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郎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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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落雪有些气恼,没想到能写出那般佳作的人居然如此贪色无耻,就这么光明正大盯着自己,鼻子里还发出那么粗重的呼吸声,原本还当是个妙人,没想到也只是个登徒子罢了。
就在众人的嗤笑中,在程落雪快要忍不住给眼前人一记耳光的时候,柳风终于动了。
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头慢慢向前倾了过来,这无耻的登徒子是要强吻落雪姑娘吗?
忽然,柳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得程落雪胸前一片狼藉,然后直挺挺倒在了程落雪的身上。
周围定芳阁的众女全都脑海一片浆糊,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重复:
“这柳公子看到落雪,居然居然看吐了“
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柳风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熟透了的西瓜,快要炸裂了。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柳风发现自己正盖了两条被子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床边矮桌上放着面盆和毛巾,伸手一摸,里头的水已经完全凉了。
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双膝跪在地板上,上半身伏在床沿睡着了,大概是为了抵挡夜间的寒气,她披着一条细细缝补过的大棉袄,把整个身子都包了起来。
“柳大哥,你醒了!”
柳风一动陈娇娇就醒了过来,小小的脑袋从大棉袄里钻了出来,清秀的鹅蛋脸上睡意未消,眼睫毛都是湿湿的,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的低低说道:“柳大哥你没事吧?早上我应该给你做薏米粥的,结果睡过头了。”
老方去乡下收药材去了,永安堂这段时间只有柳风和他的女徒弟两人。柳风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吐的淅沥哗啦的,都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给他脱了衣服,擦干净身体,最后扶上床。自己虽然不胖但是个子高,也有一百二三十的份量,真不知道这么瘦小的丫头是如何做到的。
柳风掀开被子忍不住想伸手想捏一捏陈娇娇的脸蛋,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裤衩,小丫头“啊”的一声满面羞红地跑出了屋子。
柳风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有些蛋疼。自己这女徒弟啥都好,就是太喜欢一惊一乍了,老是动不动就脸红,你说昨晚都是你给扒光的,现在害羞个啥劲啊,一点都没有学到为师淡定处事的精髓。
刚喝完陈娇娇做的薏米粥,钱玉这家伙就又登门了。如果老方在,柳风一定会让他把这家伙架出去,因为这小子昨天居然是指派一个和李逵有一比的黑粗大汉把自己给夹回来的。
你说你这么有钱,雇辆马车会死吗?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就是那种失去行动能力而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前世在手术室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麻醉出了问题,病人能感受到刀子在身上割肉,却没有办法嘶喊出来,非常可怕。
柳风昨晚对此有了很深刻的体会,原本在定芳阁他已经把该吐的都吐了,之后更是华丽丽地晕倒了。但是被那满身汗臭混合狐臭的黑粗大汉放在腋下那么一夹,当时柳风立刻就恢复了意识,却动弹不得。只好任由那黑粗大汉裹挟着一路狂奔,一回到永安堂,柳风直接再次大吐三升,就差把苦胆吐出来了。
不过钱玉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柳风面色由阴转晴,再次对他暖如春风了。
“柳兄,我是给你送金子来了!”钱玉说道。
第9章 赛天节()
“柳兄,我是给你送金子来了!”钱玉说道。
好吧,也许是本草,也许是杂论,总之哪本古书上说黄金可以解酒,柳风觉得非常有道理,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再次以变戏法的速度将十两黄金收进袖子里,柳风感觉自己的头痛病已经完全好了,受伤的心灵也略微得到了平复。
“柳兄,昨日你词压众人,连若雪姑娘都为你倾心不已,实在是令小弟佩服,真想不到你不但医术高,才华更高!”钱玉顺手抓起一块桌子上的糕点,塞进嘴里说道。
柳风看着钱玉吧唧吧唧咀嚼着的腮帮子,心疼得眼睛里要留出血来,钱玉吃的不是糕点,是银子啊!这些是自己刚刚兑换来解酒,顺便饱饱口福的葡萄干沙琪玛,一块小小的沙琪玛要花足足三百文钱。
“哇,柳兄你这糕点是哪儿买的,又酥又脆,真不错,回头我也要买上一点。”钱玉咽下一块,又操起另一块沙琪玛一口塞进嘴里问道。
“自家做的,回头我可以教你。”有那么一瞬间,柳风很想告诉钱玉,肥羊同志,这沙琪玛是番邦特产,一块五百文,童叟无欺。不过转念想想,虽然钱玉这人人傻钱多,但还不至于会为了吃快糕点花掉几百文钱,这个生意做不得,吓跑了小肥羊,以后吃谁的去?
