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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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那就请你再等我一下。”好歹他是客人,待客礼节不能少。
他点点头,说:“不急,你最好再洗个澡。我等下还有事,正好路过医院,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了。”他这样让我很不安。
“放心吧。”他笑起来:“就算我想怎么样,你这样子也根本就让人提不起兴致。”
我洗澡时才发现蒲蓝的话没错:我身上散发着一股动物园里特有的臭味,头发本来盘着,打了很多发胶定型,但折腾这么久,上面已经沾了许多灰尘,看上去就像一块丑陋的毡子。我脸上的妆已经脱了大半,眼圈乌黑,嘴唇干裂,一半脸颊高肿着,颜色有黑有白也有红。脖子上有条青紫的“项链”,身上更是四处都是血道子,被他掰脱臼的肩膀依旧高肿着。
这才两天。
我就变得这么丑。
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勇气。
不停地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那些眼泪。
索性不再擦了,坐到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洗完澡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我出去时蒲蓝依旧在餐桌旁坐着,用右手手指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我过去把外套还给他,说:“抱歉,我洗得有点久。”
“没事。”他笑了起来,并且站起身:“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完蛋了,”他猛地靠了过来,舌尖舔着嘴唇:“漂亮的小姐,今晚去我家吧?”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他哈哈大笑着出了门。
吓死我了。
医院只有两个路口,蒲蓝只把我捎到医院门口便走了,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要我有事联络他。
我肯定没事联络他,便仍了那张便签纸。身上的伤没关系,但脸上的还是招来了医生的盘问,我好说歹说,总算没有被报警。出来时天已经是下午四点,我饿得饥肠辘辘,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准备回家做饭。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跟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你先生了。”
“他最近去外地了。”
“原来如此。”她说:“上次他送给我女儿一本书,她很喜欢。如果他有新书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给孩子买的。”
“谢谢。”
我就这样回了家。
炒了繁音最喜欢的宫保鸡丁,但辣椒放多了,几乎吃不出甜味。
我端着碗到客厅去吃,把电视开到最大声,情景喜剧里的人哈哈直笑,他们有理由快乐,因为在那个世界里,他们和朋友住在一起,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亲人时常来往。
没有人欺负他们,没有人打他们,更没有人杀他们……
他们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这多么好。
这天晚上我就感冒了,手上脚上也长了冻疮。于是我就呆在家里养病,也没有联络学校和公司。
这天终于放晴,我正在门口扫雪,一辆宝马停到了我家门口。
是罗嫚。
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跑过来说:“灵雨,我来看你!”
“你看我?”我问:“谁让你来的?”
“蒲小姐啦。”她冻得脸颊通红:“进去再说吧,好冷啊!”
罗嫚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一一给我介绍:“羽绒服是我给你买的,快穿上试试。”
我更疑惑:“你为什么给我买衣服?”
“你病了嘛。”她说:“我记得你只有一件羽绒服。”
没错,因为我的身体素质很好,不到万不得已根本就不需要羽绒服,因此一件就够了。
她又摆出一个手机盒:“这是蒲先生送的。”
“这是干嘛!”
“他说你没有手机。”她激动地打开盒子,说:“铂金外壳,镶满钻石,这可是……”
我不得不打断她:“他是不是有事找我做?”
“没有呀。”
“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喂!”罗嫚板起脸:“一个手机而已,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一个手机而已?”我好歹也是在苏家长大的人,不至于这点见识都没有:“如果铂金和钻石是真的,那它比你开来的那辆车都贵!谁疯了这样花钱呀!”
“那更好呀!”罗嫚立刻说:“他本来就是在追你呀!”
“我需要追吗?”我被她弄得很不安:“直接强奸我不就好了?”
罗嫚叫起来:“强奸你多没成就感啊!”
“花几十万欧送个手机更没成就感好不好!”我也提高了声音:“这价钱买个当红明星都够了!”
罗嫚蹙起眉:“那你想怎么办?”
“你帮我退回去。”我说:“最好帮我打听一下他想干什么。如果是跟繁音有关,那就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只是想泡你呢?”
“最好也不要。”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可能性,而且它太幼稚了。
“那你看这个。”她打开了最后一样,是一个保温瓶,里面散发着鸡汤的香味。
“人参乌鸡汤。”罗嫚说:“这是蒲小姐送的。”
“她为什么送我?”这姐弟俩到底想干嘛!
“这个我能回答你。”罗嫚露出一丝别扭:“但说了你别生气。”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不是已经跟繁音约过很多次会了?”
“不是。”她满脸同情地望着我:“他俩可能要结婚了。”
呵呵。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那正好让他放我一条生路。”我挤出一抹自然的笑容:“不过你还是没解释她为什么送我汤。”
“蒲小姐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但她知道你们在一起。她觉得很对不住你,就想关心关心你,还想撮合你跟蒲先生。”她笑着说:“蒲小姐人很好的。”
她人很好?
但愿如此。
按道理说,蒲萄救了我很多次,现在还来关心我,我不该怀疑她。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俩立场调换,我真的有必要对她示好么?明明不示好也不会损失什么。她看起来可不像个乱使善心的人。
之后罗嫚告诉我,她最近经蒲小姐介绍认识了好几位豪门公子,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啧,难怪一直给他们说好话。
她一直呆到晚上才走,帮我收拾了家,且陪我出去买了一只新手机。
晚上我吃药睡下,一夜无梦。朦胧中听到我的手机在响,摸过来放到耳边“喂”了一声,那边传来笑声:“苏小姐,我就是要泡你啊。”
047 咱们只吃饭()
我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蒲先生?”
