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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他有另一面-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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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灯光温馨而暗淡,我因为噩梦而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抱着怜茵亲了亲,随后便感觉有一只手按上了我的头。

    抬头发觉是繁音。

    我问:“几点了?”

    “三点半。”他一边回答,一边抽回手翻到了下一页。

    我问:“你对这本日记有印象么?”

    他摇头:“其中一个像是我的字。”

    “明明就是你。”

    “我不记得。”

    “哦。”我说:“本来还想问问你后面的事。”

    “后面?”他语气疑惑。

    “嗯,等你看完。”

    他先是没回答,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已经看过了一半,才忽然开口:“我记得我爸总打我。”

    我没说话,因为他不需要我说话:“我小时候很笨……也可能不是笨,笨的是他,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

    所以我觉得日记里的繁音分裂得不是很彻底。

    他继续说:“你看我爸平时装得挺温柔,实则既心狠手辣又情绪化。他总是说,他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其实那只是借口,他只是习惯通过打我来释放自己的负面情绪。”

    我不想说话,因为我也是挨打的。

    我觉得我最无辜了。

    他问:“听说你今天去看过他?“

    “嗯。”我说:“他不休息,也不吃药不喝水,在地上走来走去,让人很担心。”

    “放心吧,他死不了。”他的手指摩挲着日记本的纸张,一边翻页一边叹气说:“有时真想不通,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摊上这种父亲?”

    “别想这个了,你没办法改变它。”我说:“但你别让孩子们也这么想。”

    他先是沉默,许久扭头看向我,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如果我找不到别的办法治病,那我就吃药。”

    “一点是多少年?”不用他回答,我知道答案:“星星这种脾气肯定不能帮你做事业,念念又这么小。准易的年龄倒是够了,但你心里可能觉得毕竟他是女婿,而你女儿性格又这么弱,准易一旦有贰心,她只有吃亏的份儿。所以我是最有希望的,但现在阿昌没了,我做事就没那么让人放心了。所以别承诺了,我看十年之内根本没希望。”

    他不说话了。

    没错,我想让他吃药。因为吃药是所有给他看过病的医生不约而同的建议,也是医学界针对这个病唯一的治疗手段。

    我也知道他现在不能吃,那就不要提,也不要承诺我,别给我希望。

    接下来的时间里,繁音没有再说话,我则忍不住又睡了一会儿,但因为繁音在身边,我总是睡不好。

    没过多久,佣人便叫我们起床,因为葬礼时间到了。

    我和繁音一起下楼吃早餐,他问:“念念呢?”

    “睡觉呢呀。”

    “去叫她。”繁音说:“她得去参加葬礼。”

    “她那么小就去参加葬礼?”我说:“她还不知道阿昌去世了,也没衣服。”

    繁音皱起眉头:“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我干嘛跟那么小的孩子说这种事?”

    “阿昌是她姐夫的父亲,而且家里三代人都为咱们家族效力。”繁音说:“她怎么能不参加葬礼?赶快去叫,衣服现在去买。”

    “拜托!”我问:“你是不是变小甜甜了?”

    繁音看看表,冷下脸:“我将来要把事业交给她。”

    “那也不至于让她五岁就参加葬礼吧?”

    “得看是谁的。”他说:“是你自己想得不周全,不早点告诉孩子。叫她出来,我跟她说。”

    “她不要你的事业!”我才不叫:“连动画片里都不会演死人让这么小的孩子看,你居然让她去参加葬礼!昨天还抱怨你爸爸,今天就做这种没人性的事!”

    繁音立刻冷下了脸:“她成年以前只需要参加这一场葬礼,因为阿昌身份仅次于我。”

    “但是念念上次就……”

    “闭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他可是为了救你!”

    其实我还可以反驳,我可以说,那我进去是为了救他爸爸。

    但我不想辩下去了,只说:“上次念念开枪打你爸爸时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跟惊吓,医生建议接下来慢慢地让她平静下来,不让我刺激她。参加葬礼是不是得见遗体?是不是得去墓地?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刺激的地方么?如果你今天敢带她去,那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跟你离婚把她们都带走,谁稀罕你那个把好人都逼成精神病的破事业?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重要!”

    他站在原地听着,一边看表,等我说完就要往上走。

    我连忙跑过去拦住他,说:“你敢上去试试?”

    他站住脚步,皱起眉头:“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我说:“到现在还想着把坏事都赖到他身上,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丈夫。”

    他微微地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繁音就算真的要念念去,也不会完全不过问念念受惊吓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念念去,但现在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出于善意,而且我还没有告诉他,他就已经知道阿昌是为了救我而去世。我便说:“阿昌走了,星星必须得嫁给准易。你怎么看?”

    他抬起眼皮看向我,目光中有些阴沉。

    看来是为了这件事?他很在意强暴,何况那是他的孩子。

    我正要再度开口,他已经先说了话:“让开。”

    “不让。”我说:“我傻才会让!”

    他没吭声,伸出手臂,手掌推来。我确实没料到他还有这么大力气,不仅被他推到一边,还被他给了一脚。幸好楼梯不高,但摔下来依然痛得我浑身发软。

    他已经趁机往上走去,我连忙喊起来:“站住!”

    他的身影停住。

    我扶着栏杆爬起来,感觉额头上似乎在流血,倒是也不太疼。不管了,我喊道:“今天你敢上去,我就去医院宰了你女儿!”

    他侧了侧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他仅做了稍稍的一点停顿,便继续朝上走去。

    看来星星在他心中也不过尔尔。

    不,小甜甜已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格了。

    我只得往上跑,继续命令:“站住!”