消灭了桌上最后一块沙琪玛,钱玉意犹未尽地感慨:“想不到柳兄对厨艺还有研究,这糕点除了有点粘牙,简直完美。”接着又说道:“今天可是赛天节,柳兄不和小弟一起去凑个热闹?落雪姑娘也会到场哦。”
“不去,永安堂生意火爆,我实在脱不开身。”柳风想也不想地回绝道,开什么玩笑,两个大老爷们去青青的草地上放风筝,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那实在太可惜了,今年的赛天节可是很有意思哦。我堂妹最喜欢这种热闹,但也跟你一样事情多走不开。我听说万花楼从金陵请了纸鸢大匠,做了个一丈长的巨无霸纸鸢,誓要得到第一,将诗文挂上赛天楼顶层,并赢得那五百贯的赏金呢!”钱玉有些遗憾地说道,柳风和堂妹都脱不开身,一个人去看比赛就没意思了,他在金陵是见过超一丈长的大纸鸢的,如果不能向人炫耀,那将毫无意义。
“等等,你说什么?”
“万花楼做了超大的纸鸢啊。”
“后面一句。”
“将诗文挂上赛天楼顶层。”
“再后面。”
“五百贯赏金。”
“娇娇——娇娇——,关门,今天歇业,柳大哥带你去放风筝!”
每年五月初一只要不下雨,全钱塘的孩子们就会迎来比过年还欢喜的节日。家家户户都会拿出过去几个月准备好的纸鹞子来到钱塘江边放飞,据说飞得越高越久,这一年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能得到更多的福报。
而赛天节真正的精彩之处却不是在江边而是在西子湖南岸。只要你觉得你的技术出众,手头上的纸鹞子做工出色,只要缴纳一百文彩钱,你就可以去参加这里举办的纸鹞比赛。
这比赛就不是看谁家的纸鹞子飞得高,飞得久了,大家都是个中好手,哪怕到太阳落山也是分不出胜负的。这比赛比的是操控纸鹞来相互攻击战斗,将别人的纸鹞啄下来,并躲避其他人的攻击,最终留在天上的纸鸢才是胜者。
胜利的选手将会获得五百两白银的奖赏,但是这并不是最主要的。
在西子湖畔有一座木塔,塔不高,据说是东吴率土纳汉后建造的。原先是为了受百姓香火,镇住不听话的钱江孽龙,到后来赛天节在江东兴起,便有了新的功能,被人们称作赛天塔。
纸鸢大赛的优胜者可以在赛天塔的最高最显眼处挂起一幅大字诗文。可以是前人的,也可以是自己新创的,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没人愿意挂上老词,否则岂不是白忙一场。
至于第二名,那就只能把诗词挂在前者的下面,依此类推。整整一年赛天塔上的诗文都将被保留着供往来的行人瞩目赏析。
赛天塔上可不是什么横幅都能挂的,粗鄙之语自然不用说,就是文采平淡的也是不行,只会徒增笑料,只有挂上顶尖的诗文才行。当然,若是两篇相差不大的文章,在塔上方者天然会压下方的一头,哪怕是下面的诗文稍稍好上一些,人们也会觉得塔尖的才是最好的。
因此这纸鹞比赛和诗词功力比拼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才子们多半不可能是能工巧匠,却很多是纸鹞高手,能够亲手把自己的诗词挂上最瞩目的位置,是每个文人墨客的最大追求。买一只上好的纸鹞是可以的,如果有谁去请别人代飞,那必然会受到所有人的鄙视。
像天香楼、万花楼这样的青楼楚馆尤为重视这个比赛。因为这天夜里紧接着便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按照往年的经验,只要能在赛天节上将一篇与自己有关的惊艳诗文挂上赛天塔顶,那么在晚上的花魁大赛上胜率至少增加了三成。
钱玉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辆马车,带上柳风和他的女徒弟一起赶往西湖南岸的比赛场地。
西子湖南岸的风景算得上半步仙境,满目的苍翠从山沿连续到湖中的倒影,天水一色,美不胜收。
平日里羽扇纶巾,长衫飘飘的士子们今日罕见地穿上了束袖的衣服,当然不是短打短衫,那种是野汉们穿得粗鄙衣衫,才子专门为放纸鹞准备了衣服,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款式时尚。
他们成群结对地相互恭维,谈笑间拿出自己准备多时的纸鸢向众人展示,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纸鸢如何名贵。当然了,既然是要用以搏斗,便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们玩耍用的纸鸢那样真的用纸来做,一般都是以竹为骨,以坚韧的皮革或者丝绸来制作,只有这样才够结实。