“嗯。”他还在笑:“醒了?”
“请问你有事吗?”我决定选择性忽略刚刚那句话。
“只是想对你解释一下手机的事。”他的语气转为平静:“是我的助手挑的,我没有看过账单,也没有看过实物。抱歉,把你吓到了。”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拒收了。
“不过……”他又笑起来:“我就是想泡你。”
我接不上话。
“我以为你很清楚。”他说:“既然不清楚,那你就认真考虑一下吧。”
看来我有必要说明白:“蒲先生,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他的语气再次正经起来:“就是字面意思。”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如果他说是因为我年轻漂亮,那我就可以断定有猫腻了。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年轻和漂亮在这种人眼里值多少钱。
然而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茫然:“不为什么。”
“我前不久刚把你打进医院。”
“是。”他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很有意思,至少很勇敢。”
“听上去很假啊……”还不如年轻漂亮。
他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这是凭感觉的事,本来就没有、也不需要理由。”
“好吧。”
他发出怀疑的声音:“这是打算答应了?”
“没有。”
“好吧。”他也没失望,只问:“那么这周日跟我一起去曼海姆怎么样?”
“不怎么样。”
“放心吧。”他说:“咱们只吃饭,不过夜。”
“吃饭需要专程去曼海姆?”
“那有米其林三星啊。”他笑道:“上次去得是二星,味道还不错吧?”
“嗯。”
“三星会更好的。”他说:“早晨飞去曼海姆,下午回来,吃过饭就走。如果你不放心,我明天请罗小姐给你送一把枪。”
“可我能不去吗?”虽然美食很诱人,但我实在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能呀。”我刚松一口气,又听他道:“对了,炒宫保鸡丁不能放那么多辣椒。”
妈呀!
“你怎么知道这个!”
他不回答,只笑:“要不要去曼海姆?”
挂上电话后,我把我家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并没有找到诸如针孔摄像头这类设备。
所以是外面?
我毕竟才搬来不久,跟邻居都还不熟,看不出哪家换了人,只得拉紧防盗窗帘,以此求得心安。
蒲蓝既然知道宫保鸡丁的事,搞不好也知道我换衣服洗澡什么的。所以我答应跟他去曼海姆,临行前专程在包里放了几只安全套,准备万一遇到强来就从了保命。
周日早上,蒲蓝七点钟就来接我,夜里又下了大雪,现在天还是黑的,冻得人头疼。
我坐车总犯困,却又觉得睡过去不好,于是睡睡醒醒,到曼海姆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餐厅的外观是一座端正的长方体,墙壁黑乎乎的,大门紧闭,猛地一看就像一栋废弃的工厂。里面的装潢也算不得豪华,只有寥寥数张桌子,门口摆满奖杯。
和上次那家一样,这里也是只接受预定的。
现在整间餐厅还空着,我俩一边等菜,一边喝酒。蒲蓝不说话,但他一直看着我笑,惹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好问:“你不想聊点什么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在观察你。”
“观察我什么?”
他没说话,却依然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蒲先生,请你有话直说。”
“我只是好奇你的出身。”他把玩着酒杯,笑着说:“你走路用餐都像是专门学过,但名门望族怎么会为钱去做那种事?”
他是说我卖身陪他的事。
我不由笑了:“名门望族当然不会,但穷鬼会呀。”
“飞行员的薪水也不低吧?”
“毕竟压力大嘛。”他果然已经悄悄调查过我了,那他知道我的丈夫叫繁音吗?
他点头:“那就应该把手机收下。”
“不要,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办事就不能乱收钱。”
他笑了起来:“那天你收了多少钱?”
我知这是个玩笑,说:“两千块。”
他瞪大眼睛:“我就值两千块?”
“反正人家就开价两千块,而且是税前。而且不是你值两千块,是陪你值两千块。”
“噢!”他翻了个白眼,捂住心口:“真是万箭穿心!”
既然聊到这了,我就把准备好的钱掏出来,朝他推了过去。
他没接,问:“做什么?”
“上次我生病,蒲小姐为我出钱让我住院。”希望给钱可以拉开距离:“这是住院费,我想请你转交。”
“拿回去吧。”他把钱推了回来:“钱是我掏的,你想还,先给我卖身二十年。”
我连忙说:“那就算了!”
坦白说,我没吃出二星和三星的区别,因为都很好吃。期间蒲蓝给我讲解了每一道菜的食材,说得头头是道,厨师也过来跟他畅谈了一会儿。
饱餐过后,蒲蓝看看表,问:“接下来想去哪儿玩?”
“不是说好只吃饭吗?”
“得消消食吧。”他一边招呼侍者拿账单,一边问:“咱们去喝点下午茶?”
“又吃?”
他露出猥琐的笑容:“先去睡个午觉也可以。”
“你不是说只吃饭不过夜嘛!”我说:“男人要一言九鼎!”
“没错,但现在是中午。”他板起脸:“下午茶还是酒店,你自己选。”
“吃冰激凌。”
蒲蓝又找到了一间很漂亮的下午茶店,我们临窗而坐,窗外的小孩子们在堆雪人。
吃了冰激凌,又喝了咖啡、吃了蛋糕,蒲蓝又问我想吃晚餐还是去酒店,我选了晚餐。
晚餐吃得是德国传统食物,喝了一点啤酒,出来后雪已经停了,窗外夜色阑珊。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饕餮,我已经撑得走不动路,但蒲蓝仍有要求:“去看场电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