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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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因为怀有身孕一直在静心养身的容茗慧,朱宜锋可以想到她会说什么,
她肯定会劝自己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命!
即便是有天命,那也不过只是人道之“天命”!
再者,即便是有那所谓的“天命”。
大不了,就逆天而为!
默默思索着容茗慧会如何安慰自己,他看到那天空又一次飘起了雪,此时看着那细碎的雪花,他整个人感觉有些茫然,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抱紧了怀中的妻子,而他的心底却在疑惑着。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逆天而为吗?
在这个念头涌出的瞬间,朱宜锋的眉头猛的一锁。
逆天!
难道说,满清真的还有几十年的气数?
不!
绝不可能,从来就没有什么气数。即便是有,也被自己给打碎了。
逆天!
最大的逆天是什么?是自己推翻满清?当然不是!
最大的逆天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既然自己存在于这个时代就是逆天。那么逆天之为不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吗?
突然看着那铅色的天空,目光瞬间变得坚毅。
即便老子要逆天,你又能奈何得我!
是的,你又能奈何得了我!
弄笑着注意翻看着那天,看着那天上纷飞的雪,这一次,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满怀忧心,也不需要再去思考什么所谓的天意、所谓的天命、所谓的气数。
别说这些东西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即便是有有能如何。
天意大不过枪炮!
天命大不过屠刀!
当年他满清入关的时候,就是天意?当然不是,他满清做稳江山靠的又岂是天命?当然也不是!他们靠的是军队,靠的是屠刀!
如此,他们才做稳了江山!
实际上,历朝历代那些开国之君,未尝不是如此,他们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天命”,他们所依靠的从来都是实力。
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那么“天命”自然也就到了他们的身上。是的,所谓的“天命所系”不过只是那些御用文人在那里玩弄的文字游戏罢了。
有几个皇帝,真是的是“天之子”,真的是“受命于天”?
没有,从来没有一个!
既然如此,这所谓的“天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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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天命所归()
天命!
何为天命!
或许,在正月初二的时候,还会有一些读书读愚了脑袋的人在那里言道着“朱无道、失其鹿、锋改数、不承天”的胡言乱语。
当天下午再一次下起了雪,似乎是在映衬着他们的所言所说的,那些自许“我大清的忠臣义子们”更是弹冠相庆,大有一副天意如此的样子。
那雪下着,直到傍晚时分,下了数日的雪突然停了下来。
雪停了!
但没有人敢说停!
因为今天雪曾经停了几个时辰,这距离明天还有几个时辰,谁都不知道,这雪会不会还继续下下来。
整整一夜,整个南京,无人能够安心入睡,无论是臣是民,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是个大日子。
正月初三,整整一夜,南京这座还未从战争的创伤中走出的城市,似乎都笼罩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凝重气氛之中,几乎所有人的都在钟楼敲响了午夜的钟声时,走到了院子中,这一刻,无论他们任何人为正统,都伸出了手,感受着天空是否有雪降下来。
“益川!”
穿着一身棉袍的孙田明进了屋,喊起了正睡着的儿子孙益川。
“他爹,这么晚了,喊孩子干啥?”
媳妇的话,让孙田明看着媳妇儿说道。
“若是没有汉王,咱们一家人想要过安生日子,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做人要知恩!”
他之所以会说到“做人要知恩”,是因为他一家三口皆为“教匪”强虏,若不是汉王打进了南京城,孙田明知道非但身在教匪之中日夜做着劳役的自己还有可能性命不保,甚至就连同儿子——被教匪强虏入营的儿子,也性命难保。至于妻子,同样也是。
汉王进城,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命,不仅如此,甚至就连现在的房子,也是汉王赏给的——在太平军进城之后他们许多人都失去了房子。
也正因如此,当别人指着那天气说的什么天命的时候。孙田明就固执的相信汉王,相信汉王才是得“天命”的仁君,至于别人说到的什么天气之类的。那不过只是俗人之言。
虽说他不相信,可是并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在那大雪依然下着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扫雪!
就是用扫把一下一下的扫着,他也要努力的把这些雪全部都扫出去。让汉王能够顺利的登基为帝!
在他看来,如果像汉王那样的“仁义之士”都不能为帝,都不能承天命,么做天底下可就真的没有几个顺应天命的人。
“爹,咱们为啥起这么早?”
“快站起来,咱们今个要把这雪扫净!”
喊着十一岁的儿子,孙田明从墙边拿出大扫把,打开院门走出了家,在他走到了街上的时候,看到街上已经有人在那里或是用铁铲铲着雪,或是用扫把扫雪。出来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有很多人都出来了,他们带着从家里拿出的工具在那时扫着雪,一些街道已经变得极为干净。
“李大哥,你也来了!”
孙田明看到了自己的邻居,他同样也在那里扫着雪。
听到有人喊自己,李六只是呵呵的笑道。
“可不是大家伙儿都来了。”
很多人都出来了,左邻右舍的百姓都出来扫雪了。
这一天,数以万计的百姓,顶着冬夜的寒风,自发走出家门,从午夜时分,清扫起通往皇宫的中华大道,甚至就连同那中华牌坊上的雪,也由几个少年攀上去一一扫尽,然后他们又打扫着城内的每一条街道。
这一夜,南京一夜无眠!
这些百姓扫雪的情景,被人用相机记录下来,那一幅幅照片,就是民心。
“这就是天命!”
