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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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战战兢兢等了三天,只等到朝廷大换血,要紧的位置上悉数换了人,林海的户部尚书自然也被撸掉,换了个翰林院学士。后林海于饭桌上收到一张笺子:“恭喜诸位大人,新皇封各位为翰林学士。‘蘅芜苑’来日可改名‘十三学士苑’。”林海虽生气,于调侃中看出一丝不屑来,又痛快了几分。
到了第七天晚上,柳湘莲照例领着人去城外悄悄转悠一圈儿,惊觉那没有旗号的大队人马已逼近京城不到三里了,倘若不出意外,明日必将攻城。恰这日晚上刘侗宿在莺歌娘子处,贾琮犹豫了半日,终于道:“帮他一回。”
是晚,刘侗睡的正香,忽听外头有亲兵在喊叫,忙爬了起来,囫囵套上衣裳出来查看。有亲兵上前回道:“大人,有支袖箭不知从何处飞来,钉在门上!带着一封信。”
刘侗大惊,命人点起灯烛来一看,信中写着:“今有不明来意大军十三万,潜伏于京西不足三里处,且营中有投石机若干,不日攻城。家父在时曾得令尊六百钱相助脱身,虽钱少而恩重。特献一计。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敌强而君弱,新君既已登位便是君,不如劫去别处,奉天子以令不臣。”
将此信反复看了数遍,刘侗万事顾不得,忙领着人打马走了。一时见到幕僚,以此书示之,幕僚也大惊。商议片刻后,幕僚断然道:“此人言之有理!只是不知真假。大人,不如且两手都预备着。一头先收拾妥当,明日使人出城探探。”刘侗允之。立命人整顿兵马,收拾行装,又去宫中请太后与新君。
新君与太后于梦中被人唤醒,听闻恐有叛军入京,大惊。也连夜收拾起来。
寅时刚过,忽有号角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旋即有兵士来报:“敌袭!城北有敌军攻城,黑压压的无尽火把,看不清人数!”
刘侗岂能不信那袖箭上的话?人家十三万,他才一万人,哪里打的了?断喝一声:“走!”趁那头攻城之际,领着人马带着新君、太后,并从几个得用的大臣家中强夺了人出来,急匆匆开南门逃了。
等京中百姓醒来,街面上满满的都是兵士,比上一回刘侗的人马多了许多。
直至中午方有信儿传来,剑南节度使方雄领兵八万占了京城。贾琮击案道:“城头变幻大王旗!军阀时代到了。”
第181章()
话说刘侗带着新君太后连夜逃离,剑南节度使方雄占据京城,京中百姓人心惶惶。贾琮等忙问龚三亦这个方雄什么来头。
龚三亦略带厌恶的道:“此人本也是先皇爱将,早年与义忠亲王交好,圣人废太子之后其言语书信皆模棱两可见,最终按兵不动。不然,在天津东狩那位怕是早死了。”
贾环在旁扯嘴角道:“只怕人家压根没想过跟义忠亲王交好,人家是跟太子交好来着。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贾琮笑扯了他一下:“别说的那么明白,给先生留点面子。”
龚三亦瞪了他俩一眼。
幺儿思忖道:“京中如此之乱,圣人又一时救不出来,冯唐甘雷等俱不回京么?”
