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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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琪与威后相视一笑,转对赵丹骄傲的说道:"这个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松鸡。相传商王武丁北征东夷,行至中山,生病厌食。妇好王后外出围猎,捕到三只可如孔雀一般开屏的宝鸡进献。武丁一餐将三只鸡食尽,只给妇好剩下三对爪子。"
赵骄闻言,起身惊呼道:"我知道这传说,商王食尽鸡肉,骨头都没给妇好留一根,有传说称,那三对爪子是妇好硬抢过去的,只为尝些味道。商王觉得妇好无礼,斥责她说,不就是几只野鸡吗,至于到我盘中抢食。妇好这才气愤地告诉商王武丁,说这是松林中打到的,可以学孔雀开屏的宝鸡。后人将这种鸡称为松鸡。只是自商王武丁之后,这种鸡难觅其身影,仅在传说中不时隐现,可很少有人亲眼见到。说它是百年一遇的美食,绝不过分。"
说完话,赵骄一拍大腿,急忙吩咐侍者道:"快将鸡毛拿与我看。我要知道这学孔雀开屏的松鸡是何模样!"
侍者刚刚含笑而去,赵骄又是一拍大腿,怒与赵琪喊道:"哎呀,可惜!姐夫怎不活捉几只,圈养起来!我们就可常常吃到这松鸡了。哎呀,姐夫怎么尽干些杀鸡取卵的蠢事啊。"说完,气恼地坐回案上,不断的捶胸顿足,高声悔叹。
赵丹哈哈大笑道:"你这混人,能吃到松鸡,不感谢姐姐顾念着你,怎么还要责怪上姐夫了。"
赵琪知道这小弟一惯的有口无心,也不恼怒,只是掩口轻笑,看他着急。
赵骄气恼道:"我怎么敢吃!万一真如传说一般美味,而以后又吃不到,我还不馋死!我怎么敢吃啊!"说完盯着盘中松鸡,又喜又恨,想吃又不敢吃,急的抓耳挠腮。
威后见此,也是哈哈大笑,指着赵骄,宠溺地说道:"你这小猴。尽会耍宝作怪。快吃吧,你姐夫捉了几十只活的呢,全让你姐姐拿来宫中了,就养在鸡舍,以后全给你吃,吃到你厌弃为止。"
赵骄直起身,喜形于色的与威后喊道:"阿母可别骗我。如果以后吃不到,我,我不活了我。"
威后苦笑摇头:"说什么混帐话!阿母何时骗过你了。"
"哈哈哈。"赵骄大笑起身,转身跑向殿外,还回身威胁威后道:"我要亲眼去看。你们不准偷我鸡吃啊,不然我会恨你们一年!我说道做到。"话音方落,人己跑出殿外。
威后母子三人在殿内相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
赵琪直笑得扶着桌案,捂着肚子,哎哟呼痛。
赵丹也是笑得差点流泪,直对威后说道:"阿母可得管一管他了,这也太不成样子了。"
威后笑啍一声道:"你们两个,我三五日见不了一面,还好阿骄孝顺,整日陪我解闷。我看阿骄这样就很好,我让你封他君号长安,就是要他平安喜乐一世,他年纪还小,过了年才十三岁,正是贪玩时候,你管他干什么?"
