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毛的一生-第3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下人!
此时,陶谦叹了口气,脸色一变忽然厉声道“你在陶府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我问你,什么叫离徐州远着呢?如果这批黑刀被我的对头得去了呢?”
老管家被陶谦这突然的一顿训斥给训的有些发傻,听到陶谦似乎提到对头,老管家不禁暗想:“老爷的对头?那不是曹操吗?曹操丢了刀,老爷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
正当老管家胡思乱想之际,忽听陶谦又问道“上次我记得你说过糜竺曾经闭门谢客过一段时间对吧!”
“回老爷,是的。”老管家眯着眼睛认真回忆道“就是上次糜竺大人从府里回去的第二天就闭门谢客了,听糜家人说,糜竺大人病情严重,为方便养病,只得将家中一应事务交给糜家二老爷糜芳打理。”
“糜竺闭门谢客了多久?”陶谦忽然问道。
“多久?”老管家暗暗算计一阵,犹豫道“前前后后算起来,差不多有十来天的样子吧。”
“十来天?”陶谦暗暗嘀咕了一阵,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的戒备越发浓重。
片刻后,陶谦忽然伸手将老管家叫到跟前,低声道“现在你去帮我办件事”说到这,又是一阵耳语。
话毕,老管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诧异道“您是说现在?”
“对!就是现在!”陶谦喃喃道“我想要验证一件事。”
第697章 陶谦的决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书房中,陶谦焦急的踱着步子,眉宇似乎总是挂着一层抹不开的雾,他不时抬头朝门外看上几眼,然后背着手,继续来回踱步。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响起。
闻声,陶谦老迈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一抹难以自持的惊喜,他急匆匆的走出门口,对着匆匆赶回来的管家低声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秋夜的风很冷,像刀一般刮过脸颊。老管家走得有些着急,气息显得有些仓促,听到陶谦开口,老管家赶忙回答道“回老爷话,老奴刚刚去了白天说的那个酒肆,酒肆早已打烊,老奴又去了酒肆后面的小巷子,发现白天那酒鬼就住在那儿!”
闻言,陶谦脸色一滞,昏聩的双眼瞬间眯成一道细缝,若有所思的道“这么说来,那酒鬼当真只是个普通闲汉,并非兖州细作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回道“白天打探的下人不是也说此人常年赖在酒肆一带讨酒喝吗?依老奴看,此人就是个惯于传闲话的懒汉,老爷您也知道,这帮人长长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渠道来传递消息的”
闻言,陶谦没有说话,他慢慢转过身,伸手端起桌上那已经放成半凉的茶水递给管家,道“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管家受宠若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连声告退。
夜渐深,陶家的书房中灯火依然璀璨,灯影下陶谦的身影像个木桩一样动也不动,如果没有时不时响起的叹息声,今晚又会是一个平静的夜。
茶水凉了又热,然后又被放凉,陶谦虽然手握着茶杯却没有丝毫要喝的意思,他的目光满是复杂:惊恐,慌张,愤怒,甚至歇斯底里
渐渐的,他的目光逐渐停在被公文掩盖只露出一角的那个信封,眼中的复杂顿时化作狠厉!
啪!
茶杯顿时化作碎片飞溅!
灯影闪烁间,陶谦浑浊的眼球中忽然露出一抹狰狞,他抽出信封狠狠的攒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糜竺!”
随着那封信被攒烂,其中的内容也随之湮灭。信中只有一句话:
糜竺已归,自兖州得黑刀五千柄!
一夜秋风不停。
清晨时分,糜家管家带着一帮伙计朝库房走去,口中不断吆喝道“一会儿动作都麻利点,搬完粮食还有别的活等着咱们干呢!”
一帮伙计纷纷应是。
库房在糜府的侧院,那里一连好几排都被当做库房,平常都是有专人看护,不允许有人进出,不过当糜府管家说明来意后,守卫并没有阻拦,只是多嘱咐了一句。
“家主有令,最后面那排库房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闻言,管家嘿嘿一笑,拍着侍卫的肩膀道“粮食在第二排,我们搬完就走。”
咔吱一声,铜锁应声打开,老管家撸起袖管,吆喝道“大家伙儿把粮食包翻腾一下,现在天气凉爽,正是晒粮去霉的时候,翻腾完每人扛上一包,搬到后厨边上的小库房里哈!”
