五岁,可小小年纪的他已有一身的旧疾。

这事儿,颜学庆门清啊,只因他本来就是代王的主治大夫。

那还是攻打宛城之际。

林青峦率领的白马军,自起事以来势如破竹,一路小胜大捷从不间断,眨眼到了棘阳,作为宛城第一道屏障,棘阳郡守贺喜南弃城而逃。

白马军毫无悬念地占领了这座城池。

前面几仗打得太顺利了,占领棘阳后,老二林峻游以及老三林泉石,也率领各自人马前来会合。

林峻游意气风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甚至在内心勾勒起夺取天下的宏图,仿佛这江山已经稳坐林家□□。

可林青峦深知,只有拿下了南阳郡的宛城,洛阳才真正的成为囊中之物。修整完毕后,这支军队兵分两路,一路由林青峦和裴家兄弟领头的主力军,负责攻打城池;另一路由林峻游、林泉石两兄弟号令,负责从偏路进攻。他们洋溢着胜利的光芒,开始向宛城出发。

事情就是出在了那时,林峻游和林泉石的队伍连城门还没有看见,就在城外一个叫高岗的镇子被截住了。

那天的雾很大,浓雾笼罩了视线,使人根本看不到前方三米外的情形,宛城卫单的人马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所有人都懵了。

队伍被打散了,重组,又再次打散。

将士们警惕的瞪大双眼,可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卫单军队滴着血的长矛和大刀。或许只有一眨眼、一转身的功夫,他们那颗还冒着热气的头颅,就抛洒着热血落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上。

林峻游和林泉石被这突如其来的敌军重击的失魂落魄,两兄弟互相扶持浴血厮杀,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却没防着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冷箭。那箭是冲着林峻游去的,最后却射在了林泉石的身上。

就是这时,跟随在林青峦大部队后面的,由林家妻小组成的一小队人马,突然起了骚乱。

可能是父子心有灵犀,本来好好坐在马车里的林錾,突然发起了脾气,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被紧随马车其后的战马踩踏而伤,且伤的是五腹六脏。

随队的军医皆束手无策,彼时的颜学庆还不曾带着特制的面具,却化名裴五。他和裴天舒同林青峦商量了一下,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艺高人胆大地切开了林錾的腹腔,找到了出血的地方,止血缝合。

可惜林錾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待攻下宛城之后,林錾的母亲只当自己夫战死,唯一的儿子也将不保命,一根绳子挂在了横梁之上,自缢殉夫。

走投无路的林青峦,信奉了从武陵山间带来的一个巫医的说法,准备自取心头血为林錾续命。谁都知道这一举动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求的是一个唯心无愧。

身为医者的颜学庆,更以为那个巫医祝山是在鬼扯。

就连裴天舒也罕见地发表了意见,说这喂到肚子里的血只能游走到胃肠里,散发不到身体的各处,喂了也是白喂,要知道这可并不是以形补形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林青峦不顾众人反对,仍旧坚持喂了七天,第八天的早上,林錾那几近不跳的脉突然正常了起来。只是他醒之后,就不复先前的伶俐模样,成了如今呆呆傻傻的小代王。

而再不久,那武陵来的巫医祝山,便得了急症不治而亡。

从那时起,颜学庆便觉得林錾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

据说这一次,林錾所谓的病,蹊跷的地方便是没有其他征兆,只是一觉睡得很长,足足睡了三天,直到林青峦为他戴上了一串白玉手链,他才悠悠转醒。

****

东宫与皇帝所居的皇城中间相隔七里,用复道将两宫连接起来,复道中,中道是皇帝才能走的,禁军夹护左右,十步一卫。

而今,颜学庆在复道偏道上飞奔,已是到了东宫之前。

东宫里,代王所居的孝武殿乃是距东宫主殿昌辉殿最近的一座宫殿了。

现下,里头除了代王,还聚齐了东宫里的其他三王,连平日里并不常见的赵王林默之也在。

走了很长一段路的颜学庆已经累到半死,还一次性给四个王磕头,顺序是按年龄排的,由大到小,一一磕完,这才爬起来走到床边为代王号脉。

越号越心塞,这脉象……根本没病啊!

可转念一想,哪个正常人也不会不吃不喝睡足三天。可要问他缘由,MD他也不知道啊。

“代王……这是旧疾复发,仔细将养些时日就会好。”颜学庆在鬼扯。

皇太弟林峻游曾经因为伤风找颜学庆瞧过病,一副药下去,头疼鼻塞咳嗽全好,对他很是信服,却仍旧沉着脸道:“难道阿錾身上的旧疾无法可医,总不能让他被旧疾折磨一辈子。”

颜学庆还是鬼扯:“如今仔细将养,等到代王再大一些,身体再强壮一些,自身便能克化住,旧疾也会不药而愈。”

颜学庆真的是在鬼扯,他的医术已经被世人神化了,就是他鬼扯一个砒霜也能治病,恐怕也会有人相信。到底是真是假,他自己的心里最是明白。可关于代王的“旧疾”,约莫他是撞了大运,仔细将养着的代王,竟然整整三年都没有再发过“旧疾”。

