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9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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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将笑道:“还是你们富国的人大方。上回弄罗国点子东西跟要命似的。”
湘将道:“说起来,我们并未打旗号,将军如何知道我们是湘国的人马。”
蔡将道:“你们的驻地不就在前头太和镇么?军防图都标得明明白白。从湘国送年货到湘军驻地肯定要走这条路,我们已勘察好几回了。”
湘将腹中暗骂。联军军防图本是机密,连他都没看过,唯有驻守大将一人知道。合着湘国之绝密人家蔡国拿来给盟友设伏。事既至此,唯有暂且投降。好在这蔡将并不欲赶尽杀绝,没缴湘军的火枪,只把子弹悉数搜干净了。然后欢欢喜喜夺了湘国的年货便跑。湘将命斥候尾随他们看去哪儿,自己两手空空的领人赶去驻地了。
湘国驻守将军姓李,闻言大惊大怒,当即要发兵去抢回东西。他手下有个幕僚先生赶忙拦阻道:“将军暂且息怒,等事情查明白再说。”
直至黄昏那斥候才回来。说跟着蔡军绕了许多山路,好悬让他们察觉,幸而有惊无险。眼看前头将到一座小镇子,蔡军整个松懈下来、嘻嘻哈哈的闲聊,斥候便猜其驻地快到了。偏这会子他又被两个蔡军盯上盘问,好容易才遮掩过去。斥候不敢再跟着,便往回走。没多久遇上两个老农担了担子迎面而来,他遂打听前头的镇子叫什么。老农告诉他叫庙岭镇。
李将军忙取出军防图一查,蔡军果然驻在庙岭镇。此事算是坐实了,李将军立时领兵前往庙岭镇寻蔡军理论。谁知蔡国守将半个字不认,死活说绝无此事。还任凭李将军入营中搜查。李将军查了半日并未查出破绽,只得悻悻而归。回太和镇后,幕僚思忖道:“也许是方才那位斥候兄弟露出形迹惹得蔡军警觉,把辎重藏去别处了。”李将军恼怒不已,立时派心腹亲兵快马返回长沙向湘王回禀。
湘王闻报嗤笑道:“穷光蛋。”乃给蔡王修书一封,冷嘲热讽。又写了封信给孟昌甫,让人送去给晁逊。
送信的太监到时晁逊正独自一人做实验,双手不得空,乃命那太监将信搁在案头。太监告辞,走到门口时候听见他喊“阿桂阿桂进来。”寇阿桂旋即进了书房。
太监听见晁逊道:“喏,那封信,拿去给桑叶。”
寇阿桂道:“好生不巧,桑姑娘才刚被林大娘喊去了。”
“那你先收着,等她回来给她。”
“是。三爷又弄什么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快出去别碍事。”
“是。”
太监听到此处立时迈大步走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桑叶回来,寇阿桂忙把信交给她。桑叶道了谢拿着回房,不多时便出了门。她来到官帽街上寻着算命先生,低声说了经过。算命先生接了她一块手帕、收摊子离去。
算命先生走过几条街,恰逢两大群闲汉打架,霎时将他围在里头。偏打架之人也分辨不出谁是哪边的、只管挥拳乱打。算命先生躲闪不及,后脑挨了一拳,当即晕了过去。等他醒来,自己已被踢在路边,打架的依然在打。他摸了摸身上要紧东西都在,赶忙爬起来想溜,却四面是人走不了。好在此时衙役赶到,驱散了众闲汉。算命先生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箱笼,发觉竟少有损坏,略作收拾明儿依然能上街算命。
没过多久,两封信列在了一处。一封是寇阿桂抄录下来的、湘王写给孟昌甫的信,一封是闲汉从算命先生那儿抄的、桑叶写的密码信。密码信的字数比湘王书信多了数倍。湘王之信头几个字是“湘国之主敬书”,密码信头一行则是一大堆不知何物,然却是单列一行。闲汉头子琢磨了许久愣是没琢磨出来,遂将之往上级送。
孟昌甫此时正在鄂国,亦头疼不已。原来罗军亦称被被蔡军打劫,蔡军抵死不认且毫无证据。而罗军被打劫后没东西过年,又去打劫了楚军。陈军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遂依葫芦画瓢打劫庐军。如今各国驻军你劫我我劫他闹成一团不可开交。偏蔡军主将自称并未将军防图给手下偏将看,罗、陈等亦如此。而各国被劫辎重皆是遇伏,有的扮作百姓、有的干脆扮作被劫国的商队。打劫的显见手里有军防图了。
孟昌甫身边一个幕僚思忖道:“大人,不对啊。若只是蔡军打劫、隐藏起赃物也就罢了。这么多打劫的,悉数查不出赃物,晚生觉得古怪。该不会是联邦的特种营混进来栽赃陷害、搅浑水吧。”
孟昌甫思忖道:“若如此,他们手中必有军防图。此图机密,莫非还是泄漏出去了?论理说唯有十八位王爷和十七位别国将军、并鄂国的三位重臣知道,再没有第三十九个了。”
幕僚道:“三十九个人,性情各异且牵扯颇多。联邦细作无孔不入,不知道哪儿便有漏洞。大人,太多了。这等事只三四个大国知道便好,其余小国如蔡罗陈许等,何须弄得忒明白?”
