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的送葬曲-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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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森若是不说话,看上去也像是清秀的少年啊。”西泽苦笑。
“……”南顿时就被噎住了,好半响后才不可思议地,“布雷迪那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他在昨夜拜访尼尔森,送了一些酒。嗯……应该庆幸尼尔森不解风情?当时就召集了附近帐篷的几个神射手过去共饮。”西泽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布雷迪能知难而退倒还好,但我刚才发现……他正在准备更多的酒。”
南也摇了摇头,心中有怒火在悄悄蔓延,“我明白了。这事儿就由我来处理吧,辛苦你了,西泽。”
告别西泽,南的脸有些发冷。尼尔森那么骄傲的人如果发现自己被觊觎,那绝不是一个玉石俱焚可以解决的事。他们这行人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南不信布雷迪会不清楚。然而,在这种如履薄冰的境况中他居然还能产生这种不敬的欲|念,让南在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如此污秽不堪的存在,竟也能在冒险者协会中爬上高位!竟也敢以身背负他人的性命和理想!竟能……如此无耻、如此傲慢!
“哦?南,你给我感觉不像是迎接清新早晨的年轻人,倒像是在走向角斗场。什么人让你这么恼火?”格洛丽亚还穿着睡袍,在长裙外披了件外衣,笑盈盈地冲南举起醒神的果酒。
“对不起,女士,我该在打搅你之前收拾好情绪。”南用力揉了下面部肌肉,走到矮几前盘腿坐下,“……关于之前的事,我还未曾向你道谢。”
“别这么说,看到我的小家伙变得成熟、变得更有担当,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南赫然低头,“以前的我确实让你操心了。”
“谁不是从鲁莽的年纪走过来的呢?”格洛丽亚微笑,“别说我了,就算是安格斯也有做蠢事的青涩时代,没人会因为你不够成熟而责怪你。”
南有些惊讶地看了格洛丽亚一眼,面露犹豫。
“抱歉,南,请别怪我自大。”格洛丽亚双手抱胸、手肘撑到矮几上,目光温柔,“没人会喜欢安格斯那种人,我也跟你一样。相对的,我们也不该让一个招人厌的人占据了我们太多的心思。让我们偶尔忽视他一下……并正视他某些值得称道的地方,好吗?”
——如果你太在意他,你会被你自己的思想束缚。
南听懂了格洛丽亚的话,心底那片隐约的怒火和压抑顿时被一股暖流取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是的,女士。”
结束谈话离开时,南在格洛丽亚的帐篷外站了一会儿。被人指出自己的缺陷是让人难堪的事,但也唯有承认这种缺陷,才能让人更进一步。叹息一声,南发现自己确实不够理智——他其实是没有理由暗自埋怨格洛丽亚对他有所隐瞒,他自己不也没有敞开来承认他在东的安全问题上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人。且……这一次的谈话,他一点儿也没有提起过布雷迪的事。
“成熟”的代价或许就在于此,人们不再能肆意地就任何事情向人求助,而是必须自觉地背负起某些东西。
两大协会的开拓团,原本双足鼎立的莉迪亚女士与胖子布雷迪,在与南等人合并后不约而同地将带领权转交给了南。这倒不是他们已经无心争取主动权,而是感受到了那只黑暗中的手带来的威胁。
当夜在前线基地内草草准备的酒会上,布雷迪缺席,南与格洛丽亚、霍根、安格斯共同出席。
全身被黑色斗篷笼罩的安格斯显然是与热闹喧嚣的酒会格格不入的,好在紫荆军方面也没有真要搞出一场交际酒会来。依然是在基地内唯一的大厅中,不变的简陋长桌和单调的食物,参与的人数却比前一天少了很多,参与双方的立场也大大改变。
“安格斯先生。”
“安格斯先生。”
叫得出名和叫不出名的下属纷纷向斗篷下的人行礼,大厅正中主位上的罗伯特绷紧的面色更加难看,即使南微笑着上前致意,他也连最起码的交际笑容都挤不出来。
“托莱先生,格洛丽亚女士,莉迪亚女士,对于此地的气候是否还习惯?”说话时罗伯特顺手从旁边端了一杯酒,试图用杯沿挡住脸上的晦暗。
这个男人似乎已被愤怒吞噬、理智精神皆处于危险境况,这也不足为奇,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明白到名义上依附他的下属们事实上并不能如臂指使;舍下性命前程豪赌、原以为将获得独|立自主权力,却发现连屁股下面的椅子都来自他人的“慷慨施舍”,罗伯特还能保持平静对话已属不易。
“还不错。”出声的是情绪很少受气氛影响的格洛丽亚,飓风女士扫一眼空荡荡的、优带淡淡血腥味儿的酒会大厅,“是因有上古战场临近的原因吗?这附近的虫子不算太多。”
“那应该是……虫巢被挖掉的原因吧。”罗伯特身后的副官泰伦斯看了眼上司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活跃气氛,“友团的同僚挖掘地道时清理出比城市教堂还大的虫巢,巢身壁体极为坚韧,不输精铁。”
“是吗?”格洛丽亚没什么表情,她又不是真的想谈论虫子,“中校阁下,贵方希望我等如何配合地下城开拓工作?”
