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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明末求生记-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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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包括邹群、罗达在内的诸人,听了他这句话后,都有些不以为然的神情,家里要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给人当护卫再没品,恐怕也不得不做了。

    “好了,别废话了,探得什么消息就赶快说。”邹群催促道,心里却觉得,哪怕真是给人做护卫,只要能赚钱粮就行,“把你那套卖弄嘴皮子的功夫给我收起来。”

    郝庆悻悻地笑了笑,他还打算趁着今儿人多,把这事儿好好地说上一说,过过嘴瘾呢,队长邹群这么一说,却是不成了,当下只得长话短说道:“墩堡这人说啊,有家大商社受到牵连,也出不了张家口,他们需要大量羊毛。。。”

    需要大量羊毛?听到这里,邹群心中一动,总觉得有些异样,一时又想不起来,不得不暂时放下。

    只听郝庆继续说道,“。。。他们的人已经分批,从各个墩堡军台出关去收羊毛了,但是将羊毛运回来的人手却不够,是以现在亟需人马,将他们收购好的羊毛运回关内,商社愿意为此给付酬劳,据说这家商社在保安州,保安州内有骡马有闲人的人家,都动起来了,想必消息不久就会传到宣府一带。“

    “切,郝庆,你说胡话呢?那羊毛虽然不值钱,可这商社当真就放心咱们把羊毛拉走?要是不给他们送到地方,自己卖了咋办?”有人反驳道。

    “你当人像你一样傻啊?”郝庆不服气了,“人家说了,只有家人在商社干活,或是种了他们那什么粮食的人家,才能不出任何代价的,从塞外将羊毛拿到手,要是路上起了坏心,商社自会找你的家人秋后算账。”

    “这么说来,与他们商社无关的人,还干不了这活儿咯?”罗达有些丧气地问道,初听郝庆所言,他还满心欢喜,觉得看到了一丝曙光,吞人家货的心眼倒是没有,这种事儿只能做一次,可比不上老老实实给人干活,细水长流来得好。

    “是啊,说了半天,咱们干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和罗达抱着同样心思的士兵不少,听到这里都觉得可惜。

    只有邹群仍然死死盯着郝庆,“接着给我说,郝庆,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咱们要是干不了这事儿,你说出来作甚?”

    “对啊。”罗达也恍然大悟,“你那墩堡的熟人,他们未必见得与那商社有什么干系吧,还不是一样做了。”

    “嘿嘿,嘿嘿。”郝庆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也不尴尬,只笑了几声。

    其余士兵见他这模样,知道邹群所言没有假,又开始一窝蜂地催着郝庆,有那性子急的,已经挤到郝庆面前,打算动手了。

    “我说我说。”郝庆见众怒难犯,急忙举手投降,“咱们只要有东西给商社做抵押,就能帮他们运送羊毛,赚取钱粮了。”

    “抵押?”邹群皱皱眉头,“就我们这些穷当兵的,哪有什么值钱物什给人当抵押的。”

    “对啊。”罗达想想自己那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是为难。

    “都能拿什么做抵押?”邹群不信邪,没道理那些墩堡的军兵,家底比他们还厚罢,他们能有抵押的,自己等人难道没有么。

    “银子,粮食。。。”

    郝庆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道,“咱们缺的就是钱粮,要挣的也是钱粮,真要有的话,就留着自己花了,干么拿给他们做抵押。”

    “给我闭嘴!”邹群喝道,商社要抵押物,你若能拿得出钱粮,人家没道理不收,但肯定不止这两样物事。

    郝庆得意洋洋地扫了此人一眼,接着说道,“骡马,布匹也行。”

    “骡马?”邹群念叨着,边军马匹不少,他们也能动用,可既然是运送羊毛,那马匹自然是越多越好,再说这马匹毕竟不是私人的,就这么抵押出去,总感觉不是事儿。

    至于布匹,邹群根本就没考虑,大伙儿自己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哪有多余的布?

    “还有么?”邹群接着问道。

    郝庆点点头,左右看了看,特意把嘴到邹群耳边,低声说道,“铠甲,兵器他们也收。”

第451章 窘迫边兵(4)() 
    邹群眉毛一抖,蹲在地上的两条腿暗暗使力,总算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有跌倒,在部下面前出丑。

    这商社胆子还真大,居然连铠甲兵器也敢收了做抵押?

