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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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的浑身一颤,甚至紧张的按着小腹。
“我,我……可,可是……”
可是现在他还在外出征,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让他知道,他又会如何?又会如何想自己?
“姐姐,你要知道,再晚,可就来不急了!”
再晚便来不急了!
是啊,不能再晚了……
于心底长叹口气,张婕妤默默的点点头,眉头垂下时,那泪水瞬间便流了下来。
“哎……”
数日后,在武昌城下新河岸边的大柳树下,看着那驶入长江的船队,立于树荫下的女子却是发出一声长叹,那眉间似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少奶奶,是时候回去了!”
瞧着愁眉不展的少奶奶,朱富财轻声提醒道,本来少奶奶就不应该来这,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牵涉到她。
“富财,你说,我这心思现在怎么这般恶毒!”
徐灵芸的眉间带着忧色,语中却是浓浓的懊恼之色。
“我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此时徐灵芸甚至都恨自己,毕竟这事件不知会牵连多少人,更不知会死多少人。
“夫人,少爷主内,这内府之事,自然全是由您做主,您这也是为了少爷!”
朱富财的眼皮一垂,有些事情他不应该知道,这时候他反倒有些嫉妒张森了,他只管往府内报了个信,至于接下来,则全都是由他一手操办,这种事情知道了反倒不如不知道。毕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内府的事,我却是不想问了……”
嘴里这般说着,徐灵芸的眼帘垂下时,泪水顿时有如雨下一般,现在她总是在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因为她是府中的主母,就像这件事般,她非但要装作不知,还要悄无声息的处理此事,这是为了大都督府的颜面。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同样也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她才会假装不知此事,任由一切发展至今。对于她来说,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因……那个女人有了身子!有些时候,她必须要下起狠心,无论是为自己,亦或是为少爷,她必须要狠下心去。
“您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朱富财轻声提醒了一句,然后又提醒道。
“少奶奶,是时候回去了!”
默默的点点头,又朝着江中远去的船队看了一眼,在转身上马车的时候,徐灵芸又轻声吩咐道。
“把信给少爷送去吧!至于接下来,我,我不想问了……”
对于远在长沙的朱宜锋来说,他自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刚来到长沙不过十数天的他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沉浸于各地传来的“捷报”之中,在长沙轻易为左宗棠攻克之后,其又连下数府,完全是摧枯拉朽般似的攻势,不过只是十二天,其便连下的衡州、宝庆、永州以及桂阳。而基本上意味着湖南之地已经尽为已占,尚不到一年便几乎掌控两省之地,又如何能不让他兴奋。
不过虽说地盘扩大了,但是并非没有隐忧,就像此时于书房之中,朱宜锋却是在这里听着张亮基与胡林翼等人的意见,因为林治平等人留守于武汉,这个时候,他却只能听取他们几人的意见,而这意见则再简单不过,就是选人用人之事。
对于选人用人,其实现在朱宜锋并没有多少选择,因为在1850年代的中国并没有多少通晓西洋的人才,而此时,他与湖南学政刘琨谈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以湖南为例,湖南省内15岁以下的过秀才有多少人?”
之所以会询问刘琨这个问题,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其是现在督府中级别最高的“教育官员”,而之所以会问及这个问题,朱宜锋则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大都督的问题,让刚刚投身督府的刘琨略加思索后,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然开口说道。
“15岁以下得以秀才者,全省至多不过数十人而已,无一不是闻名全省的才子……”
“数十人,才子……”
注意到大都督在听到这数十人和才子时,神情似乎有些严肃,他连忙又补充道。
“回大人,这小试之中,应考者称童生,亦作儒童、文童。未被录取者虽至白首,不改童生之称,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与院试三个阶段。每三年举行两次。丑、未、辰、戌年为岁考,寅、申、巳、亥年为科考。院试录取者为生员,送入府、县学宫,称入学。岁考、科考则为考核已入学的生员的考试。”
刘琨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唯恐一不小心,惹恼眼前的大都督,他可不是骆秉章,更不是张亮基,不过只是一位可有可无的学政,而现在得大都督单独询问,他又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我湖南实为文治之区,文风昌隆又岂只百年?虽说世人常道唯楚有才,可湖南亦不可小视,虽湖南举省15岁以下而得秀才者,不过数十人,可过得县试者,却不下千人,过府试者亦不下数百人……”
“哦!居然有这么多!”
过县试的居然有不下千人!
一听到这个数字,朱宜锋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喜色来。
“湖南能有此文治,明举辛苦了!”
听大都督的话中带有肯定的语气,徐琨的情绪比刚才好多了,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诚惶诚恐。
“得大都督此言,职道那里敢当,职道所做不过只是份内之事,实是湖南文风昌隆之福,职道岂敢贪功。”
嘴上摆着不敢居功的词,但徐琨却像是成绩得到认可似的说道。
“大都督询问此事,莫百是准备行以科举?”
科举择才,这是再自然不过之事,就是那目光短浅如粤匪者,亦曾于武昌开以科举以择人才。更何况是大有如日中天之势的大都督,现在督府辖以两省之地,区内之民不下四千万,开以科举,择选人才,又岂能为过?
“确实有这个想法!”
点了点头,朱宜锋微笑着望着刘琨。
“不过,这个科举,和过去不太相同,我是想于武昌设立学堂!”