这句话点醒了罗伯特,没错儿,至少明面上两个团的兵力是受他控制的,而那些被莫名其妙的思想所蛊惑的士官们,并不具备站到台面上来的资格:“这需要我们双方共同协商,女士。出于保密需要,我可能无法公开目前进度详细,诸位也明白,之前的开拓工作中我方损失惨重。”
毫不客气地将帕特里克军团的功绩拉到自己名下,明明只比对面的人先到半日的罗伯特,在快速地理清局势后立即明智地将自己放到了占据绝对主动权的位置上。
格洛丽亚不出声,看了一眼南;南心领神会,当即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中校阁下。我们对此地情形一无所知,正需要阁下指引。”
摆出低姿态的谦逊青年让罗伯特心情大好,他所需要的正是这个——他已经厌恶有别的蠢货压在他头上指手画脚了。
但似乎总有人看不下罗伯特中校拥有好心情,一名士官大步走进大厅,先行向角落里的安格斯躬身致意,而后快步走到罗伯特身前,举手行礼:“中校,豪斯曼阁下赶到了。”
没有称呼军衔、姓氏后面也没有爵位,罗伯特不悦地蹙眉:“哪一个豪斯曼?前线基地什么时候准许庶民进入了?”
士官并不畏惧这位军团长大人的权威,不卑不亢地回答:“是莫妮卡·豪斯曼阁下,中校。”
罗伯特差点儿握不住手中酒杯,目眦欲裂地看向大厅入口处先后进来的三人——前王国少将莫妮卡·豪斯曼及她的亲卫队长,还有那个整张脸都写满了狡猾无耻的炼金术师斯尔纳!
罗伯特绝不是一个空有武力的人,看到斯尔纳大大方方地在地下城地图原件主人格洛丽亚·飓风面前现身,他就明白了许多事——“哐啷”一声,不受力的酒杯落到脚下地板上,而以勇武闻名的席尔维斯特·罗伯特中校阁下,也在失手的瞬间瘫倒在高背椅中。
……所谓的地下城地图流失,竟也只是骗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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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的支持,感谢感谢_(:зゝ∠)_
第181章 安格斯()
181
人并非受谎言欺骗,欺骗他的,不过是自身难填的欲|念。
——安格斯·末日审判。
酒会大厅中除了“客人”们,还有三十余名士长以上军官。这些军官最少也有尉以上军衔、最年长的也不超过四十岁,是军团中真正的中坚力量。
罗伯特的失态在高级长官中是很罕见的,军团长级别的高级军官不仅仅是出身和资历足够就能担任,还需拥有一定的个人魅力和号召力;哪怕全军覆没,这一类的高级军官往往也能在自裁的最后一刻保住体面……而失魂落魄的罗伯特很显然已经没有能力保持住身为高级军官最起码的仪态和尊严,别说像个有风度的绅士那样笑着站起来与豪斯曼女士寒暄、得体地接受失败、昂首挺胸地退场,他甚至连从容一点儿的脸色都挤出不来。这并不是说他多么无能,恰恰是他敏锐的直觉和水准之上的逻辑思维能力让他彻底失去面对失败的勇气——他输得太惨,惨到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莫妮卡·豪斯曼体态单薄、面容枯瘦,但她给人的气势却苍劲凌厉,行走间犹如划过风的刀刃;即使她有礼地回应着军官们的问候,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孔也让人隐隐产生凌然之感、就算是冒昧地与她对视也会自觉失礼。
不需要任何人出声招呼、豪斯曼径直走到罗伯特座前站定,她居高临下地看了罗伯特一眼、又环视了周围的南等人,转身、面向角落中的黑袍人,以她那低沉得足以让初次听到的人心神荡漾的嗓音说道:“这还真是别样的欢迎仪式,安格斯。”
