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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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幅像上的人叫韩增,这个韩增是叛逃匈奴的韩王信玄孙、武帝时候佞臣韩嫣的侄子。
刘询不喜欢战争,所以他从政二十多年里基本打仗寥寥,韩增作为大司马也没什么事情可说,苟参一看,果然韩增的履历下简单写着:拥立有功。
第四位画像上的人苟参看着很面熟,一瞧名字“赵充国”。
感情刘询这个功臣榜上的人物不光有已经逝去作古的,还有建在长寿的。
然后。这些画像上的人依次是:魏相、丙吉、杜延年、刘德、梁丘贺、萧望之、苏武。
魏相曾做过刘询的丞相,邴吉就不说了。可以说没有邴吉就没有如今的刘询,刘询小时候能否从监狱里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而杜延年是如今太常杜缓和黄门郎杜钦的父亲,担任过御史大夫。
至于这个刘德,他是刘氏家人,曾经的职位是宗正,掌管皇家事物。
梁丘贺,职位少府,九卿之一,梁丘是姓,名字叫“贺”,他是西汉刘询时期的大文豪,易经研究大家,苟参想这个梁丘贺不知和那个神神叨叨的焦延寿以及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京方有什么关系?
其余的两个人,萧望之和苏武,更是不必说了,不过萧望之竟然排名在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苏武前面,这让苟参有些小小的郁闷。
想想杨恽的话,结合自己的想法,苟参觉得这个萧望之实在是一个权谋高手,更是一个死要权力而虚伪至极的伪君子。
这种人很是可怕,要是站在对立面,实在是一个很强硬的对手。
但很为不幸,萧望之和杨恽张敞就不对付,再说,自己和许浩明间接的板倒了萧望之的派系人物申不同,萧望之无论如何也和自己成为不了好朋友。
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新晋校尉,萧望之这个巨无霸一样存在的航空母舰,怎么能将自己这个小渔船看在眼里?
纵观麒麟阁里的十一名功臣,苟参想起了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也搞过一个类似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榜,不过刘询这回将自己叫道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自己努力好好干,争取榜上有名?
心思恍惚间,苟参再次看了一下这十一名功臣画像,听到刘询说:““你少年聪慧,知达理,懂得变通,精研军法,朕甚为欣慰。”
“朕希望,你能做一个对国家、对社稷有用的人。”
刘询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苟参立即伏地慷慨的说:“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刘询笑了笑,让苟参起来:“玉不琢不成器,既然当初说过要你在颍川郡做得好,朕就不会吝啬赏赐,而你年纪太小,难免少年血性,在金马门历练一番,有助于你今后作为。”
哦?那么说让自己在金马门憋十多天不是因为李明俊的被杀?
“臣明白,一饮一啄皆是天子恩典,臣弱冠之年已经秩比两千石,放眼大汉国也是绝无仅有了。”
“臣,不敢有一丝懈怠,陛下对臣的厚爱,已经比武帝时冠军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臣至今寸功未建,有负陛下期望。”
“臣,诚惶诚恐。”
苟参说着又跪下了,刘询再次让他起来:“既然你已经是护羌校尉,就应当履职去西羌,如今你和乌孙公主的婚事乃是当务之急。”
“你任重道远。”
“情形你已经尽知,如何作为,你,好自为之。”
没去西羌就没有兵权,身处长安就只是孤家寡人,这和没有调兵虎符的将帅一样。
看来,今天这麒麟阁的召见,就是迎亲前的面授机宜了,纯属战前鼓动,苟参唯唯诺诺的听完刘询的嘱咐,踏着夜色慢慢的往未央宫外走。
天干物燥,没有一丝风,夕阳已经西下,天色朦朦胧胧,到了金马门待诏署外,苟参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仔细一看是刘敏身边的一个宫女。
这宫女在这里做什么?
苟参心有灵犀,看看四下无人,就走了过去。
果然一拐过墙,刘敏薄嗔微恼的脸就闪现在苟参面前。
苟参弓腰鞠躬,刘敏却吩咐说道:“本宫有要事问询护羌校尉,你们都站远些,但凡有人耳朵尖眼睛亮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的话,你们知道后果如何?”