第191章 国事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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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
对于大汉都督府来说,一直以来最大限制来自于人才,一方面是的湖北、湖南皆是文风兴盛之地,而另一方面的事实是,这些传统的读书人或许可为官,但却不见得可为大汉都督府所用。
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
陆海军需要的是懂军事、地理、航海、火炮等专业知识的军事人才,这是打天下不可或缺的。而另一方面,为了增强陆海军的战斗力,尽管现在武昌周围建立了一批官营企业,但是技术人才都是处于短缺状态,
那些技术人员与中国旧时代的工匠不同,那些官营企业需要的是以前中国社会并不存在的机械工、蒸汽机操作工等作为近代工业骨干的熟练工。当然这只是普通的技术工人,还需要大量的接受专门教育的工程师。
至于督府,同样也需要懂得财政、法律、行政等现代行政知识的官员去建立现代的行政体系。
但这些对于中国而言,却都是空白,尽管现在已经派出了一批留生,虽说在武昌设立了文昌义熟,但是对于朱宜锋来说,他并没有时间去等待十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他需要培养更多的人才!
设立一所新的学堂!
这才是朱宜锋询问此事的真正想法,更准确的来说是酝酿已久的想法。而且不仅仅只是一所学校,而是数所学校。这些学校里即有培养普通技术工人的“工徒学校”,也有培养初级技术人员的工业学校,同样还有培养工程师的高等工业学校,甚至以后还将会创办大学,当然那是将来。
而这些学校的学生从那里来?
只能从传统教育的学子中选择出来,尤其是那些取得秀才功名的青少年,相比能的瞎字不识的白丁,他们或许学习的是传统的儒学,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这个时代最为聪明的人才,他们可以更快掌握学会西方知识,并在在实践中自我摸索、历练成长起来。
正如同在另一个时空里,几十年后的那个变革时期一般,许多后世知名的学者、专家都是旧时代的秀才出身,对于处于新旧过渡时期国家而言,这种选择几乎是必然的。
“设立学堂?”
大都督的话让刘琨微觉一阵诧异,便试探着询问道。
“不知大都督所指学堂为何种学堂?莫非是与文山义熟一般?”
纵是做为湖南学政刘琨亦曾听说过有关文山义熟消息,那所谓的义熟之中,师者尽是西洋神父,学者尽习洋文洋术,至于中国文章却是几乎不曾涉猎,如若大都督设立这种学校,这湖南风文岂不尽毁?
虽说先前曾希望得到大都督的认同,但是一想到湖南文教将尽毁已手,诧异中,刘琨只觉得一阵使命感于胸膛中聚集着,他立即急声说说。
“还请大都督三思,那西洋之术不过只是旁门左道,若是让我读书种子尽习西洋之术,恐湖南数百年文风鼎盛之事将尽毁一旦!”
尽毁一旦!
若是换成过去,或许朱宜锋还会对这种思想加以抨击,但是现在,在接触了这么多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之后,他非常清楚在这个时代的守旧力量有多大,尤其是湖南于晚清更几乎就等于保守的代名词。
对于保守的力量,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你彻底摧毁他,在肉体上毁灭他们,这显然不可能。因为自己并不是屠夫。
要么就是无视他们,对他们视而不见!在将来用现实碾压他们,改变他们!
见大都督沉默不语,刘琨的心底顿时紧张起来,但想到湖南文气之命,他那些有些心虚的心底立即又涌起一阵“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念头来。
“不!”
摇摇头,朱宜锋断然说道。
“当然与文山义熟不同,将来这学堂可分为三等……”
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半真半假的言道出来之后,朱宜锋又特意补充道。
“这每年不知多少寒门子弟,受困于学业,而只能终身执以童生,于乡间一事无成,所以本督便寻思着,与其如此,便不如设立学堂,一来可解工厂之急,二来嘛亦可给他们一个营生!至于方才所说秀才功名,嗯,若是其愿意进入高等学堂,便是再好不过,若不然,本督只能于童生中择其优而用之,毕竟,将来这些人是要主持工厂的!毕竟劳心者制人嘛!”
这么一番解释,倒是让刘琨先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慷慨陈辞一下全都憋在了心里,对于给落榜的童生寻得生计的说辞,虽说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他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加以反驳,毕竟莫说是那些未曾考取功名的童生,纵是那些不第秀才除极少数可入官员之幕外,往往不过是要么为乡间熟师,要么为商家帐房。大多数都是贫苦一生。而现在督府给他另寻生计,似乎……似乎没有什么不适!
“大都督,这科举之道总归才是天下正途,大都督欲择以人才,还必须行以科举!”
“不错!科举总是择才正道!”
朱宜锋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实际上刚刚今年刚刚开始实施在后世被称之为“世界各国文官制度建设的样板与楷模”的英国文官制,正是借鉴了中国的科举制,直到十几年后英国正式确立公开竞争考试制度,从而建立了一只高效、廉洁的文官队伍。
而在另一方面,作为其借鉴的科举制,却越来越不适应时代的要求,最终在数十年后被彻底淘汰。但是晚清废除科举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仓促,其废除了科举却没有建立相应的公开竞争考试选拔文官的制度,反倒还开了历史的倒车——“一归之荐举”,也就是将文官的竞争选拔变成了官员推荐。
科举的落后一方面,其考试内容始终停留在儒家学说上,因而与近现代的工业文明脱节,既无法教育出先进的科技人才,反而科举出身的官僚们鄙视科学,成为社会进步发展的阻碍;另一方面,作为一种承袭千年的古老制度,它自身也体现出了一些最初没有被人们发现的弊端,比如科甲朋党的形成与发展,所谓座主、们省、同年等新的称谓的出现,一个读书人,不以教授他知识的老师为恩门,却以录取他的主考官为恩门,不看重同窗苦读的同学关系,却看重同科及第的同年关系,这显然是重利轻义的表现。
尽管如此,但是在选官制度上没有合适的替代的时候,朱宜锋都不会冒然取消科举,毕竟尽管科举已经与现代脱节,但现在治理国家确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