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密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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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吧,呆坐着不利于消化。”黑蜘蛛把喝了一半的浓缩饮料递给我,扯了扯手套,“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天生就有多动症。”我盖上饮料瓶:“我倒不觉得你有多让人厌烦。”
黑蜘蛛瞅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容忍女人放肆,是你最大的优点和缺点。”
我平心静气地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她随着杨老七和万天尧下了山坡,走入箐沟。
刘楠走到我身边坐下,抖着外套扇着风:“博士,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开明的人,没想到你拒绝了夏队长向你投怀送抱的机会。”我瞥了她一眼:“教授,我不是动不动就发情的野狗。”
刘楠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尝试尖端科学的开拓。”她毫不忌讳地隔着背心捏了捏**,“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说破,或者你会有兴趣与夏队长玩野外野合的游戏。她显然姿色撩人,而我已经是半老徐娘,勾不起多少男人的趣味了。”她啧了啧嘴,“也有可能你更喜欢黑蜘蛛那样的冷美人。我依然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提议。”
“教授,”我转脸望着她,“我绝对不会参与任何一项反人类的所谓科学研究。”
刘楠抿了抿嘴,不甘示弱地说:“要讨论真理的话,禁欲和纵欲才是反人类的行为。”
我淡淡一笑:“我欣赏你的这个观点。可是我依然拒绝你的提议。”
第55章 生死法则三()
刘楠摊了摊手:“无论如何,在离开这座山之前,我不会放弃我的想法。”她瞅了瞅左右,“不过我会聪明些,尽量装出纯粹有意勾引别人的姿态。”
她起身扭了一下滚圆的翘臀,戏谑地笑了笑,走开了。
我瞅着她的背影,不禁为她的疯狂臆想深感忧虑。
没有人性的科学研究和试验,最终带给人类的只会是巨大的灾难。
在我烦恼的时候,坐着的岩石突然抖动。接着,前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这声音似老牛狂吼,又象万马奔腾。
我连忙和其他人站起身向前张望。刹那间,所有人惊呆了。只见浑浊奔腾的洪水顺着一条沟壑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细看时,翻滚的洪流却不是水,而是数不清的红棕色蚂蚁。
有人发出惊骇的叫声,有人尿了裤子。
我捏着香烟,头皮一阵阵发麻,与众人竭嘶底里地呼喊走在箐沟里的杨老七、万天尧和黑蜘蛛快跑。
三人有所反应,转身奔跑。可是来不及了,蚂蚁群如狂风恶浪般越过沟壑,扑入箐沟。情急之下,奔跑中的黑蜘蛛从手套中扯出一根有套头的线缠住山坡上的一块岩石,飞身跃起,贴在壁上拼命往上爬。杨老七和万天尧却被蚁群吞没。
夏小玲、冯大保、花酒和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组成人梯,将双腿上已经爬满蚂蚁的黑蜘蛛拉了上来。
我抱着黑蜘蛛扑入涧水中。
很快,无数蚂蚁浮上水面,随波逐流。
黑蜘蛛竭力向我挤出一笑,瘫软在我怀里。
蚂蚁群以雷霆万钧之势从箐沟中呼啸而过之后,沟中呈现出两具白森森的骷髅架。
我和黑蜘蛛爬出涧水,与大家看着箐沟中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骨,内心无限悲凉。
楚痛之中,夏小玲十分懊丧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黑蜘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走到夏小玲面前,抬手默默地替她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如果我们从原路返回,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夏小玲偏头吐了一口血沫,语调沙哑,“他妈的都怪我。”
我神色凝重地说:“队长,从原路返程我们的下场也许更惨。你的决定毋庸置疑。”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向夏小玲投予信任的目光。
夏小玲镇定了一下情绪,环顾了众人一眼:“收拾一下,马上出发。顺蚁群涌来的那条沟壑走。”
