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密码-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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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眼中却常常被当成英雄。兄弟,不愿受束缚,不守清规戒律的人,或者是创造者,或者是破坏者,倘若你不愿随波逐流,会成为哪类人呢?
满在树林里摘了些青蒿搓揉后,为三妖精擦拭了受伤的翅膀。在疗伤的那一刻,他成了一位慈祥的长辈。
“羲和国容纳不下你们,”满把猎到的一只鸟和几只草鸡扔在我们脚下,塞给我一小包用树叶包着的东西,“赶紧把这些东西烤了吃了,离开这里。”
“满爷,”我诚恳地说,“请问我们能去哪里呢?”
“你敢偷女人,怎么不知道要去哪里?”满瞪了我一眼,“小子,你有种的话,就扛着这个女人头也不回走得远远的。”
我望着老人的眼睛:“如果我们不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老人沉默了片刻:“人和野兽,哪一类更可怕一些?”
我想在这一刻,我听懂了老人的忠告。
曾经,我在书上看到过和听到过历史上外邦人被猎头、剜心、剥皮等的残酷故事,不论死难者作为俘虏或祭祀品惨遭毒手,杀戮异乡人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內,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风俗。随着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大肆屠杀土著和异国民众,又成了外来征服者标榜的最大功勋。
杀人或者被杀,任何一个部族,氏族,宗族,家族以及国家的历史上,总免不了有如此这般兴衰存亡的传说和记载。
人类在世界上,最大的威胁来自同类。因为,只有人类才懂得什么叫恶性竞争,什么叫统治,什么叫阴谋诡计,什么叫丧尽天良,什么叫落井下石。
自相残杀是人类史上最残忍的行径,鲜血浸透了每一页日历。
老人离开后,我抓紧时间炙烤他留下的食物和自己叉上来的鱼。他给我的那包包在树叶里的东西竟然是盐。红色的盐粒。
盐在人类历史上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比珠宝和黄金还珍贵。传说中所谓的蚩尤和黄帝的征战,实际上是为了争夺盐引发的战争。相传蚩尤倒毙在了盐池里,鲜血染红了盐池。所以,盐又称蚩尤血。
上好的盐是来自高山大泽中的淡水盐,从红色泥土中滤盐筛盐晒盐是非常繁重的工作。而正是人类学会了吃盐,才提高了身体的免疫力和寿命。
传说中炎帝问道神羊白泽,才获知了盐对生灵的奥秘。剔除神话色彩,人类学会吃盐,是跟羊学的。
盐自古被称为百味之王,是人类赖以生存必不可少的东西。
我炙烤好涂抹了盐的食物,背着三妖精踏上了茫茫旅程。
本来发现有人,就能得到救助,但是实际情况并不如想象中美好。面对现实,我只有选择在丘陵地带的边缘行走,生怕踏入有人烟的地方,遭到不测。
漂流异乡要饱尝多少冷漠、羞辱和歧视?永远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不论何时,漂泊是一首凄婉动人的诗。这首诗由血泪和生命铸就。
漂泊异乡的浪子们,你们,还好吗?
漫无边际的旅程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我们在丘陵地带游荡了三天。有时白天能见到远处升起的袅袅饮烟,有时夜里能见到地上通明的灯火染红的夜空。但是我们没有往有人烟的方向移动。
关于羲和国,后世在有关人类史前史的传闻中仅有零星的无头无尾的记载。传说中亘古时伟大的帝王帝俊有三个妃子,分别叫蛾皇、羲和与常羲。他的子孙后来在大荒中创建了许多奇异的国度。
吊诡的是,帝俊作为洪荒世界中人类的始祖,是鸟王的化身,也是崇鸟部族和部落的最高统治者。然而华夏文明史中竟少有有关他的传说,所谓正始里根本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于是后世的学者唯有用张冠李戴的方式,把他附会成泡制出来的三皇五帝中的某位或某几位帝王。
可是,在洪荒时代,人类形成的部族和氏族沿用的是母系世族体系,典型的走婚制注定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专属任何一个男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原始共产主义体制拉开了人类洪荒神话的序幕。但父系世族体系的出现衍生了奴隶制,产生了以尊卑贵贱区分的私有制阶层,于是有关母系世族体系的一切历史被篡改和抹杀。以宣扬君权神授、忠臣不事二主的儒家学派甚至彻底否定了母系世族体糸的存在。
然而,现实世界中盘踞在中国西南至中南半岛一线的众多古老民族,依偎横断山脉世代繁衍,直至人类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仍残留着母系世族体系的遗风余韵。其中摩梭族依然保持着自女娲时代创建的走婚制。
如果长期以来人们认为的虚无缥缈的洪荒神话所演绎的,恰恰是人类最真实的史前史,那么人类历史需要改写还是重写?
