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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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需要八台大轿,也不需要更多的聘礼。至于女人是什么模样,等到了时候,他也就知道了。
到时候,他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心底这般想着,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李飞虎朝着有些阴森灰暗的城门洞走去。附近挑水的人挑着大大的水桶,整天进进出出,水从桶里溅出,洒在石头路上。在厚厚的砖土城墙下面,城门洞里总是湿漉漉的,甚至盛夏的时候也非常阴凉。
就在靠近城门洞的时候,李飞虎看到门洞边站着两个穿着蓝布衣、戴着蓝布帽的人,他们的肩上的背着鸟铳,在城门前站着。
“这就是邻居说的义军吧!”
李飞虎这么在心里嘀咕着,城头变幻大王旗,就在几日前,这官府里换了人,坐天下的不再是大清国的皇上,而是大汉都督府,那大汉都督府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对于平民百姓的他来说,这并没有任何影响,大清国的皇上也好,大汉的都督也罢,该交的税捐总是得交出去。
就在他靠近城门的时候,看着那城门外的官兵投来的目光时,他连忙将头一垂,有些紧张的避开官兵的目光,自古以来有几个百姓敢与带着“官”字的人对视。
可纵是他想避开那官兵时,却怎么也避不开,待他到城门洞,准备到剃头匠那里剃头的时候,那边却是传来一阵阵锣声,在诧异着为何有人敲锣的时候,城门的另一头,却又有官兵拦住了他。大
“你是本地人?”
“是,是,李,李家沟的……”
李飞虎紧张的说道着。
“到那边去站着!”
被推攘着,李飞虎被推到一群诚惶诚恐的人群中,置身于人群中,看着那些背着鸟铳铳口插刀的官兵,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阵不祥来——该不会给拉丁吧!
就在他后悔着为啥自己非要今个进城的时候,那边台子却听着有一个官兵大声说道。
“满虏窃国,易吾冠裳,强行编发之制,悉从腥膻之俗……”
这官兵在说什么?
和身边的那些或是挑着菜筐、或是挑着担子的人一样,李飞虎也是满目的迷茫,不知道台上的官兵在说什么。
“今者大汉军兴,县尊业也举义旗,从汉督,汉督起兵,是为驱逐满鞑,凡我同胞,允宜除旧染之污,作我中华之民,凡未去辫者,于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有不尊者,以违法论!”
台上的官兵念完了大都督府的布告后,又冲着台下的这些百姓说道。
“今日,大都督府体谅大家伙,剪辫子者,可得铜钱五文!”
在说话的时候,那扛着枪的官兵,更是抓住着满是铜钱的箱子,冲着台下的人说道。
“来,谁先剪辫子!”
什么?
剪辫子!
这会纵是再不懂得那人先前在说什么的人,瞧着那剪刀,听着这人的话,这会也明白了他们要什么!
是想要大家伙剪辫子。
一听要剪辫子,人群中顿时乱蓬蓬的,一些年龄稍大的老人更是本能的护着辫子,而李飞虎也开始紧张着头上的辫子。
“军、军爷,这,这辫子可是老祖宗留的东西,那,那能说剪便剪了……”
一个稍显年迈的老人刚上前试图争辩,只见那军爷却把眼一瞪,厉声说道。
“祖宗?咱们汉人的老祖宗什么时候留过辫子,都是狗、日、的满清用刀子砍老祖宗的脑袋才砍出的这辫子,到你这老东西的嘴里就成了祖宗的玩意了,当真是当不够奴才吗?剪了!”只见那军爷一边骂,一边一把抓过那老者的辫子,不顾老者挣扎哭喊,拿起剪刀冲着那人的辫根便是一剪子。
“我的辫子,还我的辫子……”
那老人的辫子被剪掉的瞬间,老人顿时哭喊了起来,而那军爷却是轻蔑的瞧了一眼,将一个铜钱塞进他的手中。
“到那边画押去!”
便不再理会那人,而是冲着台下喊道;
“还有谁?谁先上来剪?”