    咝!邹群一阵头痛,带人往塞外走一趟,帮这商社运送羊毛挣点外快,就算被人知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私自将军械抵押给商家,一旦被人发现,这罪名可就大了,自己可不一定兜得住。

    再说,塞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没了铠甲兵器,怎么保障自身安全?

    “你那墩堡熟人,他们拿去抵押的,莫非就是铠甲兵器不成?”事关重大,邹群不得不降低声量问郝庆。

    “他们以前比咱们还穷,除了铠甲兵器,还拿得出什么东西来?”郝庆反问。

    邹群心里暗自叹息,同时深感棘手,他没有想到,这些墩堡上的同僚,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拿军械去给商家做抵押,自己现下可还真没有这胆量。

    不过待他一转头,看到郝庆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话未说完,忍不住伸出一只手,狠狠在郝庆身上一锤,“有屁快放,我就不信墩堡的人胆子这么大,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那他们出塞如何自保?”

    “就知道瞒不过邹头儿您的法眼。”郝庆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墩堡自有妙招儿,可高明得紧,当真令人佩服”眼见邹群就要发火,连忙低声继续说道,“他们上报给那些大人们,说是铠甲兵器破损毁坏,已不堪用,就这么着,白白弄了一批军械到手中。”

    “啪!”罗达一拍自个儿大腿,“高明,当真高明,如此一来,这抵押物件可不就有了么。”

    自东虏兴起之后,九边重镇自然以辽、蓟二镇为重,崇祯起复重用袁崇焕之后,大明更是将泰半身家都投入到了辽东,军饷军资从无短缺,此消彼长,其余边镇可就窘迫多了,拖欠士兵饷银那是家常便饭。

    不过,铠甲兵器乃是出自工部,虽然质地不过尔尔,真正善战之士不太看得上,手头稍微宽裕些,都会自己弄把称手兵刃,但是却基本不曾短缺过。

    张家口的军库里,就堆着不少铠甲兵刃,这个邹群是知道的,只是久无战事,参将大人也就没有拿出来发放,任其放在那里。

    “怎么样,邹头儿?赶明儿咱们也说自己的家伙什儿坏了,弄上一批军械,抵押之物不就有了么?”郝庆撺掇道。

    “就是,头儿,手快有手慢无,谁知道其他哨的人会不会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军械上,咱们要是晚上那么一步,或许连渣儿都不剩了。”罗达别看平日里还算老实,可到了这等紧要时刻,胆子却大得出奇,心思也够细腻,瞬间想到了其他哨的反应。

    “那倒不至于。”郝庆拍拍自己胸膛,“我敢说,整个张家口,我是第一个得知此消息的人。”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没错。”有人说道,郝庆消息灵通是大伙儿公认的,没人否认这一点,“但你能保证在你之后就没人知道了么?”

    “这”郝庆气结,酒桌赌场上的话,能说给他听,自然也能说给其他人听。

    “就是,”有人附和道,随即继续怂恿邹群,“头儿,干了吧,说铠甲兵刃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邹群斜乜了这小子一眼,又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这些手下,个个眼里都放出了狼一般的光芒,知道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不答应不成了,毕竟向上谎报损军械坏了,这风险可就小多了,出塞也不至于连防身之物都没有。

    不过再做最后决定之前,还是要把这事儿给问清楚了,可别以讹传讹,不过是道听途说之事,自己就巴巴地把事儿给做下,那不是自己往坑里跳么。

    “郝庆,你小子说的可是真话?”邹群伸手,安抚住了有些群情汹涌的众士兵,只盯着郝庆问道。

    “邹头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郝庆叫屈道,“大家兄弟这些年,我可有什么对不住大伙儿的?”

    邹群和其他人都暗自点了点头,郝庆这小子虽然贪杯好赌,不过为人还算光棍,赢了钱大伙儿能跟着沾点光,输了钱也很汉子,哪怕还不出钱,也只咬着牙任人殴打,从不向众兄弟借钱,他知道兄弟们都需要钱养家。

    更是从未让兄弟们帮他撑腰,出面收拾烂摊子,郝庆不想坏了自己和大家的声名。

    “我郝庆刚才所说,若有半句谎言,叫我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郝庆心里委屈,干脆赌咒发誓。

    “行了行了。”见郝庆如此做派,邹群心里已是信了,态度稍稍缓和,“事关兄弟们的生计和前途,我多问几句,你有啥可委屈的?我来问你,那家商社叫啥名儿,怎么帮他们干活,这些你都打听清楚了么?”