龚三亦道:“有了圣人诸事好办,没有圣人他们回京作甚?御林军不愁没饭吃——随处可开仓取粮。旁人还罢了,冯唐必是相信司徒磐能定住京城的。”他冷笑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纵有孔明之智又能如何?况司徒磐早有自立之心。”
贾琮叹了一声:“世人常常以为旁人万古不变,其实保不齐一夜之间就变了。”
遂又等了两日,怡红院有各色消息传来,方雄正在权衡余下的诸位皇子,欲扶一位上台。二皇子已放诞戏酒马球不问朝政。六皇子母家的人又来了一回荣国府,求贾环指点。贾环道:“名不正言不顺,方雄又不是贤王。”六皇子遂病了。
不曾想那梅公子竟也来求见贾环。贾环本想装不在,又好奇大皇子究竟如何了,便命人请他进来。
梅公子进门便长揖道:“当日曾有一事相瞒,后欲告诉贾公子,偏你显见无意参合进来,便作罢了。”
贾环道:“既然如此,就不用说了,横竖我并不想知道。”
那梅公子脸皮极厚,自顾自的说:“学生实在乃是定城侯府之亲眷,恰逢大皇子招贤,便去了。”
贾环瞧了他一眼:“故此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明面上是跟着大皇子的,实则是七皇子的人。”
梅公子笑道:“我也不得重用,只跑些腿罢了。”
贾环摇了摇头:“罢了,无须说得那么清楚。你今日来该不会是想招我入七皇子幕僚吧。”
梅公子道:“自然不是。定城侯知道荣国府一门忠良,只想问贾公子一句:当今之势,以七皇子之幼,该当如何。”
贾环道:“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往哪儿算也轮不着他的,何须惹事。”
梅公子闻言抚掌笑道:“三贾果然名不虚传!”言罢向他深施一礼,告辞了!贾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了两日,街面上忽闻七皇子凭空失踪了!贾环顿觉那个姓梅的不对,偏除了人家姓梅他什么也不知道。又闻宫中大肆搜查数日仍不见七皇子的影子,谢贵人已半疯。后方雄不知何故杀了许多太监宫女。又数日,礼部忙开了。方雄要拥立五皇子。得此消息之时贾环与幺儿正对练拳脚功夫,贾琮在旁翻了个大白眼子:“我就静静看着他们装逼。”
五皇子与大皇子不同。大皇子身为今上嫡长子,许多官员虽知道刘侗为逆贼,心中却隐隐赞同“嫡长”二字,反是不赞成二皇子为太子的。且大皇子年长,眼见便可亲政。五皇子方七岁,明晃晃的是个傀儡。故此朝中许多病着的大臣皆病好了,又是上书撰文又是大骂痛哭的不肯答应。方雄毫不含糊杀了七八个、抄了几户人家,又替诏狱送了十几个过去。诸位王爷依然没有一个出手。
大皇子离京一个月后,五皇子登基,方雄大权在握。天津近在咫尺,御林军那头却无意回京,愈发显得诡异。
从前朝中众人还以为方雄与刘侗相仿,谁知他掌权第二天便让天下人知道此二者截然不同了。方雄以新帝之名命通政使胡谨升彻查数名权贵。这些皆是先帝老臣,倘若今上不曾被劫,这会子大约也该开始查了。
贾琮闻听大笑:“这厮是来抢钱的!亏得这几家柳二哥都光顾过了。”
贾环道:“亏得咱们家早就昭告天下很穷了,主意打不到咱们头上来。”
幺儿皱眉道:“只是偏偏绕开了诸位皇子、王爷的母家,那几家皆非清廉之辈。”
贾琮搭着他的肩道:“横竖不与咱们相干,吃点心看热闹便是。”
不料才看了几日的热闹,便有新鲜热闹上门了。
原来在他们心思皆围着方雄转的时候,邢岫烟早已嫁入定城侯府。邢夫人因得了贾环的劝,这几个月一直在找合适的养子。刑忠因感念她帮着邢岫烟得了好亲事,也帮着她四处查看。
可巧前些日子有户逃难的人家,其主子本来也是读书人,因恩师被方雄所杀受了牵连,让官家夺了家产,三口人带着两个老妈子逃到牟尼院暂住。男主子日夜痛哭嗟叹,终有一日在护城河边寻见了一只鞋子并一块儒巾,想来是跳河死了。女主子哭了几日,也跟着服了不知什么毒寻了短见。两个老妈子因不愿意带着小少爷,想将那孩子送去养生堂。刑忠虽早已搬离牟尼院,也住的不远,时常过去看看老街坊。听说了此事,又看那孩子白白净净,又乖巧又可怜,便向邢夫人荐了他。
邢夫人亲往牟尼院去了一回。一见那孩子只得三岁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因失了双亲,眼中尽是惶恐,好不可怜。然而进退极有规矩,显见是个教养好的。邢夫人立时喜欢上了,一把抱在怀里:“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道:“我叫全儿。”
邢夫人又问他年岁、可喜欢念书、爱吃什么之类的,他皆答得清清楚楚。最后问他可愿意做自己的儿子,全儿含着泪说:“太太慈善,全儿愿意。”
邢夫人大喜,当即向前来帮忙的牟尼院的姑子道:“我愿意收养他!”
