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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贤王-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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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是这样蔚蓝,草原这样的博大,风吹过来,让人心胸开阔,美女在身边,苟参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静静的依偎着,逐渐,苟参感觉到脚下在震动,这震动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今早经历了细沈瘦带兵去赤谷城,苟参会以为北山地震了。

    轰鸣声越来越近,远处乌就屠带着数不清的人马从空旷的草地上汹涌而过,那马蹄声和驽驾马匹的健儿们嘴里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喊响彻了整个的天地。

    苟参感到了一种震撼,感觉到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之前的那种微不足道的渺小。

    没过一会,乌就屠骑马跑了过来,到了苟参身边跳了下来,大声说:“苟参,你骑一骑,感受一下北山的气息。”

    苟参摇头说:“来日方长,我还要尽快的到乌垒去。”

    三人再次回到帐篷里,其其格放下了酒,就出去了,苟参不再迟疑,沉声说:“老王妃和大汉使节魏和意密谋刺杀狂王,但狂王没死,细沈瘦今早已经带兵去攻打赤谷城复仇。”

    “这件事有些奇怪,我昨日追那个刺客到了山坳,依着那人的身手,绝对不可能失手的。”

    “可惜,被他逃了。”

    “我如今到乌垒去,西域都护郑吉必然带兵前来,但是,郑吉来了之后,情况会有两个。”

    “哦,那两个?”

    “第一,细沈瘦已经和赤谷城里的老王妃一干人打起来了,而且赤谷城一方战败,赤谷城被破。”

    “我昨晚见过老王妃,她如何,我不作评论,估计大哥在乌孙几十年,应该深有体会。”

    乌就屠点头,苟参问:“不知,元贵靡此人如何?”

    乌就屠说:“元贵靡一直身体不好,听父王说过,王妃当年刚刚到乌孙来,水土不服,所以,怀了元贵靡就不怎么吃饭,于是,元贵靡从小就体弱多病。”

    “至于其他,元贵靡身体不行,带兵不行,乌孙和大汉不同,靠的是力气说话,阴谋诡计那一套,如果没有武力保障,就只是想想,不值一提。”

    “他在王宫里长大,如果不是因为王妃的原因,新王怎么能轮到他干?正因为他不能服众,不然,泥靡就不会趁机作乱了。”

    苟参点头:“这样的话,赤谷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是老天给了元贵靡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也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至于第二条就是,细沈瘦只是将赤谷城围了起来,围而不打,这个可能性最大。”

    乌就屠很奇怪,疑惑的说:“围而不打?为什么?”

    “这又有两个可能,一,本来赤谷城里的人就不是泥靡的对手。泥靡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靠的是将士勇猛。”

    “泥靡这会要么重伤、要么死了。那么泥靡的兵如今就是细沈瘦的,如果赤谷城里的人打不过细沈瘦,还去打,就是送死。”

    “细沈瘦自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那就是赤谷城不堪一击,他要是不打,那就是为自己未来保留声誉和实力。”

    乌就屠点头:“是,你说的对。赤谷城里的财产和人,迟早就是细沈瘦的,他要是强令攻城,那损坏的还不是他今后所有?”

    “这会看起来赤谷城是老王妃和元贵靡的,可迟早是细沈瘦的,从王妃和元贵靡这一方面讲,自然巴不得细沈瘦按兵不动。”

    “那,第二呢?”

    “第二么,细沈瘦围而不打,就是在等着我。”

    “你?”

    “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等着那个被王妃派遣到西域都护搬救兵的人。”

    乌就屠吸了一口气:“细沈瘦是在等西域都护的兵士?他是不是在试探西域都护会不会派兵和他对战?”