人类已经习惯在谬误和谎言中生存。不知天高地厚是骄傲而无知的现代人赤裸裸的生活写照。
在传说中,羲和国的由来源于帝俊的二妃羲和。相传她生了十个太阳儿子,经常在大渊里给她的这十个了不起的儿子洗澡。而帝俊的三妃常羲生了十二个月亮女儿,也经常在大渊里给她的这十二个千娇百媚的女儿洗澡。这条大渊,名叫甘渊。这就是羲和浴日与常羲浴月的不朽传奇。
一个女人生了太阳,另一个女人生了月亮。从此,人类无比膜拜日月。能孕育太阳和月亮的女人究竟有多非凡?仅靠贫乏的想象力根本无法臆度其中的奥秘。
有一种猜测认为,羲和与常羲分别是来自两个部族的女首领或女大巫。她们一个创造了太阳十月历,俗称阳历,一个创造月亮十二月历,俗称阴历。这种揣度趋于理性,但并不足于诠释甘渊里的所有秘密。
目前,我和三妖精处在甘渊里,处境艰难。迄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是,大渊里确实有人类存在,但不能贸然去接触。
因为伤痛,三妖精一天天憔悴下去。我只能在沿途采青蒿缓解她的痛苦,除此之外爱莫能助。
偶尔,天空中有大鸟掠过。我们会希望紫塔号奇迹般地出现,但那只是聊以**的企盼。在只能摘树叶擦屁股的状态下,现实终究是冰冷的。
这天我背着三妖精沿着一条溪水穿越一片树林时,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赶紧背着三妖精在树林中奔跑。下雨时在树林里最容易被雷和闪电攻击。曾经有过很多在树下躲雨的人被闪电和雷劈死的例子。天打雷劈和天谴,讲诉的多半是这一类加上道德色彩的可怕故事。
我背着三妖精奔出树林时,雨停了。天空纯净而透亮。
我们处于一大片绿茵地上,溪水顺着草地汩汩流淌。远处依稀能见到建筑物和围着栅栏的牧场。
我在喘息中放下三妖精,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手持竹箩站在溪水里捕鱼的男人。
这是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大胡子男人,身材十分高大,似一座铁塔。他见到我们,呆了几秒钟,似见了鬼般发出一声呼喊,趟出溪水,抛弃竹箩,转身向着牧场方向亡命奔跑。
我不假思索地拨出手枪,单手上镗,但始终没有扣下板机。
第281章 浴火之地 三()
大胡子男人的身影渐渐在我的视野里缩小,最后消失在牧场里。
我把手枪插进枪套,意识到放走大胡子男人,极有可能使我和三妖精陷入无比危险的境地。因为,善于划地盘的人类对于陌生人,总是充满戒备。而驱逐外来者所用的手段,由来比杀戮野兽还残忍。
眼下最明智的方法,就是马上远离此地。虽然三妖精的伤势需要得到救治。然而我们是异乡人。
无论何时何地,漂泊异乡的人得到的冷眼总是比笑脸多。因此,客死异乡是人世间最大的哀怨。
可是由于为躲避雷鸣闪电在树林里的亡命奔波,我的体力几乎消耗贻尽。倘背着三妖精逃离这个有人烟的地方,肯定走不远。如果遭到来自牧场里的人的攻击,横竖都死定了。
我在三妖精身边坐下,看到她已经拔出了手枪。尽管受了伤,她在某些方面依然比我敏捷。毕竟她曾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杀手。
我们看着牧场方向,因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而忐忑不安。
“博士,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自我修复翅膀,但是办不到。”三妖精微叹了一口气,“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了解,我真的很难过。更可悲的是,我的责任是保护你,现在却成了你的累赘。命运真会捉弄人。”
我淡淡一笑:“忘了数不清的责任和义务,或许会让你我活得长一些。”
三妖精看了我一眼:“这么多天过去了,队友们肯定会认为我们已经葬身沼泽了。”
“被别人认为死去了,有时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我理智地说,“这样可以放下太多的爱和恨,可以舍弃太多的成功与失败,重新开始。”
