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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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骑兵!
而在他们的前方,那些清军仍然在战火中挣扎着、扭曲着,在他们承受着数以千计的炮弹猛烈爆炸带来的创伤,在横飞的碎片中被撕扯着的时候。即便是那马蹄声响如雷鸣,对于他们来说,这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准备、准备……”
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兵团发起冲锋的邓明绍不断大声吼喊着,他的话声在骑兵中间传递着,所有人都依据训练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庞大的骑兵集团踏出震耳欲聋的蹄声,朝着清军侧翼袭去。
尽管大多数清军都在炮火中被炸药和钢铁破片撕扯着,但还有近万清军在后方,包括骑在马上的多必阿以及他身边清军将领,在听到那宛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时,无不是惊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这是……”
骑兵!
是汉人的骑兵!
从望远镜中看着汉军的骑兵在田野上扬起的那黄色的尘埃,尽管尘土飞扬间很难看出这支骑兵倒底有多大,但是对于这些久经行伍的人来说,他们仍然可猜出了一个大概来。
至少有两千骑兵!
“大帅!”
“命令平寇镇掩护全军左翼,左翼炮兵群转向敌骑兵……”
命令从中多必阿的口中一一道出,此时的他看来起来似乎极为平静,完全不受骑兵进攻的影响。他的手中还有两镇的预备队可以使用。
“大人,是不是把平虏镇调上去,毕竟……”
不等部下说完,多必阿就命令道。
“平虏镇掩护右翼,不得擅动!”
多必阿的这一命令,让格兰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在只有平虏镇这么一支预备队的时候,不能将其调至左翼,从而导致右翼空虚,这是无可挑剔的命令!
清军左翼平寇镇的那些刚刚排好队形的士兵们,此时无不是紧张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举枪!”
随着命令的下达,这些士兵立即举起手中的步枪,向后扳动击锤。
“瞄准……放!”
一声令下,那上千支枪管处立即喷发出一团团白烟。就在他们完成第一轮齐射时,空中却传来一阵有些沉闷的啸声。
“炮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喊声不过刚刚落下,随着一声巨响,硝烟瞬间吞噬了数十名清军,下一瞬间,数十发炮弹准确的砸在了这些排着整齐队列的清军周围,钢铁碎片拖着尖锐的啸声在空中飞舞着,数以百计的清军甚至都来不急发出惨叫,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那队列瞬间便崩溃了。
子弹的啸声传来的时候,骑于马上的邓明绍压低了身体,看着陷入炮火中的敌军,那崩溃的队列对于他们的威胁已经降到了最低,尽管仍然有清军在固执的还击着,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再是威胁了。
在距离还有数十米的时候,看着逃窜的敌军,邓明绍立即扣动转轮手枪的扳机。相比于步枪,转轮枪清脆的枪声不断的战场上响起,那些逃窜的清军不断的被11公厘的子弹打翻在地。
邓明绍并没有直接率领骑兵冲击清军那已经崩溃的主阵,而是从左翼转身清军后方,骑兵们一边狂奔,一边朝着溃逃的清军开枪,贴着清军后方向其右翼冲去的骑兵们,可以说将手枪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限度,在他们用手枪发起进攻时,那些跟在骑兵团身后的各师团下属的骑兵营、骑兵连在打空第一轮子弹后,立即嚎叫着挥舞着马刀,冲进了清军的阵地。
冲入敌阵的骑兵们有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猛的一下便冲进了这群四处逃散的“羊群”,这些“羊群”里的绵羊甚至还没有从密集的炮火中恢复过来,又要面临从头顶上砍来的马刀。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砍,那些手持马刀的骑兵们往往只是将刀尖微微指向左方,在战马驰掠过敌人身边时,手腕轻轻的一压,倾指向下方的马刀划过敌人的后背。
尽管他们并没有用力的劈砍,但是借助高速奔腾的马力,看似轻缓的马刀依然将敌人砍翻在地,那锋利的马刀甚至有如锯子一般,从敌人的后背掠过拖曳至其右肩时,一刀将其肩膀砍断下来。
