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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他有另一面-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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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带珊珊姐去了。如果不是他亲口对我说那些话,我真的做梦都不敢想它会发生。

    接下来我彻底没辙了,心想米粒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来,在这期间我还有主动交代的机会。繁音会不会因此对我坦白从宽?但如果我主动坦白,我养父那里要怎么交代?他难得对我好一次。

    我就这样一直纠结到晚上,期间米雪打了几通电话,我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关于去或不去的问题。下午时韩先生居然打了过来我,说:“秘书说你批了一架到北非飞机?”

    “是。”

    “做什么用?”

    “是……”糟糕,我小声说:“公事。”

    “那条航线是专门留给音音的备用航线,走那条不会是公事。”韩先生说:“我打给你是因为那架飞机前天被炸了,今天已经找到了音音,他没事,晚点就会去找你。”

    我忙问:“那他有没有被炸伤?”

    “没有。”韩先生说:“我想说,如果你现在方便,就到基金会去安排核算一下损失,让律师找繁盛去谈。”

    “好。”我还想问:“那音音有没有受什么其他伤?”

    “都没有,好着呢。”韩先生说:“你不要担心,飞机是繁盛炸的,他是想截住音音,不让音音走。”

    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接下来便去基金会安排损失。损失挺好算,律师也很有这方面经验,说:“好久没跟繁老先生要过钱了。”

    “以前总要?”

    “是的。”

    “他总欺负咱们?”

    “是别的组织欺负咱们。”律师说:“但他们都归繁家管,所以都是繁老先生赔咱们损失,他再找那些组织要。繁先生正式上任后就不朝他们要了。“

    原来如此。

    律师整理好账目便去办了,我就呆在基金会处理最近积压的工作,但也没什么复杂的内容。

    晚上时,我自己吃了点东西便回了医院,一直等到凌晨一点繁音都没回来,我却已经困得满脸是泪,只好先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唇边有一阵微痒,我在睡梦中迷糊着伸手搂过去,嘴巴里便传来一阵舔舐,与此同时,微微的窒息感传来。我这才醒了,张开眼睛,见床头灯亮着,是繁音。

    他依旧穿着走时的那身休闲西装,身上挂了几个口子,显得邋遢且风尘仆仆。这才一个多星期,他就已经瘦得脱相。但总算是回来了,我扑过去抱紧他,他便笑了起来,抚着我的背,长满胡茬的下巴不停地在我的脖子上蹭,蹭得我痒极了。

    闹了一会儿,我坐起来,他也坐下来,打了哈欠,举起了手,拎起一串卡片,花花绿绿的,是那栋哥特式房子,也就是我们自己家的门卡。

    “哟!”我连忙接过来,问:“那管家佣人呢?”

    “都在。”他粗糙的爪子在我的腿上摸着,眼角眉梢全是得意:“咱们现在就回家睡去。”

    “那你复职了吗?”

    “没有。”

    “那卡里还有钱吗?”

    “不多了,几十万吧。”繁音皱起眉:“干嘛一直问?”

    “管家佣人的工资谁来发呀!”几十万勉强刚够一个月。

249 蹲在家里() 
“别急啊,都说了回家就有钱了。”就唠叨了两句他就烦得不行了,拉着我的手臂一直晃,催促道:“快点。”

    我便收拾东西跟他一起回去了,他不止要回了房子,把车子也要回来了。路上司机在,我便没详细问,而且我俩都困了,依偎着睡了一路。

    到家时又被繁音叫醒,进门后发现阿昌也在。

    繁音让林叔给他安排房间,然后带着我上了楼。

    回房之后,繁音便溜进浴室去刮胡子了,我跟进去问:“阿昌不是跟你爸爸在一起吗?”

    “毕竟是跟着我的人。”繁音照着镜子,细心地照料着自己的胡须,臭美的样子很讨打。

    我又问:“你说的钱在哪?”

    他白了我一眼:“钱串子。”

    “在哪?”

