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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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司马雷这才想起,南京的会考不同于旧时的科举会考,他们所要竞争的5314个江南大学堂的名额,考入学大学堂者,既为“进士”,且于大学堂就读期间,每月可享5元“恩俸”——这相当于从九品的俸禄。当然,更重要的是,三年后,他们就有资格参加公务员考试,成为公务员,也就是成为“官”。
可以说江南大学堂,等于“官场”的敲门砖。或许现在汉公没有“开科取士”,但这也是变相的“开科取士”,只不过江南大学堂的入学考试不同于科举。按照已经公布的,江南大学堂考核题目包括史学、政治策、算学策、外交策、舆地策、物理策及外国文论7项。初试合格方可参加复试,复试试题有中文试题和外国文试题各一道。
至于那经史子集,不过只是其中一类罢了,对于算学,司马雷自问不逊于他人,交涉学、物理策、尤其是那外国文论是什么?就非他所擅长的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想向他人学习,今年,将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没有考中,那从此也就是在乡间做个熟师耕读为生了。
但是让他失望是,这些人似乎也没有谈出什么所以然来,他们大都也是抱着《海国图志》等书,在那里臆想着西洋,就是这种臆想,总给人以难以言语的浮躁感觉。来自各地的才子们想尽一切办法展示着自己的才华,以便像传说中的那样吸引上位者的目光。
“所谓之外交策,其实就是古之纵横术,纵横术者……”
在耳边传来士子们的谈论声时,司马雷听到一旁传出一声叹气,似乎是在为他们的无知,他朝着一旁看去,只见到一位年岁小自己数岁的少年,在看着报纸时,不时的摇头轻叹着。
“哎……”
那少年一边摇头,一边翻看着报纸。就在这时,他看到报纸上一个广告。
“金陵预科学校,专为各地学士补习政治策、算学策、外交策及物理策、外国文论,我校长系前督府要员,教授皆为精通西学之教授……”
听着少年口中话声,司马雷的眼前顿时一亮,若当真如此,那去这学校里补习,总胜过在这里听他人臆测。想到这他特意朝着少年手中的报纸看去,是《江南时报》,应该是今天的报纸,回头一定要去买一份!
司马雷并没有冒然的去与那个独坐的少年打招呼,除了少年一身华衣锦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少年旁边却坐着一人,那个人的目光警惕,不时的扫视周围,显然是在保护着这个少年。
正因如此,司马雷宁愿出门花几个铜板买一份报纸,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刻意结交之嫌。
而这时酒馆中的众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南京城内的时事,与当年在京师时,各地士子的谨小慎微不同,在南京许是因为汉王早在武昌时就曾言“不以言罪人”,加之报纸上经常有人发表文章,指点时事,如此一来,这些士子们自然也乐得于公共场所“慷慨山河”。
“许明兄可知,当初汉王初抵南京之时,石卿公曾领参军府上下诸人劝进……”
那边的谈论让司马雷连忙坚起耳朵,那次“劝进”,早在尚未抵达南京时,他就有所耳闻,虽说劝进没有成功,可却也是从那时起,汉公易称为“汉王”,也算是有所成吧。
“当时汉王答道:“我以布衣起兵,君臣相遇,得成大功。今虽拥有江南,然中原未定,正有事之日,岂可坐守一隅,竟忘远虑!”自然是不听所奏。又过了五日,参军府再次朝会,石卿公又奏说:“愿陛下早正一统之位,以慰天下民心。”汉王先是思索片刻,而后又对众人说:“我思:功未服,德未孚,一统之势未成,四方之途尚梗。昔笑伪教,才得一隅,妄自尊大,迨至灭亡,贻笑于人,岂得便自效之;果使天命有在,又何必汲汲乎!”当时石卿公、儒斋公等复请说:“昔汉高祖诛项氏,即登大位,以慰臣民。今陛下功德协天,天命之所在,诚不可违。”也不回复,即下殿还宫,以手谕诸臣说:“始初勉从众言,已即王位。今卿等复劝即帝位,恐德薄不足以当之,姑俟再计。”……”
“至此已为二次劝进,如若石卿等朝中诸公再行劝进,想来王上是不会再拒天下万民之请的!”
