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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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保护您安全。但为了减少麻烦,您不妨将我这里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我黄浩不是怕事之人,更非多嘴多舌的小人。我也确实如公子所料,是一名墨者。我与平原君有旧,是他写信求我来邯郸的。我想,他应该能保证我的安全。"
赵政继续说道:"其实您以实情相告也是对我有帮助的。"
"噢?这却是为何?"
"我总感觉,行刺我的人,并非是谋害外祖的那些人。我想看一看,刺客在知道我躲过暗杀之后,有什么反应,来应证一些猜测。"
黄浩心中暗叹:"平阳君有孙如此,可以含笑于九泉矣。"他略有不安的询问赵政:"不知公子如何看出,我们师徒出身墨家?"
"黄师不必惊疑。天下医者只有两大传承,一者传自神农,多习神农百草经,注重药石之力。一者传自黄帝,多习黄帝内经,注重脉理针术。我看阿房姑娘给阿彪拔剑,先生为阿彪解毒,知道你们的医术应属黄帝传承。不知我说的可对?"
"不错。但正如公子所说,天下医者传习黄帝内经医术者多矣,这又有何不妥之处?"黄浩疑惑的望着赵政。
赵政含笑说道:"先生是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黄浩听出赵政话中之意,却不知这句话出自什么典故,皱眉思索,还是不知自己在哪里暴露了身份,只得继续问道:"我墨家子弟,倡导兼爱非攻,反对等级特权,又因善于制器守城,恐被诸候禁锢,所以不敢轻泄身份。我等自楚国一路行来,一直未觉不妥。我等身份如何泄露,还请公子明言。"
"黄帝居宫庭,神农行天下啊。黄师身怀黄帝医术,本应供奉于诸候,却常年行走于江湖,奔波于列国,又非贫者不医。"说着,赵政又指了指屋中简陋的器具,继续说道:"非墨者,谁还能如此简朴而自苦啊。"
黄浩闻言,心中黯然,长叹一声:"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与普通百姓相比,我己自觉有些奢靡了,不想在公子等有心人眼中,却因贫苦而泄了身份。"
赵政淡然一笑,安慰黄浩道:"我三岁进学,阿母为我遍求名师,对于儒墨道法兵五家显学,不敢说己得传习,但均有涉猎。而且,我还有一位医者师父,得扁鹊亲传,名讳夏无且。正是他曾与我说过,能甘于荒野,行医天下的医者,除了神农弟子,就只有墨家了。听他说,他有一位师兄,隐去姓氏,在楚国加入了墨者行会,以阿越自称。不知黄师可曾听闻其人?"
黄浩闻言一喜,惊声说道:"我师父正是阿越。他也曾与我提及过夏师其人。"
赵政呵呵一笑,"那我们可算不得外人,按道理,我应称一声师兄的。"说着,赵政起身一揖,"赵政见过黄师兄。"
"呵呵,免礼,免礼。不知夏师叔可在邯郸吗?如在左近,我理应拜见。"黄浩扶起赵政,满面笑容。
第129章 既己相认一家亲,放下堤防谈笑欢()
听黄浩提出,准备拜访夏无且,赵政摇了摇头,"夏师也不是能坐享清福之人。他经常带着几名弟子行走在邯郸和平阳之间。如果见到夏师,我会将师兄来赵国拜访他的消息转告给他。"
"那我就在平原君府上等候夏师消息。"黄浩说完,从怀中取出半包银针递与赵政说道:"这是我师父阿越,平时使用的刺穴银针。夏师一见此针,就能清楚我的身份了。"
赵政接过银针,收入怀袋之中,顺便取出一枚玉印递与黄浩说道:"黄师身为墨者,清苦自守,赵政不敢以钱财相赠,辱没君子。这是我的一枚符信。如果黄师在邯郸遇到什么为难之事,还请告之平阳府,我母子必尽心竭力,助君一臂之力。还望黄师不要嫌吾年幼,轻之弃之。"
黄浩含笑接过,郑重收好玉信,郑重说道:"有夏师叔这层关系,你我也可勉强算得同门。我如有事,定会上门求助。公子虽年幼,却才智非凡,沉稳有度,我又岂敢轻之弃之。"
见两人之间竟然有此渊源,屋内各人不由心中惊奇。同时,也放下了相互间的戒备和疏离。
阿房和房萱两人煎药回来,见众人之间,气氛融洽,谈笑风生,只觉一愣。
项万楼上前接过阿房手中荡药,小心上前,扶赵彪服下。之后,起身对阿房笑道:"师妹真是有福之人。本以为惹来一桩麻烦事,却不想是救了自家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师父刚给我们认下的小师叔。"