花酒做了一个手势:“明智的选择。”
大家散开去收拾行李。
夏小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会儿抬起头,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我没事了,出发。”
我对她笑了笑,转身上前接过黑蜘蛛递来的背包背上。花酒整理了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物,将燃烧瓶归拢在一个背包里,把自己的背包给了三妖精。
夏小玲重新调整了队列。她、花酒和冯大保持弓驽走在前面,李纯仪、刘楠、穆方和三妖精走在中间,我和黑蜘蛛断后。
我们顺序走下山坡,向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骨致哀后,匆匆上前,岔入沟壑,马不停蹄地赶路。
在闷热深邃的沟壑里穿行给予人的感觉极度压抑,尤其我和黑蜘蛛穿着湿透了的衣裤鞋袜步行,境况相当糟糕。贴在皮肤上的衣裤随着运动产生的摩擦象针扎般疼痛,湿滑的鞋每走一步都折磨着脚趾和足踝,可我和她只有忍受,尽量跟随着队伍前进的步伐。因为有未知的危机存在的缘故,掉队是可怕而致命的。
偶尔能见到蝎子出没的踪影。这种蝎子体型不大,身上却有绿白相间的花纹,钳子似浸泡过鲜血般泛红,令人作呕。
数不清拐了多少个弯道,待我们走出沟壑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
我们看到了连绵的山岗和又一个流淌着涧水的涵洞。
阳光在水面上反射着粼粼波光。
我们在距离涵洞不远的地方坐下休息。待脸上的汗珠渐渐干了,七前八后地去涧水边洗涤。
刘楠用水清洗着三妖精的伤口周边,准备又一次给她换药。
我和黑蜘蛛在水边脱下了靴子。她穿着的袜子被磨破了,脚上起了几个大水泡,有的水泡己经破裂,令污染了血脓的袜子与皮肤紧贴在一起。
由于我穿了两双袜子,情况比她好,仅是足踝有些红肿。黑蜘蛛见我看她的脚,有意识地躲闪。
我扳过她的身子,笑了笑:“得了吧,别扭扭捏捏的。来,我给你脱袜子,免得你自己下不了手。”
黑蜘蛛瞟了瞟四周,脸上划过一抹晕红,向我伸过了脚。我取出急救包,取出药棉、碘酒、纱布和胶带,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脱袜子。
黑蜘蛛咬着嘴唇看着我。
我抬了抬头:“我认为看看风景比看自己的伤口强。”
黑蜘蛛嘘了一口气:“还是聊点什么能分散疼痛感。你以前给女人洗过脚吗?”
我淡淡一笑:“那倒没有。不过曾经我有一个女友倒给我洗过。”
“噢?”黑蜘蛛捏着衣角,“她一定是个贤慧的女人。后来呢?”
“她受不了我每次出门,她总是会在枕头下发现一封遗书,所以我们分手了。”我抿了抿嘴,“我不是太情愿回忆往事。并非是受过伤害或伤害过谁,而是太多快乐时光无法延续。”
黑蜘蛛叹了一口气:“恩爱和伤痛都不可分割。博士,我想你肯定会遇到愿与你风雨兼程的女人。不为别的,为理想勇于献身的男人别具魅力。”
我瞥了她一眼,把她的袜子放到一边,为她擦拭伤口。有一个道理很多人懂,但没几个人愿意深究。那就是——别轻易推开成功者背后的窗口。否则,看到的是一条充满泥泞的寂寥路途。
我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成功者或失败者。我只是一个走路的人。在我眼里,成功和失败都只是路标,不是终点。
我为黑蜘蛛清洁了伤口,为她包扎后,拎起她的袜子到涧水边洗涤。接下来还要赶路,为队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的份内之事。
我洗袜子时,听到冯大保呼喊:“快看,那里有一幅会动的图画。”
第56章 生死法则四()
我探起头,寻声看去,看到涵洞右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幅彩色的图画。这幅图宛如由许多彩色的珍珠拼凑,在阳光下时而收缩时而扩张,变换着各种奇特的立体图案。
穆方和冯大保好奇地走到石壁下观看。
一会儿,穆方扭头招呼:“看上去不是动物,像某类真菌。李硕士,刘教授,你们来研究研究。”
正在为三妖精换药的刘楠让站在一旁抽烟的花酒接替,起身和李纯仪走了过去。
我洗好袜子,走到黑蜘蛛身旁,把袜子晾晒在一块岩石上,对正在观察的夏小玲说:“队长,山岗上突然出现一幅会移动的图画,多少有些诡异,我认为待会儿还是穿越涵洞比爬山安全。”
夏小玲偏头递给我一个微笑:“小心无大错。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在黑蜘蛛身边坐下,取出一支香烟点燃,看着穆方等人在石壁下指指点点。
“博士,”黑蜘蛛语调低沉,“你从前在山里有没有见过这种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我摇了摇头:“我见过最多的是会变幻的雾气和瘴气,还有各式各样的磷火。”
黑蜘蛛皱起眉头:“听起来有些吓人。你不会也象花酒兄一样对坟墓有特殊的感情吧?”