从面四面八方袭来的骑兵们,不断的将那些溃败的敌人斩死于马刀之下,锋利的刀锋或是砍断他们的臂膀,或是斩开他们的脖颈动脉,在空中拖曳出一道道血雾。
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三千余名骑兵有如死神臂膀般在战场上纵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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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天津()
“嗖……”
随着一声尖锐啸声越来越近时,大沽口的清军却已经被炸的肝胆俱裂,重达数百公斤重的炮弹冲着目标直飞而来时,它们在空中发出尖锐、有如气笛般啸声。
那声音就像是于空中鸣响的火车汽笛,听起来震人心弦,而对于大沽口的清军来说,这汽笛声就像是催魂的咒语一般,让每一个闻之其声的清军兵勇,无不是魂飞魄散似的试图躲避这个声响。
突然,那气笛声嘎然而止了,剧烈的爆炸声瞬间成为战场上唯一的声响,和着一团剧烈的爆炸,高达百米烟柱和着吨位的尘土升腾至少半空的同时,炮台附近未急逃散的清军兵勇身上军衣甚至被撕成了碎片,他们同时倒了下去,他们的身体上看似没有任何伤处,但他们的器官却已经被冲击波震成了碎块,直到他们死去的时候,那脸上还带着发自内心的惊恐。
在过去的近一个小时之中,丰海号、平海号两艘铁甲巡洋舰的十英寸舰队发射的重达数百公斤的炮弹,无疑是这片战场上最为恐怖的存在——在其爆炸半径数十尺内的敌人,即便是未被破片击中,亦会被活活震死、震晕,以至于大沽炮台上的敌人甚至被硬生生的炸至崩溃——许多炮手更是直接逃离开了炮台。即便是守炮台的清军官佐行以军法,也无法避免这营啸式的溃败。
毕竟相比于军法,海面上舰队的炮击,对于他们而方却是毁灭性、实难性的,那炮火不但能摧毁一切抵抗,甚至还能炸毁数千斤重的洋铁炮。
在大沽口,十数艘汉军舰队的军舰朝着大沽炮台挥洒着炮弹的时候,在十余艘商船之间,这会已经布满了一艘艘白色的登陆舢板,那些舢板上满载着陆战队员,他们奋力的划动着船浆,朝着岸上划去,而此时,那些在炮火中挣扎着的炮台守军,根本顾不上他们,整个登陆过程顺利的超出人们的想象——上千名陆战队员登陆期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当陆战队员接近炮台时,在海军停止炮击的时候,冲进炮台的陆战队员无不是被眼前所看到一幕给惊呆了——在被完全摧毁的炮台内部,放眼看去,尽是残肢断臂,除了那些在血泊中挣扎着、哭喊着的人之外,似乎这里只剩下了尸体,遍地的尸体。
端着步枪,进入炮台的钱发奎尽管早就适应了战争,但是看着这满地的残肢断臂,他依然被惊呆了,他没有想到炮击的杀伤居然会如此猛烈,以至于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急战斗,一切就结束了。
在他们进入炮台的时候,一些满面硝烟的清军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带着惊恐之色,在看到这些陆战队员时,非但没有表现出敌意,反倒显露出了解脱之间。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千,千万千万别再打炮了……”
甚至他们在提到“炮”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浑身一颤,惊恐的朝着天空看去,生怕炮弹再一次落到炮台上。
“钱士官长,都结束了……”
营长将手枪塞进腰间的枪套时,看着那些正在投降的清军,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这一次炮战与当年对北海的炮击不同,这次海军的炮击更为密集。
对于防守于炮台上的敌军而言,这无疑是毁灭性的——放眼看去,整个炮台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完好的地方,整个炮台被彻底摧毁了,甚至就连那厚过数丈的护墙也被10英寸舰炮摧毁,在炮台内部,一个个巨大的弹坑,一门门被炸断的,甚至被炸成碎块的岸炮,提醒着他,长时间的炮击给炮台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即便是钢铁都无法在这样的炮击中幸免,更何况是人类的肉体。
就在他的脚边,一截断肢提醒着他,这里的守军遭遇了什么,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密集的、最具毁灭性的炮击——海军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炮击,摧毁了炮台上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炮台亦或是炮台上的人们。
“是啊,都结束了!”