吩咐完,老管家当即就要伸手干活,可伙计们怎么敢让管家动手?纷纷出声阻止。见状,老管家嘿嘿一笑,扶着腰道“既然这样,那老夫就去后厨给你们弄点酒来,喝点酒才有力气干活嘛!”
一听有酒,伙计们的劲头更足了,当即撸起袖管大干起来!
被伙计们从库房请出来,管家并没有直接去后厨,而是绕了个圈,朝着最后一排库房摸了过去
最后一排库房一直都是存放糜家最紧要的东西的,由于事关重大,所以钥匙只有糜竺自己有,就连糜芳都没有,至于管家就更没有了!
不过,虽然没有钥匙,但对于管家要做得事并不会产生影响,因为他要做得不是偷东西,而是找东西
更准确的说,是确定某样东西在,或是不在
日头渐渐爬高,伙计们终于忙完了手中的伙计,可却总是不见老管家的身影,就在众人心中开始嘀咕老管家许诺的那顿酒是不是泡汤了的时候,却见老管家提着酒坛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眼尖的伙计发现,虽然只是一会儿没见,但老管家却像了了什么心事似的,眉宇间那层雾气竟不见了!
在傍晚的时候,一封信被送到了陶谦的案头,望着面前这封信,陶谦并没有直接打开,此时他忽然抑制不住的想起了昨天被揉烂的那封信。
“两封信的来源相同,只是这内容是否如自己预想的那般相同呢?”暗暗沉吟一阵,陶谦慢慢从信封中抽出写有内容的信纸,只一眼陶谦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信的内容很是简单,只在信纸中间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字:
在!
此时,陶谦的心中不禁泛起惊涛骇浪,虽然他曾经做过猜想,可当得知真相之后,陶谦依旧忍不住错愕!
“那批黑刀竟然真的在糜竺手上!”陶谦暗暗心惊道。
五千柄黑刀价值不菲,但陶谦相信,糜竺看重的绝对不止是这批黑刀的价值,这批黑刀放在商人手中只是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可如果被交到精锐士兵手上呢?
想到这儿,陶谦又是倒吸一口冷气!“糜竺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以来,陶谦之所以对糜家有所纵容,哪怕糜家成为可以与陶家抗衡的势力也从不出手打压,就是因为陶谦看清了一个事实:糜家势力再大,钱财再多,手中无兵,一切都是枉然!
高祖曾言: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是辩无可辩的真理!
然而,随着糜竺得到这一批黑刀之后,一切都变了!如果说以前的糜家是没有牙齿的老虎的话,那有了这批黑刀的糜家,不禁有了牙齿,而且还长出了锋利的爪子!
“不行!我不能任由这一切发生!徐州是我陶家的徐州,未来是要交给我的儿子的!怎么能让糜竺那个阴险小人得逞!”
沉吟了好一阵,陶谦忽然从椅子上坐起,高声道“来人,传糜竺过府!”
第698章 老夫一直都是信任你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当糜竺走进陶谦的书房时,一缕斜阳正好照在陶谦的侧脸上,深秋的夕阳红的通透,黄的明亮,如同一个肥得滴油的鸭蛋黄,美煞世人。
然而,糜竺此刻却无暇顾及美景,他现在只想知道,陶谦到底为什么要叫他来!
或者说,陶谦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来!
坊间流传的消息糜竺一早就知道了,虽然他不明白陆东为什么要把那批黑刀归结于盗失,可冥冥之中,糜竺分明觉察到一声阴谋的味道,这让他当即决定,暂时将黑刀藏起来,等风声过去再启用。
为了隐藏黑刀,糜竺特意命人将黑刀运到家中侧院的库房里,为的就是让人想找也无法找到。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终究还是被陶谦藏在糜府的暗线探知到了。
故事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清楚了,糜府的那个管家就是陶谦藏在糜家的暗线。
“不知主公唤我来,有何事?”糜竺恭声问道。
陶谦招招手示意糜竺坐下,同时微笑道“先前听说子仲你身染沉珂,谢绝宾客,老夫甚是担忧,不知现在子仲身体可恢复了?”