正文 第26章 代王的寿宴

有人说,比皇宫更危险的地方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

实则也有例外。

林峻游自打做了皇太弟,日子过得就很是欢乐。

一来因为皇帝没有儿子,就连其他的兄弟也没有。这就没有人眼红,没有人选边站,自然而然就没有冷箭,没有中伤。

二来因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就意味着他接班了以后会很幸福,就连体弱的代王,也在他精心的呵护下,越发的强壮,整三年连个喷嚏都没有打过。

得意的皇太弟真想把当年那些断言代王救不活的军医一一找出来,然后再“啪啪”打脸。

是的,他很在意这件事情。在意的程度,也许只有他皇兄林青峦知晓。

虽说宫廷无父子,皇家无兄弟。

可是林泉石挂掉的时候,他们林家还只是刀口舔血的反|贼。成事的希望很大,和已经成事还是有着不多不少只一线的差别,至少当时的兄弟情谊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是以,内疚可以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钢刀,也可以是毫无原则可讲的宠爱。

皇太弟对代王那是真爱,竟然不顾皇帝身体日渐衰败,大肆给代王操办起了生辰宴,美其名曰过寿。

才八岁的孩子就办起了寿宴,这真不是在嫌某人死的慢?

幸好,皇帝他压根不在意这些。

代王的寿宴毫无悬念地订下了:八月初一,在许久没有正主的代王府举行。

****

“你是说代王以前并不痴傻,而是受伤痊愈后才变成今日这个模样!”楚氏只觉惋惜,下意识抬高了声音。

这是午后无事,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叙话,说到了代王的生辰,一时不查,裴天舒又多说了几句过往的蹊跷事。

很显然,楚氏同他的关注点并不相同。

裴天舒半坐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弱声,金玉还在睡。”

楚氏不再言语,只暗忖,这个消息实在劲爆,一想起那个几乎是日日往他们家跑的傻代王,若他能是个普通的正常人,该是多么好的女婿人选。

可惋惜归惋惜,且不论她女儿如今只有四岁,单说她女儿的亲事便是她不能做主的,恐怕连她夫君也做不了主。

只因她女儿前些时日又进了一阶,从汉寿翁主摇身一变,成了武陵公主,就连御赐的武陵公主府也正在修建当中。

这实在是份天大的尊荣,只是这封地……也不知为何偏偏选了武陵。

这武陵乃是今上起事之地。

楚氏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女,却偏偏嫁了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反|贼”,虽说嫁鸡随鸡,但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还是起事这一茬。

这是标准的掩耳盗铃。

楚氏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也曾有意试探过裴天舒。

他却只是咧嘴一乐:“管那些做什么,什么都是假,税赋才是真。”

这是个标准的实用主义。

既然这样,楚氏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实际上,她也并不具备挑剔的资格。

如此沉默了半晌,楚氏又想起了三日之后的代王寿宴,颇有些头疼地问:“代王追着金玉要寿辰礼物,你瞧金玉可曾备好?要不,我替她备上一份?”

裴天舒稍微不爽地道了句:“不用。”就没有了和楚氏聊天的兴致。

他对林家除林青峦外其他人的态度,可以用“敬而远之”四个字来形容,要不是代王黏的太紧,他压根就没打算和东宫里的任何人有来有往,他自认做的已经很明显了,偏偏楚氏就是看不懂。

什么皇太弟,很厉害吗?

什么代王,很牛气吗?

切!

楚氏并不认为在裴天舒面前讨了个没趣,只道他是武将,神经线粗广,想不到那是自然,却早就忘记她这夫君并不是普通的武将,她一心认为自己操的心很对,夫君那里不通人事,当然要在女儿面前说一说了。

谁知道,女儿比夫君还不耐烦这些事情,问的急了,只道:“我的事情不劳母亲费心。”

这是连娘都不肯叫了。

楚氏气结:“你才几岁,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

裴金玉真不想说中午她娘和她爹说悄悄话的时候,她可是清醒着的。

嗯……这还牵扯到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虽然她爹是个有节操的,不会趁女儿睡着的时候和媳妇那啥那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撞破啊。但是难免拉拉小手,亲亲小脸,再偷偷说几句儿童不宜的|荤|话。

关键是,裴儿童睡觉轻,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到了,心里正烦恼,午睡醒来听见父母*肿么破?是婉转提醒避免类似尴尬?还是日日听、月月听,熬到给她分房那一天?

楚氏却还在这儿喋喋不休。

裴金玉一咬牙道:“爹不是说过不让你管。”

楚氏吓了一跳,问:“你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没跟我说,不是跟你说了。”

楚氏还真想问问女儿你还听见啥了,可她没有那个勇气,顿时脸如火烧……哎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恰逢“祸首”裴天舒从门外进来,问了句:“和咱闺女聊什么呢?”

却换来了楚氏狠狠一瞪,他摸了摸鼻子,很纳闷,不以为意地冲他女儿一笑,又紧随着楚氏的脚步出去了。

老婆大人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啊。

那该怎么哄?

那个……以身相许总不会出错的。

****

三日之后,代王的寿宴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裴雪来到了风啸院,说是怕寿宴上人多,要贴身伺候武陵公主。

楚氏直夸她友爱姐妹。

裴雪这点儿心思,在裴金玉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过是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嫡母又不上心,想转而另辟捷径。

其实就算是楚氏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她向来是个好说话的,再则像这种不费功夫就能给方氏添点儿堵的行为,她这几年做起来也越发的顺手了。

就是个兔子,你要拿她的兔宝贝下酒,抓住了时机她也会狠狠地咬上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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