“确实。”三妖精抿了抿嘴,“可即使你真的死了,也会被人铭记于心。因为你从来没有仅为了凑凑人数而活着。”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枪:“你也一样。不过无论我们境遇如何,不要轻易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很多时候以暴制暴,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三妖精想了想,收起了手枪。
不一会儿,牧场方向有了动静。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随着她往前移动,我们看清这个女人一手握着一根长鞭子,一手牵着一只可爱的小黄羊。她大约25岁左右,身材高挑,皮肤呈小麦色,后面的头发披散,前面的头发扎成小辫。她的面孔秀丽,鼻梁坚挺,嘴唇涂成紫色,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的锁骨上镶嵌着八只金光灿灿的铜环,饰戴着兽牙乳环和漂亮的束腰带,下身裹着超短红毛皮裙,打着绑腿,却赤着脚。那个大胡子男人畏畏缩缩地跟在她后面。
女人沿着溪水走过来,在距我们一两米的地方停下,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了我们一番,偏头说:“五舅,这两个人就是你说的怪物吗?”
大胡子男人头埋得很低,小腿微微打颤。
女人转回头,启齿一笑:“我五舅天生胆小,怕见生人。你们是鸟国来的吗?”
我站起身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听说鸟国的人骑着凤凰,在沼泽里放牧彩云。你们不是鸟国的人,怎么越过大沼泽呢?”女人挑了挑眉,“莫非你们是三毛国的奇人?据说只有三毛国的人才有不会飞的肉翅膀。”
“姑娘,我们不是鸟国也不是三毛国的人。”我恳切地说,“我们乘着一座会飞的塔,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我和我的同伴在探路时出了意外,才流落到这儿。”
女人再次打量着我们:“很遥远的地方是多远?凡是太阳月亮和星星能照耀到的地方都不远。你的同伴受伤了吗?”
我点了点头:“是的。她的翅膀折断了。”
“哦。”女人走上前,察看了三妖精的伤势,“看来伤的不轻。我叫槎。那边是我的牧场。你们先到我的牧场里歇脚,在想办法疗伤。”
我看了看三妖精,她轻点了一下头。
我对槎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活着总是有麻烦,死了才一了百了。”槎捏了捏手中的鞕子,“五舅,快来帮忙把病人扶回去。”
五舅十分不自然,脸红到脖子根:“她她露肚脐扶扶她她的乳**会会碰到我”
槎啼笑皆非,把手中的鞭子扔给五舅:“真没见过,竟然有害怕女人**的男人。没**房还是女人吗?”她帮我扶起了三妖精,“唉,我五舅就是太傻,所以长得这么俊,也没有女人愿意给她骑。”
五舅从地上捡起鞭子,从槎手中牵过小黄羊赶紧往前走。
在槎的帮助下,我们齐心携力把三妖精扶到了牧场。
牧场有一大一小两间谷仓,有一栋木楼,围栏里有牲口棚,旁边有一块种植着蔬菜的菜地。此时几百匹头上长着双角或独角的青色的马悠闲地在阳光下徜徉。马的脖颈、脊背和小腿皆为纯白色,非常漂亮。
我欲和槎把三妖精扶上木楼,五舅拖住我,别别扭扭地说:“大兄弟,女人女人不在门头上挂马樱花,男人不不能进女人的房。不然会遭天打雷劈。”
出于对槎的尊重,我放弃了上楼的打算。
槎把三妖精扶上楼后,五舅把我引进楼下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干草,上面铺着兽皮。
五舅腾出一个地方收拾好作为我的住处,然后拔开火塘里的灰烧水。他是一个极敦朴的易相处的男人。
我和五舅很快熟悉了。他告诉我,在羲和国,男人没有任何财产。出生后随母亲生活,成人后外出闯荡,年迈了归本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