赵丹知道,敢再说长安君不好,威后非发火不可,只得无奈苦笑,埋头吃鸡,不再发声。
赵琪却敢撒娇,嗔怪威后道:"您就偏心吧。十分宠爱,九分用在二弟身上。偏心的都没边了!下次再有好东西,我可不再拿到宫里来了。"
威后呵呵笑骂赵琪道:"你还敢怪阿母偏心?我这宫里东西,你少拿了么?只要你喜欢的,全搬到你家去了,我可说过什么?再敢怪我偏心,我让阿骄去你家,全给我搬回来!"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还不行!阿母最公正了,一点都不偏心。"
赵丹此时,己将心中烦闷忘记一空,只觉得继承王位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放松过心神。仔细想来,以前父王在时,他们一家四口常常欢聚,在一起言笑不忌。
威后见赵丹有些愣神,便笑看着他说道:"还在想明日之事吗?你父王在时,常与我说,为君之道,在于张驰有度,沉稳自安。事情的演变自有规律,非人力可及。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结束的也总会结束,早早晚晚而矣。你身居王位,安心等待结果便是,无论好坏,自可见招拆招,从容应对。俗语常言,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你整日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又有何用?自寻烦恼罢了。"
赵丹闻言点头,若有所思。
赵琪却在一边责怪威后说道:"阿母真是扫兴。说好今天不谈国事的。"
威后笑道:"好,不谈国事。阿母我说错了话,自罚一杯就是。"
赵丹忙执杯相敬道:"罚也应罚我,岂能让阿母罚酒。"
这时,只听殿外平安君大喊一声道:"你们喝酒怎不等我。"
众人停杯未饮,只见赵骄己飞奔而入,怀中还抱着一只漂亮的松鸡。
122、纷乱不安邯郸夜,错综复杂世人心()
一场精心安排的晚宴,让成王赵丹平复了心中的烦乱和不安。直到夜幕垂落,见威太后有些困倦,赵丹姐弟三人才起身告辞,结束了这难得的欢宴。
但这注定是一个纷乱不安的夜晚,让邯郸城内许多的人寝食难安,平原君赵胜就是其中一个。
主持完平阳君的葬礼,赵胜刚刚回到府中,列国使臣便纷纷前来拜访。平原君赵胜,自父亲赵惠文王时代直到现在,已经两次为相,两次罢相,又多次出使列国。他与各国的使臣可谓十分的熟悉,他了解每个使臣的为人和性格。一整天的谈话下来,列国使臣的表现虽然各有差异,有的愤怒声讨秦国,有的悲痛平阳之死,有的惋惜长平之败,但他们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支持赵国反击秦国的意愿。
但就是列国这种毫无条件的支持态度,让赵胜感到了一丝不安。夜色已深,送走了最后一批使臣和访客,回到房中,他默默沉思,想找出这一丝不安的根源。
被平原君召来共同陪客的内史大夫赵奢见赵胜坐在案上呆呆出神,便挥了挥手,轻声吩咐侍女和仆人退下。屋中渐渐沉寂下来,赵胜若有所觉,抬头环视,见堂中只留下了赵奢、李同、容盛、连康、赵丛和赵悝等亲信家人。
赵胜举杯相敬赵奢说道:“奢大夫忙完了秋收上计,片刻未歇,就被我叫来府中帮忙。赵胜心中有愧,敬大夫一杯。”
赵奢呵呵一笑,回敬赵胜说道:“长平战败,秦军逼迫甚急。君上为国操劳,忧心如焚,寝食不安,我等又岂敢置身事外。能为君上略尽绵力,我等甘之如饴。”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胜陪饮一杯,轻声叹道:“冯亭携上党来归,诸臣迟疑,是我全力劝谏,大王才下定决心,接收上党、决战秦军。长平之败,责任在我啊。”
赵奢摇头苦笑说道:“我等都知道,秦王早有一统六国之心。秦军东来,赵国正当其锋。我们接不接上党,秦赵早晚一战。秦强而赵弱,赵国只得苦守而矣。兵法有云,久守必失。即使没有长平之败,赵国依然势如危卵。而接收上党,是反击秦国的难得良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君上又何必自责。而且长平战败之后,我大赵君臣同心,士民同仇,反倒是弱而弥坚。如今列国皆有危机之感,同怀合纵之心,赵国局势,反比长平战前更加有利。”
赵胜略一沉吟,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列国自春秋以来,相互征伐了数百年,相互之间仇怨颇深。苏秦合纵之议虽好,却难以施行。长平战后,我奉王命,出使齐魏韩楚,各国君臣都是含糊其辞,能拖就拖,没有派来一个援军。可今天,列国使臣齐聚邯郸,却众口一词,皆欲派兵助赵抗秦,我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意,只有担忧和恐惧啊。”
李同插言感叹道:“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有这种错觉呢。却想不到君上也有此忧。”
赵奢点头说道:“我陪君上与诸国使臣寒暄了一天,也有同感。诸位使臣声称,只要秦军再攻赵国,必然派兵助战。这些反常举动,不由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李同知道赵奢要以事寓事,便十分凑趣地接言问道:“不知是什么故事,能让大夫忧惧如此?”
赵奢与李同微笑致意,缓缓说道:“有一富足之家,家主过世,七子争产。其嫡子势大,庶长子力雄。其余兄弟以前没少受庶长子欺压,可却在此时全力讨好、鼓励庶长子出面,与嫡子争产。每当庶长子力尽,心有降服之意的时候,其余兄弟都会出手帮他重树信心,再次上阵。最终,这庶长子被嫡子所败,而那嫡子也是筋疲力尽,被其余兄弟赶出了家门。两虎相斗,便宜群狼。君上所忧,可是担心我赵国将来,与这庶长子结局一样吗?”
