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物语-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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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影。正要喝骂亲卫时,却听到箭风挟起的尖啸声迫至眼前,此时再躲已迟矣。
许维内心苦叹壮志未酬死不瞑目时,一名亲卫横亘于前替主子挡下这致命一箭。
嗖,没羽而入,直穿心脏,从后心飞出,此名忠心耿耿的亲卫连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丧了命。那杆通体还带着串串血珠的长箭顺势深深钉在侥幸逃得一命的许维左肩头处,强大冲击力还是把许维给撞飞出一丈远。
几名亲卫见状,赶紧四周团团围护住已被震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的许维,深怕再挨上一箭,戒备森严。
“撤。赶紧撤。”许维吱着牙痛苦万分地大声喊着。左肩中箭处犹如被猛火多重炙烤般难受无比,稍挪动一点便疼痛难忍。大群正要冲杀向躲于暗处的偷袭者的鹰卫闻后火速护卫着许维果断撤离。
刘翼心情紧张地小声报告着近两个时辰得来的讯息:
“大人,已经获知此次袭击我们并劫走陈立昭的乃是广东一带有名的悍匪穆子章。据闻穆匪之拜弟潘长河之妻与陈立昭勾搭成奸,并毒杀潘长河。后陈立昭走了官府的门路,此案也就了无声息。此人箭法一流,师承一代箭王离上宇门下。乾隆四十四年出道,毙杀官兵无数。”
“就算再厉害,也是个贼。官兵抓贼,天经地义。既然我受其一箭之赐,若不还点利息给他,那我许某人可就没面子了。”
“大人,也怪学生太低估了廉州府的这潭水,从玄武堂抽调出来的鹰卫人数不多。。。”
许维摇了摇头,心情平静不少的他不再怪罪刘翼和颜悦色地安慰说道,
“其实也不怪你,子安。玄武堂的人手在平定林爽文起义中折损了不少精英,缺口始终没补上。再加上这穆匪乃是一代箭王。。。
箭王离上宇?我怎么觉得在何处曾经听起过?”
刘翼浑然觉得曾几何时在某人口中听过离上宇这名字,应该是在数年前吧。
“离上宇?离上宇?。。。”刘翼口中唠叨了几句,大脑中不断地在回忆着。
突然间脑海内跳出一人姓名,郝尚!对,就是那个郝尚,自己曾经在不经意间搭救下一个江湖中人,记得他曾说过有个师兄就叫穆子章来着,还是鼎鼎有名的神射手。
“大人,这穆子章的师弟与学生有过一段交情,我想应该可以通过那穆子章的师弟把其收归己用,至不济也能劝其不与大人交恶。”
“子安,速速修书一封,让那人速来广州劝说其师兄,此等人才不收可惜了。”
许维盘算甚精,要想折服别人,光靠说客无用,有时还必须用实力来讲话。召唤过刘翼,仔细地叮嘱说道,
“子安,立刻让人盯死了穆匪的下落,他们估计还未出这廉州府城。马上设局缉拿,到时再请出郝尚,就不怕他不低头。”
城北的琉花院,乃廉州府数一数二的青楼名院,貌美女子多不胜数,更兼其后台老板乃廉州府同知万更升,于是乎这生意格外的好。虽然大清律明文规定官员不得嫖宿,可既然有廉州府二当家万更升罩着,有着家花不如野花香觉悟的廉州府大大小小官吏就如蝗虫见到粮食般饿极了般涌上门。
当许维领着五十名鹰卫来到琉花院门前时,已是入暮时分,门前倒也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三五个姿色尚可的穿着艳丽的女子正娇媚无比地拉着客人,而一旁的龟奴也分外卖力地吹嘘着。从院内更不时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就是这里吗?”许维仔细盯了眼这门前的几个艳女,小声地问了下刘翼。
“正是。据探子回报,那穆子章每隔二十日必到这琉花院来找他的相好,白婉儿。若能趁此良机一举擒拿,那将是再好不过的了。”
“人手够吗?”许维很是谨慎。
“应该是足够的,此次学生把玄武堂在廉州府及其周边府州县的人手全都抽调过来,三等鹰卫二名,四等鹰卫六名,五等鹰卫八名,其余皆是六等鹰卫。”
“不会弄出太大声响吧?”许维很是担心被人抓住把柄,现在那和大中堂可是把自己给盯得紧紧的,生出点屁大的事也会鼓动同党上表弹劾,光是这个月就有四名御史以自己主政两广数月便弄得两广官员个个自危,纷请吏部调转他省,说自己尸素其位,不克为君父分忧,固当引为己咎。。。
“已经与万同知打过招呼,衙门那边不会有太大的声响。”
“那就赶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现在人才难得呀。”许维说完一马当先,一位拉客的艳娘瞅了许维几眼,觉得这可是个有钱的主,赶紧冲上前紧拽着许维的胳膊,亲密无间地嗲声嗲气地说道,
“这位客官,你们可来对拉,我们这琉花院可是全廉州府最大的逍遥窟,里面漂亮的姑娘多得去了,不进去玩一遭那就太可惜了。”许维半推半就地进了琉花院,毕竟前来此处是办事来了,总不成一直呆在院外。
“去叫嬷嬷过来谈话,我们少爷有话要问。”在一行人进入琉花院并在一间雅房内坐下后,刘翼便让人去请琉花院的老鸨。
“嬷嬷,听说琉花院有个叫白婉儿的清倌人?”