闻言,糜竺顿时露出一副惶恐之色,当即感激涕零道“谢主公体恤,在下的身体依然好了大半,断不会影响主公大计!”
听到大计这个词,陶谦眼皮忍不住跳了两跳,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从眼底掠过,半晌后他摇摇头道“你跟随我这么久,应该清楚,老夫对所谓大计从来都是不上心的,有生之年,老夫只想平静的走完这一生。”
“主公身体刚健,福运绵长,怎可轻言生死?”糜竺急声道。
闻言,陶谦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并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叫糜竺来,本来就不是来聊这些废话的!
看着糜竺一直装腔作势不打算开口,陶谦心中一狠,暗忖“看来这糜竺是不打算承认了!没关系,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自己承认!“
心念于此,陶谦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然后满含深意的道“这段时间,子仲一直在家中养病吗?”
闻言,糜竺浑身忍不住一颤,手中茶杯差点摔打!他抬起头,略微紧张的看这陶谦,点头道“一直在家养病。”
“从未出过府?或是离开过徐州城?”陶谦又问道。
“主公明鉴,养病期间,在下连府门都没出过,又何谈离开徐州城呢?”
闻言,陶谦故作惊讶道“哦?那就奇怪了,为何有人告诉我说,子仲你曾经去到过兖州呢?”
听到这里,糜竺顿时明白了陶谦的意思,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怒气,暗忖“他竟然派人跟踪我?”
其实,糜竺这次误会陶谦了,陶谦并没有派人跟踪糜竺,他之所以说糜竺去了兖州,完全是蒙的,不过看糜竺此刻的反应,陶谦知道自己蒙对了
说谎很简单,可圆谎就是门学问了,愚笨的人咬死不松口,聪明的人会再编出另一个谎言来支撑上一个,然后循环下去直到把自己彻底埋在谎言堆里。
糜竺本想做第二种人,可是他不知道陶谦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所以只能咬死不承认,当即摇头道“想必是报信那人看错了,这些天在下一直都在府中养病,从未出门,不信主公大可将二弟糜芳传唤来,我养病这段时间,府上一切事物都交由二弟搭理,相信他能够给主公一个答案。”
糜竺这话差点让陶谦笑出声,叫糜芳?这和直接问你糜竺有什么区别?谁不知道糜家两兄弟的默契?
不动声色的瞥了糜竺一眼,陶谦忽然惋惜道“哦,可能真的是那人看错了吧,说起来,不是子仲你正好,省的我纠结为难。”
闻言,糜竺眉间一动,小心试探道“不知主公为何为难?”
“那送信之人除了告诉我说他曾在兖州见过子仲以外,还向我提供了一件事关重大的消息!”说到这儿,陶谦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糜竺,一字一顿的道“那人说,兖州丢失的那批黑刀就在子仲你的府中!”
轰!
一声闷雷乍响!糜竺眼神陡然变得呆滞,他没有想到,陶谦竟然毫无顾及的提起了那五千柄黑刀!
“陶谦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糜竺暗暗思索着,口中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黑刀?难道就是兖州将作营丢失的那批黑刀?”
陶谦微笑点头。道“本来我还在犹豫如何跟子仲开口提及这批黑刀,你知道老夫最怕什么吗?老夫不是在乎这批黑刀,而是担心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进而影响你我君臣之谊,陈家走了,老夫身边能够依仗的只有你们了!”
糜竺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糜竺的眉宇间忽然爬上一丝阴霾。
“不过现在好了!”陶谦忽然长吁口气,感叹道“既然已经知道得到黑刀的那人不是子仲,我便再无任何顾及了!”
说到这儿,陶谦布满皱纹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一丝狰狞,就听他高声喝道“有消息称黑刀已经流入徐州城,子仲以为我们该怎么办呢?”
将军!
糜竺感觉自己的咽喉抵着一根锋利的长刺,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横死当场!此刻,他看着不远处陶谦那张满含深意的笑容,糜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