项万楼拉着木然呆愣住的阿房,来到赵政面前。两人略行一揖,说道:"参见师叔。"
赵政连忙扶起两人,推辞说道:"不可,不可。我并非夏师入门弟子,怎敢在两位面前托大。你我年纪相近,各以兄弟相称即可。平阳赵政,见过项兄,见过阿房师姐。"
见黄浩点头,项万楼和阿房顺势受了赵政一礼,认下了这个小弟。
房萱询问玉带术,了解了屋中发生的事情。她向赵政行礼说道:"公子。黄师远来是客,又救了阿彪性命,吾等理应尽心招待一番。此处己距山庄不远,天色尚早,不若请黄师与我们一起回返山庄。一来,有助于黄师和阿彪养伤,二来,我们也可略尽地主之谊。"
赵政点头,暗赞房萱机敏。他向黄浩行礼说道:"我阿母的封庄就在西面中皇山之下。离天黑之时尚早,敢请黄师移步,给我一个宴请答谢的机会。如果运气好的话,凑巧遇到夏师,也非没有可能。"
黄浩略一思量,点了点头。
赵政心中欢喜,吩咐房萱和赵满道:"阿萱,帮黄师收拾行囊。赵叔,准备出发,先回山庄。"
赵满听赵政说先回山庄,己明其意,暗向赵政点头,转身去安排出行事宜,同时通知水军撤离。
黄浩师徒常年在江湖行走,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过了片刻,房萱和阿房己将屋中物品收拾一空,全搬上了车。
黄浩有伤,与赵彪、赵政同乘华车。阿房和项万楼不会骑马,便各与房萱和玉带术共骑而行。一行人在数十府卫簇拥之下,直奔赵姫山庄而去。
一路上,赵政与黄浩,一个不断询问楚国的风土人情,一个细心打探邯郸的各类消息。两人谈的投机,有如忘年之交,相见恨晚。
房萱和阿房共骑一马,两人一个姓房,一个名房,一个心机灵巧,一个纯真乐观,也各自觉得投缘,谈笑之间,己然亲如姐妹一般。
夕阳垂挂山巅,山庄已近在眼前。留守山庄的家令乌卓,早己得到赵满派出的巡骑通知,率庄丁和仆妇迎出庄外。
赵政等人被乌卓引入庄中,一路上因遇刺而紧张不己的心境,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赵政将黄浩师徒带至后院客房,行礼说道:"还请黄师在此暂作休息,洗漱风尘。等夜灯初上,吾再来相请,欢聚共饮。另外,据乌家令所言,夏师这几日正在庄中停驻。今日早间出门去了中皇山中采药,晚上回来,正可与黄师相遇。"
"呵呵。那可太好了。公子一路劳累,又遇刺客惊扰,也请先回房休息片刻。我师徒自行安顿即可。"
目送赵政等人行礼而退,黄浩三人进到房中。
项万楼放下行囊,环视屋内,微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屋子呢。"他欢喜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抚摸摆玩着屋中各类器具,只觉处处新奇。
阿房扶黄浩坐到榻案休息,执起案上酒壸,闻了闻,轻笑一声说道:"是新开封的好酒呢。"说完,倒了一杯,递与黄浩。
黄浩接过酒杯,轻尝一口,含笑斥责项万楼道:"你个土豹子。这点人世繁华就让你动了心了?等到了邯郸城中,可怎么得了。"
阿房乘巧的帮黄浩捏着肩膀,冲项万楼吐了吐舌头,轻笑道:"怕是有贵人招招手,就能将师兄拐走了呢。"
项万楼毫不在意,也不回答,只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镜子,自顾自的照了照,又理了理本就整齐的发髻,高傲的自言自语:"好帅的小伙子啊。呵呵。"
黄浩和阿房一齐摇头,对他这般自恋的举动,早己习以为常。
"师父放心。弟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您常与我们说,无所得亦无所失。我一直都记着呢。我只看着,欣赏着,决不会拿来手中。一样是无所得,也一样会无所失。倒是阿房师妹,师父可要看紧些了。长得象朵花一样,虽然含苞未放,可己有蜂蝶盯上了呢。我怕我们回楚国时,会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人呢。"
阿房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与黄浩撒娇道:"师父,师兄第一次夸人家漂亮呢。我给您拐个新弟子回楚国可好?"
