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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州说书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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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荣一听店小二的回答,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若不是巧合的话,那!

    福荣脸上担忧之色更甚。

    坐在马车上的已经远去的苏酥望着焦急赶路的木一,神色冰冷,转过头去,看向云州郡方向,不由得露出一丝俏皮的神色。

    苏酥已经发现了云州郡的不正常,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想来肯定和木子卫有关,她并没有做什么,看来,是木子卫自己惊动了官府。

    木一等人着急赶路的样子顿时让苏酥心中大爽,这次,木子卫绝对会伤筋动骨,至于为什么,因为苏酥了解木子卫,所以知道。

    马车远去,与云州郡越隔越远,直至,消失在天际。

    “嘶——”

    东方说发出痛苦的嘶嘶声,眉宇之间的紧皱都无疑显示着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东方说身后的老乞丐依旧保持者原来的动作,没有一丝变动。

    “啊!呼蚩呼蚩!”

    东方说在这股痛苦之下猛然醒转过来,发觉自己身上的异样和全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下子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一下子火辣辣的疼。

    在这个时候,东方说并没有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老乞丐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两道身影快速飞掠而过,带起一阵树叶的沙沙声。

    “快了,我听到的声音源头就是这附近。”

    这两人正是张无极和徐岭,在张无极的引领下,两人找到了这里,就在这时,徐岭眼睛一咪,问道。

    “张无极,那边好像有两个人在运功疗伤,可能是张冯前辈,我们过去看看。”

    “好!”

    张无极应了一声。

    由远到近,张无极和徐岭总算看清楚了两人的面目,东方说和张冯也就是老乞丐。

    “师傅,小师叔。”

    张无极看到老乞丐的样子大惊失色,东方说嘶吼的模样却是也有些凄惨。

    徐岭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现状,不过,徐岭还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无头尸体,径直走向被斩飞三米远的头颅,用脚拨开一看,有些失色,感叹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越剑竟然死的这么凄惨,和五马分尸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话说得也是事实,越剑身上只连着一条胳膊一条腿,连头颅都已斩断,凄惨至极。

    而转过身走向老乞丐,站在张无极旁边,徐岭虽然不知道张冯前辈在做什么,但却知道这个时候并不能被打扰。

    而在一边观察师傅和小师叔状况的张无极突然色变,面露不可思议道。

    “怎么可能,师傅竟然再给小师叔醍醐灌顶。”

    “什么,醍醐灌顶!”

    徐岭也惊叫起来,声音都变了。

第44章 嘱托() 
醍醐灌顶,这对于徐岭和张无极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之中,张无极一直在武林中厮混,徐岭虽然是军中的,但对于武林中的一些奇招一点也不陌生,这醍醐灌顶就是其中一个鸡肋的招数。

    一般来说,被醍醐灌顶的人一般都不超过十岁,而且必须有一个内力浑厚无比的前辈做鼎,而这位施展醍醐灌顶的前辈在将一身功力传给后辈之后,武功全废还是轻的,稍微有所不对,那可是一个死字当头。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超出了两人的接受范围,东方说一个十八岁,骨骼生长健全的人,按道理来说根本接受不了醍醐灌顶的家伙却在接受着老乞丐的传功。

    而老乞丐竟然在这种地方没有做任何准备便传功给东方说,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张无极想到了许多,也因此沉默了起来,退后了一步,跪在地上,徐岭见张无极如此,不禁心中叹息。

    传闻张镖头忠肝义胆,重情重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传言不虚。

    徐岭也后退半步,抱拳躬身,表达对老乞丐的敬意。

    不知又过了多久,老乞丐终于将手缩回来,东方说不知什么时候,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痛苦,昏睡了过去。

    “呼!”

    长吐一口浊气,老乞丐脸上的紫色早已褪去,红光满面,只是,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张无极,徐岭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那慈父般的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张无极,轻声道。

    “痴儿!起来吧!”

    张无极本来就伤悲的脸被老乞丐这么一说,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谁能想到,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会如此。

    徐岭看向老乞丐的目光也变得沉默起来,张冯这一生,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也算是不枉此生,临死前依旧这样淡然,就问这份气魄谁有。

    张无极哽咽道:“师傅,孽徒害的师傅如此,徒儿实在是没脸起来,求师傅责罚。”

    老乞丐那温和的眼神并没有变化,而是说道:“徒儿,过来。”

    张无极连忙到老乞丐旁边,老乞丐用他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干枯的大手,轻拍着张无忌的头,轻声道。

    “痴儿,没什么大事,这次的事不怪你,就算没有你,越剑迟早也会找上门来,迟来早来都是来,你不必自责,我现在希望你能在我死后答应我一件事。”

    张无极使劲的点着头说道:“师傅,我一定答应你,就算是死我也会完成它。”

    老乞丐看着痛哭流涕的张无极,摇头道:“痴儿,不必如此,你看你师叔如何。”

    张无极拿袖子擦了擦已经有些红肿的双眼,看着昏睡在地的东方说,思索道:“师傅,小师叔虽武力棉弱,但有大智慧,我等苦练数十载光阴,才能做到的事,小师叔只用了三根木头,一捆绳子便做到了,大道至简,我自愧不如。”

    老乞丐又说道:“东方小子武力棉弱你可不必担心,在接受了我的功力后,东方小子内力之浑厚绝不下与你,虽说没有学过什么武术,但自保绝对是绰绰有余。”

    顿了顿,老乞丐又说道:“东方小子确实聪明,但却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想着流芳百世,偏偏一直想着做个铜臭之人,也算是一个奇葩了,别人是做不了官去经商,他却是,哎!不说废话了,我时间不多,你要记住我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张无极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死后,你跟着你小师叔,这次和越剑拼斗的时候,我意外得知,东方说的相好出了事情,具体我不清楚,但你小师叔接下来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混吃等死,你跟着你小师叔,或许可以助你小师叔一臂之力。”

    刚刚吐出最后一个字,老乞丐整张脸迅速衰败了下去,脉搏停止,驾鹤西去。

    “不——师傅,啊!!!”

