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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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戟猛地朝显恺冲过来,横扫而过。唐非坐在他身前惊骇地闭上眼睛,只觉温热的一只手死死地圈住她的纤腰,身后一股强大的压力把她的腰背压了下去。
显恺把唐非护在身下,二人一起躲过了扫来的长戟。身下的骏马像是感知到主人的反击,抬起前蹄。耳边是战马的嘶鸣,唐非觉得自己好似围困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有可能被浪涛击碎。
“睁开眼睛,有我在!”
身后传来显恺的一句低语,声音不大,却有着无比的坚定。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剑一戟僵持在头顶,章朝双手握戟,显恺单手持剑,另一只手依旧用来护住她一直没有离开过。显然,这种情形下,章朝占了上风。
千钧一发之际,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成了他人的拖累。
这么没用的她,她不要!
不甘地握紧手里的冰凉的铁器。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兵器。她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手握轻便短枪,这是显恺给她用来防身的兵器。章朝突然大喝一声,眼见长戟就要落在显恺的肩头。
他不能为了她而葬身于长戟下,哪怕是受伤也不行。没有片刻的犹豫和迟疑,短枪直刺过去,正中章朝腹部。枪头和银白的铠甲相碰,发出冰冷的声响。她的力气太小没能刺穿坚硬的防御,这是她的意料之中。却是章朝的意料之外,也是显恺没有想到的。
章朝一眼认准了盈国的将军公子恺,想也不想地就冲过来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哪里有心思去计较坐在公子恺身前的小兵?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瘦弱无能的小卒,竟然朝他挥枪过来。
急速收回长戟,策马躲过,向后移动不过半步再次迎面袭来。显恺来不及称赞她出手灵敏,更来不及谢她救他于危难,就要专心应付章朝的下一招。
章朝终于感觉到他很碍事,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公子恺,而是瘦弱的小士卒。
“你专心应敌,不要管我。”
她偏头喊出这句话时,一定没有瞅见席卷重来的长戟。显恺锁眉,她对眼前的危险都不自知,他怎么能不管她?
第202章 一任孤心笑掩伤1()
手腕一转,冰冷的剑气擦过耳边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剑身横挡在了她面前。长戟点在剑身,两只兵器在火光中闪出耀眼的红光,虽为红色但还是厥冷刺眼。长戟一划,显恺猛抬手臂,长剑趁机反转,一招挑起长戟腾空而起,而剑尖正好直飞对方的眉心。
“章朝,你输了,你的一万精兵全军覆没。”当显恺说出这些时,一手握剑直逼对方,一手保持着把她护在怀里的姿势。
章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万将士的性命,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全部葬送荒野。
“我看你勉强算个将才,如肯归降于我盈军尚可留你一条性命。”他用居高临下的眼色看着章朝。
章朝不顾指在眉心的长剑,跳下马背,弯身从唐国士卒的身上拔出箭。
“誓死不降!”四字掷地,以极快的速度反手刺向自己的喉咙。
唐非还没来得及反应,显恺已经出剑,箭矢应声而断。
***
唐国大将章朝被俘,关在随军的囚车内,给他的饭食茶水怎么送去就怎么端回来。
正值午饭休息时,唐非担心他这样迟早会被饿死,就为他端了一碗粥。章朝虽为阶下囚却还是难掩凌人之气,双眸微闭就是不睁眼瞧来人一眼。如果不是他过分自信,就不会陷于盈军的埋伏。
“章将军果然有气节,但只有留一命回唐国才能有来日啊!”唐非并不急着劝他进食,将碗放在一旁。
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不耐烦道:“走开,不用你装好心!”
虽然闭着眼睛,也不难看出这是一张俊美俊伦的脸。由于两天滴水不进的缘故,唇色苍白干裂。
“既然章将军看出我并非好意,我也只好坦白了。我们将军爱才惜才,才留你一命。谁知你竟不识好歹,既然这样不如趁早了结你,以除后患。”她再次端起那碗粥,凑到他眼皮子底下,阴冷的声音,好像恨不得他马上断气。
章朝轻蔑地看她一眼,没有片刻的停顿接过碗一口喝下。喝完一抬手就把碗砸在地上。摔成两半。
“张将军果然是个率真的人。”她无奈而笑。一碗粥下肚不是他预想的腹痛不止、气绝身亡,这才知道被骗。对着她怒骂:“你们盈国人真是卑鄙无耻,奸诈狡猾!”