    “兄长说的是。”

    乌就屠沉吟这说:“上一次泥靡推翻了元贵靡,可以算是乌孙内部事情。再说也没人去西域都护请求庇护,这一次,王妃让你去叫人救援,意义不同。”

    “郑吉要是不来,那说不过去。”

    “如果细沈瘦这会已经攻进赤谷城,西域都护带兵来了,不知会不会对细沈瘦开战?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个谁也说不准,所以,细沈瘦就是在等,他在试探大汉国到底对他泥靡一家的忍耐程度会是多少。”

    苟参继续说:“这样一来,郑吉到了赤谷城,又会有两种可能。”

    听到这里乌就屠笑了,苟参也笑道:“其一,郑吉勒令细沈瘦退兵,细沈瘦要是不听,郑吉就歼灭他,同时以大汉国的名义扶植元贵靡继续作王。”

    “不过,依我对西域形式的判断,郑吉不会那么做,大汉天子,也不会允许郑吉那么做。”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

    苟参看着乌就屠解释:“第一……”

    乌就屠哈哈大笑,苟参笑着摇头说:“兄长莫要笑我,我这人说话就是这样啰嗦,在长安如此,到了北山,也急忙改不过来。”

    乌就屠笑着说:“不是不是,其实你说的很有条理,只不过是我一时间难以适应你说话的层次感罢了。”

    这时,乌就屠看到其其格在帐前闪动,就叫她进来:“妹妹,你这个夫婿很有趣,也很了不得,哥哥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其其格看着苟参和乌就屠就微笑,为他们斟酒,乌就屠说:“你在这里听着,看看你这个夫婿嘴里都能说些什么。”

    其其格再瞧了苟参一眼,才跪下。

    “第一,大汉天子是一个非常不喜欢用兵打仗的人,他喜欢搞的是‘以德服人’,就是说从道德的高度来感化一个人,让那人自觉的意识到他那样的行为是错误的,是不好的,是要不得的,是会被谴责的,是会被大家所唾弃的,从而日久天长的,会屈从于‘道理’……”

    乌就屠眯了一下眼,吸溜了一口气说:“大汉和匈奴斗了几百年,怎么从来没见过什么以德服人这一招管用啊?”

    “匈奴人,该多么的没有廉耻,多么的让大汉天子失望啊。”

    “那个大家,又是谁?是在乎?”

    苟参听了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这不光光是因为他是大汉国的护羌校尉,还因为,华夏大地很多年来不是一直标榜和遵循着刘询的这种腐儒理论,从而总是任人欺凌的么?

    像刘询这种领导人、这样的天子,内斗时候本领何其高超,可是对外,却病态的装作好人,让苟参非常的不能理解。

    到了这会,依然不解。

    苟参继续刚才所说的:“正是因为天子不喜欢用武,上行下效,郑吉在西域已经十多年了,他也想叶落归根,想要平平安安的回到长安养老,因此,郑吉来了赤谷城之后,观望和斡旋的可能大,直接对细沈瘦动武的可能,小。”

    苟参看着其其格说:“如果长安旨意坚决的话,郑吉早就在我们迎亲队伍到了敦煌的时候,他就来到赤谷城让泥靡从哪里来去哪里了,元贵靡娶相夫公主,我早早的和其其格回去,哪里还用如今这样一波三折?”

    其其格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里说:“我自小也学过针织,可骑马打猎的时日还是多,到了长安,不知会不会让你,让大家笑话?”

    苟参直起腰,郑重的说:“如果我今后在长安让你过的不幸福,我们就来乌孙,不回去了。”

    “真的”其其格欣喜的问,苟参点头:“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地上砸个坑,你嫁的是我,我喜欢就好,大家是谁?乱嚼舌头的,让他们都死去”

    其其格白白的乳酪一样的脸上飞起了彩霞一样红红的晕染。

    苟参说道:“大汉天子如此,一般西域官吏任期只是三年,郑吉在西域十几年,自然会揣摩天子的意思,否则做不长久。”

    “因此,细沈瘦不管占领没有赤谷城,西域都护这里和他正面交锋的机会,几乎没有。”

    “而且,可能细沈瘦会安然的退兵,因为郑吉已经来了,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细沈瘦将王妃和元贵靡给杀了或者囚禁起来,而要是王妃和元贵靡已经被细沈瘦杀了,郑吉也只会先请示长安看如何处置细沈瘦,不会贸然行动。”

    “因为,对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郑吉干涉后,乌孙今后要怎么办?”

    “囚禁了细沈瘦,还是干脆的杀了他?”

    乌就屠听了,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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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翻云覆雨() 
乌就屠沉吟道:“细沈瘦和我、其其格一样,娘亲是匈奴人,只是我和其其格的母亲去世的早,也因为乌孙和大汉交好,这些年和匈奴已经断绝了来往。 ”

    “其实我倒是觉得泥靡当初如果攻打赤谷城不利的话,也就是说大汉国如果干涉泥靡的行为,他可能要联合匈奴的。”

    “兄长是说,细沈瘦要是被逼急了的话,会和匈奴联合起来,或者是逃亡到匈奴去?”