三妖精瞥了瞥为她包扎伤口的花酒,不满地说:“黑蜘蛛,我以为你还算有见识,原来也是一个傻妞。磷火在原始森林里最常见,别动不动就提坟墓。”
“问题是,”黑蜘蛛回敬,“坟墓倒是四处可见,原始森林倒他妈越来越稀罕了。小婊子,我警告你,我说话时别随便插嘴。”三妖精白了黑蜘蛛一眼,扯衣服遮住身体。
黑蜘蛛转脸看着我:“你认为那块会动的玩意儿象苔藓植物吗?”
我再次抬头看去,却见到冯大保拿竹剑去拨弄那幅移动的图画。
花酒站起来大声喊:“别动,快退后。”
话音刚落,一块图画象断线的珍珠向几个人散落下来。我一哆嗦,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只见冯大保、穆方、李纯仪和刘楠忙不迭地拂扫身上,然而那些珠子刹那间从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侵入体内,快速移动。
几个人疯了似的扭动身躯,做出各种可怖怪异的动作,相继惨叫着扑倒在地。
夏小玲箭一般地冲上去,想扶起拼命往前爬的李纯仪,不料被他拖扯跌倒。
夏小玲拼命推开李纯仪,站起身摇晃着往回跑。
我和花酒一左一右地奔上去。
夏小玲猛然站住,面孔极度扭曲:“别过来!”
我和花酒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穆方、冯大保、刘楠和李纯仪拼命抓挠身体,血肉飞溅中,相继停止了嚎叫挣扎。
夏小玲回了回头,转脸欲说什么,却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抖动着身躯半跪下来,猛然拔出石刀,捅入自己的身体,头向后仰,停止了呼吸。
我与花酒倒退回到黑蜘蛛和三妖精身边,看着夏小玲等人的死状,心如刀绞般疼痛。
那幅诡异的图画仍在石壁上移动变幻。
天空中出现了一群黑乌鸦的身影,啼叫着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
“据说乌鸦和苍鹰一样,临死前会拼命飞向太阳,在燃烧中化为灰烬。”花酒一脸深沉地说,“古人认为乌鸦不是喜欢啄食死人的尸体,是在收集人的灵魂,最后一并带入天堂。所以,自古天葬是最神圣的仪式。”他掏出红宝石烟嘴,又放入衣袋,“我们走吧,别妨碍乌鸦收集灵魂。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有资格进入天堂。”
“他妈的没有灵魂,也没有天堂!”黑蜘蛛赤着脚去翻花酒的背包取燃烧瓶,“我要烧死这些狗娘养的!”
我上前拖住了她:“夏队长生前跟我说过,如果她遭遇不测,由我接替她担任队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黑蜘蛛忍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
我放开她,缓了缓语气:“我欣赏你的个性,但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穿上鞋袜。或者我替你穿。”
黑蜘蛛抖了抖睫毛,去穿鞋袜。
我走上前跨入涧水,试了试水的深浅,发现水淹没了我的足踝。
我走出涧水,套上靴子:“我认为走水路脱身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花酒点头:“明智。”
我们收集了夏小玲等人背包中的发光棒和食物,又选了两架弓弩,背上背包,下水一路走向涵洞。
不知道走这条路是生是死,可是不去尝试的话,生与死又有多大区别呢?
走入洞中,我和三妖精折亮了发光棒,花酒与黑蜘蛛则持弓弩担任警戒。
我走在前面,竭力驱散着类似逃亡的阴影,选择着前进的道路。所幸洞内的流水一直不深,有时直接可以踩在裸露在水中的石头行走。
可是越往深处走,我的心情越沉重。因为水温刺骨冰凉。倘流淌的水是由地下暗河流出来的,则意味着山的另一边没有出口。
我又折亮一根发光棒,增加亮光以期更好地观察洞内的情形,指望找到能出洞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