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9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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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忙说:“三叔有熊猫?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过啊!”司徒岑道,“贾琮跟我念叨好些年了。再三说此物珍惜,万万不可破坏其生存坏境、不要捕杀。偏他又想要两只活的去养。真真烦死人。我已捉到了几只,就养在郊外庄子里。侄儿若喜欢,送你一对。”
世子喜道:“多谢三叔,侄儿就却之不恭了。”
他二人这般说了,旁人亦觉得有趣,都想看看。遂事儿也不议了,蜀王命摆开车驾同去司徒岑养熊猫的庄子开开眼去。
到了那庄子一瞧,那熊猫为黑白二色,胖乎乎的憨态可掬。世子尤其喜欢,攀在栅栏旁双目放光,口里嚷嚷:“三叔,你方才答应给我一对的!”
司徒岑好笑道:“既答应了自然给你。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这还不是稀罕之物?”世子喊道,“全世界最稀罕好么?!好生可爱!全世界最可爱!”
蜀王笑道:“阿岑,你赶紧送她两个,这孩子口水都快掉下来了。”众人哈哈大笑。
司徒岑当场送了世子一对熊猫并两个养熊人,世子喜得无可无不可。
司徒岑乃对蜀王道:“贾琮也是当真喜欢熊猫的。二哥,不论你去不去都送他一对吧。”
自打看到红骨记也参加科技博览会,蜀王已决意要去了。闻言笑道:“瞧晏儿这欢喜模样,贾琮想来也差不多。如此好景为何不看?再说孤王也多年不曾见叔伯兄弟们了。”
司徒岑点头道:“二哥也看看他们那些新发明,都是了不得之物。”
蜀王回到府中,将此事说与左右听。有个太监年岁虽老,身子骨儿和精神皆好。本在太上王身边服侍,因他说话体贴顺耳,蜀王极喜欢,遂跟他老子要了来。这老太监道:“王爷既要去京城,可否让老奴早些动身替王爷打个前哨?老奴多年不曾回京,怪想的。等各家王爷都到了,京里头想必就不是寻常模样了。”
蜀王问道:“如何不是寻常模样?”
老太监道:“老奴听世子的同学,就是那位高个子的哥儿说,大佳腊开什么爱拍克会,就是好多别国国主都去的。为防刺客趁乱行刺,许多街道和热闹之处都不许老百姓走,封路。倘若这么多王爷齐聚京城,少不得也不让京城百姓凑热闹了。老奴想瞧瞧京城寻常是个什么模样。”
蜀王不觉也心思一动。他亦多年不曾回京。虽京中的几份报纸他都看了,特使也送回来许多照片,终究耳闻不如目见。自打贾琮当了摄政王,京城早已翻天覆地。再说,他老子太上王亦心心念念着挂在一坡梅林一座庙里的那三封先帝圣旨——当中有一封是给他自己的。念及于此,蜀王也起了早些进京的意思。
遂与司徒岑商议让他监国。司徒岑道:“自古以来都是太子监国,哪有王弟监国的。晏儿监国便是。”
蜀王道:“她年岁太小。”
“不小了。”司徒岑道,“母后日日忙着给她选妃,她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正好借监国的由头避一避。说不定过阵子就有法子了呢?”他看着兄长道,“贾琮立的也是太女,燕国丞相尚书和许多官员都是女子,福建巡抚也是女人。二哥,你跟贾琮多聊聊。我觉得那厮委实比旁人明智些。”
蜀王思忖道:“我本想着,让她挑个男人,等有孕了便称病养两年。”
司徒岑道:“我本以为她会在大佳腊找个男朋友,不想她不愿意耽误旁人、愣是没找。如今且慢慢看吧,缘分到了自然有了。”蜀王点头。
过了两日,蜀王忽然染病卧床,大夫说须得修养个大半年。蜀王遂命世子监国、王弟司徒岑佐政。蜀国繁华稳定,世子身为独子也没有兄弟跟她抢帽子戴,群臣皆无异议。暗地里蜀王简单收拾了几样随身行李,领着那老太监与贴身护卫,悄然离开成都往京城而去。熊猫另有人护送。
世子果然拿公务繁忙做借口暂缓了选妃。王太后笑道:“我的儿,不劳你费心,你只管忙你的去。有祖母呢,祖母替你挑着。”还把王后一道拉着。
王后自然是百般挑剔、一个都看不上。王太后还以为这儿媳妇不尽心,冷着脸道:“晏儿虽不是你亲生的,终究你丈夫独这一个儿子!待你又体贴孝顺。日后你还不是得靠他养老送终?不然还能靠谁?你那闺女嫁在大佳腊干脆不回来了。”王后百口莫辩,只得帮着一道参谋替女儿选妃。
蜀王才刚离开蜀国境内,那天杀的《长安天下报》又闹事了。他们新一期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读者乃是蜀国的一位老人,不会写字,特在邮局托先生代写。信中说,蜀国华阳县令汪大人曾因些许小事打死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仆从,正是他的独孙。不知做下那六十几桩毒杀案的神佛或大侠可否帮小老儿报此杀孙之仇。若是神佛,小老儿连下辈子也供奉;若是侠客,小老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司徒岑狠狠一掌拍向案头,吼道:“快!加紧调派人手!保护汪大人!”