    他这次连站住都省了,充耳不闻地继续往上走。

    我便扑过去攥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他一个激灵,另一只手火速捏住了我的手臂,钳子似的剧痛不已。

345 哪样都做不到() 
我也就使劲捏,捏得手心里都觉得濡。湿,肯定已经出血了。而他脸色更青,手腕转动,作势就要掰我的手臂。

    僵持中,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繁先生!”

    繁音先是一愣,随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黎医生。

    他还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最上面,这会儿已经跑了过来,命令道:“抬起头来!”

    繁音皱了皱眉,黎医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形状挺奇怪的表,举起来重复命令:“抬起头来!”

    可能是因为表看起来比较特别,繁音朝它看了过去,然后就像愣住了似的,不动弹了。

    黎医生让他看了一会儿,发出指令:“松手。”

    繁音松了手。

    “跟我来。”黎医生再度发出命令。

    繁音跟着他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跑去念念房间,幸好她没醒,叮咛了女佣让她锁好门,女佣说我在流血,给了我一块手帕。

    我用手帕按着头,又不放心繁音,在卧室找到了他。他正躺在沙发上,黎医生站在旁边,手里握着那块表。

    我连忙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我给他加了一个心理暗示,让他睡得久一点。但不影响第一人格醒来。”他问:“您的额头怎么样了?需要我帮您处理一下么?”

    “不需要。”我说:“我请其他医生帮我就是了。”

    “我先帮您包扎吧。”他关切道:“血已经渗出来了。”

    毕竟别墅的面积太大,医生赶过来需要五分钟。于是我就答应让他帮我检查一下,检查过后他说:“不用缝针,我可以直接帮您包扎,不过等包扎之后,还是建议您到医院检查一下,毕竟磕了头。”

    我点头,说:“谢谢。”

    他笑了一下,随后让我闭上眼睛,说:“痛得话可以捏我的腿,不要抓我的手臂。”

    我有点想笑:“有人会痛到捏您的胳膊么?”那不是影响他包扎了?

    “有的。”丝丝痛感传来,是他在清理创口:“我之前的女朋友就曾这样过。我帮她清理伤口,她却捏我的胳膊,影响我做事,差点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原来如此。”我说:“我对疼痛的忍耐力还是蛮强的。”

    “您是戒备心比较强的人,也不喜欢依赖别人,很能容忍。”他说:“通常这样的人,在童年时没有得到很多依赖父母的机会,她在成年后会不断地找机会弥补。”

    “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他一边忙活,一边说:“但是对您有一个建议。”

    “您请说。”

    “无底线地容忍和退让也是一种极端,这种极端压抑的是您自己。您肯定有这种经历,就是你有时会想起你曾经因他受到的伤害并且感觉到愤怒,即便伤害发生的当时您已经选择了原谅。可是您没有将压力发泄掉就选择了原谅。”他说:“这样很不好,压力不会消失,而是累加,形成秋后算账,这会给您带来很多负担,也会带来心理问题。而且,只要你们之间的婚姻一旦走到尽头,即便您先生的病控制甚至治愈了,您反而也不会回头。”

    他说的很对。

    但不是我不当场发脾气,而是我没有机会。我确实总对繁音有气,即便是现在。只要一有事,它就会爆发出来。

    我也没有那种想要跟他相扶到老的期待,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癌症患者,撑过一天算一天,自己也不知道哪天会死。

    所以我不太想多聊这个话题,只能说:“等他的病好了,我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好久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明白,他的病是治不好的。”

    “我知道。”

    “精神分裂症号称精神癌症,人格分裂症要比精神分裂症更难以根治,甚至可以说,没有治愈的可能,至少在现在的医学能力下,确实没有。”他的语气非常认真:“他的病无法根治,但用药可以对他控制,减少他的攻击性。如果他当初就开始用药,病情也不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他的副作用很严重。”我说:“影响智商,判断力和意志力。”

    “可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有些急了,说:“他在不停地给妻子和孩子带来危险,随时都要她们的命。”

    我说:“但他需要这份事业,他不能给别人。”

    他笑了一声。

    我问:“怎么?”

    “那他为什么不主动离开你们?”他说:“他的病无法治愈,他有攻击性。他攻击您,攻击孩子,他为什么不主动离开你们?”

    “您想说什么?”

    “我确实比较建议您离开他。”他说:“长此以往,孩子也将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您的孩子成为精神病患者的风险要比其他人更高,您应该让她们离开这种不安定的环境,享受平静快乐的童年。”

    我说:“您的建议真的很好,但……”

    “太太,我知道我的提议令您很为难,但针对您先生的情况,没有更好的方式,而且要做好止损的准备,因为他的病是无法治愈的。”他说:“就如同现在第二人格已经变得危险,富有攻击性,这就是一种严重的恶化。您应该带着孩子们离开他。”

    “我比谁都想让他吃药,但他不愿意。他有一大堆不吃的理由,其实我……我觉得办法不是完全没有,他是不舍得他现在的财富跟地位,他害怕自己变得无能,对他来说,他不想变成我一个人的老公,只变成孩子们的爸爸。”保障安全也不是太难,真的有决心可以请代理人,远的不放心,费先生总可以吧?安全问题也很容易,毕竟他还有妈妈。我一直都知道他说的都是借口,归根结底是他不愿意,这也是我昨晚不想让他说完的原因,想做现在就可以做:“我也怕我带着孩子们走了,他觉得我们都在抛弃他,自己又闹自杀,总不能让他真的死了……孩子觉得不能抛弃爸爸,知道他的病以后,愈发觉得我们应该留下来帮助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带她走就对她的心理没伤害么?万一我们走了,她父亲忽然自杀了,那她一生都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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