见依然没有人主动上来剪辫子,台上的军爷的脸色一变,冷声说道。
“大家伙可要想清楚,现在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剪了辫子是汉人,不剪辫子是汉奸,若是过了这二十天,别说五文大钱了,到时候就是能不能保住脑袋,那可都是两可!”
这边一听要砍头,台下的人无不是大惊失色,纵是再百般不愿,那里还敢言语,可却没有敢带头,半晌倒是一个汉子走上台去,嘴里嚷着。
“他娘,不就是根辫子嘛,狗鞑子的东西,要它做甚?来,军爷,给俺剪了……”
“嘿,当真是个汉家的爷们!”
台上的军爷夸了声,又冲着一旁有剃头匠说道。
“来先给这位汉子剃头!”
有人带了头,一切自然也就顺利了,待到李飞虎剃完头,走到一旁画押领钱的时候,接过那铜钱时,他却不同的一愣,瞧着没有方孔的铜钱,不解的问道。
“军爷,这,这是啥钱?”
“大汉通宝,当五文的大钱!”
因为后脑勺没有了辫子的拖缀,反倒显得轻灵一些,而李飞虎瞧着手中的这不一样的铜钱,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嘀咕着。
汉军、剃头、大汉通宝……
念叨着这些词,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当真是改朝换代了!
第346章 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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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正是骄阳似火,烈日肆虐之时,此时的田野里的水稻早已经收割完了,虽说广西这地方大多数地方都是一年两熟,按道理来说,只要风调雨顺的话,那收成自然好过许多地方。可是那些百姓被晒红扑扑的脸膛上却见不着露出丰收的喜悦,因为他们知道今年的日子只会比往年更差——官府又加了新捐,而且盐价也跟着涨了不少。而更要命的是米价跌了不少。
虽说米价比往年低,可满面苦楚的农民依然只能担着挑子把稻谷送到集镇上,卖给米商换些银钱,然后交上官府的捐税,再买些回家里急需的食盐,若是还有些余钱的话,那就再买些纱给婆娘回家织成布,那广东来的洋纱比土纱便宜了几成出去,织出来的布能给婆娘孩子做件新衣裳。
虽说现如今这广东让“汉贼”占着,可从广东来的货却依然在广西的地界上贩卖着,纵是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广西离不开广东货,至少离不开广东的海盐,而粤盐进来的时候,粤货自然也就随之进来了。
在这市场上的粤货越来越多的时候,这广西人的心里大都犯着嘀咕——汉军啥时候打过来?
别人不说,至少这广西的百姓可都贩着这天,这两年,盐价几次加斤不说,就是那捐税也越来越多,压得百姓们透不过气来,在这个时候,百姓们甚至寻思着,若是汉军夺了广西这捐税会不会少点?至少那盐价总能再低些。
不单一些百姓们这么想,甚至就连的一些地方官,也是寻思着汉军啥时候打过来?对于他们来说,所想的不是捐税少上几分,而是想着如何“举以义旗迎以王师”。
每到王朝末日的时候,人们总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对于官场上的那些聪明人来说,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博白县知县举义旗的消息传到桂林府的巡抚衙门时,身为广西巡抚的劳崇光不过是刚刚从剿匪前方返回——在过去的几年里,剿匪似乎是他唯一的要务,从太平军起义时筹措饷需,令各州、府、县组织团练与乱匪作战,这几年广西的百姓起事更是此起彼伏,尤其是在广东为汉军占据之后,天地会起事更是不断。
而唯一让他庆幸是——广东那边似乎对天地会没作任何反应。而且更未对广西显出进犯之势,这倒是让他能安心剿匪。
可现在博白县的举动,却让劳崇光的心思一沉,意识到广西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广西省内各县随时都有可能效仿博白县的举动。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急忙赶回桂林。
几乎是他刚一回到桂林,就有幕僚进言请他派勇夺回博白。而劳崇光对此则另有想法,几乎是在汉军夺取广东,发匪几乎夺下京城,大清国的江山险失的时候,他的心底便心存了几分私心,也正是在这私心之下,他才不想刺激到兵强马状的汉军。
在幕僚们纷纷进言称着“不复博白,广西必定大乱”时,眉头紧皱的劳崇光注意到王藩似乎面带讥笑,似乎是在嘲笑着众人,于是便开口问道。
“玉亭,可有什么意见?”