华阳县就在成都城的南边,属成都府管辖,早先还曾是成都的附郭县。汪大人若死了,断乎是瞒不住的。他不禁疑心贾琮开科技博览会是调虎离山,逼着自己与大侄女趁蜀王不在国内动律法。不一会子世子的人便来了,请他过去商议。司徒岑长叹一声,又咬了半日的牙。
这等事商议也无用,除了下死力气保护那姓汪的。司徒岑与世子拿着华阳县衙的地图和名册反复琢磨着,假如有人想朝汪大人下手,会如何。
童不野也被喊了来,懒懒的在旁闲坐。听旁人安置得差不多了,她道:“是不是该派御史去查查这个县令可有不妥之处?要不然,干脆趁大侠还没下手之前寻个借口把他宰了。”
司徒岑苦笑道:“早在人家报纸没出来之前,这招倒管用。如今已来不及了。”
童不野道:“横竖他们哄他们的,我们哄我们的。不论汪大人是死是活,已有不知多少人给《长安天下报》写信了,跟雪片似的。”
“什么?!”
“我们庵堂左近的那个邮局,托先生代笔写信的已经排队了。”童不野道,“都想托《长安天下报》登载出来出来、旁人帮着报仇。有些是真的大仇,有些只是小怨。”
有个世子同学道:“要么干脆袖手旁观,我就不信他们当真是神佛会念咒。那么多人呢,核实都够核的。”
司徒岑摆手道:“他们犯不着核实,也不会件件事都帮着解决。只把他们早先已查明之事跟汪大人的案子一般,假扮做读者来信刊登出来,再说一句选登。把信寄出去没有回应的只当是报社没登出自己的案子、神佛大侠没看见。要抱怨他们也抱怨报社,不会抱怨神佛大侠。”
童不野思忖道:“若是他们早早安排好的,只怕咱们这会子派人去保护汪大人已是迟了。人家肯定预备妥帖了才登的报。”
司徒岑叹道:“这一节我也猜过。只看运气罢了。”
童不野看看他看看世子,道:“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各位,倘若这个汪大人保不住,可如何是好?”
司徒岑干脆说:“不知道。”
高个子同学道:“此乃突发事件,王爷又不在,自然是监国者全权处置。殿下,不若就以此为契机,废奴吧。”
“对啊对啊~~”童不野拍手道,“待王爷回来,木已成舟也没法子。他独有你这一个儿子,总不能把你废了吧。那他另立谁啊?”
968。第九百六十八章()
蜀国派了许多人护着华阳县令汪大人。他入口的每一杯茶、每一碗饭皆有人盯着。这一日升堂问案; 许多百姓聚集于堂前听审。汪大人拍着惊堂木命带原告被告。下头两个人话还没说完; 汪大人忽然身子一歪; 众目睽睽之下倒地身亡。
司徒岑与世子叔侄俩俱气得牙根子痒痒。偏这些日子那汪县令的底细也已查清; 愣是在成都府隔壁收受贿赂、借公堂打板子之机将两个人打残了。他还是前年年才刚从下头提到华阳县来的; 显见从前没少干过这事。司徒岑叹道:“如此隐蔽之以公谋私实在防不胜防。若非像我们这趟过筛子似的过他身边之人,压根查不到。”
世子思忖片刻道:“此事乃是我们失策。《成都周报》明儿就出加刊,将其所为悉数公诸于众。再派人去他之前任职之处查访; 来个后续跟踪报道,干了什么好事一件不落登出来。”
司徒岑皱眉道:“那不是昭告天下下毒之人做得对?”