赵胜双目一亮,点头说道:“不知这庶长子,如何能够避开嫡子所害,还有争得家产的机会吗?”
赵奢摇头说道:“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除非那嫡子利令智昏,目光短浅,竟然与他结盟,先把其他兄弟赶走。”
赵悝忍不住问道:“两强结盟,先灭其余,再争其产,不也对嫡子有利吗?”
赵胜挥手止住赵悝说道:“你这想法啊。就是奢大夫所言那般,利令智昏,目光短浅。明日起将史书《春秋》抄写一遍,敢有错漏,小心你的皮肉。”
“啊!”赵悝目瞪口呆,不想只一句话惹来这无妄之灾。他也不敢反驳,只得吞下这自找的苦果,不再言语。
赵胜不理会赵悝幽怨的眼神,转与赵奢继续问道:“那庶长子应该如何破此死局呢?”
赵奢苦笑着叹息道:“短兵相接,力胜于智。这庶长子想破开这一死局,只有灭掉所有兄弟才有可能。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笑话。再多的绵羊,想尽一切办法,也打不过老虎啊。”
赵胜沉默良久,颓然问道:“再无其他办法了吗?”
众人沉默,无人言语。
赵胜黯然自语道:“那就能坚持多久,便坚持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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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府中,赵玉也在为明天的朝会做着紧张的准备。她从墓地回来,就把赵政和孟氏母子叫到了书房,四人一直商议到夜灯初上,许多事情还是没有结果。赵玉只得让春晴简单地拿了些酒食来,先填饱饥饿的肚子,再继续商谈。
几人各怀心事,这一餐饭吃的寂静无声,无滋无味。匆匆吃完,撤下餐盘,赵玉理了理孝服上的褶皱,面色清冷地与孟氏母子说道:“好了。你们母子也不必遮遮掩掩。说来说去无非是利益而矣。说句实话,平阳府这点家底,我赵玉从未看在眼里。但应该留给阿政的东西,你们也不必再惦记。”
见赵高挺身欲言,赵玉不耐烦的挥手止住道:“你先听姑母说完。明天的朝会,高儿可以和我一起去参加。你承袭爵位,远赴代北抚军之事,自有大王旨意,我也不再多言。君父的符信已交与了你,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李牧那里,我可以写一封信函给他,请他相助于你。府中财物,我以前取用了部分,但这是阿政应得的。剩下的一切,都留给你们。府中一些家卫和家臣,君父在时,就已经指派给了阿政,这些人我会带走。其余的人,全都留给高儿。就这般决定了,你们先回去吧。”
赵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印交与赵高说道:“这是君父的令印,是他去秦国之前,暗中交给我的。府中一切,全由此印为凭,调动取用。今日我将此印也转交给你,以后平阳府中一切,再与我母子无关。”
赵高迟疑地接过玉印,看了看赵玉冰冷的面容,心中略为不安地说道:“姑母何须如此。这,这。”
孟氏也连忙起身说道:“妹妹误会我母子了,我们可真没有争夺家产之心。”
赵玉不耐烦地将玉印塞入赵高手中,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母子不愿意离开邯郸,我也不好勉强。但我和政儿是一定要走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两家,还是各走各路吧。你们好自为之。晴儿,送客。”
赵高、孟氏母子既羞又气,却不敢与赵玉相争,只得起身离去。
赵政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赵玉,只见她胸中怒气起伏,面色转白,双目微红,眼中含泪。赵政连忙上前,坐到她身边,用手轻抚她后背,为她顺气。
赵玉心中一暖,与赵政诉苦道:“这孟氏真是可恶。平时装模作样,故作柔弱,心地却如此不堪。将好心当成驴肝肺,将我母子当成了什么人。”
赵政轻声安慰道:“她们母子一直生活在外父的庇护之下,哪知世间险恶。她们已经习惯了富贵,舍不得邯郸繁华,就由着她们吧。路是自己选的,结局如何,无论好坏,都由她们自己承受,阿母又何必生气。”
赵玉摇头苦笑道:“你外祖和舅父将她们母子三人交托于我,阿母岂能眼看着她们走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