“这位客官,不是我吹嘘,那白婉儿可真长得水灵,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要她作陪,可得花上二十两白银。您面生得很,听口音似乎是京师一带的人吧。”
老鸨又详细打量了一番还是刚到廉州府城外那副装扮的许维后,凭借多年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人不简单。
“怎么,来这琉花院还需查对身份不成?”刘翼不满地黑着脸代答道。
“都是老身说错话,该打。”嬷嬷轻轻用右手掌打了脸颊四五下,陪笑道,
“大人不计小人过,几位客官就宽恕老身吧。”
俗话说得好,双拳不打笑脸人,尤其今日还需在琉花院抓人,更不好把这嬷嬷给得罪死了。许维打破这个僵局道,
“也不为难嬷嬷了,你这就去把白婉儿给叫来,这是三十两白银,嬷嬷拿去吧。”
听到有三十两白银的酬劳,嬷嬷先是眼光发亮,而后听到还是要那白婉儿的时候,却是扫兴起来,有点惋惜那三十两拿不到手,答道,
“这位爷,今天还真不巧,那白婉儿来不了。”
“怎么?价格不满意不成?”许维反问。
“哪会。老身巴不得做成这笔生意。只那白婉儿已有了客人,而且还是老客人了,老身不好。。。”老鸨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那客人已经来了?”许维颇有些意料之外。
“客官怎知晓的?穆官人是与一洋人同来的,才进了婉儿房间没不久。”
“还有个洋人?这姓穆的真是奇怪得很,与洋人都能勾搭得上,看来有些能耐呀。”许维心想。眼撇了下刘翼,他心领神会,马上唤过老鸨,拖长声调道,
“嬷嬷,有件事与你商量。做好了赏银百两。”
“一百两?”老鸨深深吞咽了下口水,激动万分地答道,
“客官,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老身我也再所不辞。”
“也不要你上什么刀山下什么火海,只要你把这包东西给下在送给白婉儿的酒菜中就成。”刘翼边若无其事地说着边用犀利的目光盯了几下老鸨。
都是成精的主,老鸨从刘翼身上嗅到危险的味道,若不从之怕难出此扇门。但那客人也不是难惹的主。做这一行的取舍自有其道理,老鸨嗲声嗲气地说道,
“这位爷,您可不知我们那位官人的厉害,一人就能让我琉花院的人全趴下。若是听从您的话,下药给他吃,等日后那官人回来找老身算帐,那老身可不就惨了!