见大人问自己,王藩连忙说道
“大家说的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若是阶公为朝廷复一城池,战功立见。必为朝廷所重,可若是万一有失的话,那又如何?”
王藩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巡抚大人,他知道巡抚为何犹豫,巡抚大人是湖南人,其家人均在汉军治下,所以他并不想与汉军为敌,至少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他绝不会像曾国藩一样与汉军不死不休。
其实就王藩自己来说,他也知道,相比于发匪,汉军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不仅仅是他们不毁名教,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似发匪一般滥杀无辜,滥杀官员,甚至就连其参军府中的左右参军皆为朝廷的封疆大吏。
而这多少让官场中人们看到一线希望,看到了将来继续为官的希望。而对于博白县的举动,王藩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一定的理解——他之所以首先投靠义军,恐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至于大清国?
现在除了读书读愚的一些人,又有几个人真的在乎。既然大清国的气数已尽,那么,大家伙各寻出身,倒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万一有失,又当如何?”
王藩的反问让劳崇光的心思一沉,他所想的可不是可不仅仅只是“万一有失”,他还需要考虑其它的问题。
虽然朝廷对他有恩,可眼瞧着这时局,劳崇光并不想让自己为之陪葬。忠臣,他是。但是他并不是愚忠之人,更何况他还是汉人。
这两年劳崇光之所以一边剿匪,清剿广西天地会起义,另一边却与广东关系暧昧,一方面,争取广西土货出口广东,又许广东土洋货进入广西,甚至还在私下里派人与广东巡抚联系。其实就是因为那种投机心思。
纵观史书,每到王朝覆灭之时,像这样的封疆之吏可是数之不尽。对于劳崇光而言,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广西,只要能够主掌广西于不失,那么将来无论是大清国继续坐稳天下,亦或是汉人夺回天下。他劳崇光都能以广西为晋身之道。
但是现在博白县的举动,现在根本上动摇着他对广西的统治。
“万一要是所有人都学博白县,到时又该如何?”
劳崇光盯着王藩问到,这才是他担心的原因,他担心地方上的官员为了“一已之私”,全然不顾他劳崇光自己的将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博白县为了的是能以首举义旗之举,博得武昌督府的欢心,若是其它人有样学样,到时候这广西还有他劳崇光的什么事?
“那派兵吧!”
王藩随口又说道。
“他说是太平的话,若是广东汉军入以博白,到时候,又当如何?难道真的还要和他们厮杀一番。现在于朝廷而言,保住广西之地免遭贼手,便已经不负朝廷了。还望阶公三思!”
一旁的陈士礼也跟着进言道:
“壬仲此言极是。几个月前,我去广州的时候曾与李巡抚亲幕面谈过,观其言隐约觉得其无意于广西用兵,非是其无谋,而是因为其扩张太甚,其恐轻率扩张从而导致地方统治不稳定。如若冒然对博白动兵,只恐怕到时不定引起什么误会……”
一个简单的“误会”,实际上已经表明了陈士礼的态度。
“大人,以在下之见,不如暂且先待广州那边的决定再说,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见其这么说,其它的一众幕僚纷纷表示赞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深知现在的时局,自然也都赞同王陈两人的分析。当然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过只是三天的功夫,当博白县的消息再次传来的时候,与上一次召集众人计议不同,这次劳崇光只是将王藩、陈士礼两人请入了书房之中。
“现在博白县已经剪辫易服,且汉军已经进驻,两位以为当前之局如何是好?”
“这是件好事!”
沉吟片刻,看着大人,王藩说道。
“在下注意到那广州报纸上未曾宣扬此事,甚至民间亦不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