    他便说:“卧室里置物架侧面有个按钮。”

    我连忙跑回卧室,里面的确有置物架,上面摆了些花瓶雕塑等小玩意儿,平时很不显眼。我在它侧面找到了按钮,上面开启了一个小界面,界面表示要刷脸,于是开始识别我的脸。

    刷了一会儿,滴的一声通过了。置物架的左侧向后转去,变成了一扇正在往里面打开的门。

    我便进去了。

    里面不算亮,散发着一股不常通风的味道,但夹杂其中的也有钞票的味道。没错,钱本身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当很多聚在一起时,这种气味就更浓了。

    灯是声控的,随着我进去,一盏一盏地打开了。

    里面不大,到处都是箱子,大部分合着,小部分开着,里面码着绿色的钞票。

    箱子都是一边大的,没有标里面的容量,不过还是可以确定有很多。

    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现金,顷刻间就有种掉进了钱堆的感觉,震惊也激动。

    发了一会儿呆,身后便传来繁音笑嘻嘻的声音:“数数?”

    我转过身,问:“你干嘛放这么多钱在家里?”

    “银行麻烦,还审查我。”繁音走过来说:“这里有两亿,书房里还有点金子,家里古董也不少。虽然不如以前,但够咱俩安逸地活到老死了。”

    “唔……”我问:“那你打算用这些钱来投资吗?”

    “不打算。”繁音说:“我打算咱俩就这么生活。”

    “就什么都不做?”

    “在家玩儿。”他像看傻子似的瞅我:“等你开学就辅导你学习。”

    我还有一个月开学,到时可以先上课,生孩子时休息几个月再去,学校是允许的。

    可我还是觉得好奇怪呀:“你就这样开始蹲在家里了?”

    “嗯。”繁音眨巴着眼睛问:“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突然闲下来了,会不会不习惯呀?”

    “不会,觉得很爽。”他打了个哈欠,搂住了我的肩膀:“明天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去遛狗,我把你的蠢狗也要回来了,它再也不用被那条破狗欺负了。”

    我问:“上次它俩配成了吗?”

    “没。”繁音说:“它太没种。”

    确定我们还有钱,我便可以安心睡觉了。洗了个澡躺到床上,肚子因为正在长大而有些微微的痛。繁音靠在床头上看书,我靠在他胳膊上看了一会儿,发现是搞笑小说,心里有些诧异:“你怎么看这些?”

    “我不能看?”他说着又翻了一页,看到了一处有点幽默的地方,嘴角翘了起来。

    “能……”就是不太习惯,我已经习惯了他精明强干的工作狂形象。

    他侧过脸问:“你会不会打游戏?”

    “追男生那种谈恋爱的算不算?”

    “那算哪门子游戏?”他果然剜了我一眼:“挣钱没本事玩也没本事。”

    “喂!你将来可是要被我养的人!”

    他小媳妇似的撇了撇嘴,没吭声。

    我再靠回去,说:“音音……”

    他淡定地反问:“没钱连老公都不叫了?”

    “老公,”我说:“如果这个也是女孩子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不是想要儿子?”

    “不是想要是需要,我女儿是我的小棉袄,哦,对了。”他忽然拉开我坐起身,说:“忘了改念念的毛衣了。”

    哎哟!还记得呢!

    我忙问:“你现在改吗?不睡觉吗?”一定要在我面前改啊!

    “几下就改完了,你明天反正也没事,就给她带去。”繁音一边起床往外走,一边对跟上来的我说:“也要把你怀孕的事告诉她和星星,星星已经懂事了,她恐怕会不舒服。”

    “这一胎也得送到你妈妈那去养。”我说:“我觉得好对不起她和韩先生。”

    毕竟小甜甜还不知道我又怀孕的事,等他知道估计又要发狂。

    繁音先是没吭声,等进入书房时才忽然说:“要不你跟他做一下?”

    “干嘛?”

    “跟他说孩子是他的。”繁音神色诡异:“不就没事了?”

    我怎么觉得……

    我问:“你不会觉得别扭么?”