说话时,钱发奎看着炮台间的一株断树,那被炸断的树梢处挂着一截肠子,血淋淋的肠子就那么挂在那里。甚至还可以看到血正在从上面滴下。
“咱们甚至都没有放一枪……”
钱发奎的语气显得极为平谈,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出这么一声感叹,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便朝着被炸塌的炮台上走去,他一直走到一面旗杆的面前,在旗杆上,一面红、黄、蓝、白、黑的五色旗正在迎风飘扬着,这是中华帝国的国旗。
在几个小时前,这面象征着仁义礼智信的旗帜还未曾插在这面土地上,而现在,这里已经为汉军所光复,很快,整个北方都会被汉军收复,至于满清也将会成为历史,成为这个国家最黑暗的回忆的一部分。
结束了……
钱发奎的心里这么想着,他朝着海口的方向看去,十数艘商船在小吨位军舰的护送下,正在开进海河。
船冲破海河的河水逆流而上,为了防止意外,战士们大都坐在舷边,怀抱着步枪,随时准备战斗,而作为团长的刘涛,则在站在船头,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两侧的河岸。
一股股浓烟冲向天空,从风中偶尔传来舰炮的轰鸣声——海军的几艘小炮舰护送着舰队。就在前方,一艘海军的炮艇上,可以看到操作着机关枪的水兵。
尽管刘涛指挥的四十三团并没有装备机枪,但是他却曾目睹过机枪的射击——就在几个小时前,发现岸上出现一队清军的骑兵,不等船上的步兵开枪,几艘炮艇上的六管机枪首先开火,密集的弹雨瞬间便笼罩了那几个骑兵。甚至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战斗便结束了,在战斗结束时,那几个清军骑兵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尸体。
“如果每个步兵团都装备这种机枪,那该有多好?”
刘涛在心里头这么嘀咕着的时候,船便在海河中抛了锚,这里泊着二十多艘运输船,这里距离天津很近,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炮台的残迹——炮台都已经被海军的炮舰所摧毁。
这一夜,部队是在船上渡过的,在战士们睡觉的时候,在他们的头顶,整夜响着哨兵来回走动时皮鞋的声响,从圆窗中望出去,可以看到窗外那平静的大平原,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天津正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天清晨,在这片水域已经出现了五十多艘汽船,其中既有五六百吨的大汽船,也有五六十吨的汽船,在这些汽船上挤满了各步兵团的战士们。
汽船继续前进的时候,开始遇到了攻击,不过岸上不知藏在那个角落的敌人只是偶尔用步枪攻击,子弹偶尔会打在船舷上,对船上的士兵来说没有造成任何威胁。这种攻击实际上只是散兵游勇自发的攻击,对于部队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部队开始登陆,不过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战斗,先前部队甚至找到了一匹马,作为团指挥官的刘涛自然当仁不让的骑上这匹马。
骑在马上,刘涛可以看到部队除了沿官道行进外,还有两个连队于两翼一百七十多公尺外的田间平行推进,他们是侧翼的警戒部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于侧翼保护,才使得主力可以以行军姿态前进。
而在部队最前方的也是一个充当尖兵的步兵连,这种行军是根据过去的演习总结出来经验,沿自拿破仑时代的行军,不注重侧翼以及前方警戒,而在汉军的演习中,曾一次又一次的凭借后装线膛枪以及迫击炮,将行军中的部队撕成碎片,甚至不等对方组成线列,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也正因如此,汉军才会改变行军战术,采用现在这种可谓是极为谨慎的行军战术。
尽管明知道清军没有迫击炮,没有后装线膛枪,但是使用着这些武器的汉军战术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应该快到天津了吧!”
骑在马上的刘涛这般想着的时候,他的唇角一扬,朝左右看去时,脑海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