置身于“奉天殿”,看着于街上清扫着街道民众,昨天还曾喃喃自语着“即便是逆天而行,也要匡正中华”的朱宜锋,第一次感到了羞愧。
什么是天命?
“这就是昭昭天命!”
朱宜锋的话声低沉。
“民之所欲,必在吾心,民之所愿,焉能不听!如此既为天命,如此既天命可得!”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朱宜锋的没有注意到泪水从他的目中流了下来,在这一瞬间,他被百姓们表现出来的赤子之心给感动了。
感动,总是在不经意之中。
这一夜,整个南京都被感动着,对于南京的那些西方人来说,他们同样目睹着这一切,他们同样目睹了这个奇迹。
他们看到半英尺后的积雪在人们的努力下,于南京的大街小巷中消失了。
“这是百姓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告诉上天,何人才是天子!”
在走出海关大楼的时候,看着那干净的、不见积雪的街道,方敬德用感叹的语气说道。
是的!
若是那老天,想用自己的方式示警,那么百姓们就用他们的方式去回应上天!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身为广州海关税务司的赫德,尽管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入籍中国,虽说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且读了很多中国的典籍。但是对于中国,他还是没有那么了解。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想了解这个国家,了解这个给予他荣誉和职位的国家。
这个国家给与他的是英国从未曾给过他的,也正因如此,他希望通过了解这个国家,让自己变成一个中国人。可是她却无法理解中国人的一些行为方式。
就像现在,现在他们的这种行为。就是赫德所不能理解的,他很难相信现在这些自发的来到街道上,清扫着积雪的中国人,是那些入城时看到的面带欣喜却又麻木的中国人。
“是感恩吗?”
也许这是最好的解释了,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感谢着汉王把他们从邪教徒的魔爪下解救下来吗?”
“知恩只是一方面!”
摇着头,方敬德看着街上的百姓的说道。
“至少这件事不仅仅只是感恩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中国人方敬德更了解这里的百姓,同样也了解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对于老百姓来说,能见天颜他先坟地都冒青烟。就像戏里里唱的:我爷见过皇上的面我婆跟娘娘吃过饭,这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今天天子的登基大典,对于南京的百姓,对于这些身在天子脚下的百姓来说,这么光宗耀祖的事儿,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新朝的开国之典,在这个时候,若是说不尽份力,心里头肯定过不去。将来怎么像子孙显摆?”
是的,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对“天子”的敬畏是发自骨子里的,在感恩和这种光宗耀祖之间,他们自然愿意尽上一份力。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百姓认同了新朝,认同了这个皇帝,这才是最重要的,在此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曾经得到过百姓的这种拥护。
“更何况,当年永乐北迁,紫气北移,南京成了废都以后,便再不见了皇气,现如今,这南京成都,皇气重归金陵,这更是不得了的事,这南京的百姓也就成了天子脚下的百姓,不定百姓们还能沾着点皇气。”
无法理解人们对“皇气”的理解与热衷的赫德,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道了一个无数中国人所关心的事情。
“今天会是晴天吗?”
“既然不是晴天又能如何?”
看着路边那些百姓,方敬德用感叹的语气说道。
“他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上天,何人为天子,何人应天命所归!晴天与否,又有何意义?”
是的,现在是不是晴天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大清国的忠臣义子们在看到这些黔首百姓自发的扫尽街上积雪时,他们所能感受到的也只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触动。
何为天数?何为天意?
此时已经不再重要了!
正月初四,这天一大早,人们惊讶的看到,一边阴霾数日的天,竟然已经云开雾散,甚至于连平常冬日笼罩于南京城内的江雾,也在今天散去了,一轮红日悬于当空。只见蓝天丽日之下,彩旗白雪,把个六朝古都石头城装点得分外妖娆。
天晴了!
太阳出来了!
如此的晴空,如此难得的冬日暖阳,无疑让南京的士民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告诉上天,何人应该为天子。尽管他们可以不在意这是否晴天,但是现在,当这云开雾散之后,无疑是上天在用自己的方式,正式批准汉王成为这万里锦绣江山的主人。
也就是说,上天在用他的方式告诉世人——汉王承天之运,为替天牧民的天之子!
天晴了!
在云开雾散之后,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样的即将成为中华帝国皇帝的朱宜锋,也在看到那轮红日之后,也是长松了一口气,这一轮红日,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现在开始,谁还敢再说自己不是承天之运!
谁敢再言自己未承天命!
自己是天命所归!
在这一瞬间,朱宜锋甚至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上天洗派的,为天牧民的天子!
是的,自己就是天之子!
即便是曾经,他从未相信过这些,但是今天,面对这晴空万里,他相信了!
此时,这位承天之命为天牧民的天子,正在内室换着衣服。
这时朱宜锋的身上是一身普通的黑色的弁服,现在他还不能穿上龙袍。
登基典礼并不是在城内举行,而是在城效举行,因为取消了轿子,自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御辇”。所以朱宜锋便坐在“御驾”,也就是搭乘一辆黄金马车前往郊外,在郊外的雨花台已经建好了圜丘坛,他将在那里行祭天之礼。
当那辆包着金箔的黄金马车从驶出中华牌坊时,路边的百姓立即跪拜下去,他们没有人高呼万岁,因为此时坐在马车之中的仍然是汉王,而路边执勤的士兵在马车驶来时,纷纷行以持枪礼,注视着黄金马车的驶过。
端坐于的马车中的朱宜锋并没有朝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