    “总不能又送到我妈那去。”他叹了口气,说:“等那时,你就跟他说,我闹得厉害,你要抱个假孩子安抚我。再把念念接回来。星星他倒是不会伤害,接回念念了,就要把她也接回来,她很懂事,但还是希望你能帮忙照顾她。”

    我望着他,没说话。

    “不愿意就算了。”他也不知在别扭些什么,转身打开柜子去找毛衣了。

    我看着他略微有些僵硬的背影,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问:“你现在是不是那个变态呀?”

    他先是僵住,许久才“嗯”了一声。

    “你真的变得有人情味了。”我说:“真希望你永远都这样。”

    他没说话。

    他的病是精神病,很严重,相当于精神癌症的那种。它还很冷僻,冷僻到大部分心理医生根本没见过同类病例。因此我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到底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虽然一直在为此努力,但我从来都不敢奢求他能痊愈。也许我唯一期待的,就是每天醒来,能发现他的情况正在变好。

    也能像此刻这样,像一个寻常父亲一般,为自己的孩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为她们的未来做些打算。

    这应该就是人情味了。

    这个计划想来也可行,唯一的风险就是我才怀孕一个多月,虽然这边的医生认为前三个月可以做,但我毕竟出过血,心里还是有点压力的。

    可总不能生一个就丢到别人家一个,我还是希望可以把我们的娃们接回来,自己在家照顾的。

    繁音很快便找到了念念的小毛衣,拿出一系列工具开始拆胳膊。

    那么小的粉色毛衣在他的大手里攥着,看起来有种迷之美感。我伏在桌上瞧着他娴熟地把接口打开,拆掉多余的圈数,插入毛衣针重新收尾的动作,心里真是好妒忌。

    既然他这么熟练,那么打扰他应该也没事,我便给他讲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专心听完后笑了一声,说:“他是想把你骗去,让我把到手的东西再退给他。”

    “所以幸好我没去?”

    “怀信真是仗义。”繁音说:“不枉我这么疼他。”

    “对啊,如果他说你爸爸就是生病了,我就肯定去了。他人真好。”

    他又笑:“好个头。他看上我妹妹,能不对咱们好点么?反正老头儿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我在我妈面前再给他说几句闲话,他这辈子就只能遗憾了。”

    “那你想不想你妹妹嫁给他呀?”我还没见过她呢,都这么多年了。

    繁音手上动作一停,半晌说:“不希望。”

    这答案让我很意外:“为什么呀?”

    “我妹妹是我妈妈跟韩舅舅唯一的继承人。她将来要变成跨国企业的董事长,慈善家,她不需要嫁进一个对自己家族没有帮助的豪门,何况基金会不能接触黑帮。”繁音说:“有的爱情只是一种拖累,我妹妹没有他可以更幸福。”

    我不由沉默。

    我想我和繁音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或许也是一种拖累,我付出了时间,付出了健康,付出了前程……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到现在,我已经很难说清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为了爱还是惯性。但如果没有他,我肯定已经从学校毕业,不至到今天依然是大学肄业生。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繁音的声音:“怎么了?”

    我方才回神:“嗯?”

    他已经把小毛衣缝好了,一边叠好放进袋子里,一边问:“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决定换个话题:“韩先生说飞机被炸了,那是怎么回事?”

    “也是他做的,他觉得把飞机炸了,你肯定能知道,就得去找他救我。他就顺便把你扣下。”繁音说:“但韩舅舅把这件事压住了,没告诉你,他才又撒谎说自己病了。但你又没去,他就只好答应跟我谈条件了。”

    “那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问:“最近都没饭吃吗?”

    “那当然,两天就一根香肠顶着,见你之前刚吃了半只烤羊。”他靠到椅背上,笑着说:“倒是把妊娠反应给治好了。”

250 还气哭了() 
这四个字他可从来都没承认过,我不由一阵发笑。

    他也笑了,却问:“所以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

    他望了望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一派审视的意思:“我真好奇。”

    “好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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