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熟知剧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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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没忘记故意炼出一些下品丹药用作交待。
凌涟熟门熟路地向灵田走去,半路却见到一个熟悉身影。
布衣被火烧焦了一大片,身上处处是伤,显然刚从外面回来就匆匆赶去庶务堂交任务。他明明早就看见了凌涟,浓眉大眼的憨厚脸上现出一抹迟疑,又不安地将视线移开。
凌涟主动招呼了一句“臧古”,又跟他说了两句话,便告辞离去,留臧古站在路边目送他离开。
凌涟接这照看灵田的任务已有多次,早跟负责灵田的执事宋乾星混熟了。来到宋乾星处登记了任务,凌涟便绕着灵田走了一大圈,查看了一下灵草的长势,施了几个简单的聚灵术、催雨术,上午的事儿便做完了。凌涟回到田边供弟子休憩的小屋中,准备开始今天的修行。
同样在今天接了新任务的夏聪这时候才来,正在跟宋乾星说笑。
见到凌涟进来,夏聪招呼了一句,又把手心托的一个小绒球给他看:“山下买来的霜风鹦鹉,可爱吧?老板说过两年就能陪我说话了,还会吐风箭。”
凌涟看了一眼,失笑道:“你这两年恶补一下鸟语,的确就能陪它说话了。”以他这几百年的阅历,这不过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鸡崽而已。
宋乾星也一旁笑道:“早说这不是鹦鹉你不信!”
“啊?”夏聪迷惑地挠了挠头,看到凌涟往他常坐的那个蒲团走去,问道,“又要修炼了?”
凌涟点点头,在蒲团上盘腿坐下。
夏聪和凌涟一起执行过照看灵田的任务,知道他脾气,这就要打坐入定不理外物了,唏嘘一声:“你不是以后走炼丹一途吗,这么辛辛苦苦修炼又是为哪般?”
夏聪也是常来照看灵田的,不过他接这任务主要目的就是躲懒。这儿没什么事做,不像出山的任务打打杀杀时有危险,在灵田旁晒晒太阳和人吹吹水,对夏聪这种胸无大志逍遥度日的人来说再好不过。
正要入定的凌涟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要炼上品丹药,修为境界越高才越能得心应手。况且就算不求大道,修行也能延年益寿。”
话都是真话,只不过并非凌涟真实的图谋罢了。
“修炼是对炼丹有好处不错,也不用这么刻苦吧?”夏聪摇头咋舌。
若是他知道凌涟真正的目标,怕是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求道之路,虚无缥缈,诸多艰险。凌涟前世渡劫时,积累不可谓不深厚,准备不可谓不周全,却还是被轰成飞灰,只能夺舍重修。即便如此,他的前行之心也从未稍减。
朝闻道夕死可,虽九死其犹未悔,这样的心思又何足为外人道?就算说出来,这些人又怎会明白?
淡淡一笑,凌涟不再接话,合上眼睛,双手置于膝盖,观想入神,开始修炼。
这人还是这么没意思,夏聪叹气。正要转头找宋乾星聊天,却忽的为眼前所见失了下神。
凌涟那张本来就极俊美的脸,在全心意的专注和沉静中,竟然现出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目眩神摇、心头一颤!这一刹那夏聪甚至自惭形秽起来,动起了“要不要从此开始努力修炼”的念头。
不过这份震撼只持续了片刻,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自嘲地摇摇头。
他的资质也就这样,再修炼还能练成什么样?还不如胡混过个百十年快活日子!