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他们深知皇帝在即位之前要行“三推让”之礼,这是礼制。而让他们好奇的是,为何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再次劝进,当然,若是他们有能力上书汉王的话,恐怕也会上表“劝进”,甚至尽管他们在这里慷慨河山,却没有人敢说“一同上书劝进”,毕竟,这个风头还轮不到他们。在众人的谈论声中,从“劝进”自然谈到了将来的国号,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将来的国号绝对是“明”。毕竟汉王是皇高皇之后,继续皇明正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听着那些人谈论着的这些事情,司马雷反倒是越发后悔自己为何在这酒馆之中浪费了数日时光,整日这般闲谈又有何用?
“罢了,还是去那学堂看看吧!”
便走出了酒馆,在附近的报摊上买了一份《江南时报》,然后便找到了那份广告。
“每月学费十五元,这可真贵!居然在外城!”
嘴里感叹着预科学校学费之高,司马雷倒也没有犹豫。
“明天过去看看吧,若是当真物有所值,倒也值得……”
虽说司马雷是寒门子弟,可这次为来南京赴考,却也典了二十五亩祖地,这些年,为了赴考,他几乎已经典尽家业,而这次赴考之所以是他最后的机会,正是因为他没有家业支撑着他再考一次。
“一个月十五元,三个月就是四十五元,再加上笔墨纸砚,估计需要六十元,现在……”
在司马雷算着接下来的几个月开支时,他又看着报纸,在看着报纸的时候,他注意到报纸角落中的一则新闻。
“汉公所委赴洋考察团外交司主事郭嵩焘一行昨日抵达南京下关码头,随同回国者,除考察团一行二十一人外交司官员外,另有留洋生三十九人……”
这一则新闻就那么挤在角落里,实际上,在报纸上像这样的新闻几乎不值一提,尤其是现在,即便是刚来到南京,司马雷也知道,想要了解南京政事,就先看报纸,在报纸上可以看到现在南京城内最热门的消息,现在什么消息最热门?
恐怕也就是拥立劝进。而在这报纸上同样也不例外!报纸上同样也有文章言道着汉王应该早日登基,以安天下民心。
看着报纸上的文章,司马雷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看来,要不了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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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离经叛道(一)()
冬日的暖阳,驱散了冬天的湿冷。晒的人浑身懒洋洋的,在南京的一些街巷边,可看到人们在那晒着太阳。现在对于南京的人们来说,他们又多了个晒太阳的地方,比如城中新建的公园。
几天前的那场冬雪,使得公园中的树木枯叶上挂着一层积雪,使得公园尽显其冬日之美。而在附近的凉亭、走廊间,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在晒太阳的百姓,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进入这样的园林之中,至少过去,这种园林只属达官贵人。而现在,在这南京城内外却修建了多达五六座类似的公园。
“陛下,以臣看来,这南京即便是伦敦亦无法与之相比!”
行走于公园步道的郭嵩焘,小心翼翼的拍着马屁。他不知道汉王为何私自出宫,原本昨天刚抵达南京他是想在明天叩见汉公,可谁曾想,正当他于参军府述职时,汉王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在宫外等着他了,然后两人便乘马车来了这公园。
摸不准汉王想法的他,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说话,以免自己说错了什么。
“虽说伦敦于西洋极为发展,可其街道上却也是污物横流,每到盛夏空气中更是恶臭难闻,而臣虽初抵南京,可今日之南京却远非昨日所能相比,街道规整,路上全无丝毫污物……”
“那是因为人口少!”