那姑子合十念佛道:“善哉!施主慈悲,必有后福。”
又问那孩子本姓,原来姓韩,唤做韩全。邢夫人笑道:“竟是个十全十美的。”
便将他领了回来,带去见贾母,要自己养活。
贾母听闻他父亲之师得罪方雄,本不欲邢夫人留他。只是一见那孩子实在可爱,又知礼又知恩,舍不得送出去。叹道:“可怜见的。”便默许了。邢夫人忙不迭的命人与他做衣裳做鞋子;又不顾这会子满城皆噤若寒蝉,四处告诉人她养了个儿子。贾母唯恐她太过张扬引来方雄不痛快,命鸳鸯去说了她一通,她方收敛了些。
这个节骨眼上邢夫人替贾琏贾琮弄回来一个兄弟,贾琮岂能等闲视之?偏他这会子又没告诉人他回京了,除了在太平镖局也只常去看日日懒得动弹的黑子,一直躲着荣国府的人呢!故此不能亲自去看那孩子什么模样,忙命罗泰娘彻查。
不多时罗泰娘查了出来。有位御史唐垌大人前些日子让方雄杀了,其弟子国子监学正韩赫被牵连抄家夺产,大约就是这一家。贾琮忙说:“再查清楚些,有无别的亲眷。”罗泰娘又去细查,却查出不对头来了。听其左邻右舍说,韩赫与其妻赵氏无子,抄家后去的是城西城隍庙而非牟尼庵。再去城隍庙查,那里如今满满都是逃难的并乞丐,每日都要死些人,没人知道韩赫是谁。
贾琮是个带外挂的,各色狗血故事皆看过,难免想得离谱些。他思忖再三,向龚三亦道:“那个叫韩全的孩子我总不放心,偏如今查不彻底。”
龚三亦道:“让环儿去向他探探口风如何?”
贾琮摆手道:“探口风无用。”他又想了半日,道,“须得仔细查验他自己才行。”
遂又行了一回早年的法子。这一日,贾环使人往邢夫人等人的晚饭中下了迷。药,将她那一院子的人皆迷倒了。贾环贾琮龚三亦三人亲在韩全屋里细查,连韩全这孩子自身都扒了个干干净净的搜捡,衣裳鞋袜半样不拉,却不曾查出什么来。只是那孩子脖项上贴身挂这一个极精致的小荷包,里头藏着一个羊脂白玉坠子,细润精美,绝非寻常人家可有。后终于在他铺盖底下翻出一个肚兜,龚三亦拿手捏了捏,又笑拿给他两兄弟。他俩也捏了捏,贾环道:“显见有夹层。”只是这会子不便随意拆了,恐怕惊动那孩子。三人暂且退走。
才出了院门,贾琮忍不住叹道:“偏晋江红。袖都在南边,不然这么点子针线活岂能难倒她们?那玩意拿给寻常针线上的人又不放心。”
龚三亦也犯愁。他们这群人里头,针线极好的实在一个都没有。秦可卿从前大约会,只是这么些年来她忙得飞天遁地,已是横针不动竖线不拈了,想来未必能将此物拆了又缝回去。
贾琮忽然道:“我想起一个人来,或许可以一试。”
贾环忙问:“谁?”
“你姨娘!”
贾环皱眉道:“我恐怕她口风不紧。”
贾琮笑道:“但凡是与你有益之事,她口风素来紧的很。”
贾环想了想,也委实没有旁人了,便编排了一套词儿去哄她。赵姨娘听了笑道:“莫要哄我,只说替你做什么便是,我又不欲去打探你们男人外头的那些事。”贾环谄笑了几声。
人选既定,后头就好办了。贾环趁韩全陪着邢夫人去探望邢岫烟之机从他铺盖底下摸走了那肚兜儿,赶紧拿回自己院子。赵姨娘替他拆开一条细缝,从里头将夹层掏出来——原来是块帕子,上头密密麻麻有许多字迹。贾环也不看,只随手另塞了块帕子进去,又烦劳赵姨娘巧妙些缝回去。
赵姨娘拍胸脯道:“我的儿,你放心!管保没人瞧得出来。”
贾环道:“过些日子还要这般拆缝一回。”
赵姨娘炫耀到:“哪怕拆缝一百回也没人瞧得出来!”
贾环忙赞了她半日,夸得赵姨娘笑的合不拢嘴。
待赵姨娘缝好了肚兜儿,贾环先依着原样塞了回去,转到无人之处才看了看那块帕子。不由得叹道:“琮儿简直神机妙算!这等事也能猜着。”忙袖了它打马赶去镖局。
原来那帕子上以蝇头小楷详尽写了韩全的生辰八字及来历,并其真名:皇七子司徒峑。
几个人将帕子传看了半日,贾琮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头一个疑心的就是他们家老七,年岁一模一样。世上的巧合多半是人为。”
贾环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那个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