“是么?要我说,是章将军天真无知、不明事理才对。”她不急不气,不顾他的愤恨。继续说道,“唐国如今旧主被囚,奸佞当道。你不仅不忠于国君,反而听信谗言为虎作伥。这不是天真无知、不明事理又是什么呢?”
章朝怒意更甚,高声反驳:“我效忠的是刘大将军,不是那个昏庸自大的唐王。刘大将军带领唐国众将士一统江山,励志结束乱世纷争值得万民敬仰。他不图名夺利,仍然坚持立文氏后裔为王,凭这一点就更值得我们拥护。你们说他是奸佞不过是掠夺我唐国城池的借口罢了。你以为天下人会相信盈国发兵真的是为了救唐王?真是可笑!”
第203章 小剧场 某恪访谈录()
“咳咳,欢迎来到《谁与江山》小剧场访谈节目。悠飏第一次坐在主持的位置,有些小紧张。很荣幸请到男主苏显恪先生,三公子跟大家打下招呼啦~”
某恪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然后问某“羊”:“你问我问题,你紧张什么?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抢镜?”
“我紧张是不知道有些问题该怎么问出口……”
“哦,既然如此,恕不奉陪。”起身,出走。
“诶、诶、诶”某“羊”抱住大腿,“三公子别这么就走了,要不还以为你耍大牌。”
坐下:“那快问吧!”
“好!那个,你发现你心爱的女人的东西在苏显恺的床上,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很淡定。”
“淡定?仅此而已吗?”
“淡定的把文絮的香包揣在怀里,这还不够吗?”咄咄逼人地注视着某“羊”。
“够、够”咽了咽口水,“坊间传闻说你被虐到了,是真的吗?”
“都20几万字了,我连文絮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难道虐点不是一直在我身上吗?”仇视状地注视着某“羊”。
“额……”瀑布汗,“其实吧,外界环境只是客观因素,根本因素还要看自己怎么做,对吧?”
“想不到你除了拖延症,还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病。”目光含刀一样的注视。
缩着脖子,安抚:“追女孩子都需要个过程,要不怎么能显出她的珍贵呢,是吧?那三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把文絮掳过来、推到……”
某“羊”窃喜,居然扒到h!“三公子冷漠的外表和炙热的内心还真是强烈的反差哈!竟然属‘闷骚’型。”(⊙o⊙)
“那是霸道总裁干的事情。至于我和文絮,借用一句话,喜欢就会放肆,爱是克制。”
此处有掌声……
“说的真是太好了。具了解克制是摩羯男一贯的表白方式,他们从来不会把爱说出来。可是坊间流传三公子是天蝎男。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星座?”
“爱她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怎么肯定我不会表白?”
“额……原来坊间传闻是真的。”
“错,我是狮子座。”
“……”
“我只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星座分析性格不全是真的。”
某“羊”起身行大礼:“悠飏受教了。”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问你个问题,如何?”
点头如捣蒜:“好呀好呀!”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我还有军务,比较赶时间。”
两眼放光,事业型男最魅力!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马上结束!”
“问。”
“你对《谁与江山》的作者悠飏有什么想说的没?”
上下打量,嫌弃状:“你?治好拖延症,早一天把文絮写到我床上。”
“……”还说自己不是“闷骚型”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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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飏说: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看小剧场呢?如果喜欢,我还会呈现和全文基调相反的较为欢脱的小段儿。如果不喜欢,悠飏就不在正文里穿插小剧场浪费大家流量和时间了。感谢一路追过来的亲,追文,你们辛苦啦!