黄浩轻声一啍,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啊,没一个让我省心。休再胡言。这里不是楚国南疆,粗俗少礼。这里是中原,男女间不可肆意谈笑。不然,会被人耻笑的。"
项万楼与阿房互相吐舌,作了个怪脸,不再言语。
此时,赵政也己回到自己房中。他挥手屏退侍女僮仆,示意跟进屋内的房萱、赵满和乌卓入座。
不等众人坐稳,轻声吩咐道:"乌家令。立刻安排晚宴,上最好的酒,用最好的菜。"又取出那半包银针说道:"派人持此物去谷中,通知夏师,说有楚国故人弟子来访,请他来山庄相聚。"
乌卓接过针包,行礼应诺。
赵政又继续与他说道:"我等归来途中遇刺,情况不明。不知山庄防卫力量如何?"
乌卓行礼说道:"公子放心,赵满家令早己派人告知公子遇刺消息。山庄负责谷中物资和人员转运,戒备严密,有两个百人队驻防。加上赵满家令带来近百骑卫,除非大军来攻,山庄安全无忧。且山庄距中皇山仅十余里,如有意外,也能撤回谷中。"
赵政点头说道:"多派哨骑查探四周,切勿大意。你先下去准备吧。"
乌卓领命而去。
第130章 情伤千载犹心痛,可怜嫦娥谁人怜()
赵政挥了挥手,乌卓这才行礼退下,去执行赵政命令。
赵政毕竟年幼,这一路奔行,身体有些吃不消,脸上疲惫之态尽显。
房萱呼唤僮仆打了些热水进来,亲自上前,服侍赵政洗脸、泡脚。
赵政连忙推拒:"这些是下人该做的,怎敢劳动房家令。"
"夫人可是认我作了女儿的,让我照顾好你。"
房萱麻利的用热毛巾给赵政擦了擦脸,又强行脱去他的鞋袜,放入调好温水的洗脚盆中。
赵政只得由她,不再言语,也不再推拒,只感觉心中一暖。
他不由想起上一世,新婚的夜晚,房佳文也曾给他洗过一次脚。这是他家乡的风俗,新媳妇进门要给新郎洗脚,寓意新娘从此要担负起家务,伺候好丈夫的生活起居。其实在他家乡秦城,受妇女权益保护的新时代女性,早己废止了这一规矩。可在新婚当天,爷爷把这一规矩,当笑话一般,顺口与她提了一句。房佳文可是智商超过200的人,如何听不懂爷爷的意思。她当时就详细问了这一规矩该如何去做,有何步骤。爷爷立刻大喜,认可了她这以前并不喜欢的孙媳妇。
可房佳文是个略有洁癖的人,给他洗脚的时候,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防雾霭口罩,手上戴着胶皮手套。他笑着对她说:"算了吧。我与爷爷说,你己经给我洗过了就是。"房佳文却很执着,很认真的说:"爷爷说的很对,我今后要尽到妻子本份,好好照顾你。"他取笑她说:"可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很免强。其实我的脚,虽然几天才洗一次,但不是很臭的。"房佳文脸都绿了,恶心的不行,洁癖发作,用牙刷打着肥皂,将他的脚仔仔细细的洗了十余遍。结果他的脚,肿了一星期。从那之后,他再不敢让她来帮自己洗脚了。
想起这些,赵政不由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我己经很小心了,你还觉的痒吗?"房萱无奈的说道。
赵政只得点头掩饰,自己动手洗了洗,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满站在旁边,十分尴尬,有些哭笑不得。只觉这两个小人儿,有如一对夫妇,在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赵政也注意到了赵满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略不好意思的说道:"满叔,请入座,无须客气。您和夕叔、田叔一样,都是常年跟随阿母的老家臣。阿母常与我说,你们就是我的家人长辈。所以,我在你们面前,从来不会讲求礼仪规矩,只随意就好。还请满叔不要责怪。"
赵满轻笑,坐到侧面榻案,摇了摇头道:"我早听赵夕那老儿说过,公子宽容豁达,从不以礼仪规矩苛刻责人。他们在公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