驾车的车夫正是昨夜那个让柳风差点咽气的黑粗壮汉。他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双牛铃样的硕大眼睛炯炯有神,钢针一样的胡茬从鼻孔里开始蔓延出来,胡乱地插满了整个脸孔,这大汉皮肤黝黑,骨节粗大,一双膀子怕是能摁倒发情的狗熊。
昨晚夜黑风高,还没看真切,今日一见,柳风立马就再次将刚吃下的薏米粥吐了出来,表达了对这位壮士的敬意。
好在一下马车,这黑粗壮汉就再次消失了,柳风站在路边直着腰之喘粗气,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很多。
“柳兄,你对铁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钱兄弟你想多了,我只是不习惯乘坐马车,颠簸之下有点劳累。”
“那好办,晚上我让铁牛帮你推拿一下,他的手艺非常不错。”
“不必了,我忽然感觉全身又充满了力量,钱兄弟,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第10章 通财之义()
纸鸢比赛的场地在河坊街后的广场上,一路全都禁止马车通行,所有想参与或者观摩赛天节的人都要步行过去。
柳风三人的前方不远处,是一支由众多年轻女子和一个玉面公子组成的队伍,钱玉指着他们那显眼的巨型纸鹞,得意洋洋地向柳风问道:“嘿,柳兄你看,这多半就是万花楼的人,这金陵大匠做的纸鹞可够威武?”
不等柳风回答,他又道:“我在金陵的时候,可亲手放过比这个更大的纸鸢,当时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它带着飞起来了。你说我若是把纸鸢做成三丈大小,是不是就能骑着它飞起来?”。
柳风一身踏青的装扮,背着一个青色的包袱,一手拿着路旁刚买的胡饼,一手拉着陈娇娇,咬下一口饼,觉得味道很一般便塞在钱玉手里,头也不回地答道:“钱兄,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你可以去尝试一下,未来的史书上你可能会和一个叫万户的伟人齐名。”
“万户不是北人军中的职称吗,谁会取这样的蠢名字?”三下五除二将胡饼吃了,钱玉觉得自己天才的想法明明非常可行,柳风却在敷衍他,看来以后可以让铁牛去试一试,嗯,这纸鸢恐怕三丈还不够,得五丈。
柳风和钱玉一路对各种奇形怪状的纸鸢品头论足,陈娇娇却感觉每走一步都十分漫长。
她的小手被柳风轻轻握着,紧紧地坠在他的身后,陈娇娇总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直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但是她又舍不得把小手从柳大哥手心里挣开,因为陈娇娇觉得这半个月来,自己好像已经沉溺在这样被人保护,被人疼爱的氛围里了。
爹爹也很疼爱自己,可是他从来也不会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讲白雪公主还有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也不会因为自己被街上的小青皮吹了哨子,就脱掉长衫跑去找他们算账,却被打得满头是包,最后方伯伯一掌一个将他们拍在地上,柳大哥才乘机上去踹了几下。
感受着从掌心传到掌心的温暖,听着柳大哥和钱公子相互吹牛调侃,陈娇娇的小手又多握紧了几分,步子更加轻快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亭子内,数个莺莺燕燕,颇有姿容的女子聚在一块儿,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细看的话,正是定芳阁一行人。
“春妈妈,那个无理的家伙还是没有找到,我和姐妹们已经跑遍了各大诗社,都道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柳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