第205章 一任孤心笑掩伤3()
她想了想,似乎很难把脑袋里的人和显恺说的联系起来:“这个问题好难回答,还是等我遇到了再说吧。”
“你这样一直囚禁自己,即便是遇到也看不到。”他不能自持地上前一步,此刻真希望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语气却像是揶揄,“等有一天你从三哥那里获得自由,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怎么说当初你的夫君应该是我啊!”
他的话让她微微有些错愕,视线转投过去,入眼的还是如骄阳灿烂的笑。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笑每次见了都让她有片刻的轻松愉悦。可是现在,却让她没来由地变得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拒绝。
他笑得玩世不恭,怎样看也不像认真时说的话。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里露出几分迫切,让她无处躲藏?
他说的没错,她一直在囚禁自己,囚禁自己的悲喜。时间久了,对什么都不再苛求,如果不是怀疑邓氏谋害母亲,如果不是刘彧帮着邓氏篡权夺位,那么她或许会安安分分地呆在该呆的地方,了此残生。
“我……”她显得颇为紧张。
忽然,他张开手臂揽过她的肩头,顺便把她往怀里带了一带,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到别处,打趣道:“玩笑而已,唐非兄弟何必当真。”
她本该从他怀里挣脱,但都说了是玩笑,还唤了他一声兄弟。坚持推开他,未免显得扭捏,这样一来好似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
淡定下来,一抬眼正好瞧见躲在树后的一双眼睛。这才知道他把她揽在怀里是为了暗示她,树下有人监视着他们。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从淮乡击溃敌军后赶来与他们会合的庄江。心底纳罕,从什么时候庄江成了偷窥监视之人?那双本该坚韧不屈的眼睛,隐隐有些晦暗阴冷,似乎里面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想法。
抬头阴沉的天气掩住了太阳的光芒,黑色为底朱雀展翅的盈国战旗随风微摆。周身的空气变得闷热起来,不知今年夏天的最后一场雨什么时候才会降下。
***
一条护城河守十丈高的城墙下,高大的城门徐徐敞开。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策马扬鞭飞奔穿过城门。
彭城太守府内,那白衣的男子面向悬挂在墙上的地图而站。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一个标注为相城的城池。“阻断敌军粮道,偷袭敌军大营。看上去缜密,实际却是铤而走险,否则就不会折损我一万三千名将士,冯将军你可知罪!”
背后静立身穿银色铠甲的将士。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肃然道:“末将没能阻止章将军,甘愿领罚。”
白色绣金的衣袖一挥,轻轻扫过地图,声音阴冷:“你是在提醒本将军要治章朝的罪吗?明知深入敌军后方是险中最险,居然还敢挑唆章朝亲自督战。”猛然转身,指着冯晟良高声骂道,“章朝被俘,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也难为你这么沉得住气!”
沉重的头盔掩盖不住花白的鬓发,年约六十岁的冯将军低头不语,不为自己开脱也不诉当初苦衷。
第206章 一任孤心笑掩伤4()
刘彧一脸肃然,侧身而立不再看他。半天才沉声道:“冯老将军行此大礼,刘某担不起。还是快起来吧。”
冯将军自然知道大将军为什么说话冷言冷语。
章朝冲动好胜的脾气大将军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本不该怪他,但谁让他是邓丞相派来驻守彭城的呢?
刘彧虽然和邓氏联手逼迫先王文尚退位,但这并不代表刘彧没有剪掉邓氏羽翼的野心。如果不是得知自己的爱将被俘,如果不是为了治冯将军的罪,拔掉这颗眼中钉,又怎么会快马加鞭亲自赶到彭城?
冯将军自知脱不了其中干系,又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能低头认罪:“末将愿受军法处置。”
“冯将军虽上了年纪,但人还不算糊涂。既然自知有罪,革去将军一职,听候发落。”语言没有半点迟疑,严苛果决。
***
冯晟良被贬后刘彧就把城内所有的将士召集到太守府内。
“今此一战,我唐军只进不退!我以在彭城外布下二十万军阵,加上城内的原有的十万兵马,三十万大军不是为了抵抗盈国。”食指划过地图上一座座的城池,在盈国的中心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