    张无极痛苦的声音惊起整座山林的鸟儿四散而飞。

    徐岭不由得动容,一带豪杰,就此西逝,实在让人有些感怀。

    ——杀

    ——包围他们,一个不留。

    ——冲啊!杀一个够本,两个赚翻,就算死,也要带上一个狗官兵。

    ——法论大神啊!你忠实的信徒紧随你的法旨,解救众生于水火之中,望法论大神助我一臂之力。

    云州城的几处民居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其实,不只是云州郡,周围的几个郡也都是如此,锦衣卫对这次被木子卫瞒天过海之事愤怒至极,不惜损伤,加以雷霆手段,将整个南方地区的木子卫清除。

    阿四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心中不由得沉闷了起来,这伤是刚才在拼斗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装死的木子卫砍得。

    阿四是一剑天手下出来的,虽没有上过战场,但杀过的人也有双手之数,而且个个都是名动一方的武林人士,这次在一个木子卫的小据点被伤,这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不太妙。

    何福面无表情的搜查完整间民居之后,对发呆的阿四说道。

    “大人,这次围剿十分成功,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

    何福是锦衣卫的,这事也是他的职责。

    阿四回过神来,问何福:“这次我们伤亡多少。”

    何福回答道:“禀大人,我等阵亡一人,重伤无,轻伤中毒昏迷三人。”

    阿四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死了一个人,木子卫固然难缠,但以我们的情况来说,不至于死人吧!”

    何福这时有些尴尬了,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阿四看出何福的犹豫,厉声道:“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何福一看没办法,得罪人就得罪人吧!硬着头皮说道:“那战死的一人是大人手下的,死亡原因是交手之前没有服用我们锦衣卫专门针对木子卫所研制的解毒丸,毒发身亡,另外三人也是如此,不过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毒,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阿四闻言,不由得大怒,何福给他的解毒丸他之前下发下去,并且专门叮嘱过,竟然有人阴奉阳违,实在让他有些火气。

第45章 墓() 
在云州的木子卫也已经被彻底清剿干净,而锦衣卫依然在行动着,趁着消息还没有扩散出去的时候,赶紧将南方其他地方的木子卫也一并解决。

    阿四一脸阴沉的回到郡主府,准备好好调教一下手下的人,这次的事件让阿四十分不快,阿四没有上过战场,管理手下虽然也是按照官兵的制度进行管理,但总有一些地方不够周全。

    其中,他发现,自己的手下都有些桀骜不驯,麻蛋,没有本事还桀骜,死了活该。

    跟在阿四后面的兵士见阿四那阴沉的都快滴出水的脸色,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已经醒来被其他人架着的三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街上的官兵慢慢减少,商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发什了什么,只有那些在交战区附近的人才隐隐知道一些。

    这些都不重要了,虽然近夜,但依旧有不少商铺开门营业,云州郡的繁华也只是暂停了那么一刻,所有的人却也忘记了那短暂的静止,渐渐沉迷在繁华的夜景之中。

    叫卖声,呦呵声,游人闲聊声,黄枫湖畔,不知多少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相约桂树,湖上画舫的灯,将黄枫湖渲染成一片奢靡的光景。

    春去秋来楼里更是热闹非凡,只有一间雅室里独留一人暗自回忆甜蜜。

    有间客栈里所有人各有各的心事,就连大黄和包子也都在想念着排骨。

    东方说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茅草屋外的院子里,茅草屋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一片茅草,屋子倒下,略有些荒凉。

    睁眼见到的第一人是张无极,东方说自然是记得他的,张无极站在东方说身前发现东方说醒来,看了一眼,竟转过身去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晃了晃头,东方说总算清醒许多,不远处,一席凉席裹着老乞丐的尸身,东方说见状,不禁悲从中来。

    张无极则在东方说眼前一锄头一锄头的刨着坑,张无极没有用武力,只是很普通的一锄头一锄头的挥舞着,每锄头只会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这时,已经有半米深了。

    月明星稀,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得东方说一个激灵,不知道跑到哪,也去找了一个锄头,开始挖了起来。

    一锄头下去,锄头根竟然直接没入地下,接着的大力竟然将锄头折断,东方说松开只剩下半截的锄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思议。

    突然,东方说想起来自己之前醒来所感受到的那些疼痛,想起张无极那声惊呼,猛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

    一屁股坐在地上,东方说有些悲凉,但他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锄头拔出来,扔到一旁,徒手开始刨坑,刨着刨着,东方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张无极也好不到那里去,破草屋渲染着两人的沉默,老乞丐嘴角若有若无的那一丝慈祥和那早已冰凉的尸体将空气似乎都打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无极早已不见了身影,只剩下东方说一个依旧,但东方说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做什么。

    不久,张无极一手扛着棺材,一手扛着一块墓碑,回来。

    东方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张无极将老乞丐的尸身放进棺木之中,盖上棺板,将棺材郑重的放进刚刚挖好大坑之中,这便是两人为老乞丐所做的坟墓,虽有些简陋,但并不寒酸。

    两人一捧一捧的将沙土放在棺木上,一点一点,就这样,很久,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深夜,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这里,两人一捧土一捧土的完成了这座老乞丐的坟墓。

    将墓碑插在坟前,两人跪在墓碑之前,两人都在沉默,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一直这样跪倒天明,第一缕晨光照射在两人身上,晨光很吸引人,但对于两人来说,却只是刺透他们心脏的利刀。

    墓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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