孟昌甫想了想,摆手道:“不可。这十八国能结成盟约便是因为大国小国一律公平。倘若不公,小国极易被联邦拉拢走。”幕僚还待再劝,孟昌甫心意已决,只得作罢。
另一头,贾敘已亲自赶到了长沙。他这个密码行家分析良久,依然寻不着规律。只是把信中重复率比较高的几个字,比如“之”、“也”、“湘”等猜出来了。遂干脆抄录了数份送入京城,让大伙儿一道猜。
这会子年关将近,政事堂忙得人仰马翻,唯摄政王贾琮最闲。林黛玉大笔一挥,两封信直送入了摄政王府。贾琮哪有此才?对着信发愣。
陈瑞锦领两个女儿上妹子家串门回来,正看见贾王爷双手托下巴快要睡着了。有些好笑,让女儿上前推醒了她们老子。贾琮揉揉眼睛,一手一个把闺女捞到身前:“苗苗芽芽来,帮你们爹猜猜,这都是些什么玩意。”遂指着那行密码书。“这几个符号代表湘,这几个符号代表之。中间这几个代表国。后面这一大堆代表了主、敬、书三个字。你们俩能猜出哪几个符号分别代表哪三个字么?”
两个孩子商议了会子,贾定邦问道:“还有别的线索么?”
“有。”贾琮指着贾敘已破译的那几个字道,“这些。”又指着完整的密码书信,“这些是还没猜出来的。”
贾兴国皱眉道:“好大的工程。爹,我们两个人手不够,可不可以找林哥哥他们一道?”
“可以。”贾琮道,“把你们俩的小朋友都找上。”
姐妹俩商议了会子,贾定邦便开始给各家下帖子,还掏出自己的玉麒麟世女印盖上。陈瑞锦瞧了贾琮半日:“还有你这样当爹的。”
贾琮道:“小孩子想象力丰富,说不定比我们大人强。”乃打了个哈欠,“太费脑了,媳妇儿我困,咱们睡会子呗。”
“自己睡去!我得看着这帮小崽子。”
“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们呢。”贾琮扒拉着陈瑞锦的肩膀对女儿道,“还有一条线索,就是将文字版翻译成密码版之人很快就翻译好了。我个人觉得,这说明不用查说文解字之类的工具书,翻译者但凡对密码熟悉,对着原文就能写出密码信来。”
贾定邦思忖道:“会不会是一种少数民族文字。”
“不会。”贾琮道,“已经排除这种可能。根据重复字的数量和位置来看,每组密码都和文字一一对应。”
“知道了。”
贾琮遂光明正大把工作丢给女儿,自己半拖着媳妇回屋歇下午觉去。这会子天冷人懒,两口子一觉醒来窗外漆黑,且惊觉腹中饥饿。贾琮拉亮床头的电灯、掏出枕头旁的怀表一瞧,已过了二更天,乃道:“干脆吃些点心接着睡吧。”
陈瑞锦想了想:“也好。”
贾琮遂披衣起来,从暖水釜倒了些热水。两口子就着白水吃点心,吃完又睡。
到了次日早上才知道,昨儿下午十几家的孩子让贾定邦给喊来了,一直研究到三更天才陆续被各家接走。才吃了早饭,林家的两个小子最先来,巳时之前破译小组全部到齐,有三四个显见昨晚没睡好。
贾琮看了看两个女儿,个个睡眠充足精神抖擞,乃放心道:“这俩孩子都随我,心宽。”
陈瑞锦瞄着那几位的黑眼圈点头道:“这个随了你倒是好事。”
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足十二岁,最小的才四岁、是来凑热闹的,聚拢在摄政王府的内书房里连着开了七八天的会。到了腊月二十一那日,世女贾定邦宣布:密码破译成功。
原来这些密码不过是将字儿的偏旁部首悉数拆开、以不相干的符号替代。贾敘编的密码是读音密码,为了一一对应有许多提示符;孟昌甫的则完全是字形密码,且并不周全。将每个字的拆开后便犹如外语单词般连在一起,须得靠拼凑猜度、联系上下文方能解码。孩子们年纪小,尚不如贾敘等细作头子想得细致,反倒猜出来了。