    乌就屠点头。

    “兄长说的,我曾经考虑过。”

    “我在来乌孙前对匈奴,对乌孙做了一些了解,大哥说的,当初很有可能,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泥靡那时已经顺利的占领了赤谷城,还和王妃事实上住在一起,囚禁了元贵靡,对赤谷城进行了实际上的拥有权,联合匈奴,就没有了必要,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匈奴人来了,大汉西域都护不可能坐视不理。”

    “泥靡不会给自己称王制造麻烦。”

    苟参的话里有话,其其格看着他,苟参解释说:“而今,匈奴局势很不平稳,形式不明朗。”

    “如果如今细沈瘦要是看到郑吉领兵前来,他要再寻求匈奴那边的支援响应,估计不太可能。”

    “为什么?匈奴怎么个乱法?”

    其其格和乌就屠都有些奇怪苟参的论调:“细沈瘦的的舅舅还在匈奴啊?”

    苟参低声说:“是,所以我才说此一时彼一时。”

    “匈奴如今已经彻底的乱了,屠耆单于自杀。屠耆单于的儿子姑瞀楼秘密逃到了敦煌。被我救了。如今,已经被常老将军带到长安去了。”

    乌就屠讶然:“那匈奴如今……”

    “车犁单于投靠了呼韩邪,匈奴如今,也就是呼韩邪单于一家做大,而且,他需要时间将匈奴的事情彻底整理。”

    乌就屠点头:“原来如此,那么匈奴在短时间里,是无暇顾及和大汉之间的事情了。”

    “是。俗语云,攘外必要安内,匈奴内乱,必然没精力顾及乌孙,细沈瘦要是不向匈奴张口,也就罢了,要是出声,只会失望。”

    “所以,如今兄长在乌孙,大有可为。”

    帐内顿时沉寂了下来。乌就屠长叹一声:“我们的母亲去世的早,王妃在我和其其格小时候。很照顾我们的。”

    “现在父王刚刚薨天,狂王乱政,乌孙的贵族之所以没有人起来反对,也是有着自己的顾虑。”

    苟参知道乌就屠说的是军须靡当初和翁归靡之间的协定,在理论上,翁归靡的确是有负于军须靡了。

    再有,就是元贵靡可能真的不得人心,所以大家都对泥靡的兵变保持了缄默。

    “泥靡说他是老王军须靡指定的王位继承人,他和王妃的儿子元贵靡去争王位,我们都无法偏袒于任何一方,因为乌孙人都清楚事实真相。”

    苟参就说:“那如今泥靡要是死了,难道细沈瘦要继承泥靡的王位,乌孙人还是会支持细沈瘦么?”

    “细沈瘦不是泥靡,兄长说,大家是支持细沈瘦做乌孙王,还是支持元贵靡做乌孙王呢?”

    乌就屠低头皱眉不语,苟参也不说话,其其格看看两人,对着乌就屠说:“哥哥,你今后,是听从细沈瘦的命令,还是听从元贵靡的命令呢?”

    “不是我不想当乌孙王,我……”

    “兄长是觉得这时候要是自立为王,有些对不起王妃多年来的照顾?”

    乌就屠点点头:“是和细沈瘦没有一点关系,狂王这回,不死也活不久了。”

    苟参问:“哥哥是服从于大义,还是小义?”

    “什么是大义,什么又是小义?”

    “大义,民族国家之义,小义,亲情个人恩怨也。”

    “怎么讲?”

    “假设泥靡这会已经死了,细沈瘦和元贵靡互相胶着,而大汉只是对乌孙的事情放任置之不理,乌孙必乱。”

    “这对乌孙人,有什么好处?”

    “再说一句,如今兄长不审时度势振臂一呼,假以时日,要是有别人抛头露面要做乌孙王,你,又要如何?”

    “乌孙民众,将会如何?”

    “好,再假设我的这个推论不成立,细沈瘦这会和元贵靡都相安无事,元贵靡继续做他的乌孙王,细沈瘦退回自己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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