    郝庆瘪瘪嘴,放下心中那丝不快,答道,“商社名?我记得叫什么涿鹿商社”

    “什么?涿鹿商社?你确定?”不待郝庆将话说完,邹群就大声打断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些惊喜。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这两个字,还是记得住的。”郝庆有些不爽,揶揄了邹群一句。

    “哈哈哈”邹群没有计较,“想不到还是老熟人,既是涿鹿商社,那么此事应当假不了了。”

    怪不得适才听郝庆说有商家大规模收羊毛,自己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呢,原来是他们啊,邹群暗道。

    “怎么,邹头儿?认识?”罗达心细,听邹群口称熟人,急忙问道,若真有些关系,那肯定能顺利一些,大伙儿心里也能有些底,至于免去抵押物事,却是没有想过,商人嘛,可不会因为一点点交情就放你一马的。

    邹群点点头,“还记得咱们年后收到的最大一笔孝敬么,每人差不多有五六两的样子,就是涿鹿商社给的。”

    “原来是他们啊。”罗达也想起来了,除了银子拿的不少之外,那出场的声势他可还是记忆犹新,当时那万马奔腾的气势,让他们误以为是蒙人来袭,慌不迭地要把城门关上。

第452章 潦倒流匪(1)() 
    保安州,州府良田屯堡旁边的重镇,东八里堡。

    僻静小巷的尽头,是一座颇有气势的宅院,只是年久失修,看上去有些破败,时值正午,宅院仍然大门紧闭。

    “哒哒哒。。。”空无一人的小巷响起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汉子从巷口匆匆走来,到了大门口,小心翼翼地回头逡巡,确定无人跟随后,方才抬手,有规律地在大门上敲了几下。

    汉子很有耐心,等了一会儿,见院内并无动静,又重复了一次。

    良久,院内方有声音传出来,“谁?”低促而简短。

    “是我,艾能奇。”院外汉子低声回复。

    “吱呀”一声轻响,院门刚打开一条缝,自称艾能奇的汉子就刷地一下钻了进去,大门复又合上,门外的小巷再度变得空空荡荡,仿佛刚才这一幕不曾发生过一般。

    “来得正好,能奇,两个首领等你可都等急了。”

    “是吗,你们怎么样,没被什么人注意到吧?”艾能奇问道。

    “放心,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事儿,这里可是良田屯堡,那涿鹿山决然想不到我等会躲在此处。”那汉子有些得意地回答。

    “那就好。”

    两人说着话,向正屋走去。

    “义父,孩儿给您请安了。”艾能奇甫一进正屋,就冲屋里一个满脸黄须的人说道,手上动作也不停,看那样子,是欲行大礼。

    “打住。。。少来这套,你我名为父子,实为兄弟,我可受不了你这大礼,别把我拜短寿咯。”黄须汉子叱道。

    艾能奇不得不作罢,“义父,箭伤如何了?”

    “放心,阎王爷不敢收我,死不了。”黄须汉子爽朗地笑着回答,却难掩瘦削的脸庞下,两团大病初愈后方有的酡红。

    “格老子的,这些骚鞑子,箭法、追踪,硬是要得,老曹,你我兄弟这回算是栽了,能逃出性命已是大幸。”和艾能奇说完话,黄须汉子又对与他并排而坐的另外一人说道。

    “负责指挥的那两个汉人更不简单。”老曹点点头,不愿回忆那段令人惊悸的经历,转移话题道,“行了,说正事儿,艾能奇,事情办得怎样了?刘文秀呢?”

    艾能奇规规矩矩地抱拳施礼,“启禀义父、曹操首领,名早已经报上了,文秀此刻留在涿鹿集,等咱们前去汇合。”

    “咝。。。怎么,必须去么,不去不行?”黄须汉子倒吸一口冷气,惊疑不定地问道。

    “瞧你那怂样。”一旁的老曹鄙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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