几个宫女立即疾步远远的面壁站立,刘敏的脸也不知是天热还是心急燥,红润润的,即是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蓬勃的热量散发,这让苟参很是喜欢。
苟参就要说话,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心里就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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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都是高手()
女人和男人比较总是感性的,恋爱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刘敏希望自己时时刻刻能和情郎厮守在一起,她得知了苟参被父皇宣召至麒麟阁后就在金马门这里等着。
“怎么就去了那么久?你和父皇又说什么了?”
刘敏的大眼因为看到苟参而神采奕奕:“这一段做了校尉真的比从前忙碌了,幸好你没做将军。”
“我听说父皇要你和常惠老将军一起护送相夫公主到乌孙去,同时要将乌孙的那个其其格迎接回来……你这一走,又是许多时日不能相见……嗯……”
刘敏轻声细语着,苟参看看这个地方在夜色中很是寂静,除了远远面壁的几个宫女再无他人,就飞快的凑过去在刘敏的嘴上吻了一下,然后又急速的退了回来。
苟参忽然的吻打断了刘敏的话,这让刘敏惊慌的同时非常喜悦。
苟参觉得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刘敏作为公主更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自己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总是给她以刺激和想不到,这也许就是刘敏从万千的长安少年中关注自己的原因。
果然,忽如其来的强吻让刘敏的心跳加速,她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
苟参心里有事,轻声说:“明日我在家里等你……”然后将脸缓缓凑了过去,刘敏的脸不由的红了,不过在灰灰的夜幕中也看不清楚,只能听到气息稍微粗重了些。
刘敏闭上了眼,苟参再次吻住了她。然而这一次。苟参还用舌头在刘敏的唇上舔舐了一下。这让刘敏又情不自禁的轻轻“啊”了一声。
她在等待着苟参继续的动作,然而苟参却退缩了,刘敏的心里油然有些失望,这时苟参稍微大些声音说:“臣苟参谨遵公主谕令,愿公主被幸福熊抱,快乐挂在嘴角,健康从未迟到,微笑代替烦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花开富贵,黄金遍地”
刘敏正准备说我才不去你家,就被苟参稀奇古怪的话给逗笑了,嘴里拒绝的话一出口就成了:“好吧……”眼睛已经笑弯成了月牙。
苟参拜别了刘敏,在回去的路上陷入了沉思。
他早就知道刘询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帝王,所以在面对刘询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唯恐千里大堤毁于蚁穴,生怕有什么地方出纰漏让刘询不满意。
要认清这个世道。才能过得好,在完全君权至上的世界。刘询对某人的好恶,就是一切。
其实苟参自己明白,萧望之虽然是一个很强横的存在,可是在大汉国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刘询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也就是说,苟参觉得能够给予自己困难的,只有天子刘询,至于其他人,那都是浮云。
刚才苟参想明白了一点,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但是其实关系重大。
那就是关于刘询这个人。
麒麟阁里,十一名有功之臣除了霍光外都有名有姓,而霍光对刘询难道不好么?
霍光一家最后至于满门抄斩,真的全都是霍氏一族的错误吗?
通过前世今生的了解,苟参觉得,霍光辅佐汉朝,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的,然而却终究未能庇护他的宗族,是什么原因呢?