“非也,是昭告天下朝廷但凡正起来能比什么神佛大侠正得多。”世子道; “我就不信这些事他们没查出来; 指不定留在后手呢。”
司徒岑点头道:“也好。”
“行贿之人也不可放过。”世子磨牙道; “好好的清官都让他们给带坏了。”
司徒岑嘴角一抽:“大侄儿; 这话就不对了。好好的清官可没那么容易被银子带坏。”世子哼了一声。
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成都周报》登出汪县令收受贿赂打残百姓之后不久,《长安天下报》也出了加刊,将此人在之前做的同类事件抢先登出来了; 而蜀国这头还没查完。并在同一份报纸上选登了几篇读者求助,件件皆仇恨深重、毫无天理。
世子召开朝议商讨对策。司徒岑再提修改律法,废除奴隶制、取消贱籍。满朝文武悉数反对。司徒岑手持一叠《长安天下报》; 每位大人发一份。指着读者求助栏道:“你们告诉我; 此事如何应付。”群臣哑然。
世子身边一个同学今儿跟着来上朝; 朗声道:“今有不明势力在蜀国之内维护奴隶和贱籍的人权; 已致使多位良民遇害。其中最年幼的只有十四岁。各家各户多半主子少而奴才多。若拿主子给奴才抵命; 只怕两个奴才抵一个主子都绰绰有余。”
一位官员道:“我等回去好生教导家中子弟; 让他们善待仆从下人便是。”
那同学道:“如此说来,大人平素是教导子弟们只管随意打死他们、横竖不碍事?”
官员嚷道:“自然没有!”
“却又来。”那同学道,“家家户户皆如大人这般教导子弟,还不是一样有那么多奴才死于非命。但凡给了主子打骂惩处奴才的权力,他们就不可能不使用。一旦使用就难免不过度,一过度就难免死人。贱籍亦是同理。良民自诩高他们一等,对他们下手便不由自主失去轻重。”他对着世子拱了拱手,“今世子决意废除奴隶、取消贱籍,看似护着他们,难道不是护着良民?各位,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理。”
另一个官员道:“岂有此理!哪能顺着贼盗修改律法。”
司徒岑苦笑道:“这些人不是寻常贼寇。”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此物乃是昨儿晚上不知何人塞入我府门的。”
方才那同学从他手中接过信,立在堂前念了出来。写信之人自称是原先宫中的大内护卫。因天下无主,他们便从宫中离开了。有一段日子京城遍地游侠儿替百姓抱打不平皆是他们。不论是官至大司马的朝廷大员还是燕王的小舅子,做恶者格杀勿论。而后京城不平事略少,大内护卫们遂散去了各处。近年联邦势力崛起,他们的活计已经被官府抢走大半,先大内护卫及其徒弟朋友们不觉聚拢在蜀国和先楚国之地。无他,可做之事多尔。蜀国有游击队,虽偶尔也抢生意,与他们并不相干。
司徒岑正色道:“大内护卫原本数量众多。天下已分了二十多年,他们也离开紫禁城二十多年。一入绿林即贼寇,偏他们比寻常贼寇本事大得多,还收了徒弟、聚拢了朋友。这些人不依律法行事,且并无轻重量刑一律杀人。众位爱卿,你们有多大把握能教导得阖府子弟不落在他们手上?今年有个案子,一书生因弄死了个小相公,被这些人毒杀身亡。可怜他老父全然不知儿子曾去过相公堂子,还以为他心地纯善从不伤人。”
一位大臣喊道:“那也不因贼变法啊!教天下人嗤笑。”众人纷纷应和。
世子朝下头扫了一眼,道:“诸位爱卿,律法是为谁而立?为君还是为民?”
多数朝臣捻着胡须思忖如何作答,有两个抢着说:“自然是为君。”众人大急,扭头一看此二公皆是司徒岑的人。
“很好。”世子点头道,“我虽还不是君,既然替父监国,便代行君责。修法,废奴、除贱籍。我说了算。”
有人喊道:“求世子与王爷商议后再做决断。”
“不必了。”世子微笑道,“我父王独我这一个儿子。”群臣哑然。
朝议散去,众人翘首巴望着蜀王将世子拎去臭骂一顿、那事儿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