密码表拿去给林黛玉詹鲲冯紫英等人过目,众人皆心悦诚服。旋即派人快马送抵长沙贾敘之手。贾敘见之拍案叫绝。
到了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忙着预备过年祭祖。驻守鄂国的十七处盟军忽然接到换防军令,立时拔营起寨调往别处。众将虽迷糊,军令如山不可违,也都老老实实依着军令走了。鄂王连同鄂国官兵在内,对此毫不知情。
腊月二十九,离年三十只剩一日,晁逊跟湘王请假回家过年。湘王想着,过年几日想必没什么事,遂答应了。晁逊领着寇家爷俩赶回岳阳,桑叶留在长沙守院子。而数百里之外,驻鄂国的联军兵马皆已换防完毕,皆从城镇换到了荒村野岭。鄂军早已将要紧的之处交予盟军。
鄂州城外一座小农庄里,曾与寇阿桂一同做农活烧炭窑的李榔头与许多农人一道围拢在潘喜贵身旁。
1000。第一千章()
年除夕日; 鄂王府内外早已是珠帘绣幕焕然一新。鄂国文武及诰命穿着朝服入王府朝贺,鄂王与王后设华宴与百官同庆。正热闹着,忽闻外头一阵喧哗,有人高喊“紧急军务——”满座皆惊。
只见一名兵士跑了进来; 满身雪泥喊道:“逆贼造反,现已击败庙岭镇镇守之蔡国盟军; 占据庙岭镇!”
鄂王大惊。有个大将站起来喊道:“蔡军不是有火器么?逆贼也有不成?”
那兵士道:“逆贼扮作当地富户和伙计给蔡军送酒,酒中下了**,蔡军悉数让他们给生擒了……”
鄂王连声痛骂:“废物!蠢货!孤王就知道他们无用!”立命人前往隔壁的华容镇调镇守楚军救援。
众人已无心酒宴; 个个惊惶无措。扬着脖子等了还不足一炷香的功夫; 兵士来报:“楚国盟军失守,逆贼攻占华容镇。蔡楚两国火器悉数被逆贼缴获!”
方才那大将喊道:“楚国悍勇且火器精良,岂能落败?”
那兵士哭丧着脸道:“与蔡军差不多,吃了人家假冒当地土绅送去的鸡汤; 没觉察出**来,悉数麻翻在地。”
话音刚落,又有人跑来报信; 太和镇的湘军也被造反的逆贼生擒活拿; 军械辎重连湘王补送的年货一道落入敌方之手。鄂王霎时瘫倒:楚湘两个大国皆败; 逆贼来时拿什么去抵挡……而后又有十五个军报连着送来; 十七国盟军悉数失守、一处不剩。
鄂国君臣尚未来得及商议; 第十八个军报送入:逆贼已攻入鄂州城; 穿着盟军的衣甲、推着盟军的火炮、握着盟军的火枪。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鄂国贫弱; 鄂军人数最少、火器为天下最次。不多时; 逆贼将鄂王府团团围住。
王府大门早已紧闭,守军攀着梯子立在墙上。一位大将奉命赶去门前查看敌情。只见府外已不知聚集了多少贼兵,北风吹得“义”字大旗哗啦啦作响。后头拥了许多手持铁锹铁犁的农人、并头戴工帽的工人,破衣懒袄显见是本国百姓。然前头这些只一眼他便知道不寻常。身量个个不矮,胳膊腿儿都粗,皮肤黝黑眼睛锃亮,明摆着是军人。阵中簇拥着一对父女骑在马上,老的神色精明泰然自若,小的手握一杆火枪、那款式他连见都没见过。旗号上一个斗大的“潘”字。
这将军遂乌云满面返回宴席向鄂王回道:“虽说有不少百姓簇拥,府门口推炮持枪的个个皆精兵。王爷,定是联邦派官兵混入逆贼之中。”
一大臣道:“什么混入逆贼!这些逆贼只怕全都是联邦兵将假扮的。”
鄂王长叹道:“若是联邦要攻我鄂国,我们哪里是对手。”
一位王子道:“联邦对王室还不错。”
鄂王亦早想过此事。乃思忖良久,长叹一声,命世子出去与他们交涉议和。世子亦惧怕的很,无奈硬着头皮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