已经保持一个坐姿很久的安格斯稍动了动,笼罩全身的黑色斗篷忽然分解成黑色雾气、隐没入他所穿的黑色长袍之中。他坐得很随意,翘着脚、面对这边懒散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就像你见到的那样……现成的助力总比从头草创来得强。而且……”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安格斯环视一圈厅中军官,最后看向豪斯曼,“你不是已经习惯背负他人的理想了吗?”
失神状态的罗伯特听到这话的瞬间猛然抬头,空洞的双眼扫过本该只属于他的下属们,却见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没有一张是朝向他的、反倒是大多数都殷切地看向豪斯曼;那些充满忐忑期盼的面孔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敬慕,包括曾被他一手提拔、被他寄托了厚望的下属。酸软无力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羞恼、悔恨和耻辱感击败了这个本该雄心万丈的男人。在强者吸引依附者的游戏规则中,他确实无法跟前切斯特军总统领相比。
豪斯曼傲慢地笑了笑,目光凌厉地扫过所有的军官,猛然大喝道:“诸君,有谁甘为理想送死?!”
没有人说话,场下所有佩戴着军衔的军官们只是整齐划一地前迈了一步,齐刷刷地投过来的目光灼热得几近能烧伤灵魂——这就是最虔诚的宗教士兵在二次洗脑后最直接的体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豪斯曼,却因相信理想在她,而甘愿毫无保留地奉献忠诚——这可怕的狂热就像是被那虚假信仰欺骗的神明,向渎神者投过来的冰冷视线!
南忽然没来由地一阵颤栗、寒毛直竖,仅有三十余人的紫荆军军官竟让他感受到了震撼。
格洛丽亚的目光中闪过一阵不安,见识更为广博的她脑中奇妙地出现了一个想法:比狂热的宗教军队更加可怕的队伍,是不是就如同眼前这些人一样?他们中的所有人都间接或直接地了解到他们的目的和为了达到目标必须要去做的事,而对于他们那……在旁人看来有些不可理喻的目标,或说理想,他们是如此地深信不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仍旧镇定自若的除了安格斯,也只有豪斯曼了。这位从血与火的人生历程中成长至今的战术大师只是站在那儿就仿佛拥有与千军对峙的气势,这大约来自于安格斯曾经嘲弄般地用来形容她的“悲剧英雄情结”型性格;女人这种生物若是偏执起来,往往扭曲得让人灵魂颤栗,而她们若是满怀奉献精神,那又让最虔诚的信徒也不得不侧目。
“……我曾听过疯子的妄言,说诸神离去是舍弃人类之举,说其他的邪神都该被摧毁所有祭坛,让唯一庇佑着人类的父神荣光洒满大陆上任何角落……我本是相信的,可那些疯子们却让我渐渐产生怀疑。他们那些人光明正大地亵渎着神的名讳,又借着神的名字耀武扬威。他们说灾祸源自某个弱小的、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说将她架上火刑架烧死人间便能得到片刻安宁。他们又说人类天生有罪,要我们忏悔、要我们祈求神的原谅,要我们供奉一切去献祭神,将他们口中那带来光明与温暖的父神描述成心胸狭隘的邪恶存在,逼迫着我们痛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