夏聪放下这茬,却又想起一个传闻,有人曾见过凌涟和独来独往的臧古大半夜从荒僻林子里出来,难道……
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第4章 修炼()
踏着月色走入林子时,臧古已经等候在那里。
凌涟也不废话,先在周边布置下一个隔绝气息的法阵,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臧古。
臧古立刻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憨笑着道:“这回兑换了五十块块灵石,七成归你。”
点点头,凌涟将之接下,没有点数。这灵石本来也有他的一份。
那次外出任务之后,凌涟就谋定了计划,开始在门派中逐步收集布阵所需的材料。集完材料,又偷偷下山了一次,在几个隐蔽地方布下了困兽的法阵。
他找到了臧古——臧古负责在陷阱之间巡逻,将陷入法阵的魔兽击杀并带回来。当然,空暇之时臧古也会自行猎取魔兽。魔兽的晶核、血液、骨骼等,都能在宗门换取不菲灵石,比如一只完整的碧睛狼就至少价值十块灵石。这件事安排妥当之后,凌涟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好转。
在挑选帮手这件事上,凌涟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一直独来独往的臧古,无疑是最合适的。臧古天资很高招人妒忌,却又因为为人笨拙不会拉帮结派,便被人带头排挤。别人是三五人一组,他却从来都是一个人下山捕猎,执行凌涟交待的任务,不会被人所疑。
而且,凌涟淡淡地瞥了那双眼闪亮,露出口白牙的青年一眼:臧古他,性格单纯,很好控制。
他要的是有用的手下,而不是平等交往的朋友。
清淡月光穿过林中空隙,将凌涟的脸映得如同白玉雕成。臧古莫名为这景象吸引,却又震慑于凌涟平日里隐隐散发的威严,不敢多加遐想。
他看见对面那人睨了他一眼,扬手抛给他一样东西,半是嘲笑地道:“你早上怎么那么狼狈?不自量力去挑战谁了?”
臧古接下那东西,看清是一瓶伤药,心下感动。凌涟的嘲笑他也只看做关心,赶忙解释道:“是头赤炎豹,狡猾得很,边吐赤炎边跑,好不容易才找到近身机会打死它。”
又补充道:“以后会小心的。”
赤炎豹是筑基初期魔兽,臧古能独力猎杀它殊为不易,他说出来也是存了想让凌涟赞许的心思。
却见俊美少年听了他这话,仍是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沉迷武技,将术法都荒废了吧?”
话音未落,忽而一抬手,一道流火迎面射来。
凌涟猝起发难,臧古可吃了一惊,一当面就吃了个小亏,这才反应过来。
臧古躲开随后的两道流火,试图欺身进攻,凌涟的身法却不比他慢,脚步一错就避了开来,将口一张,吐出一条摇头摆尾的威武火龙。臧古一拳砸中火龙,将其击溃成无数火星,这一拳余势未衰,风声呼啸,迅猛地带动他整个身体都攻向凌涟。
即将击中凌涟之时,忽的红光亮起,凌涟身前隐隐现出一层半透明火焰,火灵护罩!臧古在拳头上运转灵力,锋锐的风刃开始在拳头表面呼啸游走,将火灵护罩渐渐撕开。
凌涟额头上沁出细汗,要维持这护罩他也颇为吃力,动弹不得。就在臧古的拳头即将穿破火灵护罩之际,臧古大吃一惊,他全身都如被烈火烧灼禁锢,动都动不了了!
眼看就要放倒凌涟,这一拳却无论如何不能寸进。
凌涟已经镇定地撤了火灵护罩,臧古跟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却见不知何时,自己全身竟已被一圈火网密密缠住,哪里还动弹得了?
这火网什么时候落下的?臧古呆了半晌才醒悟过来,原来凌涟口吐那条火龙的目的就不是攻击他,而是在半空布散下火种,在他不知不觉中织成火网。
顿时又是惊叹佩服,又是惶恐。
“看到了吗?”凌涟微微一笑,“武技体术只是末技,运用得好固然可以如虎添翼,但,勤修术法、巧妙利用,才是以弱胜强的正道。”
凌涟如今才是炼气七层,与炼气九层的臧古相比,修为自然是差上一些。
“我、我明白了。”臧古心中震撼,若有所思。
凌涟看达到了效果,抬手将火网化为火种重新收回体内,将臧古放开。
臧古是他相当有用的一颗棋子,若是他再在与魔兽的战斗中一味冒进、只专武技,迟早会受重伤甚至陨落。那自己可是损失惨重。
“好了,我们开始修炼吧。”凌涟道,随手在地面施了个辟尘咒盘腿坐下,臧古也默契地坐到他对面,两人双掌相抵。
这也是藏于凌涟记忆中的秘法。炼气修行是以体内自然产生的灵气滋养身体、淬炼肉身,为日后筑基做好准备。炼气期的修真者体内灵气有限,滋养的效果自然也差。若是两个人双掌相抵,将灵力合为一股在脏腑经脉间来回游走,修炼起来当然事半而功倍。
只不过,这种修炼方法极为考校两人对灵力的控制水平,很容易走火入魔。
凌涟所知的双修之法,在行功运气的口诀上已经过了改良,再加上凌涟虽然上辈子的修为尽失但对灵力的体悟和掌控力还在,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差池。
臧古的风性灵力如一缕烈风,透过手掌侵入了凌涟体内。漫漫火苗涌现,将风劲裹挟其中,逐渐同化,最后涌向凌涟的奇经八脉。
……
“臧古,你已炼气九层圆满,即将冲击筑基了吧?”