“过了今日,那官人绝不会回来找你算帐的,赶紧拿钱办事。成了之后,再加赏你一百两,这够了吧。”刘翼先给老鸨下了颗定心丸。他比较看透老鸨的心思,烟花之地,无非多给些钱罢了,真让她杀人都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瞧着送菜的小厮都已经回来一小会了,刘翼提醒许维道,
“大人,估摸着药效应该开始发作了。若再等下去,怕功力深者会自动醒转。”
许维望了眼穆子章所呆的房间,还是再等等吧,被那姓穆的射了一箭后明显有些阴影,虽然这次带了不少人出来。
“稍安勿躁,再等片刻。”
又过了半盏茶,许维终于大手一挥,鹰卫们直接顺着梯楼蜂拥而上并踹门而入。似乎事情并没许维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片刻之后房内便传出激烈的打斗声,不断有鹰卫从房间内被丢掷出来,砸断护栏翻滚下楼。明显那穆子章有所戒心并未被迷翻,弄得许维面子无光得很。
刘翼在楼下指挥着鹰卫们继续增援,而许维则跟随着冲上楼,小心地在房外点破窗纸往房内瞧。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狭小的房内有七八个人在撕杀着,主角穆子章似乎还不落下风。
“全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打一个也拿不下来。”许维顿时升起一团无名火气,眼一溜全场,靠近房口还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金发蓝眼的洋人,看年龄当在四旬左右,。另一人是个肤色白晰无比的女子,当是穆子章的情人白婉儿。
看着房内打斗激烈的几个人,许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自己这群手下就是死心眼,好好地上有个人质不会用,还傻乎乎地拼死拼活与那穆子章较劲。
许维连想都没想趁着穆子章被鹰卫缠斗的大好时机,迅速扶起悠然醒转的白婉儿,从靴内掏出匕首,直接架在白婉儿那吹弹可破的细嫩脖子上,大声朝穆子章吼道,
“姓穆的,你快看看我手上的人是谁,若再不停止反抗,我可就要杀人了。”许维此刻哪还有半点上位者的风范,卑劣行为若真传扬出去,堂堂两广总督居然扣押妇女威胁他人,必被大清士人所唾弃。
听闻许维的喊声后,正在打斗中的几人全都停了下来转身看到底发生何种事情。穆子章是认得许维的,当他看清之后脖子处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地不怒反笑道,,
“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堂堂满清靼子的二品大员也干起这掳人的勾当,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许大人,您还要脸吗?”几个天鹰卫都被数落得脸色清一阵白一阵的,都不敢正眼瞧穆子章,到底是自家大人做错事。
许维可没半点惭愧色,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说道,
“本官为朝廷办事,只讲究结果,从不注重过程,你就乖乖投降了吧。”
许维说归说,手中力道可没减弱,无形中又加重了三分,白婉儿的脖颈上多了道几可见骨的血痕,受到刺痛的白婉儿顿时清醒过来。
“穆郎,救我。”
心爱的女人被许维挟持,就算功夫再高的穆子章也束手无策,他只能冲许维高喊道,
“许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要挟个女子不算好汉。”
成者为王败者寇,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诉说的。只要能折服穆子章,又有谁会说出自己挟持人质一事呢!许维淡然一笑,语气平缓地答道,
“穆大侠,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并归顺于我,这女子我就放她一马,你看如何?”
“用如此下作手段,是得不到我的忠诚。”
“其实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你现在所做之事,那是在浪费光阴。盗匪做到老有何前途?大男儿当志在四方,创下不世伟业。”
“我是汉人,你难道想让我替鞑子朝廷效力不成?哼,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居然还是大汉族思想在作怪。满清传承日久,这思明之心世人已弱了不少,到现今哪还能再细分得出满人汉人来,整个满族基本已快本汉族同化。不过话说回来,这划分满汉之界线清晰者,此世莫有超乾隆者,实在怪不得他人。
“现如今不谈是否为朝廷效力,而只谈论你能否为我效力。”许维再次晃了晃手中匕首,目光如炬紧锁穆子章,迫切等待着答复。
看着心爱的女人无助挣扎,穆子章心在滴血,牙根一咬,正要答应了许维的要求的时候,风云突变。
一句相当不地道的话出现在许维的耳朵旁,那腔调听起来怎么那么的怪异,京腔不像,粤调不像,更别提陕川闽浙豫腔调。嗯,那是洋人的腔调,一定是那个刚才还躺在地上装晕的洋人。真是千算万算把这人给漏算了,洋鬼子大大的坏!
“许大人?!哈,我终于见到一个清朝的大官了。”洋鬼子似乎很是震惊能在此处碰上许维。随之而来的厚礼则是另一轮的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