霍光的夫人霍显毒害刘询的皇后许平君,那只是祸根之其一,霍光和霍显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刘询吗,权且不管霍光和霍显的目的是什么,霍光是刘询的老丈人这一事实总是不可更改的。
但造成刘询和霍家不可调和矛盾根本的原因是霍光在世时候的权柄太重
霍光长期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把持朝政不归还给刘询。
如果不算那个只做了二十几天的皇帝刘贺,刘询的上一任帝王汉昭帝刘弗陵自幼聪慧,十四岁就能洞察当时托孤大臣之一的上官桀密谋叛乱,用雷霆手段将上官桀一家铲除,已经可以亲理朝政了,更何况刘询十九岁才即皇位。
就是在后世,十九岁的男子,已经可以明白人生大部分事情了。
难道刘询比刘弗陵要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刘询聪明刚毅,了解民间疾苦,做了天子后被霍光架空,成了一个摆设,霍光依然长期专擅大权,不知引退,在朝中广植私党,这些应该让刘询积蓄怨愤,对霍光很是不满意。
苟参猜测刘询之所以没动静,在霍光活着的时候不采取手段,那是因为刘询一贯的做人做事稳妥,在等待时机而已。
霍光最后死了,他自己幸免于难,而他的子孙骄横奢侈不知悔改,刘询那时候完全已经有能力将霍家的人一举铲除了,可是刘询依旧的没有动静,隐忍不发,仍然让霍家人主持朝政,授以兵权。
目的是什么,就是希望不知节制的霍家作死而死
后来霍家果真已经闹得大汉国人人对之怨声载道,事态严重的难以收拾,刘询这才对霍家人加以裁夺,但此时还仅仅只是打压,这样,让霍家的人恐惧怨恨,心里彻底生出反叛朝廷的野心。
所以,霍家最后在长安密谋造反、刘询终于逮住了机会让霍家血流漂杵。
这些都是刘询酝酿蓄谋已久而造成的。
刘询期待并且将霍家推上了造反的道路,一劳永逸的将霍家的人全族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而且让大汉国的人无论谁都说不出刘询这个天子的一点不好来。
霍家要造反,谁能救得了?
也许,张敞那时候就是看出了刘询的真示意图,才上说清刘询刀下留人为霍家留一条生路的,但是刘询可能赦免霍家么?
刘询真的是太险恶了,也太毒辣了。
懵然想明白了这一点的苟参打了几个寒颤。他真的觉得萧望之和申不同那些在朝堂里玩阴谋耍手段的人和刘询比起来连屁都不是拍马难及。
刘询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因此敬武公主刘敏在未央宫半道拦截苟参。苟参本应表现的很柔情蜜意的。也只有匆匆而别。
因为苟参觉得刘询那说不清楚的眼神也许在自己背后的某一个地方在窥探着自己,让他不寒而栗。
……
心里有了想法,以至于在出使乌孙前的剩下日子里,苟参更加的谨慎、愈加的低调,足不出户,这倒是让长安人对这个新晋的长安权贵增添了一些好感,觉得苟参是一个难得的不张狂的好少年、一个内敛低调的护羌校尉。
这就叫塞翁失马。
……
夜色凄迷。
身材瘦小,形容猥琐的叶伟光猫着腰跟在陈汤身后。走路轻飘飘的,蹑手蹑脚,没有一点声息,这让陈汤觉得这个叶伟光真的适合做贼,很有做贼的天赋。
或者,这个叶伟光本身就是个贼,适合做打探情报的探子?
所以,苟参真的很有眼光。
叶伟光和陈汤坐了一天的马车从颖水县来到了长安,其实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长安城外,陈汤却不急着进城。直到黄昏时候,他才悠悠然的和叶伟光一前一后的到了城里。随便的找地方吃了些食物,然后像从来没到过大汉京都的外来客一样,满大街的晃悠,哪热闹去哪。
叶伟光很上道,陈汤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叶伟光在陈汤面前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哑巴,只是他一双小而细的眼睛却不停的骨碌骨碌转动,将陈汤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一路所看到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终于天色完全黑暗,陈汤带着叶伟光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非常气派的宅院门口。
平心而论,叶伟光作为一个讨江湖饭的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的豪宅也多了去了,可是眼前这户人家的大门、高墙都给叶伟光一种压迫,让他有些很不自然,有顿时跑掉的念头。
侯门深四海。
门口悬挂的灯笼很亮,越发照射的叶伟光身材矮小,陈汤敲了门,门里露出头了家人,下来接待的是个眼大脸白身材袅娜的锦衣女子,这女子见了陈汤就弓腰问候,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三月莺歌燕舞的鸣叫,叶伟光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或者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一个带路的粗使丫头都这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