已是晨曦微露,两人修炼完毕,凌涟忽然开口。
“是、是啊。”臧古不意他有此一问,迟钝地点点头。
“这个你收下。”凌涟将一只玉瓶递给他,“里面是两颗筑基丹。”自然是凌涟偷偷炼制的。
“这这这么贵重我怎能……”臧古现出惊喜之色,却又迟疑起来,不知该不该接受。
“收下吧,”凌涟笑了笑,“你早日筑基成功,在修炼时对我的助益也就越大,不是么?”
凌涟说的确是实话,臧古也就不再迟疑,将之收下:“多谢!明天我就闭关,不筑基不出关!”
颇有点豪气满怀的意思。
凌涟点点头:“早日成功。”
……
第二天夜晚,凌涟来到林子边。趁臧古还在闭关,他还有事要办。
凌涟撩起道袍袍角,将两张早就画好的符箓分别贴在自己膝弯。这是“身化清风符”,能令使用者行走如风,不知疲倦,乃是赶路必备。
去往山外小镇的路只有一条,凌涟早已打听清楚了,当下辨明方向,便径直而去。
他现在是炼气七层,在时而有筑基级别魔兽出没的山间行走还是很危险的。丹霞门的炼气弟子一般都要结伴出行。
凌涟走这一趟当然不会让别人知晓。他事先准备了两张上品禁锢符、三张上品天火焚身符和两张隐气遁形符确保安全。绘制这些符箓的材料自然也花了他不少灵石。
凌涟如一股清风在出山小路上飞掠。
也是时候见面了,谢晓清。
第5章 男主()
进入镇子,凌涟辨认了一下,便循着《缥缈仙途》的记载,朝谢晓清家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掠入了谢家的院子,轻轻一震就将门栓震开。他先对着另一个房间的谢母使了个昏睡咒,接着就踏入了谢晓清的屋子。
谢晓清还在沉睡之中。凌涟借着微弱月光,打量着他。
这就是天道之子么?凌涟不会望气之术,却也能够想象,这孩子的气运一定是非同凡响。在未来屡屡逢凶化吉、入险地总会满载而归就是明证。
不过……就算他运气再好,此刻、现在,至少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如今自己虽只有区区炼气修为,但要杀死这个孩子,食指一点便可做到。
他早已谋划妥当,到了这时,竟罕见地略一犹豫。以谢晓清的气运,或许不要养虎为患,现在就斩草除根、斩断祸源的好?
也许自己为了治愈神魂,所做的这一番打算,也是天道为了保全谢晓清,而冥冥中引导自己这般想的。
毕竟谢晓清背后的,是最难以揣度,却又浩荡无边的天道,就算如凌涟这般意志坚定、心如铁石之人,也不由得为之迟疑。
但随即,凌涟便下定了决心。
把谢晓清收做徒弟,徐徐图之,本就是自己会做的选择!就算天意也有心引导又如何?
到那时事情纵有变故,也总有办法可想。什么事利益越高风险也就越大,哪有全然稳妥的道理!
恬静安睡的谢晓清,还不知道自己险险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谢晓清,醒醒。”凌涟轻声唤道。
咦,有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谢晓清本能地在梦乡中挣扎一下,苏醒过来。
他睁大眼睛望着黑黑的房梁,随后一骨碌坐起来,转头张望。
谁在叫自己?
啪。
在他转头望向窗边时,忽然有一声清脆的响指,一簇纯白色的火焰亮了起来。
这簇火苗亮起在一个人的掌心,像一盏油灯,映出这白衣人朗月清风般的身影。
谢晓清愣住了,屋里闯进了陌生人本该呼叫逃跑,他张张嘴,却没叫出声来。对方朝他微微一笑,竟让他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在谢晓清好奇地望着凌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