朱宜锋毫不犹豫的打断郭嵩焘的马屁,然后指着南京说道。
“过去,南京至少有60万人口,现在现在,本土土著所遗不到十二万,再加上从武昌过来的两万多人,全城至多只有十五万,若不是城这么空,云仙,你觉得本王能在城内外修这么多公园吗?”
现在,面对南京这座空城,朱宜锋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在南襄之间更建新都了,毕竟空城的改造成本较低。可旋即也就相通了,首都并不需要太大。既不需要是经济中心,更不需要作为工业中心,只需要作为一个行政中心就可以了。
相比于南襄盆地中的首都,位于长江边的南京有着它的天然优势,在未来从上海至武昌,甚至直至重庆,长江沿岸一带将会成为中国的工业、经济中心,上海可能会是龙头,但是南京将会是这条巨龙的中心。
以长江为经济工业中心,这是最符合这个时代发展需要的规划——江河将会提供便捷的交通,而且沿岸的资源也将会为工业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原料,当然,还有人力资源,沿江数省集中着中国近半数的人口。
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从上海至武昌,将会发展成为一个密集的“城市群”,甚至是一个巨形的人口多达数亿的“都市圈”,在这种情况下,南京做为首都,也就不那么合适了,因为他太偏向东南。
南襄盆地位于中国的地理中线,那里距离“都市圈”只有数百公里,而且靠近中原、西北,在地理上无疑更适合作为首都,当然,未来它不可能再像后世的北京一样,既是行政中心,同样在全国的支援下成为了所谓的学术、经济以及工业的中心,最终这些中心压得它喘不过气来,甚至最后,就连最基本的水和空气都发生了问题。
那根本就是一场灾难,至少是环境的灾难。将来的首都还是简单一点的好!至少应该远离这个时代的无法避免,准确的来说无法治理的污染。
“如果这十几万人的城市,看起来比北京还脏的话,那可真就没救了,所以,南京的城建第一步,就是以下水道、自来水、公园之类的公共工程为主,至于官厅嘛……”
至于官厅,当然没有建立的必须,一但南襄的新都完成,自己肯定是要把首都迁往那里的,至于南京嘛……有这几年的临时首都,应该会很快繁华起来。不至于像满清时一直,直到清末都还未能恢复元气。
“暂且不谈这个了,云仙!”
回头看着郭嵩焘,朱宜锋把话锋一转,然后问道。
“你此次出国,算算年头快三年了吧!”
“回陛下,足有二十八个月!”
二十八个月在海外游历,若是在百年之后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二十八个月需要冒多大的风险,朱宜锋非常清楚,他略点下头,感叹道。
“云仙此行之功,可谓是功在千秋,你呈上的那份呈文,本王还没有看,我想亲自听听你的看法!”
“嗯……”
沉思片刻,郭嵩焘看着陛下说道。
“臣所率使团中,众人目睹西洋诸帮数百年蓄积之文明成果,可谓是璀璨夺目,初时惊,进而醉,终感自身之落后,始明白,主公当初委我等出访之原由……”
在回答陛下的问题时,郭嵩焘的每一个字句都显得很谨慎,但谨慎中又不失大胆。
“虽然西洋市街面貌早有所闻,皆与想象的无特别不同,但至于学校和其它工厂则实在是臣拙笔所能尽述,臣以为,虽陛下学以西洋者,并未从根本上学以西洋,兴建工厂、操练陆海军,于臣等之见多属皮毛之事……我今日之文明非真正之文明,我今日之开化非真正之开化!”
郭嵩焘的这番话落到的朱宜锋的耳中,只让他整个人不由的一愣,他可没有想到郭嵩焘居然如此大胆,若是这番话传到别人耳中,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大凡国之强弱由于人民之贫富,人民之贫富系于物产之多寡,我国经由满清两百余年奴役,尽行弱民之策,徒拥文明之虚名,竞蒙贫弱之实害,若要国家富强必养根本之实力,而所以养实力者无他,专在殖产厚生之实务而已!”
“弱民之策……”
在郭嵩焘说出这四个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